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夠保證他幹旱的時候你那裏就一定有水來還嗎？”淩煙兒問。
    宋子曦回答不上來，這個他沒有辦法保證。
    淩煙兒道：“所以最好的就是不要開借的這個頭，欠下別的因果是最難還的東西。”
    周雅和宋子曦幾人點點頭：“院長我們知道了。”
    周雅問：“那如果用河裏的水呢？”
    “看是不是你們那裏的河，如果是你們那裏的就沒關係，但如果不是你們那裏的河，就會欠的更多。”淩煙兒道：“好了，你們繼續吧。”
    “嗯嗯。”周雅繼續休息，宋子曦幾人接著去感應底下的土地，往更深處感應。
    宋子宣湊在淩煙兒身邊：“院長，是不是財神也不能去幹涉人們的財運啊？”
    “也不是說完全不能幹涉。”淩煙兒道：“不然別人怎麽信服你呢，但要掌握一個度，一個人的運勢是有限的。”
    淩煙兒指著華清風道：“你感應一下華老師的運勢。”
    宋子宣感應了一會兒道：“華老師修為太高了，我感應不到。”
    淩煙兒扶額：“那你感應一下那邊那個，柳逸仙，你認識吧？”
    “好。”宋子宣當然是認識柳逸仙的。
    感應了一會兒，宋子宣道：“感應到了，然後呢？”
    淩煙兒道：“你可以撥動操控他的運勢，比如，他下個月有發財的機會，你可以提前到現在來。”
    宋子宣茫然的說：“他下個月沒有啊。”
    淩煙兒道：“我是說比如，不是他真的有！你能夠做得到嗎？”
    宋子宣道：“可以。”
    “你將他下個月的運勢提前到了現在，他不知道那是他未來會得到的東西。”淩煙兒道：“他剛拜了你就得到了，他就會覺得是你靈驗。”
    宋子宣懂了：“所以我也不能憑空讓人發財。”
    他爹果然還是打錯主意了。
    “當然，正神是這樣的。”淩煙兒道：“隻有邪神才會憑空讓人發財。”
    “為什麽？”宋子宣問。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淩煙兒道：“他們不能從別的地方借水，如果因為他從那個地方借了水，導致那個地方幹旱死了人，也就會承擔因此而亡的人的因果。”
    “至於你，你也不能從別人那裏借運給另一個人，否則你也會承擔因果，淪為邪神，你若是淪為邪神，那就是我教導的不對，我會親自出手滅了你。”
    淩煙兒看著宋子宣道：“你也知道，你們這種神，其實並沒有多高的武力值吧？”
    宋子宣小聲說：“我要是成為了邪神，我可以找一些修為高的人來保護我啊。”
    “那你覺得院長打不過嗎？”淩煙兒微笑問。
    宋子宣搖頭：“當然不會。”
    畢竟他還是知道自己之前的情況，他母親帶著他找了多少人，沒有任何人有辦法，但是他入學後就直接正常了，他懷疑要是他成了邪神，沒有了院長的庇護，都不用院長親自動手自己就沒了。
    “隻不過，我隻是將他後麵的發財機會提前，也算是財神嗎？”宋子宣問。
    淩煙兒道：“你們修的是功德，你可以拿自己的功德之力給他，哦，還沒有教到這裏，你們現在也還沒有功德，等如果有了，你們可以用自己的功德之力送人，有了功德之力之後，他們的運勢自然也就好了。”
    宋子宣點頭，放下心來，原來他爹還是沒有錯，他還真的能夠辦得到。
    “但功德之力是很難得的東西。”淩煙兒道：“得是你做了好事之後才能夠得到，而有時候，付出和收獲並不對等，如果你太計較得失，也難有收獲。”
    宋子宣道：“那可真難。”
    “是啊，特別難。”淩煙兒也跟著說。
    不過說幾句話的功夫，整個飛舟上的水靈根小孩攤了一圈，畢竟大部分小孩修為也就在煉氣築基上，有兩個開光期的，還沒有水靈根。
    淩煙兒走到了十分悠閑的龍旭堯背後：“龍旭堯，你是不是沒有動手？”
    龍旭堯十分奇怪的說：“我不是水靈根啊？”
    “可你不是龍嗎？”淩煙兒道：“龍不是本來就能夠呼風喚雨的嗎？”
    龍旭堯指著自己：“我嗎？”
    他怎麽不知道自己能夠呼風喚雨。
    對上淩煙兒理所當然的眼神，龍旭堯氣急敗壞道：“那是水係的本事，我是金係的，你不是讓我測過靈根了嗎！”
    淩煙兒默默走開兩步：“我還以為所有龍族都可以呢。”
    龍旭堯瞪著淩煙兒：“哪裏可能有這種好事，那還分靈根做什麽？你那個測靈根測出來的我學的是什麽你沒有印象嗎？”
    那倒是沒忘，隻不過，淩煙兒看的電視劇都說龍就是會呼風喚雨，沒說分係。
    淩煙兒道：“我不就沒分清楚這個嘛，我回去就看看書，把龍族的都弄清楚。”
    回去就看，藏書閣應該會有一本講龍族的龍族大全吧？
    淩煙兒不確定的想。
    畢竟學院裏就一條龍，淩煙兒當然就隻看了龍旭堯的課本，倒確實是沒有注意呼風喚雨的是不是水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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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煙兒默默的退回了周雅幾人的小圈子，然後迎來了周雅的疑問：“院長，你說一個地方的水是有定數的，那他們的算什麽呢？他們用的不是這裏地下的水吧？”
    “不是。”淩煙兒道：“他們用的是自己的靈力，之前跟宋子宣說的那個你們也一樣，等以後你們有功德了，可以用你們的功德來換。”
    “可以用功德來換雨？”陳晨問道：“那能用來換別的東西嗎？”
    “當然。”淩煙兒說：“你們的功德不僅能夠用來下雨，可以用來治療病痛，甚至能夠庇護一方百姓，功德越多，你們的能力也就越強。”
    “現在你們沒有功德之力，信徒也不多，就會像現在這樣，什麽也做不了，下個雨沒幾滴就得歇著了。”
    “那要怎麽才能夠有功德呢。”周雅問。
    “幫助百姓啊。”淩煙兒道：“做的好事越多，你會獲得的功德之力也就越多，不過也有可能你用了許多功德去幫助了一個人，但你隻能收到少少的回報。”
    “為什麽會這樣？”周雅問。
    淩煙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問你們，如果付出和得到不對等，你們還會救人嗎？如果他是一個壞人，但是他是你們管轄之地的百姓，你還會救他嗎？”
    淩煙兒雖然說著不知道，但是她舉得例子已經將為什麽會這樣說了出來。
    周雅搖頭：“我不救壞人！”
    淩煙兒卻道：“人性是複雜多變的，你怎麽定義他是一個壞人的？”
    “做壞事的人當然就是壞人了。”周雅道：“就像之前那個將我抱走，讓我和媽媽分開，讓媽媽擔心的就是壞人！”
    “一個人平時偷雞摸狗，但是他孝順父母，愛護妻兒友愛親鄰，他是壞人嗎。”淩煙兒問：“一個人在外幫扶弱小，散盡家財，在家對妻兒打罵，克扣吃穿，他是壞人嗎？”
    周雅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來，看向自己的另外幾個夥伴。
    宋子宣幾人也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徐春問道：“院長，所以他們到底是不是壞人？”
    淩煙兒道：“他們都隻是普通人，山匪是不是壞人，他們燒殺劫掠，對於普通百姓而言是壞人，對於他們的妻兒來說，他也是家人，但你們作為一片土地的神，你們就要站在普通百姓這一邊，你要護著你們地盤上的絕大部分的百姓。”
    “有的壞人做的事是可以原諒的，有的壞人做的事是不可以原諒的。”淩煙兒道：“這種事情是很難說得清楚的，得靠你們長大了自己分辨。”
    殺人的肯定不對，可是為了保護而殺人也不一定能夠說壞。
    淩煙兒伸出手，她在秘境裏也多次看見了淩子夜在她麵前殺人，換做還在她家鄉，她都不能夠想象，她竟然能夠看到有人在她麵前死去而無動於衷，甚至自己也能毫不猶豫的拿起陰陽鏡奪走別人的生命。
    她想起最近看的小說，穿越到了修真界成了大佬又穿回現代世界。
    如果有一天，她還能夠從修真界回去，她還能夠適應現代世界嗎？
    看慣了弱肉強食，她還能心甘情願的遵循現代規則嗎？
    當慣了強者，擁有了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力量，回到現代之後，她還能夠安安分分的做一個弱者嗎？
    在這裏，她的學院裏，她是製定規則的人，她能夠一眼從人群中分辨出來誰心懷惡意。
    回到現代之後，她沒了這項能力之後，她又還能習慣嗎？
    淩煙兒自己都說不清楚，她隻能說自己問心無愧。
    也許是陰陽鏡的功能，讓她失去了一些真實感。
    隻是用鏡子照了一下，同她直接上手還是有些區別，若不是講到這裏，她幾乎都忘記了這回事，那甚至是她第一次殺人。
    桃源城主最終也不是死在她的手裏，而且，淩煙兒覺得，死或許對於桃源城主而言才是解脫。
    淩煙兒正在出神，周雅幾人也沒有打擾淩煙兒。
    華清風走了過來問道：“你看看任務的進度是怎麽，他們都沒有靈力了，我們要不要先回學院，然後明天再過來？”
    淩煙兒被華清風一問，瞬間忘記了之前在想什麽，掏出手機道：“我先看看任務。”
    任務的進度條走了四分之一，雖然人多，但春風化雨訣的雨確實不算多。
    “任務才完成了四分之一。”淩煙兒道：“這也才下了不過一個小時多的雨，春風化雨訣的雨還是有些小，你用春風化雨訣，再下半個小時我們就回去。”
    華清風差不多知道淩煙兒說的半個小時是多久，半個小時後過來找了淩煙兒道：“好了，那我們明天再過來？”
    淩煙兒搖頭：“過一個星期吧，下回不用再把他們叫上了，周末的時候我和你還有淩子夜三個人就可以。”
    “為什麽？”華清風問道：“我還以為你要讓他們多來幾次，不是說實踐課嗎。”
    “偶爾上一次才是實踐課，而且，他們也沒有必要來。”淩煙兒一開始的想法與現在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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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她是想帶著學生們一起下去的，但是看著飛舟上的百多號人，又覺得沒有了必要。
    而隻是在飛舟上用春風化雨訣，他們也少了參與感。
    “那你……”華清風不理解道：“那你一開始為什麽又要讓他們一起呢？”
    “可能是我一開始想錯了吧。”淩煙兒道：“回去後讓他們寫一篇作文，分析我讓他們來的原因，還有對這次行程的感想，不少於五百字。”
    你是逮著機會就要讓人寫小作文啊。
    華清風提醒道：“我記得有個精英班的人還沒開始上課吧。”
    “他們最低都煉氣七層了，還不識字嗎？”淩煙兒理所當然道：“不管他們是不是識字，找識字的學生代筆也好，還是用玉簡也好，到時候記得都交一篇作文上來。”
    華清風看他們這一篇作文是必須要寫了，同情的想，我努力了，實在是幫不了你。
    “你這樣，真的不怕被打嗎？”華清風道。
    “應該沒有人會舍得打我吧？”淩煙兒道：“再者說了，不是讓你去通知他們嗎？他們又不知道是我讓的，打也不能打我吧。”
    還在淩煙兒身邊的宋子宣提醒道：“院長，我們還在這裏呢。”
    周雅等人也跟著點頭，不能因為他們幾個沒有說話就忽略他們的存在吧！
    淩煙兒問道：“那麽你們會去告訴他們是我讓你們寫小作文的嗎？”
    徐春道：“如果我們不去說，那麽可以讓我們不寫嗎？”
    宋子宣也眼巴巴的看著淩煙兒：“院長可以嗎？”
    淩煙兒殘忍的拒絕道：“就算是你們都去告密，通知所有人是我讓的，你們也一樣要寫，五百字，一個字都不能少。”
    “啊……”徐春拖長了調子，失望的啊了一聲：“院長你怎麽能這樣。”
    “因為院長我鐵石心腸。”淩煙兒說完，讓飛舟帶著眾人回了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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