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在長生大學食堂吃的。
    朝廷為了培養這幫天才，可以說是下了十足的功夫。食堂裏用的食材都是精心培養出的藥材，可以說是吃飯都在增長力量。
    至於味道……
    就算再怎麽精心烹飪，依舊無法掩蓋藥材本身的味道，尤其是那些聽名字就感覺很黑暗的菜名——魚香靈芝丸、紅燒何首烏、清蒸人中黃、幹煸望月砂……
    反正古牧以後再也不想在長生大學吃了。
    把海棠送回宿舍，古牧離開京城，直奔牛河村而來。
    他可沒忘記村子裏還有大把靈金。
    來到牛河村，周圍的駐軍依舊，村裏的人少了很多，也多了很多生麵孔，應當是之後送過來的。
    這裏的駐軍負責人還是王海。
    古牧現身時，一道道激光落在他身上，看到是古牧，那些激光停留了一瞬後消失不見。
    帳篷裏，王海正一邊吃著泡麵，一邊研究道門撰寫的金丹法。
    這篇金丹法是老天師帶著一眾高功，根據陰陽功法創造出來的，是專供軍部的功法，外人無法接觸。
    看到古牧進來，王海先是一愣，隨後起身行了個軍禮。
    “古先生，什麽時候回來的？”
    三年前古牧在神農架鎮殺百萬邪祟，震動全球，更是成為了軍部心中的神。
    畢竟在清理詭異事件時，他們軍部都會衝在一線，傷亡非常慘重。
    古牧的行為相當於救了半個軍部，算是他們的恩人，他們怎會不尊重。
    “剛回來。”
    古牧拿起金丹法看了眼後放下，指著泡麵道：“你就吃這個？”
    王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修煉結束，炊事班正在做飯，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泡了一碗麵先墊墊肚子。”
    聽到有吃的，古牧就沒再追問了。
    之前他鎮殺百萬詭異，相當於清理了五千多座鬼域，按照朝廷給他的酬金標準，一共有四百多億。
    盡管閉關三年不問凡塵俗世，朝廷依舊每年扣除兩億貼補這邊的駐軍，以及給牛河村的人材提供充足的食物。
    這邊自然不缺吃，不缺喝。
    古牧轉移話題，道：“我看裏麵多了不少新人。”
    “沒錯。”王海點點頭，道：“這些年隨著朝廷公布修行方法，讓很多人有了不法之心，在各地犯案，奸淫擄掠。
    好在衙門的效率很高，在天網的幫助下，很快抓到了罪犯，全都送到了這裏由我們看管。”
    說著，王海從櫃子裏取出一遝文檔交給古牧。
    “這是修煉五髒養金術的名單，三年裏一共出了八千人，效果都很不錯。”
    古牧看著名單，問道：“現在人都送到哪裏了？”
    “全都轉移到了一家私人醫院裏。”
    “私人醫院？”
    古牧的動作頓住，抬頭看向王海。
    後者從文件裏抽出一張紙，遞到古牧麵前：“就是這個康馨醫院。”
    看著康馨醫院的介紹，古牧眼睛微微眯起。
    這家醫院他很熟，準確來說是醫院的老板他認識，吳夢夢的母親，可以歸為吳家的產業。
    古牧：“為什麽送到這裏？”
    王海：“當時有人練成五髒養金術後，我們聯係不到你，蕭老提議送到調查局總部看守。但是那些人每天都在喊疼，加上人越來越多，調查局有些超負荷了，於是海棠小姐聯係了康馨醫院，說可以送到那裏。”
    聽到是海棠的主意，古牧就沒再多說什麽，當即掏出手機給蕭正峰打過去了電話。
    三年沒見，蕭正峰的聲音再次恢複到之前那中氣十足的樣子，聽聲音不難猜出，他也踏上了長生路，成為修士。
    還得是權勢的魅力，可以讓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開辟氣海，進入了煉氣期。
    “什麽時候回來的？”
    蕭正峰笑嗬嗬的開口詢問。
    古牧撇撇嘴，道：“你不是已經收到消息了？”
    蕭正峰啞然，無奈一笑：“你小子還是那樣子。說吧，這次找我什麽事。”
    “跟你聊聊康馨醫院的事情。”
    “怎麽了？”蕭正峰似乎早就猜到了，淡淡道：“你放心，你鎮殺詭異的酬金已經用來支付康馨醫院的醫療費了，你不欠他們的。”
    “那就好。”
    古牧點點頭，掛斷了電話。
    要是換做其他勢力，想用這件事跟他談條件，古牧說不定還會來個翻臉無情。
    但此事涉及到海棠。
    吳家跟海棠家裏是世交，海棠跟吳夢夢也是從小長大的閨中密友，可以說是半個親人了。
    古牧對吳家動手，難免會傷到海棠的心，既然維係人材生命的費用已經支付了，相當於斷了吳家挾恩圖報的路，他也不會那麽為難。
    跟王海打了聲招呼，古牧閃身來到康馨醫院。
    這是昌河市最大的私立醫院，占地麵積非常大，住下八千人材綽綽有餘。
    可能是接收人材的緣故，康馨醫院大門緊閉，不再對外接收病人，就連醫生都帶薪休假了，隻留下可以照顧人材的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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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醫院裏冷冷清清，駐守在這裏的軍部人員也沒那麽多。
    五髒養金術是將五髒煉成五行靈金，整個過程會非常痛苦，等五行靈金煉製出來，人材也將會失去行動能力，同時伴隨著劇烈的痛苦。
    幾乎不需要駐軍看守，這裏的軍部人員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古牧悄無聲息的進入住院大樓。
    一進入大樓裏，樓道和走廊裏都彌漫著痛苦的呻吟，呻吟聲有氣無力，明顯沒幾天可活了。
    一張張病床上躺著形容枯槁的人材，病床旁邊堆放著維持生命體征的機器，確保他們不會在醫院裏死去。
    人材的麵容枯槁，頭發都掉的差不多了，臉上更是皮包骨頭，眼窩深陷，印堂上纏繞著無法消散的黑氣。但是他們的肚子卻是鼓鼓的，還特別堅硬。
    護士和護工在各個病房間穿梭，忙得不可開交，不過還是有人注意到古牧來了。
    “誒，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護士長打扮的中年女人走上前詢問。
    古牧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護士長瞬間閉嘴，邁著小碎步擦著他的肩膀離去。
    古牧展開神識，單手掐訣，幾乎是同時，整棟樓的人材全都發出痛苦的哀嚎。
    人材們張著嘴巴，旁邊的機器發出紅色的警報，整棟樓的護士護工都緊張了起來。
    “出什麽事兒了？”
    “你們這是怎麽了？”
    “醫生，值班醫生在哪裏？快來，這些人快不行了！”
    護士神色焦急的大喊，同時雙手緊扣，打算為人材做心肺複蘇。
    然而還不等她們的手落下，人材們鼓脹的肚子齊齊破開，紅黃白綠黑五種顏色的液體飛了出來，衝出病房，與其他液體匯聚成洪流，湧向古牧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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