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耀故意裝作不在意地說：“記不清是不是姓高了，不過小時候好像跟她們一起玩過。”
    “那就是她們了。”
    林耀樺咧著嘴笑道：“高家那倆姐妹，在這一片幾十裏的地方可是大名鼎鼎，原先住在高家村，後來她們老爹沒了，就嫁到西閘漁村去了。”
    高小琴和高小鳳這對雙胞胎姐妹，從小模樣就俊，在塔寨村周圍這一大片區域都很有名。
    好多小夥子心裏都暗暗想著，要是能跟這對姐妹中的任何一個處對象就好了。
    隻不過高家姐妹的繼父那可是出了名的嚴厲，連十五六歲的繼女都不讓談戀愛，也不允許她們跟外村的男孩子一塊兒玩。
    大夥兒都以為他是想給倆閨女找個好人家。
    其實呢，誰知道他心裏頭打的什麽主意，想把她們賣個好價錢呢。
    聽完林耀樺的話，林天耀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還記得以前看過的一篇報道，提到了高小琴姐妹的身世，說她們以前住在偏遠的漁村裏。
    這麽說的話，現在高小琴姐妹還沒被包裝成什麽大明星之類的。
    “天耀，要不要我幫你探探口風？”
    見林天耀沉默不語，林耀東眼珠子一轉，立馬笑著提議道。
    在他看來，林天耀問起高家姐妹，是因為這次回來正好碰上兒時的玩伴，而且姐妹倆長大後越發標致了，心裏頭肯定起了那種少男少女之間的情愫。
    林天耀警覺地瞟了林耀東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耀東哥，不用特意提這事。
    我就是感慨一下，小時候一起玩的朋友，現在都長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林耀東眼珠子又轉了轉，點了點頭說：“是，時間過得真快。
    我還記得你剛出生那會，就這麽丁點兒大，誰能想到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你都要比哥高了。”
    “對了，天耀……”
    林耀東話鋒一轉：“剛才聽耀樺說，你舅舅現在當局長了？”
    來了！
    聽見林耀東提到祁同偉，林天耀點了點頭：“嗯，一個小局長。”
    “哈哈，天耀，你這話太客氣了。
    公安係統的局長，還是在漢東省的省會，這管可不小嘞。”
    林耀東笑著說：“說到你舅舅，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我媽經常提起她娘家的弟弟，說他聰明又愛學習。
    沒想到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你舅舅都當上局長了，也算沒白費她對他的期望。”
    聽到這話，林天耀心裏頭五味雜陳。
    在他的記憶裏，母親祁小蘭常常掛念著這個弟弟，姐弟倆感情特別好。
    這也是為什麽祁小蘭臨終前一定要等祁同偉過來，親手把兒子林天耀交給他，而不是交給村裏人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把兒子交給弟弟，兒子以後才不會吃虧。
    ……
    “天不早了，走吧，天耀，族長還在家等你回去吃飯嘞。”
    林耀東看了看天色，已經快到傍晚了，就招呼上林耀樺他們，陪著林天耀一起去族長林宗明家。
    ……
    第二天一大早。
    林天耀打著哈欠從屋子裏走出來。
    昨天晚上在族長家裏，我被硬灌了好多酒，就算我像個小土豆那麽能扛，在十幾號人一輪接一輪地勸酒下也頂不住了，最後喝醉了就直接在族長家睡著了。
    說起來，林天耀在塔寨可是有老房子的。
    當年他老爸外出打工掙了錢，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把老房子從頭到尾翻新了個遍。
    ……
    隻不過這麽多年沒人住了，雖說族長帶著人打掃過，但屋裏還是少了些日常用的東西。
    林天耀也就打算在塔寨村裏待幾天，沒想過要回老房子住。
    “耀叔，您起床了。”
    林天耀正站在門口，牙刷在嘴裏含著，聽見有人喊他，抬起頭一看，原來是林勝武和林勝文笑嘻嘻地走過來了。
    林天耀覺得這倆孩子現在開始叫他耀叔，挺奇怪的，就說：“你倆今兒怎麽起這麽早？”
    “還不是來看看耀叔酒醒了沒。”
    林勝武大大方方地走到林天耀旁邊坐下，說：“耀叔，要是您一會沒什麽事的話，要不要我帶您去海邊撿點海鮮？我都跟我西閘漁村的朋友約好了。”
    海邊的人都知道，潮水退了以後，沙灘上會留下好多海貨，像章魚、螃蟹、蟶子，還有好多小魚呢。
    西閘漁村？
    林天耀想到高家的姐妹倆，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了：“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們一起去海邊溜達溜達。”
    “太好了！耀叔您稍等會，我去跟族長借摩托車！”
    ——
    西閘漁村就在海邊上，村民們都靠打漁過日子。
    以前這兒有個打漁公社，每周都由公社安排漁民一起出海捕魚。
    捕回來的魚都在漁港的水產收購站賣掉。
    那時候的漁民日子過得挺美的，不愁魚賣不出去，也不怕價格被壓低了什麽的。
    可後來改革開放了，公社解散了，西閘漁村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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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世代打漁，住的地方根本沒法種莊稼，等到市場經濟起來了，漁民們的收入就大幅減少了。
    倒也不是出海撈不著東西，而是競爭太激烈了。
    東山市本來就是沿海城市，像西閘漁村這樣的村子，少說也有好幾十個。
    沒了以前計劃經濟時候的統一調配，全靠市場的話，就出現了一些賺差價的中間商。
    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會聯手壓榨漁民。
    你知道水產品不好保存吧，就算是做成魚幹，能有多少利潤？
    這就讓西閘漁村的日子越過越艱難，好多年輕人都跑到市裏或者別的地方打工去了。
    西閘漁村從最早的上百戶人家，到現在就剩幾十戶了，人口都不到兩百了。
    要知道在計劃經濟最好的時候，西閘漁村有將近兩百戶人家呢。
    老百姓的想法嘛，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海邊還能餓著？
    魚吃多了，再難吃也能填飽肚子不是？
    “篤篤篤——”
    這時候也就八點多，海上一點風浪都沒有，安靜的小漁村裏偶爾傳來幾聲喊叫聲。
    就在不遠處那條碎石鋪就的小路上，伴隨著轟隆隆如同雷鳴般的摩托車引擎聲，一輛摩托風馳電掣般從遠處駛近。
    車上共載三人，駕駛者是林勝武，坐在中間的是被譽為狀元郎的林天耀，而最後麵則是林勝文。
    車後還掛了個籃子，裏麵裝著捕蟶子的網兜和一盆鹽，這可是他們專門用來捉蟶子的工具。
    想必看過那些捕撈海產品的視頻的人都清楚，蟶子這家夥愛往沙子裏鑽，隻需往它的呼吸孔上撒點鹽，它就會自個兒蹦出來。
    “耀叔，你之前沒來過海邊捉海鮮吧？”
    林勝武小時候跟林天耀見過麵，但那時候年紀太小，記憶模糊，不過他從叔叔林宗輝那裏聽說，他們小時候關係挺不錯的。
    “沒來過，這是頭一遭。”
    林天耀搖了搖頭，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他頭一回體驗趕海的樂趣。
    “哈哈，那可有得你玩了。”
    坐在後座的林勝文興奮地說：“耀叔，你知道不，趕海可好玩了。
    每次潮水退去，海邊都會留下好多海鮮。
    上次我和我哥還撿到了一個大海蚌，裏麵還藏著顆珍珠呢！”
    “還有珍珠？”
    林天耀挑了挑眉，他沒料到這邊的海蚌還能孕育出珍珠來。
    林勝武解釋道：“是有，但數量稀少，十個海蚌裏未必能找出一個。”
    如此說來，養殖海蚌獲取珍珠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林天耀微微眯縫著眼，自從他下定決心回到塔寨村後，他就一直在琢磨如何改變這個村子的命運，決不能讓林耀東他們帶著村子走上製毐販毐的歪路。
    特別是昨天回來時看到鄉親們那熱情洋溢、滿含期待的眼神，林天耀莫名覺得自己肩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上輩子，林天耀曾在網絡上讀到過這樣一句話：
    “接受高等教育的初衷，是為了讓家鄉擺脫貧困的枷鎖，而非讓自己逃離那個貧困的家鄉。”
    這句話對從小地方走出來的林天耀來說，觸動頗深。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改變貧困的家鄉，不得不背井離鄉，前往大城市做一名辛苦勞碌的上班族。
    雖然深受觸動，但生活還得按部就班地繼續。
    林天耀雖然是個大學生，但在那個年代，即便是清樺北大的畢業生，也不一定能找到與專業對口的工作。
    更多時候，大家都是因為生活的重壓，不得不偏離自己的專業和興趣，為了生計而四處奔波。
    如今重生歸來，又有了係統的鼎力相助，林天耀怎能不試著去改變這個養育了自己的村子呢？
    【叮！】
    林天耀緊盯著眼前那塊隻有他能看見的虛擬屏幕，眼神閃爍不定。
    剛才他特意對著塔寨村和林耀東他們的選項試了一試，現在看來，這係統確實是根據影視作品中的角色和劇情來做出判斷的。
    在確認了這個金手指的用途之後，他便開始仔細研究起這兩個選項來。
    看過之後，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一個。
    雖然合法賺取五百萬美元聽起來頗具吸引力，但比起改變塔寨村那些村民的生活來說，這點錢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林天耀深信不疑，自己能在短短兩年內把小目標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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