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法庭上的刀光與暗巷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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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那聲撕裂夜空的尖叫還在病房裏回蕩,淒厲的餘音如同淬毒的冰針,紮在陳家人的心上。陳默癱在病床上,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無力而劇烈顫抖,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像破舊的風箱在艱難抽動,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有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楊雪,裏麵翻滾著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絕望。
陳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惡毒的指控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麽,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驚恐地看著滿地狼藉的碎瓷片和油膩的雞湯殘渣,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陳嵐隻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楊雪這通電話,這聲尖叫,根本就是精心設計的信號!她猛地抬頭看向病房門口!
果然!
“砰!砰!砰!”
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擂鼓,由遠及近,帶著暴虐的氣息,狠狠砸在走廊的水泥地上!
病房門被再次粗暴地撞開!楊父、楊母、楊偉、王豔如同四頭被激怒的鬣狗,帶著一股濃烈的煙味和市井的戾氣,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狹窄的病房瞬間被擠滿,空氣裏彌漫開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小雪!我的兒啊!你怎麽樣了?!傷著哪兒沒有?!”楊母一眼看到站在病房中央、正拿著手機“瑟瑟發抖”、臉上還掛著淚痕硬擠出來的)的楊雪,立刻發出一聲誇張的哀嚎,像顆炮彈一樣衝過去,一把將楊雪摟在懷裏,幹嚎起來,“天殺的!他們真敢動手打你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楊父雖然坐在輪椅上被老周案牽連的舊傷未愈),但氣勢絲毫不減。他陰沉著臉,那雙混濁卻依舊帶著幾分老兵痞氣的眼睛,如同毒蛇般掃過病床上動彈不得的陳默,掃過地上碎裂的碗和狼藉,最後定格在擋在前麵的陳嵐身上,猛地一拍輪椅扶手,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厲聲吼道:“陳默!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當初真是瞎了眼,把女兒嫁給你!你竟敢打老婆?!還敢汙蔑她偷人?!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爸!媽!哥!你們可算來了!”楊雪立刻戲精附體,從楊母懷裏抬起頭,指著陳嵐和陳默,哭得梨花帶雨裝的),聲音淒楚無比,“就是他們!陳默懷疑我在外麵有人,聽信了他姐的挑撥!剛才還想打我!陳嵐還推我!要不是你們來得快,我…我可能就被他們打死了!嗚嗚嗚…” 她顛倒黑白,將誣陷進行到底,把自己塑造成無辜受害的小白兔。
“放你媽的屁!”陳嵐氣得渾身血液都衝上了頭頂,她指著楊雪,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嘶啞,“楊雪!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闖進來砸了碗,還在這裏裝可憐!誰打你了?!誰汙蔑你了?!你自己做的那些醃臢事,廠裏誰不知道?!”
“廠裏?”楊偉立刻抓住了話柄,他上前一步,臉上橫肉抖動,帶著混混特有的蠻橫和陰狠,指著陳嵐的鼻子,“陳嵐!你終於承認了是吧?!就是你在廠裏到處造我妹妹的謠!敗壞她的名聲!你個長舌婦!心腸歹毒!老子今天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說著,他竟然真的擼起袖子,作勢就要撲上來打陳嵐!
“楊偉!你敢!”陳嵐毫不畏懼,挺直背脊怒視著他,但心卻沉到了穀底。對方人多勢眾,又是有備而來,擺明了就是要坐實“家暴”和“汙蔑”的罪名!
“哥!別衝動!”楊雪假惺惺地拉住楊偉的胳膊,眼神卻怨毒地盯著陳嵐,繼續煽風點火,“跟這種潑婦動手髒了你的手!咱們報警!讓警察來評理!讓法律製裁他們!” 她再次強調了“法律”,仿佛她才是正義的化身。
“對!報警!”王豔也尖聲附和,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刻薄,“抓他們!抓這對打老婆、汙蔑人的狗男女!哦,不對,是狗姐弟!” 她惡毒地補充道。
場麵混亂不堪。楊家人的叫罵、楊雪的假哭、王豔的刻薄嘲諷混雜在一起,如同魔音灌耳。陳默躺在病床上,看著這荒誕而惡毒的一幕,看著自己曾經真心對待的“家人”此刻如同索命的惡鬼,胸腔裏翻湧著滔天的恨意和巨大的無力感,眼前一陣陣發黑。
就在楊偉作勢要打陳嵐,楊雪叫囂著報警,場麵即將失控之際——
“幹什麽呢?!都住手!”
一聲中氣十足、帶著威嚴的怒吼在病房門口炸響!
鄰居老周的兒子小周,推著坐著輪椅的老周,後麵還跟著幾個聽到動靜趕來的病人家屬和值班護士,堵在了門口!老周雖然坐在輪椅上,臉色蠟黃,但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充滿了正義的怒火!他剛才在隔壁病房就聽到了這邊的喧嘩和楊雪那聲尖叫,立刻讓小周推他過來!
“楊瘸子!又是你們這幫攪屎棍!”老周的聲音洪亮,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憤怒,他指著輪椅上的楊父,“上次推我下樓沒坐夠牢是吧?現在又跑到醫院來鬧事?欺負一個癱在床上的病人?你們楊家的臉皮是城牆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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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的出現和毫不留情的斥罵,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楊家人囂張的氣焰。楊父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楊偉的拳頭也僵在了半空。圍觀的病人家屬和護士們看向楊家人的目光也充滿了厭惡和指責。
“周…周叔,您誤會了…”楊雪見勢不妙,立刻又想裝可憐辯解。
“誤會個屁!”老周根本不給她機會,他指著地上碎裂的碗和狼藉,“我隔著牆都聽見了!是你楊雪自己闖進來摔碗撒潑!還倒打一耙誣陷陳默打你?陳默現在什麽情況?他能動你一根手指頭?你當大家都是瞎子聾子?!”
“就是!我們都聽見了!是這女的先罵人摔東西的!”一個病人家屬忍不住出聲。
“太欺負人了!人家都癱了,還這麽不依不饒!”護士也氣憤地說道。
輿論瞬間逆轉!楊家人被老周和圍觀群眾懟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楊雪眼見精心策劃的局麵被老周攪黃,怨毒地剜了老周一眼,知道再鬧下去也占不到便宜,反而會暴露更多。她立刻換上一副冰冷決絕的麵孔,拉起還在幹嚎的楊母,對著陳默和陳嵐的方向,一字一句,如同冰錐般刺骨:“好!好!你們人多勢眾!你們都是一夥的!陳默!陳嵐!你們給我等著!咱們法院見!不離婚,不把你們這對黑心姐弟送進去,我楊雪的名字倒過來寫!”
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昂著頭,像一隻鬥敗卻強撐驕傲的母雞,率先擠出人群,快步離去。楊父楊偉王豔等人也灰溜溜地跟在後麵,楊偉臨走前還惡狠狠地瞪了老周和陳嵐一眼。
病房裏終於恢複了安靜,隻剩下滿地的狼藉、刺鼻的氣味和陳家人沉重而屈辱的喘息。
陳母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陳默閉上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牙關緊咬。
陳嵐看著地上那些鋒利的碎瓷片,看著弟弟蒼白絕望的臉,聽著母親壓抑的哭聲,再想到剛剛張磊那邊可能發生的危險,一股巨大的悲憤和冰冷的決絕在她心底瘋狂滋生。她緩緩蹲下身,不顧油膩和汙穢,一片一片,仔仔細細地將那些屬於弟弟舊碗的碎片撿起來,用一塊幹淨的布小心包好。
她的動作很慢,很專注,仿佛在收集著被敵人碾碎的尊嚴。每一片碎瓷,都像一把刀,在她心上刻下更深的仇恨。
法院見?好!那就法庭上見真章!楊雪,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看看到底是誰,把誰送進去!
幾天後,區法院民事審判庭。
空氣裏彌漫著消毒水和舊紙張混合的沉悶氣味,高高的穹頂投下冰冷的光線。旁聽席上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大多是楊雪那邊叫來助威的親戚,眼神不善。陳家這邊,隻有陳母和陳嵐,孤零零地坐在原告楊雪)席位的對麵。陳默的身體狀況無法出庭。
穿著黑色法袍的法官端坐審判席,表情嚴肅。書記員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原告楊雪訴被告陳默離婚糾紛一案,現在開庭。請原告陳述訴訟請求和事實理由。”法官的聲音平穩而帶著無形的壓力。
楊雪的代理律師孫莉,一個妝容精致、眼神銳利的女人,立刻站起身。她扶了扶金絲眼鏡,用一種清晰而富有煽動性的語調開始陳述:
“審判長,我當事人楊雪女士與被告陳默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感情徹底破裂。陳默性格暴戾,長期對我當事人實施家庭暴力和精神虐待!尤其令人發指的是,在楊雪女士身患重病、最需要關懷的時候,陳默及其家人不僅未盡到扶養義務,反而聽信謠言,對我當事人進行人格侮辱,誣陷其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這對我當事人造成了極其嚴重的精神傷害!”
孫莉的指控如同冰冷的刀鋒,一刀刀砍向無法辯駁的陳默。她一邊說,一邊示意助手打開投影儀。屏幕上立刻開始播放一段視頻——正是那天在醫院病房裏,楊雪尖叫著“陳默要打死我”之後,陳嵐憤怒之下推開楊雪的片段!視頻顯然是剪輯過的,隻保留了陳嵐伸手推向楊雪的鏡頭,楊雪被推得一個趔趄的畫麵,以及後麵楊雪“驚恐”的表情!完全剪掉了楊雪之前的撒潑摔碗和惡毒咒罵!
“審判長請看!”孫莉指著定格的畫麵,聲音陡然拔高,“這就是被告姐姐陳嵐對我當事人的暴力行為!而這一切,都是在被告陳默的默許甚至縱容下發生的!這充分證明了被告家庭對我當事人的敵意和暴力傾向!更證明了陳默對我當事人毫無感情,隻有猜忌和傷害!”
陳嵐坐在被告席代表陳默)後麵,看著屏幕上那段被惡意剪輯、顛倒黑白的視頻,氣得渾身發抖!她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克製住衝上去撕爛孫莉那副虛偽嘴臉的衝動!卑鄙!無恥!
“此外,”孫莉繼續拋著毒刺,“我當事人還提交了由xx醫院出具的傷情鑒定報告偽造的),以及xx社區調解記錄同樣偽造),均能證明陳默存在長期家暴史!基於以上事實,我當事人身心俱疲,對這段婚姻已徹底絕望!故訴請法院:1、判決準予離婚;2、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財產;3、判令被告陳默賠償我當事人精神損害撫慰金人民幣二十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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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獅子大開口!陳嵐的心沉到了穀底。分割財產?他們哪裏還有財產?隻有還不清的債!賠償二十萬?這是要徹底榨幹陳默最後一點骨髓!
“請被告方答辯。”法官的目光轉向陳嵐和陳母。陳嵐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站起身,雖然麵對的是專業律師和冰冷的法庭,她的聲音卻異常清晰和堅定:
“審判長,原告及其代理律師的指控,完全是顛倒黑白,惡意構陷!事實是,原告楊雪女士在婚姻存續期間,揮霍無度,對家庭毫無責任感。被告陳默為救治身患重病的原告,傾家蕩產,負債累累,甚至賣掉了婚房份額!原告病愈後,非但不知感恩,反而變本加厲,夥同其娘家人,以各種名目向被告及被告家人索要巨額錢財,以滿足其奢靡生活和幫扶娘家的私欲!被告陳默為償還債務,被迫從事高危工作,最終因意外導致重傷癱瘓!”
陳嵐的陳述條理清晰,字字血淚。她拿出厚厚一疊證據——泛黃的巨額醫療費單據、密密麻麻的借條有楊家人簽名的)、房屋買賣合同複印件顯示陳默份額被低價出售)、陳默工傷認定書及脊髓損傷鑒定報告、還有老周被楊父推下樓梯的案卷複印件和傷殘鑒定!
“這些,是陳默為救楊雪付出的代價!這些,是楊家人貪婪索取的鐵證!這些,是楊父楊偉行凶傷人的罪證!”陳嵐將證據一份份舉起,聲音帶著悲憤的顫抖,“至於所謂‘家暴’和‘汙蔑’,更是無稽之談!那天在醫院,是楊雪女士無故闖入病房,惡意摔碎陳默母親心愛的碗,並率先對陳默進行人格侮辱!我方有完整監控視頻指向門口,沒拍到病房內部,但能證明楊家人闖入)和在場證人老周及護士、病友)可以證明!原告提交的視頻是惡意剪輯的偽證!所謂的傷情鑒定和調解記錄,更是子虛烏有!請法庭明鑒!”
陳嵐的答辯有理有據,證據鏈清晰有力。法官仔細翻閱著陳嵐提交的證據,眉頭微蹙,又看了看孫莉提交的那份明顯單薄的傷情鑒定和剪輯視頻,眼神中流露出審慎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質疑。旁聽席上,楊家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孫莉沒想到陳嵐準備得如此充分,她立刻反駁:“審判長,被告方這是在轉移話題!債務問題是另一回事!不能掩蓋被告實施家暴的事實!至於證人,都是被告方的利害關係人,證言不可信!”
“是否可信,法庭自會判斷!”陳嵐寸步不讓,“倒是原告方,除了這段漏洞百出的剪輯視頻和來源不明的所謂鑒定,還能拿出什麽像樣的證據證明家暴?!空口白牙就想汙蔑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嗎?!”
庭審陷入了激烈的辯論。孫莉巧舌如簧,不斷強調“家暴”和“感情破裂”。陳嵐則死死咬住楊雪的忘恩負義和楊家的貪婪惡行,用鐵證反擊對方的汙蔑。法官多次敲槌維持秩序。法庭外,天色陰沉。一條陰暗潮濕、堆滿垃圾桶的後巷裏。
張磊捂著隱隱作痛的肋骨,一瘸一拐地扶著牆往前走,臉上帶著新鮮的淤青,嘴角還有未幹的血跡。他剛從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那天楊偉帶人去廠裏打砸恐嚇,甚至真的潑了汽油幸好被及時趕到的鄰居和隨後而來的警察製止),混亂中張磊為了保護妻子趙倩,被楊偉帶人圍毆,斷了兩根肋骨。
他咬著牙,忍著劇痛,隻想快點趕回醫院。他知道今天是陳默案子的第一次庭審,他擔心陳嵐姐一個人撐不住。
就在他快要走出巷口時,陰影裏突然竄出三條人影!個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手裏拎著棒球棍!
“張磊是吧?”為首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聲音沙啞,“有人讓我們給你帶個話,少他媽多管閑事!下次再敢亂說話,斷的就不止是肋骨了!” 話音未落,三根棒球棍帶著風聲,劈頭蓋臉地就朝張磊砸了下來!
張磊猝不及防,隻來得及抬起胳膊護住頭!
“砰!哢嚓!”
一聲悶響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脆響!張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砸倒在地!
“給我打!往死裏打!看他還敢不敢當證人!”壯漢獰笑著,棒球棍再次舉起!
冰冷的棍影,帶著死亡的威脅,籠罩了倒在地上的張磊!
庭審暫時休庭。
法官需要時間核實雙方證據。陳嵐扶著心力交瘁的母親走出法庭,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剛才庭上的激烈交鋒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雖然她據理力爭,揭露了楊雪和孫莉的謊言,但對方“家暴”的指控就像一頂無形的黑帽子,死死扣在無法自辯的弟弟頭上。
“嵐嵐…法官…會信我們嗎?”陳母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助。
“媽,我們證據充分,法官會明察的。”陳嵐強撐著安慰母親,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她知道孫莉這種律師有的是鑽法律空子的手段。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是趙倩打來的!
“嵐姐!不好了!磊子…磊子出事了!”趙倩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度的驚恐,“他剛在派出所門口那條巷子裏…被人打了!渾身是血!送…送急救了!”
陳嵐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瞬間發黑!張磊!又是楊家!又是張強!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冰冷刺骨的恐懼和滔天的怒火瞬間淹沒了她!她猛地看向法院門口——楊雪正被楊家人簇擁著走出來,孫莉在她身邊低聲說著什麽。楊雪的臉上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惡毒的得意笑容,目光正好與陳嵐充滿恨意的視線對上。
那一刻,陳嵐清晰地讀懂了楊雪眼神裏的信息:這隻是開始。法庭上的刀光劍影,暗巷裏的血腥暴力,都隻是他們這場絞殺的前奏!不把陳默和她徹底踩進泥裏,不榨幹他們最後一點價值,楊家、楊雪、張強,絕不會罷休!
冰冷的絕望如同毒藤,纏繞上陳嵐的心髒。但在這絕望的深淵裏,一股更加冰冷、更加堅硬的意誌,如同淬火的精鋼,在她眼底緩緩凝聚。她扶穩搖搖欲墜的母親,挺直了被生活重壓幾乎壓垮的脊梁。
戰火已燃,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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