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妖種。”
    古牧打量著山君，發自內心的感慨。
    被台背派供養了上百年時間，這頭白虎的肉身強悍程度遠超常人，可跟築基初期的體修一較高下。
    其體內的妖氣混雜了煞氣，形成獨特的妖煞之氣，真正發揮出的實力可能無限築基期後期。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頭白虎的壽元沒剩多少，即便繼續喂養也很難有太高的成就。
    煉製成傀儡，或者用這身虎皮虎骨煉器倒可以，畢竟被妖煞淬煉了幾十年，品質還算不錯。
    山君通人性。
    它察覺到古牧的眼神像是在打量材料，眼裏頓時噴出怒火。
    它在這座山裏稱王稱霸這麽多年，一直將人類當成食材，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打量過。
    古牧是在挑釁它的威嚴！
    “吼！”
    山君虎嘯震天，腥臭口氣掀起的氣浪跟石頭似的，以迅猛之勢拍向古牧。
    古牧在身前比了個劍指，那股氣浪在劍指前一分為二，從古牧的身側劃過，所過之處地麵出現一道道的裂痕。
    雲從龍，風從虎。
    這頭山君已可以初步控製風象，配合妖煞，的確能正麵硬剛一些鬼王，甚至大鬼王也奈何不得它。
    但在古牧麵前，完全構不成威脅。
    隻要你是活物生靈，就有神魂，而魂脈修士又是天下魂類的克星……
    古牧向前踏出一步，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山君麵前，手上的劍指接連變化，在山君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他一指點在其眉心。
    抽魂！
    古牧五指扣在山君的天靈，五指微微用力，似乎抓到了什麽東西，用力從山君體內往外抽取。
    “吼！”
    山君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那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無法言喻的痛苦。它感覺自己的靈魂在慢慢離開自己的身體。
    不可以！
    山君瘋狂甩頭，試圖甩開古牧。
    然而它不管怎麽掙紮，古牧都好似藤壺一般，牢牢地吸附在它的身上。
    那種靈魂被抽離的感覺越來越重，一股無力感從腳下湧上心頭。
    身體好重，不想動彈了。
    山君的眼皮子在打架，四肢開始搖搖晃晃，跟喝多了似的，沒多會兒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瞪著古牧。
    它的眼睛裏充滿了怨毒。
    古牧麵無表情，用蠻力把山君的神魂抽了出來，取出純陽酒壺，把山君的魂魄塞了進去。
    神魂本源離體，山君的身體成了一副空殼。
    古牧喚出那頭妖鬼塞進山君體內。
    “主上！”
    妖鬼適應了下山君的身體，然後對古牧五體投地，跪禮大拜。
    “把這裏清理幹淨，然後回昌河市。”
    說完，古牧禦風而起，眨眼之間消失在天際。
    妖鬼完全適應好這具身體，緩緩轉身，看著已經嚇癱在地的掌門，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掌門臉上布滿恐懼。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家供奉了上百年的山君，怎麽突然一下子倒戈相向了，還對仇人俯首稱臣。
    固然想不通，但他清楚一件事。
    自己不是山君的對手。
    “拿那老祖，我是小全子，你忘了嗎？”
    掌門聲音顫抖，試圖喚醒山君的意識，但他不知道這具身體已經易主了，再怎麽呼喚都不會有效果，反而更能激起妖鬼的凶性。
    妖鬼咧嘴露出兩排尖銳的牙齒，沒有廢話，直接縱身一躍，三米多高，近六米長的龐大身軀一下子把掌門摁倒在地。
    “主上說清理幹淨，自然是一個不留……”
    妖鬼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掌門吞入腹中，就這還沒完，它聳動著鼻子，循著其他人的味道衝進後院。
    這一夜，台背派徹底消失。
    ……
    昌河市調查局。
    古牧的身影從空中緩緩飄落，懸停在離地三米高的位置，漠然地看著下方跪著的十幾號人。
    這些都是台背派剩下的長老和弟子了，全都入職調查局，有的還是高級別探員，積累了不少功勳。
    調查局的人站在遠處觀望，他們被蕭正峰命令在這邊看著，但是無一人敢上前。
    因為他們今天才明白一件事，古牧是真的不把他們當人。
    內勤組主任說殺就殺，更別說他們這些基層的工作人員。萬幸自己地位低，入不了古牧的法眼，不然他們有一天也會跪在那裏。
    蕭正峰讓他們在這裏看就是要讓他們認清楚這件事，時代正在變化，若不是朝廷在苦苦維持著，普通人早就成了豬玀。現在都如此，將來更甚之。
    古牧沒理會旁邊的圍觀群眾，抬手虛按，五指微微彎曲，麵前十幾人臉上都出現痛苦的表情，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一道道半透明的虛影從他們頭頂上鑽了出來，若是仔細觀看，可以辨別出虛影的麵容跟他們的臉一模一樣。
    抽走這十幾個人的魂魄塞進純陽酒壺裏，古牧屈指一彈，指尖迸出一道靈力化作利刃，輕輕拂過十幾人的脖頸，隨後一個個西瓜大的腦袋衝天而起，飛到調查局門口堆成個小小的京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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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之後找我拿破煞符。”
    丟下這麽一句話，古牧轉身離去，隻剩下那幫調查局的人在原地麵麵相覷。
    一幫內外勤的探員看著彼此，最後的目光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大樓裏麵。
    大堂落地窗邊，蕭正峰坐在沙發上，雙手拄著拐杖，遙遙望著門口的小京觀。
    大堂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就連蕭正峰手邊的幾個老人都不敢大口喘氣，生怕自己搞出點動靜，被蕭正峰將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隨著蕭正峰沉默的時間越來越久，還是有人受不了了，小心翼翼的來到蕭正峰的右後，俯身低聲詢問：“蕭老，我派人把門口清理幹淨？”
    “清理什麽？”
    蕭正峰終於開口了，不過聲音沙啞，失去了往日中氣十足的氣勁，也不再那麽洪亮了。
    “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們的罪責，需要處理什麽？讓京觀在那裏擺著，誰也不許動，讓朝廷裏的那些人看看，肆意妄為是怎樣的一個下場。”
    “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如何過分了？”蕭正峰輕輕搖頭，道：“古牧這麽做，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巨大的隱患。從今天開始，徹查調查局上下，但凡有包庇、做惡之人，一律嚴懲，絕不姑息。
    以前我們是沒得選，讓江湖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了公門，給了他們便利去行邪魔之事。
    這是教訓，讓所有人都知道，朝廷的頭頂上有一柄達摩克利斯劍，這柄劍隨時都會落下來，清理掉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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