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菩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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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微亮,敕樂畢竟身在他鄉,有點不習慣,所以早早起來洗漱,兩人住的是一座四合院,敕樂穿過廊堂,到院中打點水。
    “咦”敕樂經過範良門口,見其房門大開,敕樂瞥了一眼,屋內被褥淩亂,不知道這範良一大早幹什麽去了。
    敕樂搖搖頭,事不關己,他們還沒好到這種程度,自己還犯不著操心。
    一股涼水衝向臉龐,敕樂精神一激,雖然他有煉氣一層的功力,但還是抵不住這寒意。
    說起來,自從那次突破後,敕樂基本上沒有修煉過。
    這金光島靈氣倒也濃鬱,敕樂心道:左右無事,不如趁著大好時光,先修行一段時間。
    說做就做,敕樂盤膝而坐,將功法運行一個周天,長吸緩吐,空氣中的靈氣被他吸納進體內。
    敕樂感覺經脈充盈不少,敕樂靈識沉浸在其內,身上血肉中好多點點綠光,敕樂知道,這是天七的本身源力,上次突破主要還是靠它。
    普通人要想成為修煉者,沒有個三五年的吐納,而且還要在靈氣充足的地方,不然,休想成功。
    頃刻間,萬點靈氣如海納百川,如鯨吸吐飲,消散一空。敕樂收了功法,因為他感知到了有人來了。
    果然,片刻,範良那賊眉鼠眼的臉龐出現門口,“不得了了,這寺廟裏竟然有女和尚。”範良一臉驚慌道。
    “我道是什麽呢!就這破事?”敕樂一臉鄙夷,沒放在心上。
    “你想啊!廟裏藏著女和尚,這寺裏的和尚一定不正經。”範良不以為然道,臉上笑容神秘兮兮。
    敕樂感覺頭頂飛過一群烏鴉,無語。
    也挺服他的,骨折之傷還沒好,在這陌生的地方跑來跑去,這還沒幾天呢!
    “哎!你想想啊,哎,別走啊……”範良後麵大聲道,看著敕樂越走越遠。
    他摸著後腦勺,喃喃自語:“這肯定又藏什麽隱秘,小爺一定要將其揪出來,嘿嘿嘿!到時候看小樂子有什麽好說,到時候看那一幫僧眾有什麽好臉色。”
    不一會兒,那覺丙和尚來,持禮道:“施主,住持有請。”
    敕樂深呼吸,吐了口濁氣,該來的終於來到了,跟著他走過幾間禪院,卻也沒有再撞見範良,想必又跑出去了。
    在大殿上,金身佛像立高台,下設一張退光黑漆的香幾,幾上呈放一個古銅香爐。
    香案上進貢著香火、瓜果,簾櫳高控,屏門上,掛著一軸壽山福海的橫披,兩邊金漆柱上,貼有大紅福聯。
    煙火縹緲中,可見三個老僧盤坐蒲葦上,寶相莊嚴,渡難也在其中。
    其一人開口道:“果然,體內妖靈最少有五百年的道行。”其目光如電,好似看進敕樂心神裏,敕樂頓覺渾身被人看透。
    “其凶戾程度怕是不下當年的旱魅啊!”旁邊灰衣老僧感慨道。
    “嗯,如此,便開始吧!久了,怕生事端。”渡難一旁提道。
    眾老僧點點頭,敕樂隻見,三人聯手,雙手合掌呈禮拜,合上眼的同時,他們口中念念有詞。
    他們坐法有規,依《大智度論》:“諸坐法中,結跏趺坐最安穩,不疲極,此是坐禪人坐法。”
    老僧指間一點,敕樂這才注意到,他們身前有口黝黑的箱子,既不上閥,也不曾上鎖。
    須臾,語停,他三人閉上的雙眼睜開,束雙又指一指,靈光從指間射出,敕樂見那口黑箱子空中沉浮。
    稍待片刻,那箱子便自己打開,其內赫然是一顆渾圓珠子,你瞧它生得什麽模樣:含光內斂,身體紋絡清晰明見,點點靈光其內出,好似人間滄海遺珠。
    敕樂盯著它,這一刻,心靈放逐,似身處空靈之間,世間的貪嗔癡無影無蹤,達到空虛無物的思想境界,篤守無情無欲的平衡心態……
    大殿上,那白眉老僧道:“此子已沉浸其中,這一刻,妖靈狂戾之氣已經沉寂。我們加緊出手,爭取早日除此妖靈,撥亂反正。”
    渡難和另一個灰衣老僧點頭,加大靈力催動菩提子……
    天色將晚,三個老僧此時已是麵若斑白,他們神色靜穆,坐了一天也沒有不耐之色。
    敕樂與菩提子相距不過三尺間,此刻敕樂神色平靜安詳,宛如沉睡一般。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天光將暗,且歇息一日再來吧!”
    白眉老僧道,又道:“經此一役,此子發狂的次數也該減少了。”
    渡難兩人也點頭,一天疲倦,靈力也枯竭不少,做事也該有圖徐之,唯有明日重振旗鼓。
    三人一同收功,菩提子也沉寂回木箱中,眾人回去歇息,按下不表。
    敕樂沉睡之餘,老僧吩咐覺丙送回禪房。
    秋風瑟瑟,敕樂醒來,方知外麵已是晚間。
    月明星稀,夜間花香散淡清幽。敕樂神清氣爽,一躍而出,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嗯,這三葉草流光通體流轉,怕已有百年光景了吧!”敕樂暗猜。
    他站在庭院中,環顧四周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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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棵樹怕是再有兩百年是要成精化形了吧!”敕樂撐著樹幹,扶枝歎道。
    “好像院裏有什麽變化。”敕樂苦思,口中還喃喃道:“變化!變化!”敕樂眼中一亮,他這時才回想起來,來時此前這些草木也不見其靈力流動,肯定是自己眼已經通明,感知上也增強了不少。
    “難道,是那菩提子的神跡……”敕樂一想:“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仔細探聽,滯秋的蟲鳴、井底回蕩的水聲全回饋到敕樂的耳中,敕樂大喜,想來以後捕獵殺食,有這傍身便容易多了。
    敕樂精神充足,又運轉青陽功法來,呼吸吐納,心神沉浸修行中。
    次日,晨光熹微。
    敕樂睜開眼來,他從盤膝狀態卸下,以意會身,指尖勁力一發,竟吐出一條靈力細絲來,淡淡流光。
    但是,與別人不同的是,他所放射出的靈力細絲是綠色的。
    敕樂古怪,難道吸收了天七的靈力,自己以後發出的靈力細絲都是綠色的。
    “敕樂,走吧!”覺丙早來道。
    “多謝小師父昨晚將我送回。”敕樂謝道。
    “沒什麽的!何足掛齒。”覺丙道。
    敕樂知道,其昨晚幫自己脫衣除襪,蓋好被褥,他記得,記在心上。
    如此,連續往返兩日,和尚才說:敕樂的性命才保住了一半,暫且觀望一陣子,徹底解決,還得靠自己。
    敕樂已經熟知,金光寺僧眾以字輩排名,渡字輩已經是金光寺最大的輩分。
    其下為覺字輩,而助敕樂催動菩提子的另外兩人分別是:渡空;現金光寺住持,渡劫;現戒慮院首座。
    據說寺廟裏還有兩個閉死關的渡字輩和尚,已有三載未曾現身。
    “敕樂,你怎麽每次天明就走,入夜方回,我都找你好幾次了。”範良囔囔道,根本不把敕樂當成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相識多年的好友呢!
    範良在這期間找過好多回,每次都撲空。
    敕樂感到奇怪,道:“剛來那會兒不是起的很早嗎?怎麽這兩天睡得像頭豬般。”
    他後兩天早上都聽見範良還在房裏打呼嚕。
    “剛來那會兒睡不著,好奇心一起到處走走而已。”範良尷尬道。
    “我瞧你到哪裏都適應,一來便當自家一樣,渾個走來走去。”敕樂打趣道。
    “不說這個了,我昨天發現個好玩的地方,今天你必須跟我去,那些老禿驢小禿驢都不會玩,我在這裏又沒什麽人認識,走走走。”範良胡拉硬拽。敕樂無奈,隻得隨他罷。
    須臾,到那山高路險之處,兩人站在高崗上,看那水闊波狂,敕樂心曠神怡,麵朝大海,忍不住張開懷抱。
    “你怎麽來了啦!”清甜的女孩聲傳來。
    敕樂心神一動,望向來時路。山路裏走著一個清秀女尼,敕樂心境明了。
    “我為什麽不能來?”女尼姑噗嗬嗬道。
    “哎呀!這還有個人呢!”範良說道,指指敕樂。
    “你朋友啊!還不介紹一下。”小和尚羞紅了臉,小聲道。
    敕樂正經道:“在下敕樂,不知姑娘芳名。”
    “她叫袖姑娘,你以後叫她小袖尼子就行了。”範良插口道。
    這袖姑娘撲手打他,敕樂尷尬,看著他倆打情罵俏,他心道:看來是我來錯地方了……
    原來,這袖姑娘乃是西南農家女孩。
    昔年,遭蠻人入侵,整個村子被屠滅,等到金光寺眾僧趕到時,隻救回一個小姑娘,這便留在寺裏生活。
    她會做點洗衣做飯針線活之類的,寺裏眾??清規戒律,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主持當年有旨:等遇到好人家,自己願意,便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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