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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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是直播,有些是短視頻,但畫麵全都觸目驚心:
    一個男人被三四個吃人魔按在地上,喉嚨被撕開,鮮血噴濺在鏡頭上。
    拍攝者還在喘著粗氣解說:“我、我躲在天台拍的,它們上不來……暫時……”
    某個超市裏,十幾個人持械混戰。
    有人揮舞著菜刀,有人掄著鋼管。
    甚至有人舉著消防斧砍向同類——他們不全是吃人魔,有些隻是普通人,為了爭奪食物和水。
    一個年輕女孩狂奔過街道,速度快到幾乎拉出殘影。
    身後追著她的吃人魔竟一時跟不上——跑得快的,不止趙曜一個。
    一個壯漢怒吼著,硬生生把路燈杆從地裏拔了出來。
    像揮舞棒球棍一樣砸翻兩隻吃人魔——力量進化者,也並非罕見。
    世界已經變了。
    自己幾人,並不是唯一的“特殊存在”。
    她繼續往下翻,突然,一條高讚視頻吸引了她的注意——
    “修仙者再現!山市上空驚現禦劍飛行!”
    畫麵裏,一道藍衣身影踏劍淩空。
    袖袍翻飛間,數道冰柱激射而下,街道上的吃人魔瞬間被釘穿頭顱。
    但不是她中午看到的那批仙人,看來修仙者的數量也不少。
    評論區炸開了鍋:
    “看!我早就說這世上真有修仙者吧!”
    “你怎麽知道是修仙者,萬一是我們空軍用了隱形飛行裝置在空中飛行進行救援呢?!”
    “那那個冰柱技能也是空軍的設備唄?”
    “難說啊,有急凍武器很奇怪嗎!”
    “你家空軍穿漢服啊?!!”
    趙曜盯著屏幕,手指微微發抖。
    混亂、瘋狂、絕望……
    但同時也夾雜著一絲荒誕的黑色幽默。
    世界末日來了,人類還在為“修仙者是否存在”而吵架。
    趙曜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2100。
    窗外一片死寂,仿佛整座校園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校外的混亂是什麽時候爆發的?
    她不知道。但校內,僅僅8個小時,喧囂就逐漸歸於詭異的平靜。
    吃人魔們蟄伏起來了。
    她想起天依和心然下午時的樣子——沒有急著吃掉她,而是像在等待什麽。
    它們在消化?
    還是在……
    進化?
    她甩了甩頭,試圖驅散這個可怕的念頭,但大腦卻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打坐能增強能力,但也消耗腦力。
    她現在的狀態,已經沒法再繼續了。
    退出短視頻平台,她再次點開短信信箱。
    依然沒有媽媽的回複。
    她咬了咬嘴唇,把手機扔到床上,站了起來。
    宿舍裏,滿頭是汗的陳錦玉和小梅仍在閉目打坐;張蕾蕾蜷縮在床上,睡得正沉;柴春枝則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
    自己要守好夜了。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冷水,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讓她稍微清醒了一點。
    突然,她盯著水杯,冒出一個念頭——
    “既然打坐能增強能力,那我現在……能做到什麽?”
    她把水杯放在地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宿舍地板上的血已經被她們清理得幹幹淨淨了。
    她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個武俠片裏的架勢,一掌推出!
    ——水杯紋絲不動。
    她皺了皺眉,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試了一次。
    還是沒反應。
    “……難道是不鏽鋼水杯太重了?”
    她不甘心,從張蕾蕾的背包裏翻出一個法式小麵包,輕輕放在地上,再次運掌推出——
    “啪!”
    小麵包確實往後挪了一點點……
    但很可能隻是被掌風帶動的。
    趙曜盯著自己的手,歎了口氣。
    “果然沒那麽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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