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朝廷收買黎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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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蓉抹了把額頭的汗,聲音都顫了三分:“總督大人,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您想想,貴州的苗族、布依族鬧騰得比山裏的猴子還歡,川地黎族土司剛被您收買,可人心難測啊;湘西的土家族、鄂西的白蓮教號軍,那都是‘見風就是雨’的主兒……”
“要是這些‘散兵遊勇’也被革命軍一鍋端了去,那五十萬可就不是吹牛,怕是連人口普查都來不及數!”
“更嚇人的是,陝回要是和雲南杜文秀的回民軍聯了手,這西部半壁江山,怕是要成我大清的‘戰略火鍋’——鍋裏煮的是亂軍,鍋外燒的是火,咱們連夾菜的筷子都摸不著了!”
駱秉章臉色發白,手抖得連茶碗都端不穩,茶水灑了半襟:“杜文秀?”
“那雲南的‘回王’不是一直蹲在滇西當土皇帝嗎?咋也跟陝回勾搭上了?”
劉蓉苦笑搖頭:“杜文秀表麵中立,可底下早和太平軍暗通款曲。”
“並且陝回勢力任武,洪興,赫明堂就是此人的手下”
“陝回要是揮師南下雲南,杜文秀一開門,那可不就是‘千裏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到時候東西南北四處夾擊,咱們四川就是那‘夾心餅幹’——清軍啃不動,叛軍啃得起勁,成都城怕是要變‘曆史遺址’嘍!”
兩人對視半晌,駱秉章突然一拍大腿,嚇得堂下侍衛齊刷刷抖肩:“快!傳令王應元,讓他把黎族十八寨的漢子全綁上戰場!”
“再給曾國藩發急報,求援兵!”
“咱們得把成都城牆刷成‘免戰牌’矩陣,不然等那‘五十萬大軍’殺到,咱們連跪地求饒的膝蓋都得磨成‘戰略磨損品’!”
劉蓉無奈點頭,嘴角抽搐:“大人英明……隻是這‘五十萬’到底是真是假,怕是要等敵軍兵臨城下,咱們用望遠鏡數人頭才能揭曉了……”
而此時的翼王石達開率部橫掃寧遠,斬敵寇四千有餘,直搗川中腹地。
此乃其首入蜀地,便獲大捷,士氣如烈火烹油,直衝天際!
翼王撫掌大笑:\"成都城破,隻在旦夕間矣!\"
然此勝亦埋下禍根——隻見他眼角眉梢皆染驕色,竟生出輕敵之心,恰似少年初嚐美酒,渾然不知醉後踉蹌。
此時,大軍麵前橫著兩條蹊徑:一條坦如雲衢,經大涼山、峨眉峰、樂山諸勝,蜿蜒千裏。
另一條卻似蛇行蚓曲,穿綿嶺險隘,渡大渡河天塹,直抵紫打地。
眾將皆勸道:\"大路雖遠,然車馬通暢,糧草易運,何苦行那鳥道羊腸?\"
翼王撚須沉吟,忽拍案而起,聲若洪鍾。
\"諸君豈不聞"夜長夢多"?”
“大路迢迢,多行一日,便多遇幾場劫數!”
“且賴裕新早攜兵走過此途,清兵必伏重兵以待,猶如貓守鼠洞,專候我等自投羅網!\"
眾將麵麵相覷,猶欲再諫。
翼王擺手如拂落葉:\"休要多言!若循大道,便如老牛拖車,緩之又緩”
“若走小路,恰似快馬疾風,搶那先機!\"
言罷,拔劍指天,劍光映得河穀生輝:\"大渡河雖險,卻可破釜沉舟;紫打地縱狹,恰是蛟龍得水!\"
於是全軍拔寨而起,浩浩蕩蕩向那崎嶇山道迤邐而去。
翼王既擇險徑,揮師北上,徑取冕寧,沿大渡河南岸紫打地疾行。
眾將皆蹙眉:\"此路雖捷,然穿黎族腹地,土司林立,蠻民性悍如虎豹,恐有伏患!\"
翼王撫掌大笑:\"諸位莫懼!本帥自有妙計,管教那黎人拱手讓道,如春風化雪!\"
遂命親兵擔金銀珠寶,沿途逢寨便撒錢如撒豆,高呼:\"翼王仁義,借道而行,此乃買路之資,萬望通融!\"
土司們見白銀燦燦,寶珠瑩瑩,頓時眉開眼笑,捶胸頓足誓:\"太平軍過境,我等必閉寨門、斂刀兵,任爾等踏青苔如履雲錦!\"
翼王聞訊撫須長笑:\"金銀開路,勝似十萬雄兵!成都唾手可得矣!\"
哪知話音未落,便有斥候急報——朝廷鷹犬亦遣使攜禮,軟硬兼施,許土司以官銜,威之以兵禍,反令其截殺太平軍!
眾將瞠目結舌:\"這...這黎人翻臉竟比翻書還快!\"
翼王跺腳歎:\"早知這銀子喂了狗,反咬一口!朝廷這招"反將一軍",端的狠辣!\"
原來那土司收了雙份賄賂,心中暗自盤算:\"太平軍贈銀,朝廷許官,左右皆是肥肉,何不兩邊拿捏?\"
遂暗傳號令:\"待太平軍半渡大渡河,便伏兵四起,截其首尾,既賺官賞,又得賊銀,豈非美哉?\"
話說那石達開率太平驍勇西行,孰料土司諸酋聞朝廷“銀兩攻勢”狠辣,皆笑納金珠,翻臉比翻書更快。
彼等齊刷刷抖袖嚷道:“石將軍雖威風,怎抵朝廷‘金磚砸頭’痛快?”
遂紛紛點兵攔路,架勢宛如攔路討喜錢之頑童。
待到太平軍至黎人地界,但見山道竟被柴木滾石封得嚴實,石翼王皺眉揮鞭斥道。
“爾等昨日不還允我‘借道如借風’麽?”
土司們卻縮頭扮傻,反吆喝:“風可借,人難借!石將軍莫不是聽錯了山澗回聲?”
氣得石達開險些將馬鞭折成兩段,隻得揮兵如劈竹,霎時衝破那三五百黎兵布下的“紙糊陣”——彼等打仗本事不及趕山豬,倒似村口孩童推沙堆,一碰即潰。
然這黎人刁鑽,專行“遊擊之道”:今日射冷箭如春筍冒尖,明日滾石砸營似孩童擲瓦,後日又扮“哭喪鬼”堵路喊冤。
石翼王哭笑不得,歎道:“這哪是打仗,分明是趕路遇猴兒撓癢!”
遂頒軍令:“諸將士莫理這‘山雀聒噪’,隻當踩蟻過泥,速速北上!砍柴燒飯者留力,射箭揮刀者收手,誰若亂殺黎人,便罰他扛鍋鏟走十裏!”
太平軍遂如洪流滾石,任黎兵攔如攔雲,撓如撓風,隻顧埋頭北上。
後方清將周啟元、胡中和、蔡步鍾率萬餘兵馬,恰似三輛“催命快遞”緊追不舍——原是北方追剿賴裕新殘部之疲兵,此刻倒抖擻如嗅肉之犬,嚎著“石賊休逃”追尾而來。
石翼王馬不停蹄,心算裏程:寧遠至大渡河,二百餘裏地,黎人撓擾如虱,清軍追咬如狼。
麾下將士皆苦笑:“這行軍倒似走‘夾棍陣’——前頭猴兒撓,後頭棍棒趕,將軍莫不是要與天地賭個‘速行無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