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從陽台陰影裏踱步而出，手裏把玩著趙曜之前掉落的刀。
    “噗……哈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來，甚至擦了擦笑出的眼淚，“趙曜，你憑什麽覺得能用她威脅我？”
    刀尖隨意指了指翻白眼的天依：
    “我和她的關係並不是非要對方活著的關係哦。”
    仿佛為了印證這句話，天依被勒到變形的臉上竟也擠出一個扭曲的笑。
    趙曜才不管，拖著天依往外挪，就算心然要攻擊自己，天依也是個擋箭牌。
    而天依雙手抓住魚線，猛地一扯！
    趙曜猝不及防被帶得前傾，魚線瞬間割破掌心，鮮血順著銀線滴落。
    唰！
    心然驟然突進，拳頭撕裂空氣砸向趙曜麵門！
    趙曜縮頭躲閃，天依卻趁機用魚線纏住她手腕——兩人在配合絞殺她！
    一道寒光破門而入！
    張蕾蕾的水果刀紮進心然拳頭，刀刃貫穿手掌，卻隻讓她動作頓了頓——
    “潘倩文那套謊話……”張蕾蕾出現在420門口，手中刀柄滴血，“騙將死之人還差不多。”
    心然的表情終於變了。
    她肌肉暴漲，被刀貫穿的拳頭悍然砸向最近的趙曜！
    但二對一的死局已然逆轉——
    趙曜一個側空翻騰躍而起，魚線從天依脖頸解下的瞬間甩出，如銀蛇纏住心然手腕！
    張蕾蕾趁機突刺，水果刀直捅心然後心！
    “吼——！”心然怒吼著擰身，竟用蠻力拽著魚線將趙曜甩向張蕾蕾。
    ——然而，這一甩，卻甩空了！
    趙曜在魚線繃緊的刹那，雙腿猛蹬牆壁，借力反衝！
    她的身體幾乎化作殘影，以遠超常人的速度繞至心然背後，魚線瞬間繃直，如絞索般勒進心然咽喉！
    “鎖喉！”趙曜厲喝，“我控她下盤！”
    張蕾蕾會意，突然將刀擲向心然麵門——
    心然偏頭躲閃的刹那，趙曜的鞋底已狠狠踹上她膝窩！
    “哢嚓！”
    脛骨斷裂的脆響中，心然跪倒在地，
    張蕾蕾撲上來用肘鎖住她喉嚨，趙曜抓起地上的刀，毫不猶豫捅進她左眼眶！
    而天依卻趁機撲向張蕾蕾後背！
    趙曜反手甩出魚線——
    銀線在空中繃直，如琴弦般“錚”地一聲，纏住天依的腳踝！
    天依栽倒的瞬間，張蕾蕾已拔出心然眼眶裏的刀，橫劈過天依的咽喉！
    “嗤！”
    頭顱滾落，斷頸噴出的黑血濺滿半麵牆壁。
    寂靜。
    趙曜喘著粗氣推開廁所門。
    小梅和小薰已經磨開繩索，正抱在一起發抖。
    看到渾身是血的趙曜時，小薰直接哭出了聲：“你們……你們是來吃我們的嗎？”
    “看看外麵那兩個是誰殺的？”張蕾蕾甩了甩刀上的腦漿，瞥向趙曜，“還能走嗎？”
    四個人互相攙扶著回到421宿舍，手裏拖著大包小包從她們衣櫃搜刮的食物——壓縮餅幹、泡麵、礦泉水，甚至還有幾包辣條。
    末日裏，這些就是黃金。
    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陳錦玉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臉頰泛紅，額角還掛著汗珠。
    “你們沒事吧？！” 她聲音裏壓著擔憂，目光在四人身上快速掃過，像是在確認有沒有少誰。
    “錦玉？” 趙曜驚喜道，“我還沒去接你，你怎麽自己回來了？”
    陳錦玉喘勻了氣：“劉運昌送我回來的。”
    趙曜撇嘴道：“那家夥沒跟著你上來吧？”
    “沒呢。” 陳錦玉輕哼一聲，“他倒是想。”
    “他真的想。” 趙曜無奈道。
    張蕾蕾沒說話，隻是把裝滿食物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扔，發出沉悶的“咚”聲，然後連忙走到柴春枝床前，伸手探向她的鼻息。
    ——還活著。
    她緊繃的肩膀終於鬆了一點。
    趙曜環顧四周，宿舍裏空蕩蕩的，隻有她們幾個的呼吸聲。
    “潘倩文和葉曉君呢？”
    張蕾蕾沒回答，直接轉身走向陽台。
    ——廁所門是反鎖的。
    但現在的張蕾蕾，已經不是之前的張蕾蕾了。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次呼吸，肌肉裏湧動的力量都在增強。
    她伸手，扣住門把手。
    金屬發出尖銳的“吱呀”聲，像是在哀鳴。
    然後——
    “砰！”
    整扇門被她硬生生扯了下來，像撕開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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