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飯，咱們邊吃邊聊。”
    鍾老指了指剛端上來的菜，非常自然的緩和了下氣氛。
    古牧撇撇嘴，隻覺得非常沒意思。
    不過這次談判也是古牧想要的，目的不是為了吵架，所以他選擇跟著對方的節奏來。
    那兩個中年男人不僅擔任保鏢的職責，還臨時擔任起服務員。
    老板把菜放到門口，再由那兩人送進來。
    蕭正峰和鍾老麵前的酒杯空了，兩人負責捧著酒瓶子續上。
    鍾老喝了口酒，咂吧了下嘴，感慨道：“在家裏，老伴兒都不讓我喝酒，每次饞了，都會找個由頭出來蹭兩杯，還好這次來了昌河市，要是在家裏，回去肯定又要挨說。”
    蕭正峰在旁邊讚同的點了點頭，“我家那口子跟嫂子一模一樣，要不是這段時間開始修仙，身體好了，連酒瓶子都不讓我看一眼。”
    鍾老哈哈一笑：“這還是沾了古小哥的光，要是沒他，咱們這輩子甭想沾酒了……來，再走一個。”
    鍾老舉杯，三人同飲。
    不過在他放下酒杯後，並沒有看到身後的男人倒酒，於是他回頭看去。
    “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
    平頭中年捧著酒瓶，搖搖頭，道：“來之前夫人警告過我，不能讓您多喝，否則回去不光您挨說，我也討不到好。”
    鍾老咂摸了下嘴，有些戀戀不舍的從酒瓶上收回目光，重重地歎了口氣。
    “都離京這麽遠了依舊得不到自由。”
    蕭正峰哈哈一笑，略顯得意的端起酒杯，在鍾老麵前晃了晃：“內人今天不管我，我可以暢飲……來古小子，咱倆喝，讓他幹瞪眼去吧。”
    鍾老頓時有些氣憤，手指頭對著蕭正峰點了好幾下，最後放下了手，笑嗬嗬的看著兩人碰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兩位老人總算進入了正題。
    鍾老看著古牧，道：“古小哥，我代表朝廷，想求你一件事。”
    古牧放下筷子，平靜的跟鍾老對視，沒有動作，而是等待後者的下文。
    鍾老和蕭正峰看了眼彼此，後者微微頷首，鍾老才繼續開口：“我們想請你到長生大學任教，學生隨便你挑，待遇隨便你提，哪怕一個月隻上一節課都可以。”
    他們並不奢求從古牧這裏再獲得一些功法，隻想請古牧為長生大學裏的學生照亮前方的長生路。
    因為他們自己摸索的速度太慢了。
    三年來沒有任何指引，全靠自己摸索，朝廷走了很多彎路，也損失了許多天才。
    雖然朝廷不缺人，但眼下的時間並沒有給朝廷留多少容錯，朝廷著實消耗不起了。
    對這個請求，古牧並不意外，恰恰在他的預料之中。
    其實古牧也有這方麵的想法。
    畢竟答應了藍星要阻止詭異降臨，防止藍星變成一顆生機斷絕的死星。
    他個人能力有限，若是唯我獨法，就算是累死他，也攔不住詭異降臨。
    唯一的方法就是讓藍星上的人自救，再精確一點，就是讓朝廷自救，以朝廷供養整個藍星。
    朝廷有十幾億人，基數龐大，加上長生路增長的壽數，以後的人說不定會越來越多。
    單獨留下朝廷就夠用了，至於外邦則是他的人材，他的仙道潛能。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古牧沉默著，房間裏的氣氛逐漸凝固。
    蕭正峰和鍾老的心更加忐忑，他們可是把寶都壓在了古牧身上，古牧要是不同意，朝廷隻剩下對外公布長生路這一條路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就連那兩個中年男人也都開始緊張起來，生怕古牧搖頭。
    在氣氛僵持到極點，蕭正峰都快忍不住的時候，終於看到古牧的嘴巴張開了。
    “一個月一節課，我教的東西不會太多。”
    答應了！
    蕭正峰和鍾老齊齊的鬆了口氣。
    隻要答應就好，說明還有商量的餘地，要是古牧一口氣回絕，那才真是絕路。
    蕭正峰喝了口酒，問道：“你打算教什麽？”
    朝廷最想要的是古牧手上的馭鬼之法。
    古牧的馭鬼之法沒有任何代價，比調查局裏禦鬼師的傳承強太多了。
    “保密。”
    古牧笑了笑將杯裏的酒水一飲而盡，隨後起身，道：“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上長生大學備課。”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見。
    鍾老和蕭正峰麵麵相覷，前者也起身，衝身後的中年男人說道：“走，咱們回京。”
    蕭正峰趕忙追上，道：“帶我一起，我也好奇這小子會教什麽樣的課。”
    ……
    返回家裏。
    古牧簡單洗漱了一遍，穿上睡衣鑽進了被窩。
    盡管他早就不需要睡眠補充精神了，但是每次回家，他都想睡上一覺。
    因為以前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都會聽到媽媽喊吃飯。
    可惜以後再也聽不到了。
    沉入夢鄉，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起床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下樓，照例下樓來到小公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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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園早就沒有老頭老太太練拳的身影了。
    至於金大爺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打了一套長春功，回家吃飯，然後身影一晃，來到長生大學。
    剛到這裏，他就看到辦公大樓門口上懸掛的條幅：熱烈歡迎古教授入校指導。
    “……”
    古牧一腦門黑線，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吐槽。
    “搞事情。”
    徑直走進辦公大樓裏，一路上來往的老師教授步履匆匆，看起來十分忙碌。
    古牧見他們是從會議室出來的，幹脆走向會議室。
    裏麵正在開會，大概內容就是關於自己要在長生大學裏授課的相關事宜，所有老師都被安排了任務。
    看得出來，他們對這件事很重視。
    古牧推門而入，打斷會議進程，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偌大房間裏坐著近百號江湖掌門級別的人物，他們看著進來的古牧，又看了看手上古牧的照片，氣氛短暫凝固之後，一下子炸了。
    “古先生，久仰久仰，我是長生大學校長龔煌旗。”
    龔煌旗率先走上來迎接古牧，之後就是擔任副校長的老天師，以及武當掌教、五台、峨眉的眾多住持等。
    他們一下子把古牧包圍了起來，全都在仰頭打量著這位年輕人。
    老天師則笑眯眯地撚動著胡須。
    之前他就想請古牧來校教課，但是被古牧拒絕了，沒想到一個多月後，兩人還是成為了同事。
    嗯，成為同事後，就有機會請古牧到龍虎山轉一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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