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朋友個忙，前來代班。”方寸神色自若地回答，揮手讓顧晴雪進場。
    誰知顧晴雪心態卻崩塌了，因為如果是陌生人，他隻會一臉疑惑地問：「你認錯人了吧？」
    而不是如實回答原因！
    因為陌生人是沒必要跟你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的原因，隻有熟人才會回答！
    顧晴雪心態崩了，忍不住震驚地打量，出聲質問：“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十八年了，你從來沒有告訴我們你的真實身份？！”
    方寸努力保持冷靜，指著考場說：“這位同學你可以進去了，下一個……”
    但顧晴雪抓住他的手臂，不依不饒地質問：“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這個時間段出任主考官，擾亂我的心境，讓我考不上北軍大？”
    指甲深深紮進肉裏，那都是恨啊！
    方寸吃痛，趕緊甩開顧晴雪，手臂上已是一排指甲印。
    他看了看手臂上的指痕，強行壓下惱怒，沉聲說：“高考秉承公平公正原則，不會偏袒任何考生，也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高考秩序，你隻需擺平心態，拿出全部的實力，認真考試就行！”
    “我不信你會讓我好好考試！”
    “顧晴雪！”方寸怒喝，目光落在顧晴雪胸前的準考證上。
    證件上的姓，還是“方”。
    也許是高考在即，不方便改姓；
    也也許是顧家高門大戶，在沒有取得卓越功績之前，顧家不會輕易給外姓人冠姓；
    但不管怎麽樣，這證件上的姓還是讓方寸多了一份情麵：“不！方晴雪！你要是不想進考場，就不要在這裏阻礙其他同學進場！現在距離考試還有20分鍾，你要是不想在這裏考，你還可以換考場！四大軍校齊名於世，沒有誰比誰差，你也不必執著於考北軍大！”
    “……我沒得選！”顧晴雪絕望地看了他一小會兒，才說。
    顧家、學校已經砸了一堆資源給她，她沒資格臨時改變誌願！
    方寸又怎會不知道其中曲折，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說：“這是你自己選的！”
    他阻攔過，但她們卻把他當攔路石，一掌劈開！
    所以後果，她們自負！
    “難道你真的忍心看我被資本裹挾，考不上北軍大嗎？”顧晴雪可憐兮兮地問。
    方寸：“……”
    就在這時，一個撒嬌的聲音插了進來：“師父，36號在哪裏？我找不到！”
    沐清歌站在考場入口，無辜地眨眨眼睛。
    顧晴雪施法被打斷，忍不住惱怒地看向沐清歌，但同時心裏也忍不住酸苦，曾幾何時，能跟爸爸撒嬌、能被爸爸寵愛的就隻有她一個啊……現在全被一個賤蹄子搶去了！
    “我會憑真才實學，拿下今年武試第一的！”顧晴雪瞪著沐清歌，咬牙說！
    沐清歌微笑，無辜又可愛：“那就各憑本事咯！”
    “哼！”顧晴雪生氣地轉身，走進考場。
    沐清歌得意地看著她離開，心裏可算是解氣了。
    什麽玩意，都已經斷絕關係了，還好意思對她師父發脾氣？哼！
    方寸無語地看著沐清歌，小女生的心思他能看不出來？
    “你也是，好好考，別瞎整什麽亂七八糟的！”方寸叮囑。
    沐清歌趕緊換上無辜表情：“人家說真的找不到36號嘛！”
    “找不到就找別的老師！他們會告訴你，位置在哪的。”
    “好叭~”沐清歌敬了個軍禮，認真說道：“師父放心，我絕不會讓你丟臉，也絕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
    方寸放了心，但覺得自己對沐清歌這孩子還是太苛刻了，於是放軟了語氣說：“你好好考試就行。”
    “會的。”沐清歌笑了笑，踩著輕快的腳步，回到了36號上。
    旁邊的35號位，好巧不巧，正是顧晴雪。
    沐清歌無語看看天，但還是忍不住轉過頭去對顧晴雪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就飛快轉過身去，站得筆直！
    “你！”氣得顧晴雪想打人！
    34號位上的一米九大高個男生忍不住湊過來問：“你跟主考官是什麽關係啊？父女？”
    見大高個盯著自己的準考證，顧晴雪趕緊把準考證轉了個麵，冷聲道：“不是！”
    “你們都姓方，不是父女，難道是親戚？”男生問。
    “……”顧晴雪羞恥得不知該怎麽回答。
    “背祖忘宗！怎麽高考還好意思用我師父的姓呢？”36號的沐清歌不屑地說。
    “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顧晴雪氣憤地低吼，天殺的，怎麽這麽巧把她倆位置排在一起？！
    “方寸是我師父，師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憑什麽不能說？倒是你，你是我師父什麽人啊？”沐清歌不客氣地問。
    “你！”顧晴雪咬嘴唇，實在說不出口自己到底是方寸什麽人！
    “我答應師父，要好好考試，不跟你吵。”沐清歌吐個舌頭做鬼臉，就轉回去了。
    “……”顧晴雪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奈何。
    34號男生看兩人吵成這樣，忍不住苦笑：“關係好複雜啊，不過有親人在場，主考官不避嫌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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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沒關係！”顧晴雪立馬撇清了關係，惡毒地瞪向沐清歌：“倒是某人，和主考官這一個月來朝夕相處，恐怕早就知道今年考題是什麽了吧？”
    “喂！我都不跟你吵了，你還來惹我幹嘛？”沐清歌沒好氣地說：“對，我這一個月確實和師父在一起，但他從沒跟我泄露過考題，甚至連主考官身份都沒跟我說過，我也是來了學校才知道這件事的好嘛？
    再說了，我跟師父，哪有你跟前一位主考官「清白」啊？
    你和你媽不是口口聲聲說今年主考官已經被你們收買了，你必定是今年武狀元嗎？怎麽換人了你們都不知道啊？
    哦，我知道了！
    你哪位主考官肯定是被查出來跟考生有勾結，所以才會臨時換成我師父的！是不是這樣？得意ing~）”
    “你……”顧晴雪腳好痛，現在她終於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臥槽，你們這關係……”34號男生吃驚地看著她們，仿佛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顧晴雪趕緊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亂說的！主考官哪有那麽容易收買？你也知道高考嚴格，每一道程序都是經過上麵嚴格考察的，根本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
    “哦？”34號男生依然保持懷疑。
    沐清歌毫無畏懼：“師父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有沒有泄露考題，我有沒有作弊，一切都經得起查驗！”
    “嗯！”34號男生認可地點點頭，兩人的反應，讓他覺得沐清歌更可信。
    顧晴雪很生氣，但也沒辦法。
    “對了，剛才我和主考官在一起的時候，聽到其他主考官叫咱們主考官做「北境瘋狗」，你們是主考官的親人，你們知道他這稱號是怎麽來的嗎？”34號男生八卦地問。
    “「北境瘋狗」？”沐清歌疑惑道：“我師父那麽謙遜的人，怎麽可能是「瘋狗」啊？他平常可冷靜了！”
    34號男生笑了笑：“是啊，方考官那麽隨和，看起來一點都不瘋。你呢，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叫嗎？”
    34號問顧晴雪。
    顧晴雪沒好氣地說道：“不知道！他跟我一起住十八年，我沒見過他「瘋狗」的樣子，倒是見過他不少……「土狗」的樣子！我看他根本不是什麽「瘋狗」，而是「土狗」吧！”
    又罵師父！
    沐清歌生氣地罵道：“師父要是「土狗」，那你就是「土狗崽子」！”
    “你……！”
    就在這時，高台上傳來方寸的聲音：“歡迎大家來參加北境軍部大學的加試！北境軍部大學加試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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