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
    古牧現身，將山裏有年份的靈藥全都收走，隻留下些許年份不夠的當種子。
    臨走前，古牧找上山裏的五仙，安排道：“看好這座山，沒有拿我證件的人都不許進來。”
    “上仙請放心，有我們在，這座山絕對不會有外人進來。”
    五仙拍的胸脯咚咚作響。
    畢竟上次的“友好”交流給它們帶來深刻的印象，它們從未見過這麽離譜，和不要臉的人。
    如今古牧修為更高，它們更不是古牧的對手，隻能乖乖的聽安排。
    搜刮完三座山，古牧出現在京城六扇門總部。
    海棠正在開會，古牧在她辦公室裏等待，過了幾個小時，會議才結束。
    海棠推門進來，看到古牧的身影，頓時麵露喜色。
    “你回來啦！”
    她將手中的文件放到桌子上，隨後端著茶杯走到古牧身邊坐下，看著他的側臉，問道：“下次閉關是什麽時候？”
    “不閉關了。”古牧輕輕搖頭，注視著海棠的眼睛，道：“我要離開藍星，你跟我走嗎？”
    此話一出，海棠喝水的動作頓時僵住，她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眼神變得慌亂。
    “你要離開？去哪裏？”
    “其他世界，藍星的資源無法讓我更進一步，我需要去生命層次更高的世界。”
    “你要回那個修仙世界？”
    “不一定能回到那裏。”古牧搖搖頭，道：“我沒有靈武界的道標，不知道靈武界在什麽地方，無法回去。”
    海棠眉頭緊皺，語氣急切：“藍星的靈氣越來越濃鬱了，家裏的靈氣還不夠你修行嗎？”
    “海棠。”古牧握住海棠的手，輕聲道：“我能突破兩個小境界，依靠的是世界本源，藍星已經無法承受我的汲取了，如果我想憑借世界本源突破到出竅期，隻會加快藍星的死亡。”
    海棠沉默了下來，低著頭，一言不發。
    古牧問道：“要不要跟我離開，我們去更厲害的世界，追求更高的境界，將來飛升仙界。”
    “不。”
    海棠輕輕搖頭，眼神堅定的望著古牧。
    “我不會離開藍星。”
    “為什麽？”
    古牧雖然心裏有了猜測，可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太了解海棠的性格，對這個決定並不感到意外，隻是他還是有些不舍，想最後爭取一下。
    海棠：“這裏是我家，雖然它有很多不好的地方，靈氣濃度比不上你去到過的修仙世界，但家裏的危機還沒解除，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家人和朋友葬身在危機之中。”
    這下輪到古牧沉默了，他深深地看著海棠的眼睛，張了張嘴，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口。
    這是海棠的選擇，他能做的隻有尊重。
    海棠撫摸著古牧的臉龐，微笑詢問：“況且啊，你家應該有人看著，方便你隨時回來，隨時能吃上熱乎的飯菜。我相信你還會回來的。”
    “我會找到保下藍星的方法。”古牧擠出個笑容，承諾道：“不惜一切代價飛升仙界，找到那個方法，然後接你到仙界。”
    “好。”
    海棠展顏一笑，道：“我等你回來帶我去仙界。”
    ……
    古牧要離開了。
    這個消息隻有屈指可數的人知道。
    在臨走前的那一天，古牧把手表裏的幾噸金子全都拿出來，熔煉成一柄金色大劍，插在了六扇門門口的廣場上。
    “我在這柄劍裏注入了法相之力，一共可以使用五次，五次之後這柄劍會消散。隻要降臨的不是出竅境鬼修，任何鬼修都擋不住，如此可以為你們拖延一些時間了。”
    海棠、袁勁鬆、夏晴子望著古牧，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他們知道古牧離開是為了尋找救世之法。
    但離別總是那麽的讓人難以接受。
    看著心情沉重的三人，古牧灑然一笑，道：“幹嘛那麽沮喪，我隻是離開，又不是死了，總會有回來的那麽一天，你們在家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海棠眼眶裏水霧充盈，撲進古牧懷裏，聲音哽咽的說道：“你不回來，我就去仙界找你，然後咬死你這個負心漢。”
    “你舍得啊？”
    古牧撫摸著海棠的頭發，笑著調侃：“都一百多歲的人了，怎麽還哭哭啼啼的，讓你的下屬見了笑話。”
    “他們敢！”海棠瞪著眼睛，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我會努力修煉，為家裏撐起一片天，等你回來。”
    古牧捏了捏海棠的臉蛋，柔聲道：“有時間去靈境轉轉，我留了一些法術，還有一本仙品功法，如果實在頂不住壓力了，鑽進世界本源裏閉死關，拖到我回來。”
    “我記住了。”
    海棠輕輕點頭，鬆開了古牧。
    古牧又看向袁勁鬆夫婦，道：“猴子，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潘升會全力幫助你。”
    “放心吧古師，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古師保重。”夏晴子在旁邊攥拳加油，道：“我們一定能堅持到你回來。”
    最後看了眼三人，一股突兀的微風掠過廣場，古牧的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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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生命層次更高的世界，並不是說直接前往外太空。
    生命層次的差距是維度的差距，去外太空根本沒什麽用，即便古牧跑一萬年可能都找不到一顆生命星球。
    想要盡快找到修仙世界，必須跨越維度。
    九霄之上，古牧站在罡風之中，尋找著離開藍星的道路。
    這條路非常難找，難度不亞於修行乘禦法使氣神跟天地產生共鳴。
    難找不代表找不到。
    古牧在罡風層中站了許久，以元神觀察天地，終於看到藍星外麵的壁壘。
    他不僅看到了壁壘，還看到了趴在壁壘上啃食的黑霧。
    這黑霧來自冥土，是一種入侵手段，以元神觀察藍星時看到的斑駁黑點，就是被黑霧腐蝕出的傷痕。
    古牧一步踏出藍星，肉身出現在了茫茫虛空中，也終於看到了藍星真正的樣子。
    此時的藍星有十分之一變成了荒蕪，這荒蕪是世界本源缺失形成的，如果剩下的世界本源消耗殆盡，藍星也就徹底死去了。
    古牧看到附著在藍星表層的黑霧，黑霧探入虛空深處，延伸了不知道多遠。
    他身形不斷拔高，眼前的黑霧越來越長，他能看到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直到古牧離開藍星很遠的距離，眼前出現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這是……樹？”
    古牧看到一棵樹。
    一棵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的樹，這棵樹紮根大地，樹幹衝破黑霧，扶搖直上。
    樹上的每一片葉子都托起一片星海。
    藍星就是樹冠最下層，某一片葉子裏，無窮星辰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樹幹上樹皮的溝壑猶如深淵，一輛輛公交車、馬車、玉輦、轎子組成黑色洪流，從廣袤無垠的大地順著樹幹往上爬，仿佛一根根觸手，深入每片葉子裏，侵入星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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