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救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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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春略無十日晴,處處浮雲將雨行。
    光陰迅速,轉眼已十日有餘。
    敕樂呆在這匪窩已有十日,這一天,他望著院庭裏抽出的芽葉愣愣出神。
    敕樂眉頭一皺,仿佛心有所感,手中靈力湧現,這是一團綠色的光團,他一手把這光團按在樹幹上,敕樂手中的綠色光芒流轉於整個樹幹,其綠葉開始舒展,整棵樹仿佛隨著時間的流逝快速生長,其芽孢破裂,竟抽出新的一條枝葉來,瞧得敕樂目瞪口呆。
    敕樂收回手掌,靈力一收,他盯著自己的手掌,顯然,自己的手與常人一致,但是自己的靈力竟然發生變異一樣,竟似能催化植物生長。
    敕樂再找其他的一一試驗,果然:自己的靈力都能催生綠色植物,不過其消耗的靈力也是非常大的,像他此刻以煉氣四層的靈力底蘊,催生一小截樹幹,就會造成靈力枯竭。
    敕樂一想,已經隱隱猜到:這定是吸收了天七的靈力,獲得的一些生機本源,不過好像對自己沒有什麽用處。
    他眉頭一皺,雖然,門口那兩個傻大個沒有發現此異常,但敕樂早有離去的決心。
    他悄悄漫無目的的靠近,雲破雲斷兩人銳利的眼神一直逗留在敕樂身上,隨著他身體的移動而變動。
    敕樂本人倒是像沒有看見兩人一樣,眼神隨處瞄瞄。
    “十步,需要同時讓兩人分開,那隻有這樣了。”敕樂暗想。
    他佯裝跌倒,“哎呦”一聲,剛好撲倒在雲破腳下,隨手點了雲破衝陽、足三裏兩大要穴道。
    雲破一驚,就想動手,但是他臉漲得通紅,內家真氣提不上來,漲腿足一陣麻痹。
    他彎腰雙手揉腿時,敕樂早就越他而過,一手橫推向雲斷小腹。
    不愧是練家子,雲斷反應防禦也不慢。左手護住小腹,右手呈刀斬斬向敕樂頸勃。
    不料敕樂這一招是虛招,敕樂手橫推改向上舉,一把握住雲斷的手刀斬,料想不到,雲斷手刀斬竟出奇的沉,敕樂奮起全身靈力,才堪堪抵住這一擊。
    雲斷微微一驚,要知道以他現在的內力,足以列為當世二流高手,雖不及老一輩爐火純青的功力,但縱橫二流高手當中的自信還是滿滿的。
    不料眼前這青年竟抵得住自己二三十年的功力,不由得大感沮喪,稍轉即間,雲斷思緒一斂,當即來不及遐想,雲斷左手改掌換拳,猛地擊向身後。
    因為敕樂一個箭步直竄而上,已經繞到他身後。右手還牢牢如鐵箍一樣與敕樂左手相交。
    敕樂聽得風聲,已將腰肢一擰,避開這一擊,右手四指並豎直,斬向雲斷頸胛處。
    雲斷悶哼一聲,暈死過去。
    雲破見弟弟暈死過去,驚道:“好家夥,別動他!”顧不得揉捏己方麻痹的穴道。含怒出擊,右手食中指並攏疾點而出。
    敕樂眼間一瞥,便伸掌化盾護住。這一碰擊可不得了。他道指尖如懟壁,寸進不得,生疼生硬;他道掌心遭雷擊,猶如洞穿,鑽心入骨。
    要知道此時倆人雖不語,卻也拚盡畢生全力。
    這一指是他雲破二三十年的精純內力,被雲破命名為:破天一擊!內力聚於指尖,疾發而出,要是稍稍內力不足者已然重傷!就是同等境界者硬接,也不免手掌穿出個大窟窿!
    隻是敕樂經驗不足,竟用手掌接雲破的成名絕技,讓他吃到苦頭。
    好在道家靈力玄妙,敕樂及時將靈力聚於掌心,才不至於被其重傷。
    電光火石間,敕樂右拳蓄力一擊,突破雲破護在胸前的左掌,連拳帶掌擊在雲破胸口。
    這魁梧漢子就像破麻袋般甩出,跌出敕樂兩丈外,雲破掙紮喋血,重傷昏死!
    敕樂提了口氣,調勻會兒呼吸,才抹去額頭汗水,喘息道:“好險。”見掌心鮮血如注,回過神來,一陣後怕。
    這兩兄弟先後暈死,倒也沒引得其他人前來。敕樂將他二兄弟抱進臥室,雲破兩兄弟與他無冤無仇,敕樂自然沒下殺手,不過對雲破,他下了重手,這才將其重傷。
    他望著昏死的兩人,抱拳道:“兩位與我素不相識,這幾日還多虧兩位照顧,今日卻是我敕樂忘恩負義,以後賢昆仲有麻煩之處,若有用得著小弟的,定當鼎力相助。”
    敕樂此時還未想到,後期這兩兄弟落魄遇難之際,他們重逢,敕樂施以援手,報今日之誤會,這當然是後話,且按下不表。
    敕樂對他們稍加處理——點了雲斷睡穴,對雲破加以救治,才掩門離開。
    出得這四合小院,敕樂便想偷摸下山。
    隻是這山樓疊迷,廊膛棧道交通,一時竟找不著出口。
    急得敕樂滿頭大汗,在這躲閃院中護衛之時,敕樂聽得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敕樂此時耳目何等靈敏,遠遠就聽得這聲便是女匪柏尋青的呼聲,暗中詫異:“這山匪高手如雲,難道真來了不得了的高手。”
    不知覺中竟向呼聲之處潛行而去。
    在柏雲寨燈火通明的聚義堂,人聲嘈雜,大廳坐落於南首,麵朝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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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裏魚龍混雜,不過各自涇渭分明。
    西麵首為一位身穿深褐色長衫老者,鬢發已蒼,其後有三人,一人為藍衣青年,眉清目秀,頗有一股風流味,僅次其後的是兩個灰衣隱隱以其為中心,成拱衛之勢,顯然,這倆人乃護衛之流。
    而與其四人所對之人就多了,為首的是一個錦衣漢子,虎背熊腰,四十多歲的年紀,眉目間蘊含一股剛烈之氣。
    其身後人影綽綽約約,女匪柏尋青赫然在內。
    此刻的柏尋青站立於那中年漢子後,姣好的麵龐略帶蒼白,已沒有和敕樂剛見麵時的那副颯爽從容的模樣。
    嘴角流淌著的,是點點醒目的紅色,看起來非常脆弱,讓人心起憐惜。
    此時,敕樂趴在大廳背麵,眼裏所見到的就是這副場麵。
    在這劍拔弩張時,隻見那藍袍青年,微微邁出一步,麵對那粗獷的錦衣漢子,仍麵色從容。
    此時他微笑著開口道:“柏寨主,你何必如此冥頑不靈呢?你與我們趙氏聯姻,彼此互利共贏,有何不可。”說完這趙姓青年有意無意間,向柏尋青那掃了一眼。
    柏尋青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皺眉,心生不喜。
    那錦衣大漢眼光微轉,看了看躲於身後的柏尋青,眼裏露出溺愛之色。
    轉向那青年時,隻不過微微略過,眼裏的不屑肆無忌憚的表露出來。
    不過看向那褐衣老者時眼裏寒芒一閃,沉聲說道:“這件事休要再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狼子野心。”說完也是注視那褐衣老者,麵上露出忌憚之色。
    “你們這些剪徑的土匪,小主已經給你臉了,別不識抬舉。”卻是那灰衣人出言斥道。
    柏寨主輕笑,嗬斥道:“沒想到堂堂追風二矢,江湖上響響當當的漢子,你們居然做了這趙氏的走狗,丟盡了你們矢家的顏麵,你這卑躬屈膝的狗奴才,現在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話!”聲音響徹大廳,震得旁邊燭火搖曳,餘人耳邊轟鳴,整個議事大廳倏然安靜。
    目光投向那褐衣老者,看都不看那灰衣人一眼,顯然不將他放於心上。
    那灰衣人麵赤耳紅,僅僅說出個:“你”字便難以接口,畢竟,在別人手下當差,這是事實。
    柏姓漢子暗想:“沒想到這赫赫有名的追風二矢居然一直為他們效力,看來,這趙氏實力已經不容小覷,竟然惹到我頭上了。不過,這趙氏若還來執意惹我,休怪我下手不知輕重了。”
    那藍衣青年倍受輕視,麵容僵硬下來,眉頭一皺,頃刻間舒展開來,收斂表情,退立一步,不發一言。
    那褐衣老者眼睛微微眯起,沉重之色驟起麵龐,暗想:“這柏寨山匪果然有過人之處,也許江大人也看低了他,這內力少說有四十多年火候,足矣躋身當世頂尖高手。”
    老者故作雲淡風輕開口道:“如果你執意如此,那便別怪我等心狠手辣了。”說完,這老者身上驀然氣勢恢宏,鋒芒直指柏萬青。
    柏萬青也不例外,蓄勢待發,隱隱與之相抗。
    便在雙方準備動手之際,柏尋青溫婉的聲音回蕩:“且慢,可否聽小女子一言,趙前輩都是盛名已久之人,何苦為難這小小山寨,不如就由我代我父,趙公子代這前輩戰這場。
    我方贏,則兵戈安歇,各自退去,如若我方敗,這山寨拱手相讓,有何不可!”
    是知情人都知道,這落雲山脈的重要性,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難以做出決斷的。
    要知道,這柏寨經營上百年,這機關暗道不計其數,都是前人苦心孤詣研究出來的,這百年基業,拱手相讓,那可萬萬不能!
    柏萬青神色一變,欲出聲,但言語到嘴角便止,沒有任何動作,但心想:她做這個決斷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逼不得已,他也不想用武力跟對方動手,雖然有一定的把握重傷對方,但難保自己全身而退,何況還有餘人,不得不留有後手。
    趙梵聞言也動容,不由得對柏尋青的膽識魄力折服,年紀輕輕,便有這魄力,看向柏尋青也有讚賞之意,知其不願暴露這寨子的實力。
    但他怎願如此,畢竟江大人交代的事,就是逼出這暗藏的力量,剛想出言拒絕。
    “好,就由區區不才,來領教姑娘高招。”那青年開口道,右手製止那老者趙梵發言。
    在場的人都看明白,這青年在趙氏家族的地位一定頗為不凡。趙梵也在暗較:小主武功也不凡,和皇宮裏一流侍衛也可以過百招有餘,也不至於敗北,白得這柏雲寨,也是喜事一件,至於江大人交代的事隻能另做他算。
    眾人讓開場地,那青年立於中間,獨對柏尋青介紹道:“小生趙樾,還望姑娘手下留情。”一副彬彬有禮模樣,讓人心生好感。
    要不是柏尋青知其秉性,還真會被他這表麵功夫所忽悠。當即冷冷說道:“看招。”
    柏尋青先發製人,按劍激進,那年輕人以一把折扇抵住。場中人各盡其能,將自身所學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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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外人眼花繚亂,敵我雙方皆歎服。
    趙樾顯露各家武藝,顯然存心賣弄。柏尋青心中嗤笑,下手愈加狠辣。
    趙梵見小主居然久戰不下,心急如焚,對趙樾顯露各家本領也是頗有微詞,但他心裏按下不表,見柏萬青閑情氣定,心神中略感不妙。
    “砰”地一聲,隻見柏尋青趁趙樾兩種武藝轉換之際,趁其運轉生澀,尋得一絲良機,劍柄轟擊在趙樾胸口。
    趙樾喋血而退,麵色蒼白,額頭泌出汗水,抬頭麵色猙獰,心有不甘之色。
    “唬”地一聲,卻是那趙梵出手了,對柏尋青打出一掌,身隨掌行,如箭矢般搶入。
    柏萬青見此,大怒,爆嗬道:“老狗,卑鄙。”說完,身形也是閃入場中,施以援手。
    柏尋青眼瞳收縮,看這那手掌在自己眼前疾速放大,腦海裏僅僅浮現:“不可敵”三個字,欲閃,但此時,柏尋青再快也快不過這當世一流高手的追風奪命掌,隱隱看得這掌形擊向自己胸口,來得及微微偏身,在退身之際讓其擊中於左肩。
    趙梵見一掌未擊中要害,驀然發出第二掌,可這時柏萬青已入場中,接得這第二掌,兩位高手的對戰就此展開。
    那追風二矢見狀,也是向餘匪殺去,頓時這大廳大亂,各自為戰。
    再說這柏尋青,受了這一掌,感覺左肩劇痛,一整條手臂幾乎麻痹,但也不至於致命,更是借其掌擊退出戰圈,以卸其掌力,瞬息便到這窗框邊,但這掌力仍還留有餘勁,柏尋青借其力破窗而出,其方向正是敕樂所立之處。
    此時敕樂看得,這柏尋青被人一掌擊退十丈有餘,退卻的方向赫然就是自己,此時也隻來得及伸手護住己身,下一刻,柏尋青身子砸在敕樂身上,敕樂隻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自身靈力運轉,激起反擊之力,回蕩過去,卻是兩股暗勁全部作用在柏尋青身上。
    這可苦了柏尋青了,本欲以退卸力,竟未曾想到,這處居然有人,而他和趙梵兩股力都在自己體內衝撞。柏尋青“哇”地一聲,一口血噴出。竟受了重傷,昏死過去。
    這一幕讓所有人瞧見,柏萬青嗔目,憂心想:“敵人居然還有隱生力量。”這稍一分心,便落了下風,改攻為守。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趙梵錯愕,但並不妨礙他抓住機會,猛攻狂打。
    敕樂見懷中伊人,那剛昏死前氣苦無奈的眼神,讓敕樂心神一顫,依稀裏記得青含那姣好的麵龐,不由得心生憐惜。
    眾人無暇顧及其他,但別忘了還有趙樾,他是此間唯一一個沒動手的人,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柏尋青身上,此時卻是暗中潛進,欲對柏尋青敕樂兩人下手。
    他可知道,這敕樂也不是自己帶來的人,那便是敵人!
    敕樂雖然神情恍惚,但並不代表:他忘了,自己身處險地。見那青年正欲一劍刺殺了自己。
    敕樂動了,他一手摟著柏尋青,閃躲趙樾的暗地絕殺,在趙樾靠近自己時,反手一抄,一捏,就繳了趙樾利劍。
    趙樾一驚,沒想到敕樂指力出奇的大,這本領尚在己上,稍一疏忽間,便被收了兵刃。他暗暗惱怒,敕樂年齡與自己相差不大,竟再次出手。
    明事人都知道,他想找回他剛失去的顏麵。
    敕樂收其兵刃,未再加下手,也隻是給其一個警告,沒想到還得寸進尺了。
    本來,敕樂心存愧疚感,柏尋青明顯不會受如此傷勢,肯定是自己靈力起反擊作用,使其受傷。
    說不好,這事,他敕樂,今天就參與進來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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