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那麽厲害，為何要放過他？”天笙弱弱的問道。
    “誰說我放過他了？那本假的笛譜上塗了毒藥。雖然不會死人，但武功是沒了，如同一個廢人。”
    他這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天笙驚呆了。
    在一起這麽久，卻還不知老馮原來是隻老狐狸，比南弗離還狡猾。
    廢了武功的人，還不如從來就不會武功，生不如死。
    就像一個畫家忽然瞎了，一個舞者忽然瘸了，一個樂師忽然聾了一樣。
    而且，方浩宇作惡多端，說不定哪天他的仇人會上門來。往後方浩宇每天都會心驚膽戰的度日了。
    “畢竟是師徒一場，如果將來他還不能悔改，你便替我清理門戶。”
    “師祖啊，估計不用了，方浩宇可能、大概、差不多，是瞎了。”
    “什麽意思？”老馮轉頭詫異的看著天笙。
    “意思就是我和師祖是英雄所見略同。”
    原來天笙在遞給方浩宇的包袱上也下了毒，方浩宇的眼睛會慢慢的失明，就算拿了笛譜，也看不見。
    方浩宇給她下毒，她要是不能還回去，估計東師傅會不認她這個徒弟了。
    這下好了，方浩宇武功盡廢，還是個瞎子，估計再也做不了壞事了。
    馮老聽得目瞪口呆，然後哈哈大笑，不愧是他的徒孫啊。
    那，明天開始學習笛功。
    “不對啊，老馮，那如果我要是一時貪心拿了那本書，那豈不是我也……”，天笙驚恐萬分，我的天了，老馮不僅是個老狐狸，還是個心狠手辣的老狐狸。
    ～～～～～～
    老馮的教導，確實和韓問柳不同。
    葉天笙的笛子吹得好，固然是因為她的天賦好，更是因為她的內力夠強。
    學笛三部曲，以“氣功”最難，這反倒是葉天笙練得最容易最拿手的一步。
    現在老馮卻讓她重練，按照他教的，獨門運氣法重新練習。
    這能行嗎？
    天笙將信將疑，把竹笛放在嘴邊，“啪……”，笛子瞬間炸裂。
    葉天笙嚇了一跳，趕緊摸摸臉，鼻子眼睛都在，這才舒了一口氣。癟癟嘴望著老馮，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師祖，這麽運氣，氣流剛猛強橫，別說吹根竹笛，就是一根銅笛、鐵笛，那也得吹爆。”
    “哦？真有這麽厲害？那好，今天開始你吹鐵笛吹爆為止。”
    葉天笙傻眼了，那什麽師祖，你是開玩笑的吧？我隻是說說，說說而已。
    哪知老馮卻當真拿了一根鐵笛扔給葉天笙，葉天笙小臉立刻垮了。
    從此以後，葉天笙開始了又一輪苦難生涯。
    牙痛，嘴痛，腮幫痛，肚子痛，心肝肺痛，哪哪都痛……葉天笙哀嚎。
    這鐵笛真是太結實了，紋絲不動。
    天笙拿著笛子在手裏晃悠幾下，真想把它捏扁了。掄起胳膊搖了搖，想把它扔到山那邊去。
    想想還是算了，估計那樣的話老馮會把她扔河裏喂魚。
    不就是一根破笛子嗎，她還真不信了，她聰明天下第一，武功天下第一，治不了一根小小的笛子？
    於是葉天笙每天就和這根笛子較上勁了。
    天笙平心靜氣，回想著老馮的話，真氣聚集丹田，但卻久久沒有發動，忽然提氣釋放……
    “砰……”鐵笛爆裂。
    “老馮……，老馮，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葉天笙立刻跳了起來，一把跑過去抱住老馮，因為興奮小臉漲得通紅。
    “你嚇跑了我的魚，不就吹破了一根笛子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老馮嘴上這麽說，他心裏極其詫異。
    想當年他是用了一年才吹破第一根鐵笛，她竟然隻用了十多天！
    果真是是練笛的料子，他的徒弟給他送個寶貝來，合該是讓他後繼有人了。
    從來都不苟言笑的老馮，嘴丫子住不住的往上扯。
    老馮說，天笙已經突破了笛功的第一重，從今天起要她連續吹爆十根笛子，才算突破第二重。
    “不會吧，那第三重得吹破一百根笛子，一共七重，那得吹破多少根？我的天。”
    葉天笙一下子“暈倒”了，馮老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不是這樣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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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觸類旁通，能吹破一根就能吹破十根，所不同的是如何調動真氣，連續呼氣而又不竭不斷。
    半月後，葉天笙順利衝破第二關。
    第三關，老馮又重新扔給葉天笙一根竹笛，讓她按著前兩重的運氣方法吹，但要確保竹笛不破。
    葉天笙又傻了，老馮這是要玩死人啊。
    “其實就是以柔克剛，以屈求伸，刀劍雖利但卻斬不斷流水，狂風雖猛卻吹不斷蘆葦。
    你要配合指法，借力反彈把氣流送出去，這樣就可以不傷笛子本身。”
    這道理說的極其明白，可是做起來卻是極其困難。
    看到一筐筐的炸裂的竹笛，老馮直歎氣。
    他都好幾天沒有摸到魚竿了，他連夜做的竹笛也不夠葉天笙摧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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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笙是吹到嘴軟，老馮做到手軟……
    終於，三個月過後，天笙突破笛功第三重，接著第四重，第五重……
    老馮的笛功一共七重，分別為：
    第一重，名曰一破。就是要運用丹田之氣，吹破一根鐵笛。
    第二重，名曰十破。就是要一口氣吹破十根鐵笛。
    第三重，名曰不破。顧名思義，就是運用強功而竹笛不破。
    第四重，名曰外破。是要竹笛不破的情況，氣流經笛孔外泄，擊中指定目標。
    第五重，名曰魂破。
    葉天笙才算看見所謂的笛譜。
    笛譜裏其實就隻有兩首曲子，這首曲子吹出來，宛如地獄之音，擾人心智讓人欲生欲死，腦海中盡是傷心往事隻願及早解脫。
    第六重，名曰極樂。
    笛音清新悅耳，動人心弦，花前月下春日盎然，心中盡是幸福美好，使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第七重，名曰無譜。
    不再依賴笛譜上的曲子，隨心所欲。隻要心中所想心之所向便出口成曲，達到無譜生譜，無譜勝有譜的境界。
    這七重功法，第一重到第四重是力道的運用，以氣流作為攻擊的武器，這比直接用掌力摧毀更集中更有力，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第五重和第六重以樂音為媒介，主要以攻心為主，勾起人的七情六欲使人癡使人魔，天堂地獄心之所想。
    這第七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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