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蕾蕾抬手撥開人群的動作幹脆利落，以她現在的力量，像是撥開門簾一樣輕鬆。
    趙曜被柴春枝牽著，腳步虛浮，目光渙散，仿佛一具提線木偶。
    她們從最近的房間開始，推開宿舍門查看，
    終於在最遠最偏僻的房間裏，找到有四個空位的房間。
    再出來時，人群已經散了。
    她們牽著趙曜跟著人流爬上階梯。
    在男女生宿舍分叉的路口，夏昭韞和王星衍已經等在那裏。
    夏昭韞斜倚在潮濕的岩壁旁，修長的身形在昏暗光線中拉出一道清冷的剪影。
    他微垂著頭，額前碎發投下的陰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隻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線。
    隨著手指敲擊岩壁的動作，他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肩胛骨像一對收攏的翅膀。
    晨光透過縫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勁瘦腰身的輪廓。
    王星衍如青鬆般佇立在岔路口，衣袖上沾著些許晨露，在燈光下泛著微光，寬肩將長袍撐起利落的弧度。
    他微微抬著下巴，脖頸到鎖骨的線條如刀刻般淩厲，垂在身側的手指骨節分明。
    當目光掃過趙曜時，他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翳，喉結不明顯地滑動了一下。
    隨後穿過柴春枝和張蕾蕾，在趙曜麵前站定，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停頓了一瞬，骨節分明的手掌緩緩展開。
    張蕾蕾鬆開趙曜的手腕，正要將她交過去時，王星衍卻突然收手。
    他轉身的動作帶起一陣微風，長袍下擺劃出淩厲的弧度，露出被晨露打濕的靴跟。
    挺直的背影在階梯上投下長長的陰影，肩胛骨的線條在衣料下若隱若現。
    柴春枝和張蕾蕾驚訝地張張嘴，兩人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張蕾蕾重新牽起趙曜帶她網上攀爬階梯。
    夏昭韞落在最後，清瘦的身形幾乎融入岩壁的陰影中。
    他欲言又止，隨後在腕上的紙手機上打字發給柴春枝：
    信息發送的微光映亮他緊繃的下頜線，脖頸到鎖骨的線條顯得格外鋒利。
    柴春枝的紙手機震動起來，她低頭查看時，張蕾蕾湊過來一起看。
    【他被人笑話了，說他來黃字區還擺譜穿那件長袍，叫花子要飯還穿龍袍。】
    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這氣息在冰涼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又很快消散在攀爬時帶起的氣流裏。
    五人終於攀上最後一層台階，汗水順著王星衍棱角分明的下頜滑落，打濕了衣領。
    他喘息時，背部肌肉在長袍下起伏出明顯的輪廓。
    夏昭韞則撐著膝蓋，蒼白的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細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胸前的衣料。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像受驚的獸群般向前奔湧。
    張蕾蕾瞪圓了眼睛，胸口劇烈起伏："有...教官...在催嗎？"
    她的話語被喘息切割得支離破碎。
    柴春枝的劉海濕漉漉地貼在額前，她抹了把臉："跟...跟上..."
    話音未落就被奔跑的人流撞了個趔趄。
    夏昭韞見狀，快步上前想幫忙，卻被奔跑的人群擠得東倒西歪。
    他清瘦的身形在人流中搖擺，像暴風雨中的蘆葦。
    張蕾蕾拽著趙曜的手腕往前衝，趙曜踉踉蹌蹌的身影活像具提線木偶。
    "這幫人...瘋了嗎..."張蕾蕾的抱怨淹沒在雜亂的腳步聲中。
    她感覺趙曜的重量幾乎要把自己的手臂拽脫臼，王星衍不知何時出現在另一側，有力的手臂穩穩托住了趙曜的腰。
    衝到餐廳門口時，柴春枝的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夏昭韞及時架住她的胳膊，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涼意。
    張蕾蕾直接癱坐在台階上，汗水順著她通紅的臉頰往下淌。
    趙曜已經完全交給王星衍負責了。
    "可能...是限時..."柴春枝氣若遊絲地說著，撐著自己膝蓋才沒坐到地上。
    五人站在黃字區餐廳入口，撲麵而來的熱浪夾雜著硫磺味，讓人呼吸一窒。
    王星衍的手臂肌肉繃緊，穩穩扶著趙曜的腰。
    長袍下擺被湧動的人流掀起一角，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腿。
    "看那邊！"張蕾蕾指著岩漿裂縫，聲音幾乎被嘈雜的人聲淹沒。
    幾百名黃字區弟子正在搶奪早餐，有人踩著燒紅的鐵凳飛躍裂縫，動作矯健得像山間的羚羊。
    柴春枝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看見一個瘦小的男生被擠下鐵凳，鞋底瞬間冒起青煙。
    "我們得..."張蕾蕾剛開口，就被洶湧的人潮衝得踉蹌，柴春枝和她互相攙扶。
    突然，一個學生撞開人群，手裏鐵勺上的岩漿滴落在王星衍腳邊。
    他敏捷地後撤半步，長袍旋出淩厲的弧度。
    "讓開點，大少爺！"那人譏笑著，古銅色的手臂肌肉隨著攪動鐵勺的動作起伏。
    餐廳中央的四口鐵鍋正噴吐著褐紅色漿泡，幾個很熟練的家夥踩著鐵凳搭成的橋來回穿梭。
    "跟緊我。"張蕾蕾咬著牙擠進人群，肩膀撞開幾個擋路的男生，短發束成短馬尾在人潮中左右擺動。
    夏昭韞清瘦的身影靈活地穿梭在縫隙間，像一尾銀魚。
    他時不時回頭確認同伴的位置，蒼白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柴春枝的瞳孔被岩漿映成琥珀色，她突然拉住張蕾蕾的手腕："看那邊——"
    林琅正帶著十幾個新生搬運鐵凳，她燙傷的手掌纏著布條，動作卻異常利落。
    當她把鐵凳架在岩漿上時，布條縫隙間滲出的血珠滴在金屬表麵，立刻化作一縷青煙。
    "讓開！"一個膀大腰圓的男生撞過來，眼看要撞到趙曜。
    王星衍指尖放出一絲微弱的電，那人僵直在原地一瞬，王星衍便帶著趙曜往前走了。
    張蕾蕾已經擠到前排，正踮腳張望鐵鍋裏的情況。
    人太多了。
    她的後背完全被汗水浸透，衣料緊貼在肩胛骨上。
    柴春枝聞言眼睛一亮，正要往前擠，卻被湧動的人潮推得一個踉蹌。
    夏昭韞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側，用手肘為她撐開一小片空間。
    他的呼吸聲很輕，卻帶著不自然的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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