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喊話，足夠讓水池周圍的全部人聽見：
    “所有人聽好，水中項目有水中奔跑、對抗水流阻力的高抬腿、水中出拳、踢腿、負重踩水、對抗渦流遊泳、水底巨石行走搬運、利用池底巨石進行俯臥撐、仰臥起坐。”
    “都抬頭看看水池上方的全息投影，每個項目的做法都有視頻演示的了。”
    “每天完成一項，可獲得0.1分，一共有0.9分，如果全部完成，再獎勵0.1分，即總共1分。”
    兩人應聲看向水池上方的全息投影。
    由靈氣凝結的全息影像展開九幅動態畫麵，將每個訓練項目拆解得明明白白：
    水中奔跑：影像裏的修士雙腿纏滿玄鐵鏈，在齊腰深的水中邁步如象；
    高抬腿：演示者膝蓋幾乎頂到下巴，每次抬腿都激起一米高的浪牆；
    水中出拳：拳頭穿透水幕的瞬間，指關節迸出火星；
    負重踩水：腰間墜著磨盤大的黑曜石，卻像踩在彈簧床上般輕盈；
    ......
    柴春枝和張蕾蕾互相看一眼，眼裏全是對獲取積分的渴望。
    柴春枝問：“手機，藏經閣有沒有治療趙曜的功法？”
    手機：“有，但黃字區沒有，《固魂術》起碼要地字藏經閣才有。”
    柴春枝深呼一口氣，昨晚被貶後，她們再也無法訪問藏經閣了。
    隻是幸好之前她們各自選的內功心法已經下載到手機裏了。
    而劉主任也沒提讓她們將其刪除，所以真是萬幸萬幸。
    兩人立刻從水中奔跑開始做起。
    隻是，重水立刻展現出它的殘酷。
    當柴春枝邁出第一步時，液體像突然凝固成膠質。
    赤裸的腳掌踩在池底尖銳的晶簇上，每一步都像在刀尖跳舞。
    張蕾蕾仗著蠻力大踏步前進，卻在第三步被暗流掀翻。
    水流趁機灌進她的鼻腔，金靈氣在喉頭炸出一串氣泡。
    "節奏！"柴春枝邊咳邊喊，"跟著全息影像裏的呼吸頻率——吸三秒，呼兩秒！"
    當她們終於跌跌撞撞完成二十米折返時，池邊石壁自動亮起一道青紋——0.1分到賬。
    下一個項目，高抬腿。
    "這他媽叫抬腿？"張蕾蕾瞪著影像裏那個輕鬆寫意的演示者，"他膝蓋裝了彈簧吧？"
    實際做起來更可怕。
    重水的密度讓每次抬腿都像在對抗整個海洋。
    柴春枝做到第七個就眼前發黑，卻突然發現訣竅——當她用「滄溟化晶訣」在膝蓋凝出薄冰時，水流阻力奇妙地減小了。
    "作弊啊！"張蕾蕾邊罵邊學，結果金靈氣把整條腿裹成金屬棍，差點沉底。
    下一個項目，俯臥撐。
    全息影像裏的修士在巨石上起伏如羽毛。
    輪到她們時，張蕾蕾剛撐起身體就被渦流拍在石麵上，胸肌與粗糙的岩麵摩擦出刺耳聲響。
    "三十度角！"柴春枝突然喊道，"岩石迎水麵傾斜三十度時渦流最小！"
    她們最終找到最佳體位：柴春枝用化學知識計算角度，張蕾蕾靠蠻力固定岩石。
    當做完最後一組時，兩人趴在石頭上像兩條脫水的魚。
    等她們完成了全部九項訓練後，手機到賬——1分！
    柴春枝的指甲都翻蓋了。
    同一時間，攀岩牆上。
    地脈攀岩牆高逾三十米，表麵布滿天然形成的晶簇與人工開鑿的凹槽。
    夏昭韞站在岩壁前，鏡片上倒映著錯綜複雜的攀爬路線。
    他推了推眼鏡，手指摩挲著岩麵——那雙手修長蒼白，骨節分明，是常年執筆的手，而非攀岩者的手。
    他的身形瘦削，肩胛骨在單薄的訓練服下凸起，像一對即將破繭的蝶翼。
    "先從藍線開始。"王星衍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他穿著校服，布料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肌肉線條流暢如刀削，既不誇張也不單薄，每一寸都恰到好處。
    攀岩繩係在腰間，更顯得腰身勁瘦有力。
    夏昭韞點頭，指尖觸上第一個抓握點，他的攀爬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優雅。
    動作精確如解數學題——每一次抬手都經過精密計算，指尖總能落在最省力的位置。
    但體力終究是他的短板。
    爬到第五米時，他的手臂開始發抖，汗水順著下頜滴落，在岩麵上洇出深色痕跡。
    "左上方45度，有個晶簇凹槽。"王星衍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冷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夏昭韞喘息著抬頭，鏡片被汗水模糊。
    他伸手去夠，卻因力竭而滑脫——
    整個人向後仰倒。
    衣袂翻飛，像一隻折翼的鶴。
    王星衍沒有動。
    他知道靈氣緩衝沙池會接住夏昭韞。
    果然，少年墜入沙池的瞬間，淡金色靈光如綢緞般展開，將他輕柔托起。
    輪到王星衍了。
    他的攀爬毫無多餘動作，每一寸肌肉的收縮與舒展都精準如同他人一樣。
    當他經過夏昭韞方才失手的位置時，特意停頓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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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角度，"他低聲道，"需要核心發力，而非單純依賴臂力。"
    話音未落，他腰腹驟然收緊，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向上竄去。
    背肌在布料下繃出淩厲的弧線，像一張拉滿的弓。
    夏昭韞重振旗鼓，這次選擇了另一條路線。
    這條路線布滿細小晶簇，他的指甲很快劈裂，在岩麵上拖出幾道血痕，卻也因此發現了規律——
    "晶簇生長方向…"他喘息著將食指卡進菱形縫隙，"…與靈氣流向呈15度夾角！"
    王星衍則徑直挑戰中央的"雷霆徑"。
    這條路線幾乎沒有抓握點，全靠瞬間爆發力在光滑岩麵上騰躍。
    當他金雷靈氣灌入掌心時，整條手臂浮現淡金色雷紋，每次拍擊岩麵都炸開蛛網狀的藍白光痕。
    兩人爬到十米高度時，岩壁突然傳來機關轉動的悶響。
    "換位！"教官的吼聲震得晶簇簌簌掉落。
    所有抓握點開始無規律位移！
    夏昭韞瞬間失去三個支點，整個人懸在僅剩的右手上。
    他單薄的身體在風中搖晃，肩胛骨像兩片即將折斷的翼。
    "抓住我！"王星衍突然蕩過來，一隻手拉住上方凸起的黑曜石橫梁，一隻手拉住夏昭韞。
    那根橫梁是給地字區弟子做引體向上用的，此刻成了救命稻草。
    夏昭韞咬住下唇抓住綾緞，蒼白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像蜿蜒的河。
    王星衍則單手扣住岩縫，另一隻手輔助夏昭韞。
    這個姿勢讓他背部肌肉完全展開——斜方肌與背闊肌構成完美的倒三角，被汗水浸透的布料緊貼皮膚，隱約透出雷紋流轉的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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