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往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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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為什麽不給我取水雲這個名字?”小女孩在角落裏翻到了當年遺落下的取名本。
上麵有著密密麻麻的名字,而水雲這個名字是被標的最多次。
“紅紅,你是不是找到我的取名本了,我都忘記放哪裏了,每次找都找不到。”男人把洗好的碗一一疊放好,方便自己老婆需要時拿用。
“你的東西總是亂丟。”短發女人笑了笑說道,然後她又對小女孩說道:“你不喜歡現在的名字嗎?是喜歡水雲這個名字?”
問的時候,男人和女人都有一樣的心思,都在盤旋想著,如果女兒說不喜歡,那就去改名。
他倆的女兒雖小,但和普通的孩子不同,小小年紀已經能認識很多東西。
甚至兩人還覺得她太過於安靜,深怕她身心不健康。
別人家的小孩總要鬧出去玩,而他倆的女兒給一本書,或者一個玩具就能安靜地待著大半天,不吵不鬧。
甚至更小的時候,晚上臨睡前喂一頓奶,然後一覺睡到天亮,沒有任何半夜吵人的經曆。
一路長大,簡直乖得不像話,而且腦袋還不笨。
“不是,我不討厭我現在的名字,我隻是有疑問。”終歸是個小孩子,仍然有許多不理解的疑惑。
“青衣江水雲山色,清音閣上白袍客。”
“他日水雲身,相望處,無南北。”
“一個江湖客,萬裏水雲身。”
“……”
“我在想爸爸媽媽取水雲這個名字是出於什麽?”
小女孩念了許多關於水雲的詩句和典故,這就是她為什麽會迷糊睡在角落的原因。
當她看見那取名本上,被標記最多次的名字“水雲”時,她已經在尋找這個名字的寓意。
“紅紅,你又翻了我多少書?”男人放完最後一個碗,又擦了擦飯桌,含著溫和的笑意詢問。
“隻看了一點點,爸爸的書很多。我太小了,看不了多。”小女孩用兩隻小手比劃了一下。
短發女子靜靜地傾聽她說完,然後又蹭過去貼貼她,說道:“哈哈,我的紅紅好可愛好聰明啊,媽媽好愛紅紅。”
小女孩乖乖地給媽媽蹭臉蛋,等媽媽停下後繼續問道:“所以,媽媽爸爸你們當時喜歡水雲這個名字是出於什麽呢?”
小腦袋微微一歪。
“哈哈,紅紅也有被自己聰明誤到的時候。”男人擦完桌子,去洗了洗手才回來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
“誒?”小女孩不理解,為什麽爸爸要這樣說。
短發女子把小女孩放在小凳子上坐好,男人靠在小女孩身後,慢慢地幫她拆著腦袋上紮了一天的頭發。
他邊動作邊說:“紅紅,爸爸的名字是兩個字的對不對,然後媽媽的名字也是兩個字的對不對。”
“對。”小女孩回答道。
短發女子接話說道:“然後去掉爸爸媽媽的姓,你把剩下的兩字組合在一起。”
“雲水?”小女孩還是沒反應過來。
男子的笑意越發大,他語氣寵溺溫柔:“把媽媽的字排在前麵,爸爸的字排在後麵。在家裏媽媽是最最最大的。”
說到後麵一句時,短發女子笑笑地伸手揪了一下男人的胳膊。
小女孩恍然大悟:“水雲……水雲!原來是這樣。”
“其實沒有那麽的深奧複雜,你是我們的孩子,然後爸爸媽媽想用我們自己的名字取個名,就那麽簡單。”短發女子,也就是水媽解釋道。
“你是媽媽生的,所以媽媽的字肯定要排在前麵。這些你可能還不太懂,所以才會被誤到。”男子解釋要點,也就是雲爸。
“那為什麽又不要水雲這個名字了,給我取了一個‘紅’字?”小女孩還有疑惑。
紅,再加上姓,全姓全名——黃紅。
小女孩也就是小黃紅。
眼看小黃紅的頭發被拆完,水媽遞了梳子給雲爸,說道:“因為你提前兩個星期就迫不及待地出來了。”
“你出生的那天,是全國人民最高興的一天,是紅旗像大海一樣的一天,那天的紅色是最耀眼的,最珍重的。”雲爸輕輕梳開她的頭發,緩緩解釋道。
水媽也揚著笑,“紅紅最心疼媽媽了,在肚子裏一點都不鬧騰媽媽,出來時也是。”
水媽想起當年生產,別人生三天三夜,或者是三四個小時,而她隻是感覺肚子有些陣痛,就立刻叫雲爸送她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程也不超過十分鍾。
剛到醫院門口,羊水就破了,五分鍾不到,這小家夥就出來了。
那種場麵,讓水媽嚴重懷疑生孩子就像玩一樣,別人說的生產痛苦她什麽都沒感覺到,一下就過去了。
可在醫院留觀了幾天,聽著隔壁床或者產房傳來的鬼哭狼嚎,水媽意識到,是她的寶寶太乖,乖得讓她不受一點苦。
“所以,‘紅’字,是紅旗的意思嗎?”小黃紅繼續問道。
水媽捏了捏她的臉頰,搖了搖解釋:“不是紅旗,是中國紅的‘紅’。”
“中國紅?中國是紅色的?”小黃紅微蹙著眉頭,小小腦袋想理解這裏麵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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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爸幫她梳通頭發,“中國是五顏六色的,是絢麗多彩的,因為那一天意義非凡,那一天是真正的中國紅,剛好你幸運地出生在了那天。”
“今天就不要思考那麽多了,去和媽媽洗澡吧,明天再想。”雲爸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
水媽牽起她,雙手揉了揉她的額前,“小小腦袋別想那麽多,來跟媽媽去洗澡澡。”
中國紅。
未能完全理解的疑惑一直埋在在小黃紅的心頭。
又是一年,小黃紅頂著爸爸好手藝的發型,坐在自行車後座跟爸爸去爺爺家串門。
在爺爺家,她仍如曆年般看見了爺爺奶奶家中其中一間小屋裏的黑白照。
一個是大伯,很年輕,比現在的爸爸還年輕。
一個是姑姑,像媽媽一樣美麗。
兩人都穿戴著和媽媽類似的帽子衣服,但又有所不同。
小黃紅曾經在奶奶收藏的相冊裏看見過大伯和姑姑的彩照。
她知道此時大伯的黑白照裏的衣服是綠色的,而姑姑那身衣服是亮亮的黑白,不是這種灰灰的黑白。
無論是爸爸還是媽媽,或者是爺爺奶奶都告訴過她大伯和姑姑曾經做過什麽。
但她現在有了一個新的疑問。
她問爸爸:“爸爸,犧牲到底是什麽?我不明白。”
雲爸目光沉重,看著從小長大的院子裏種滿了映山紅,紅得耀眼,但又如血一般沉重。
“犧牲,是先鋒者用生命開天辟地般辟鑿出一條路,也是給後來者鋪上一條希望之路。是永遠都不會跪下俯身求饒,苟且偷生的信念。”
雲爸的話傳進小黃紅的腦袋裏,她無法理解其中含義,隻能默默地記下這句話。
水潤光亮的深棕色眼眸含著重重的疑惑。
這個話題太過於超出她的理解能力,雲爸也不過多解釋什麽,他也不想讓他的孩子接觸太多超齡的理解。
作為父母,自己的孩子腦袋不笨是值得高興的,但小小年紀去探索太過深奧的人生,這種早慧太傷腦,太傷心性。
雲爸不想看見小黃紅陷入那種虛無之地。
所以他一有空總是帶著她到處溜達,避免她總是沉浸在一個寂靜無聲,或者隻和超越時代的文字對話的環境裏。
就在雲爸的話一落,一道有些急的聲音闖入。
“三弟,你和紅紅說這種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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