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維持原判”的冰冷回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隻激起了楊家內部更洶湧的怨毒與焦躁。分居的狀態，像一道無形的裂穀，將陳默隔絕在城西的破敗平房裏，而楊家則沉浸在楊雪腹中“金孫”帶來的短暫幻想中，但這幻想很快被現實的焦灼撕裂。
    “離不了！還是離不了！法院那群人眼睛都瞎了嗎？！”楊偉暴躁地在客廳裏踱步，一腳踹在茶幾腿上，震得上麵的廉價茶杯叮當作響。楊雪挺著愈發明顯的孕肚，斜倚在沙發上，臉上早已沒了最初的得意，隻剩下不耐煩的陰鬱。張強承諾的“好日子”似乎遙遙無期，而“陳默妻子”這個身份像一道無形的枷鎖，讓她在張強麵前都抬不起頭。
    王豔那雙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湊到楊雪身邊，壓低了聲音“小雪，孫律師那邊…還沒消息？老這麽拖著，夜長夢多啊！張總那邊…”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楊雪的肚子。
    楊雪煩躁地拍開王豔的手“催催催！就知道催！孫莉說了，常規路子走不通了！法院就認死理，抓著陳默那點付出不放！”她想起法庭上陳默噴血的樣子，心裏掠過一絲極快的不安，但立刻被更強烈的怨恨取代——是他活該！是他耽誤了自己攀高枝！
    “常規路子不行，那就走非常路子！”楊父坐在輪椅上，渾濁的老眼裏閃爍著狠戾的光，“當年在部隊，對付那些刺頭，就得下猛藥！讓他身敗名裂！看法院還怎麽包庇！”
    “爸，你有辦法？”楊偉立刻湊過來。
    “哼！”楊父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男人最怕什麽？最怕戴綠帽子！也最怕被人指著脊梁骨罵搞破鞋！隻要坐實了陳默在外麵偷人，法院還能不準離？到時候，過錯方是他！財產…債務…哼！”
    楊雪的眼睛瞬間亮了，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對！對！出軌！讓他身敗名裂！”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陳默被千夫所指、自己則作為“受害者”贏得同情並順利離婚的場景。
    “孫律師也是這個意思！”王豔立刻接口，臉上帶著邀功的諂媚，“我早就托人打聽好了！陳默他們廠裏有個叫徐剛的，以前因為質檢被陳默卡過，一直懷恨在心！這人爛賭，最近又欠了一屁股債，隻要錢到位，讓他出來指認陳默跟廠裏某個女的有一腿，他絕對幹！”
    “照片！得有照片！”楊偉興奮地搓著手，“捉奸捉雙，沒證據不行！”
    “照片好辦！”王豔拍著胸脯，“找個女的，遠遠地跟陳默‘偶遇’幾次，角度找好，拍下來！再找個電腦高手p一下，弄點‘親密’動作，或者幹脆p到酒店門口！開房記錄也好弄，找個那種管理不嚴的小旅館，塞點錢，弄幾張帶他名字和日期的登記單！這不就齊活了？”
    楊雪聽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經勝券在握“孫律師！就這麽辦！花多少錢都行！我隻要結果！越快越好！”她撫摸著隆起的肚子，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快意，“陳默，這次，我看你怎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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