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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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需要幫忙?可有把握?”
    這是徐長澤知道事情的原委後,說的第一句話。
    “有把握的,需要你幫看一下四周情況,我動手時,別讓其他人大吵大鬧。”水雲道。
    “嗯。”徐長澤自然是答應的。
    “麻煩你了。”水雲歉意道。
    徐長澤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不需要水雲如此的客氣。
    “去吧,須彌之物怎麽用都可以,我會兜底,在都城無人敢來犯你。”知道水雲空手而來的徐長澤,自然也明白她的行動。
    其實他的話說得小了,若他用身份或者武力,不僅在都城,至少在南國就沒有人敢因為須彌之物去動水雲。
    而水雲也不在意這些,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敢用自然有敢用的實力和資本。
    但她還是要謝謝徐長澤的好意。
    她歉意地說:“今天得耽誤你時間了。”
    “怎麽會呢。”徐長澤不覺得。
    而場地已經準備好,隻等水雲進去了。
    用兩張高桌拚起的床,把人放在上麵,用藥消毒過的布,鋪滿梔兒整個身體,除了那隆起的腹部。
    水雲拿了個布懸起橫跨在梔兒的頸部上,這樣站起來動手的人可以全麵看見梔兒的情況。
    而作為當事人梔兒卻看不到自己腹部開刀的內容。
    房屋上幾處地方被掀開了幾片瓦,剛好那缺口透進的光會依照順序一直照射在那腹部上。
    夏川柏沒有離開,他被一道布簾隔在外麵,他不放心他的娘子梔兒。
    而在屋裏陪水雲,看水雲動手的隻有扶搖、張產婆、夏瑜瑜三人,其餘的連個丫鬟都沒有。
    丫鬟們也都被隔在門簾外麵。
    而張產婆因為和水雲合作過,便被留下了,而扶搖是自己要求的。
    夏瑜瑜也是,她或許是不放心自家嫂嫂,也或許是想看看這驚世駭俗的開腹取子。
    而其他多的人水雲也不要,會麻煩。
    從儲物器拿出東西用具,不顧張產婆驚訝的目光,水雲有條有序做著自己的事。
    她隨手給梔兒喂了顆藥,說道:“藥有些苦。”
    這藥還沒來得及被她加工過,還是原味的,所以苦了些。
    梔兒沒有說什麽,她再苦的藥也不會拒絕,隻要能救她孩子。
    可當藥入口時才發現,這苦還沒她之前喝的湯藥苦。
    “姑娘說的苦,一點都不苦。”梔兒笑了笑地對水雲說道。
    “是苦的。”水雲很確定。
    梔兒看著這個不會委婉的姑娘,實事求是的樣子,不知為何感覺格外的安心。
    而水雲這邊已經把她肚皮上的銀針給換了下來。
    換了其他浸了藥的針,另一種意義上的局麻,不需要穿刺脊柱麻醉。
    不過一會麻醉已經起效,拿起刀往肚皮上一劃。
    白花花的皮膚,突然被劃開,露出裏麵血管脂肪,然後再劃,又是一層。
    扶搖和張產婆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梔兒這邊是有感覺的,那種有人在動自己肚子的感覺格外清晰。
    但她卻沒有出聲,因為沒有痛苦。
    嘭!
    人體倒地的聲音。
    “怎麽了?”動靜太響,夏出柏急忙出聲,“梔兒!”
    “我沒事,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梔兒趕緊回應,她怕夏川柏以為她出事,情緒又起來,去做出不理智的事。
    “張姨,幫忙把她拖出去。”水雲目不轉視地吩咐著。
    張姨?叫我的!
    張產婆反應過來了,她看著倒地的夏瑜瑜,詢問道:“好的,不過她這是怎麽了?”
    “被嚇暈了。”水雲言語簡潔。
    被嚇暈了!對的,沒錯,夏瑜瑜看見水雲剖肚皮的那一刻,整個人兩眼往上一翻,手腳鬆軟,暈了。
    其實難怪於她,當初她的腦子被砸傷,其實傷口不大,但出血量過多,水雲一顆補血藥就將她救回來了。
    而又加上水雲的生肌藥,她根本沒機會看見自己血淋淋的傷口,隻能看見傷疤。
    而那場地震,都被水雲和徐長澤將人救上來處理好了,她又沒機會看見恐怖的場景。
    如果她當時和水雲出去救援,也能看見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屍體,血肉模糊的,什麽都有。
    可是她沒機會去見識這種場景。
    從未見過大血腥和人體血肉的夏瑜瑜受不了這一衝擊,直接暈了。
    這就是水雲不讓其他多餘的人進來,進來就是個麻煩。
    但她也沒預料到夏瑜瑜會暈,至少在她看來身體比較弱的扶搖可能會暈。
    她已經準備好扶搖撐不下去的預設,但卻是夏瑜瑜一開始就倒了。
    張產婆將夏瑜瑜拖了出去,一出去就有丫鬟上前接手。
    夏川柏也聽見剛剛水雲說的話,他看著被丫鬟扶住的夏瑜瑜臉色蒼白,似乎被什麽嚇到的模樣才放心下來。
    此時水雲的話又傳了出來,“讓她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她說的是夏瑜瑜。
    夏川柏揮揮手示意丫鬟將夏瑜瑜扶去她房裏伺候。
    而水雲這邊正在小心翼翼避開孩子的胎膜,張產婆和扶搖湊近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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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們的身後很近的窗口上,映著一個人影。
    穿過關閉的窗,人影的主人徐長澤背對站在窗邊,垂眸清冷,左手掌心捏玩著幾粒石子。
    隻要水雲裏麵有不可控的動靜,這幾粒石子將瞬間穿透窗紙,製止製造不可控局麵的人。
    扶搖看著腹腔裏被包裹住的胎兒時,那股反胃惡心的感覺終於被壓製下來。
    夏瑜瑜暈了,但扶搖並非沒有感覺,她氣息突然急促,手指不自覺地顫抖,大腦有些發暈,但她堅持下來了,她知道這將是不可錯過的一幕。
    前所未有的,她想學習,她想知道這些東西就必須要學會克製身體的反應。
    無論胃部如何的翻滾,她都忍下來。
    隻因水雲一邊動手,一邊又與她們講解。
    這是不可求的,她看見水雲那嫻熟的手法,那麵對血肉的從容不迫,她才知道也有女子能如此。
    夏瑜瑜雖然父母皆不在了,但她仍享受了多年的父母托舉之愛,哪怕現在她的父母都能為她找好後路。
    而扶搖與她不同,她見過活人血腥,見過那些活生生的酷刑折磨。
    她看見水雲動手時其實內心是抗拒、恐懼的,胃裏的反應就證實了她身體的應激反應。
    但她必須堅強,她想要看,要知道更多的知識,就必須克服一切。
    若夏瑜瑜來問,你為什麽能堅持,你為什麽會不怕呢。
    扶搖一定會這樣告訴她:“我身遭苦難,你身在閨中,我九死一生,你在養尊處優,我們比不了 ,我沒那個條件,我習慣了靠自己。”
    扶搖清楚的知道,知識首先是她生存的根基,然後才是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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