一股惡意在機艙中遊走。
    乘客們群情激憤，起身指責怒斥袁勁鬆九人。
    袁勁鬆九人像是沒人要的小貓咪，抱成一團，抵抗著乘客們的謾罵。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朵裏。
    “那個夏晴子，你不是天生陰陽眼嗎，看不出他們被邪祟迷惑了心智？”
    “那兩個光頭…就說你們呢，往哪裏看？佛門沒有讓靈台恢複清明的經文？”
    匯源和妙玉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有。”
    古牧：“有還不趕快念，楞著做什麽？”
    匯源和妙玉急忙翻開經書誦經，經聲在機艙裏回蕩，傳到乘客們的耳朵裏，乘客們的表情同時扭曲起來，捂著腦袋大喊大叫。
    至於剩下的人，也聽到了古牧的提示。
    “現在是你們的機會，想辦法下貨倉，把那玩意兒找出來，毀掉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古牧便不再提醒。
    袁勁鬆等人這時才反應過來，趕忙跑到機艙後麵，尋找通往貨倉的路。
    袁勁鬆經驗豐富，第一時間找到地板蓋子，暴力踹開，帶著夏晴子等人跳進貨倉中。
    貨倉堆滿了各種行李和打包整齊的貨物，幾乎沒有空間容他們行走。
    夏晴子體型瘦小，又有陰陽眼，當即被袁勁鬆抓起來，塞進貨倉跟貨物中間的夾縫中。
    “你找到那東西之後丟給我，我來摧毀。”
    至於其他人則站在原地，看著夏晴子行動。
    頭等艙裏的古牧看到這一幕，頓時笑了。
    “真笨。”
    有他的幫助居然還這麽循規蹈矩。
    那三個道門弟子帶的五雷符是幹什麽吃的，丟出去啊，不會法術用符籙轟炸總會了吧？
    還有那個夏晴子。
    讓你去就去？
    天生陰陽眼能看到邪祟是不假，但也代表著靈魂薄弱，稍有不慎就會被邪祟奪了身子，還傻愣愣的身先士卒。
    出馬弟子請神上身不行？
    趕屍的……沒什麽用。
    古牧捏了捏眉心，看著夏晴子的身體被卡住，心中微動，貨倉裏的貨物瞬間被壓扁，騰出寬敞的空間。
    這一幕再一次把袁勁鬆幾人震驚到了。
    他們愣神的功夫，耳畔再度響起古牧的聲音。
    “傻愣著做什麽？還不趕快上？”
    “哦…”
    袁勁鬆幾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大步流星的來到夏晴子身邊。
    這時夏晴子也看到了溢散鬼氣的東西。
    當他們把東西翻出來之後，頓時目瞪口呆。
    隻見一個骨灰盒上趴著半個厲鬼的身子，看其動作，大概是想爬出來，但不知道是何原因定在了原地。
    厲鬼的表情猙獰，臉上的毛發纖毫畢現，鬼氣森然，給幾人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這種近乎紅色危險等級的邪祟，一般需要各家掌門或者長老級別的人物出手才能消滅，以他們的實力壓根無法應對。
    而且掌門長老對付起來也沒那麽輕鬆，甚至還會受傷。
    可現在呢……
    袁勁鬆幾人看了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震撼。
    他們來之前就聽師長或者領導說過，此行求學的目標很厲害，是隻用半小時就能處理一座超大型鬼域的高人。
    起初他們不以為意。
    尤其是見到古牧後，發現隻比自己大兩三歲，那種對高人的敬畏在一點點消失。
    見到這一幕，消失的敬畏瞬間回來，比之前更加沉重，甚至帶來了強大的壓力。
    “動手吧。”
    袁勁鬆深吸一口氣，轉身讓開位置。
    他不會法術符籙，隻會一些拳腳功夫，來這裏也是因為拿到功法時，他隻用三分鍾便產生了氣感。
    上麵讓他跟著古牧學習如何修煉，至於其他的東西，他不會，更無法插手。
    大厲鬼在符籙的狂轟亂炸下魂飛魄散，那個骨灰盒也被符籙清洗了一遍，再由夏晴子確認沒有鬼氣了，他們才陸續返回機艙。
    機艙裏匯源和妙玉還在念經。
    空姐和乘客四仰八叉的原地倒下，昏迷不醒。
    幾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袁勁鬆鼓起勇氣，帶隊來到頭等艙，對古牧行了不同的禮姿。
    “謝謝古師指點。”
    古牧喝了口檸檬水，隨意地擺擺手。
    “你們的師門和單位已經支付了學費，該教的我自然會教，談不上感謝。”
    袁勁鬆他們沒再說話，而是又行一禮後返回各自的座位。
    隨著飛機的高度越來越慢。
    空姐們和乘客也陸續醒來，他們揉著太陽穴，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隻覺得頭痛欲裂。
    空姐也強忍惡心，一邊檢查安全帶，一邊踉蹌來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飛機落地。
    古牧伸著懶腰，帶著一群小年輕，慢悠悠的走出了機場。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曠野，因為冬天的緣故，曠野上堆積了厚厚的冰雪。
    古牧頭一回來北麵的草原，他對這裏很陌生，家裏的新聞也很少播報此地，隻有那首歌成為了經典，偶爾唱起，才會讓人想起藍星上還有這麽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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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們單位或者師門讓你們跟著我的目的嗎？”
    袁勁鬆道：“學習。”
    其他人附和著點頭。
    古牧頓時笑了，饒有興致的回首看去。
    目光在一張張略顯稚嫩的麵龐上掃過，他們臉上的絨毛還未褪去，給人一種單純好騙的樣子。
    事實也的確如此。
    不然他們怎麽會單純的認為此行目的是學習呢？
    古牧開始期待起，他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後的表情以及反應。
    應該會很精彩。
    “先找個地方下榻，等到了晚上，我給你們布置一些任務。”
    古牧找了個麵包車，用偷國的語言跟當地人交流。
    偷國的語言是他來之前臨時學的。
    神魂越強，學習能力越是離譜。
    況且母語還是偷國話的祖宗，學起來很快。
    古牧把司機騙的團團轉，到地方時，那司機激動的都不收錢了。
    正巧古牧也沒打算給他錢，白嫖一趟車，一行十人住進烏市最奢華的酒店。
    古牧站在總統套房的窗前，俯瞰下方的城市，眼裏沒有丁點情感。
    神識完全展開，整座烏市以及周圍的村鎮出現在腦海中。
    粗略估算，這座城裏有兩百萬人。
    血祭兩百萬人，萬靈血融丹的藥力估摸著能讓他一下子踏入築基中期，乃至後期都有機會。
    隻是……
    古牧把夢魘喚出來，問道：“你現在是大厲鬼，可一下子催眠多少人？”
    夢魘眼神迷蒙，永遠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聽到古牧的話，它歪著腦袋想了許久。
    “十萬？”
    “最多十五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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