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薑昕被女傭扶著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楚今晏並不在。
    她本想離開公館回家的，卻意外看到自己以前的老師。
    “邱老師。”
    “小昕，好久不見了。”
    邱老師年逾半百，一身深色旗袍，戴著金絲框眼鏡，是申市女子學院的院長。
    曾經教過薑昕外語和哲學，是位非常溫和慈愛的長輩。
    薑昕有點驚喜，“老師，您怎麽會在這？”
    邱老師笑著握住她的手，“是楚少帥請我過來的，說是你這些年未曾落下學業，讓我來重新給你教學講課。”
    薑昕詫異，沒想到楚今晏會給她這樣一個驚喜。
    昨晚她不該罵他死直男的。
    不過，她覺得楚今晏大概是想把她困在自己的地盤，不讓她跑。
    嘖，真正高端的囚禁就是讓獵物心甘情願地留下。
    腹黑的男人。
    但其實，薑昕原本就沒想走。
    誰是獵物，誰是獵人，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
    “小昕，你的腿怎麽受傷了？沒事吧？”
    “老師別擔心，隻是崴了，去醫院看過了。”
    “那就好。”
    邱老師歎氣，“你曾是我們學院成績最好的學生，我都準備給你申請公費赴海外留學的名額了，沒想到你家會發生那樣的變故，讓你隻能輟學。”
    薑昕垂眸，“世事難料，不過，我這幾年過得也很好，萬三爺和大喜門的人都待我不薄，三爺還送了我許多書籍。”
    邱老師張了張嘴，她當年是富家千金，學院天之驕子，萬三爺再厚待她，那也是風塵場所。
    否則，何至於她現在要被迫給一個五十歲的老頭當姨太太。
    世道混亂，軍閥霸道，就連她自己，不也是楚今晏一句話，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嗎？
    “小姐，少帥吩咐人打掃出了書房，供邱老師給您講課。”
    “你先吃早飯，我去書房等你。”
    邱老師拍了拍薑昕的手，先跟女傭離開了。
    ……
    傍晚的時候，楚今晏才回到公館。
    “少帥。”
    “嗯，小姐呢？”
    “在二樓陽台。”
    楚今晏微微頷首，讓人退下，自己走上二樓。
    薑昕正躺在一張搖椅上，看著西邊日落，旁邊桌子上放著紅茶點心，還有一本全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
    落日餘暉灑在她身上，光華氤氳中，少女神色恬淡，唇角染著淺淺笑意，微微抬手，擋住了夕陽的光，添了幾分她這個年紀的俏皮可人。
    看著她，楚今晏心裏的戾氣竟一點點消散了。
    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薑昕轉眸，觸及他的身影，眉眼的笑意消失，有點局促的就要起身。
    楚今晏走過去，大掌摁住了她的肩膀，“坐著就是了。”
    “少帥，你忙完了？”
    “嗯。”
    楚今晏坐到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隨意地拿起她的紅茶杯，一口喝盡。
    薑昕的桃花眸微微睜大，臉頰紅了起來，“那……是我喝過的。”
    楚今晏淡淡擱下茶杯，“是嗎？抱歉，有點渴了。”
    薑昕：“……”你看我信嗎？
    “今日邱老師過來給你講課了？”
    “嗯，謝謝少帥。”
    “我看過你以前的卷子和成績，很有天賦，你可以繼續求學。”
    “楚家……願意讓姨太太繼續上學嗎？”
    楚今晏薄唇微抽，她怎麽就這麽死腦筋呢？
    “不可能。”
    少女失落地垂眸，小聲道：“想想也是的。”
    “你一晚上還沒想好？”
    “什麽？”
    楚今晏很直白，“跟我。”
    薑昕俏臉紅了又白，“少帥，你別再開玩笑了。”
    話落，她起身就想走，卻被楚今晏拉住手腕，扯到懷裏去。
    少女掙紮著，“你別這樣。”
    楚今晏很不喜歡她對自己的排斥，直接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住她。
    又軟又甜的滋味讓楚今晏眸光幽暗了下來，將她拍打自己的雙手扯到身後摁著，強迫她隻能仰起頭承受他的掠奪。
    薑昕原本想緊閉牙關的，可男人真的太狗了，大掌猶如帶著電流，曖昧地流連在她身上。
    偏偏她的身子又敏感到不行，沒一會兒就軟倒在他懷裏，隻能任他為所欲為。
    男人最開始吻技極差，就知道用蠻力，攪得她都沒法呼吸，唇瓣還痛。
    結果沒一會兒，他就無師自通了。
    等她沒法喘息了，就放開她讓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然後還沒等她回過神，又被他再次堵住了唇。
    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了，他才勉強地放過她，卻似不饜足的猛獸，埋頭在她頸邊，輕嗅著心愛獵物的香甜氣息。
    薑昕被他弄得身子顫個不停，眼淚也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落下。
    楚今晏從前對哭哭啼啼的女子，哦不，他對誰都沒什麽耐心。
    直到見她落淚……
    他帶著薄繭的手指輕擦著她的淚珠，不知是無奈，還是茫然，“為什麽跟我在一起你總是在哭？”
    薑昕：“……”不是，你不應該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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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嘴巴現在都腫了，還疼。
    薑昕恢複了點力氣，忽然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卻在他漆黑的目光看過來時，淚珠掉得更凶了，就連責問他的語氣也軟綿綿的，帶著哭音，沒半點威力。
    “楚今晏，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你的小娘啊！你怎麽這樣輕薄我？”
    “小娘？”
    楚今晏冷冷扯唇，“你讀史書應該聽說過，曾經的匈奴，父親去世，兒子可以繼承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妻妾，你就這麽想嫁給老頭子？”
    “那等他死了，我再娶你，也可以，我半點都不介意學蠻夷的做派，小娘！”
    薑昕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無恥，楚今晏，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
    楚今晏捏著她的下巴，氣勢駭人，“不可能！”
    “楚今晏……”
    “要麽，回到海市前，你好好考慮，要麽，我現在就在這裏要了你。”
    男人漫不經心地解開她的旗袍扣子，像是猛獸標記獵物一樣，薄唇在她脖頸間流連。
    更可怕的是他那虎視眈眈的……
    他是真的敢在這裏就對她做盡那種事。
    少女害怕到不行，“我考慮，我考慮，你不要亂來！”
    楚今晏抬起頭，大掌貼著她雪白的小臉，“知道騙我的人會有怎麽樣的下場嗎？”
    薑昕含淚地直搖頭，“我不騙你，真的。”
    楚今晏動作放輕地給她擦著眼淚，“不許哭了。”
    ……
    薑昕沒再提離開公館的事情。
    每天邱老師都會來給她上課。
    之後楚今晏又給她請了個頗負盛名的數學教授。
    王教授對她的天賦極為驚喜，讚賞連連，覺得她應該去學校進行更係統的學習。
    有條件的話，最好到花旗國知名大學深造。
    楚今晏沒說什麽，隻看了她一眼。
    薑昕明白，就算她答應跟他，楚今晏也一定不會同意讓她出國深造的。
    這幾日她沒跟他再起爭執，對他的親密行為也是半推半就，沒再像之前那麽排斥和掙紮。
    楚今晏因此心情好了些，沒真的把她給怎麽樣了。
    這晚，薑昕沐浴完，打算睡覺。
    房門忽然被打開，原本每晚固定來給她送牛奶的女傭，變成了楚今晏。
    男人自然而然地走了進來，仿佛他是這個房間的男主人，兩人是天經地義的夫妻關係。
    薑昕有點害怕地抓緊身上的被子，防備地盯著他，“你……有什麽事情嗎？”
    楚今晏見她像是受到威脅的小兔子，強撐著鎮定，實則怯怯的，愈發誘人。
    他墨眸微深，把手裏的熱牛奶遞給她。
    薑昕抬眸看了他一眼，接過牛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等她喝完，楚今晏把杯子拿過來放在桌子上，坐在床邊，“不怕我在裏麵下了什麽？”
    薑昕怔住，又搖搖頭，“你不會。”
    她小聲補充道：“你要做什麽，不用下藥。”
    楚今晏薄唇微微掀起一點弧度，“再過幾天，我該回海市了。”
    還沒等她高興呢，他就繼續道：“我會帶你一起回去。”
    薑昕不安地揪著杯子，“可是楚大帥說過，會來申市接我。”
    “他來不了。”
    “……”
    這男人不會真對他親爹做了什麽吧？
    楚今晏長指勾著她的下巴，“很怕我？”
    少女眼淚汪汪，違心道：“沒、沒有。”
    “放心，老頭子隻是有其他事情要忙，沒死。”
    “……”
    所以他是真的想弄死他親爹嗎？
    好瘋哦他！
    楚今晏傾身，銜住那抹嬌嫩誘人的紅唇，“我說過，你隻能是我的。”
    薑昕不敢反抗，任他吻著。
    直到他直接扯開她的被子，將她壓在身下。
    薑昕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驚慌道：“你說過會讓我考慮的。”
    深夜時分，喜歡的女子嬌軟的身子就在懷裏，極致地挑戰著男人的理智。
    楚今晏呼吸微重，“好幾日了，你還沒考慮好？還是說，你隻是在拖延時間？故意耍我？”
    薑昕連忙搖頭，“我沒有的。”
    楚今晏淡淡道：“我沒看到你的半點誠意。”
    她美眸圓睜，輕咬紅唇，小聲問他，“你要怎麽樣的誠意？”
    楚今晏捏著她的手指，“這不是你應該思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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