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芳芳出去留學以後才發現，國外的發展到底有多厲害，特別是生物技術這一塊。
    高育良語重心長地說：“留在那邊也挺好，好好學習，等國家需要你的時候，再回來為國家做貢獻。”
    “知道了，爸爸。”
    高芳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看見女兒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高育良就沒再往下說。
    畢竟女兒出國好幾年了，他們父女平時就靠電話聯係，這麽久沒見，多少有點生分。
    “估計住一陣兒就會好很多。”
    高育良心裏想著。
    “哎，惠芬。”
    高育良轉頭跟妻子吳惠芬說，“年後祁同偉要帶他外甥來，咱是在家招待還是去外麵吃，你到時候安排一下。”
    “嗯，行，我來弄。”
    吳惠芬對年後的事也沒個準兒，隻是點了點頭，心想到時候再說吧。
    高芳芳好奇地問：“媽，祁學長這些年老往咱家跑？”
    吳惠芬答道：“還行吧，過節什麽的會來看看，畢竟爸是他老師，現在大家又都在管場上混，雖說不在一塊兒，但關係處好了總沒錯。”
    “哦。”
    聽到這種關係，高芳芳心裏不太痛快：
    “祁學長這也太現實了吧？想當年他和陳陽姐那可是金童玉女，最後還不是向梁家低了頭。”
    吳惠芬臉色一變：“芳芳，別這麽說人家祁同偉。”
    “是，芳芳。”
    高育良耐著性子勸道，“祁同偉也有他的難處，當時梁老師逼得緊，他也沒辦法。”
    這事高芳芳心裏清楚，但她覺得做人得有原則。
    哪怕被調到窮鄉僻壤當差佬，也好過為了利益放棄愛情。
    那可是愛情！
    高芳芳以前特別喜歡侯亮平，結果被鍾小艾給搶走了。
    那種得不到的感覺讓她特別難受，所以她特別看不起為了利益放棄愛情的祁同偉。
    看女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高育良剛想誇誇祁同偉這個學生，就聽吳惠芬咳了兩聲：
    “芳芳，別管祁同偉了，趕緊吃飯，這些都是媽媽特意給你挑的菜。”
    “好嘞媽。”
    高芳芳笑了笑，低下頭默默地吃飯。
    吳惠芬直搖頭，高育良明白地點了點頭，女兒這幾年沒回來，跟父母自然是有點生疏了。
    吃完飯，高芳芳回了房間。
    看著屋裏擺設跟幾年前一模一樣，高芳芳感慨萬分，坐到了書桌前，從抽屜裏掏出一本滿是灰塵的舊筆記本。
    看著大學時寫的那些追侯亮平的日記，高芳芳笑得直不起腰。
    可轉念一想，她又想起了父親書房裏的那本《萬曆十五年》。
    書本身沒什麽特別的，可裏麵夾著的一張照片卻讓她火冒三丈。
    照片上一男一女，女的年輕漂亮，正依偎在男人懷裏，兩人對著鏡頭笑得那叫一個甜。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高芳芳一直特別敬重的老爸——高育良。
    第二天，舊廠街。
    小人物強立刻迎了上去：“天耀哥，您回來啦！”
    “嗯，回來了。”
    看到戴著眼鏡的高啟蘭，林天耀有點發懵。
    那個曾經讓無數人心碎的蘭姐，居然也戴起了眼鏡？
    高啟蘭察覺林天耀正盯著自己看，連忙解釋：“我視力不太好，大哥讓我配了副眼鏡，你覺得怎麽樣？”
    林天耀微微頷首：“挺好的。”
    一旁的高小琴也湊上前仔細打量，說道：“小蘭，你戴上這副眼鏡真好看，感覺特別……特別有氣勢。”
    這其實不是氣勢，是禦姐的風格。
    林天耀心裏琢磨著該怎麽給高小琴指正，但這種話哪好意思說出口呢？
    “真的嗎？我覺得挺適合我的。”
    高啟蘭扶了扶鏡框，笑著說道。
    “天耀，你回來啦！”
    高啟強正忙著店裏的活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
    林天耀說道：“強哥，好久不見，你的店還是這麽紅火。”
    “哈哈，多虧了你幫忙，不然我哪有機會開這店。”
    高啟強咧著嘴笑，小靈通的廣告越多，來買的人也越多。
    最近幾個月，他淨賺了十幾萬。
    到了中午。
    高啟盛從批發市場的靈通市場匆匆趕來。
    先給林天耀匯報了下小鎮的情況。
    按照去年下半年的發展勢頭，市內十一個區都有人開了專賣店找他進貨，十個鎮也開了專賣店。
    到目前為止，總共賣出了八萬台小靈通。
    電信局還有百多萬尾款沒結清，預計年底能全結清。
    “幹得不錯。”
    林天耀看完財務報表，滿意地說道：“去年短短幾個月賣出這麽多台都沒問題。”
    高啟盛激動地說：“要不是工廠發貨慢，我們早就賣到十萬台了。”
    餘杭那邊的小靈通廠家，即便是滿負荷生產，也滿足不了全國各地那麽多的需求。
    當然，這也不是吳鷹不願意找別的廠家代工，而是信息產業部還沒放鬆對小靈通的管製。
    早些年，信息部把移動業務從電信部門分離出來了，專門成立了新的移動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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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靈通雖然用的是固定電話線路，但因為長得像移動手機，上麵的人還在爭論要不要管它。
    按理說，小靈通屬於固定電話業務，不該歸到移動業務裏去，但這事就是自欺欺人，硬抓著正策的一個小漏洞搞起來的。
    所以領導們的意見不統一，有的想徹底禁止小靈通，有的卻覺得小靈通能促進國內移動業務的快速發展。
    畢竟現在手機太貴了，動輒幾千塊，還得加上電話費和入網費，全國最少九成九的人都買不起。
    相比之下，國外的移動業務發展可比咱們好多了。
    小靈通的出現，憑借其低廉的價格能快速培養移動用戶，等以後技術進步、產能提高，手機和話費降下來了，再出台正策限製小靈通也不遲。
    畢竟小靈通早晚會被淘汰，現在先培養國內手機用戶也無妨。
    “嗯，今年正策會有變動，到時候吳總那邊也會增加產能和宣傳力度，小靈通今年突破二十萬台應該不成問題。”
    林天耀去年在燕京碰到吳鷹時，從他那聽到點小道消息。
    據說，要是沒什麽意外，今年六月就會有新正策出來，小靈通的使用限製就全沒了。
    沒幾年，用小靈通的人就能破億。
    “太棒了，看來我得多備點貨了。”
    高啟盛眼睛裏閃著光，這幾個月他親眼見證了小靈通的火爆，覺得它前途無量。
    林天耀一聽這話，本想勸他“別囤太多”，但轉念一想，小靈通現在勢頭正猛，囤多少都能出手，於是就沒吭聲。
    其實對林天耀來說，小靈通就是個過渡，等以後他開始搞智能手機，這些銷售渠道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呢。
    “走，吃飯去，我請客。”
    高啟強這陣子賺得盆滿缽滿，整個人精神煥發。
    有錢膽就壯，這話一點不假，高啟強現在膽子更大了。
    他一揮手，把林天耀、高小琴姐妹等人叫上，一起去附近一家挺上檔次的餐館搓了一頓。
    就在林天耀他們吃飯那會。
    此處跳過一段）在孟德海家呢。
    孟鈺好幾天前就回家了。
    這段時間，孟鈺總是無精打采的，覺得特別沒意思。
    “叮鈴鈴——”
    突然，孟鈺的手機響了。
    她正在客廳看電視，一聽鈴聲，立馬興奮地跑過去接，一看是安欣打來的，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沒了。
    孟鈺接起電話：“喂，安欣，什麽事？”
    “小鈺，你回京州啦？”
    “嗯，剛回來沒幾天。”
    “那你怎麽不找我呢？我剛知道你回來。”
    “回來就回來了唄，又不是什麽大事。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你回來了，我想約你出去玩，晚上有空不？”
    “算了……我最近不想出門。”
    孟鈺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安欣說：“？可我已經跟林天耀約好晚上見麵了。”
    “林天耀？他也回來了？”
    “對，昨晚剛到的，你不知道？”
    “他沒跟我說！”
    孟鈺氣得臉都紅了，林天耀回來居然不告訴她。
    “那你晚上出不出來？”
    “出來！不說了，我還有事。”
    孟鈺掛了電話，立馬給林天耀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孟鈺就開火了：“林天耀！你回來怎麽不告訴我呢！”
    電話那頭的林天耀一聽，趕緊回話：“是不是安欣告訴你的？”
    “對，要不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林天耀，我居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孟鈺氣鼓鼓的，要是林天耀這時候在她麵前，她非得咬他一口不可。
    “我是想給你個驚喜嘛。”
    林天耀假裝生氣地說：“都是安欣給搞砸了，我明明叮囑過他別告訴你，打算晚上約你出去給你一個驚喜。
    現在驚喜泡湯了！”
    “？原來是這樣。”
    孟鈺愣了一下，單純的她還以為林天耀不告訴她回來的事，真的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呢。
    “算了，晚上見麵再說吧，我現在得去找安欣理論一番。”
    林天耀匆匆掛了電話。
    客廳裏，孟鈺迷茫的眼神看起來特別呆萌。
    另一邊。
    在一家飯店裏。
    高小鳳給林天耀夾菜時問：“天耀哥，你今晚要外出嗎？”
    “嗯，有朋友約我吃晚飯。”
    林天耀點了點頭。
    高小琴聽到電話那頭是個女聲，略帶醋意地問：“那你晚上還回來不？”
    “當然回來啦。”
    林天耀笑了。
    這裏是京州，在孟德海的眼皮子底下，怎麽可能帶著孟鈺徹夜不歸呢？
    到了晚上。
    在某個大排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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