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王對王三十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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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是你嗎?你沒死?”
鄭西河有些激動,隔著一道牢獄鐵欄杆,望向坐在床沿上的人。
那人的頭本來微垂著,聞言慢慢抬起來,半邊臉上布滿了醜陋的疤痕。
“大皇兄,你的臉……”
鄭西河驚得後退了半步。
鄭西海慢慢的站起來,向前靠近了些,手上腳上帶著鐐銬,發出叮當的響聲。
他當年沒死,這次也沒死。
歐陽如花早有預料,死的是個替身。
他則搖身一變,成了“小嘍囉”,親眼看見“自己”被砍成肉泥。
歐陽如花和葉天笙表現出來的憤怒和沮喪,隻是做戲罷了,給藏在暗處的探子看。
從那些殺手的屍體上搜出了黑色令牌。
鄭西海終於認清了自己的處境,趙莫得真是要他死,他不允許自己活著回到京城。
他想逃出去,親手殺了趙莫得,可是那個小丫頭也不知道給他喂了什麽毒藥,讓他功力散盡。
來到帝京,他知道自己敗了。
“當年你沒能燒死我,很失望吧?這裏沒有別人,何必假惺惺。”
鄭西海的聲音嘶啞,也異常冷漠。
“大皇兄,你的嗓子……”鄭西河愣愣的看著他。
鄭西海嘿嘿冷笑,“裝的像是很在意的樣子,何必呢?”
他的嗓子是他自己弄的,臉上戴著麵具,可是聲音也是破綻,他要成功就不能有破綻。
這話讓本來很激動的鄭西河冷靜下來,他們兄弟終究是回不去了。
“我不管大皇兄怎麽想,那場火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會是誰?你才是這件事情最後的受益者,可憐我那愚蠢的三弟了。”
鄭西海臉色漲紅,強壓著內心的憤怒。
誰都沒想到,最不起眼的人卻成了最後的贏家。
當年鄭西海已經被老皇帝廢了太子位,關在自己的別院,無召不得出。
無人再關注一個已經失勢的皇子,更遑論去殺他。
可三皇子偏偏就做了,放火燒了他,也燒了自己的前程。
普通人尚且不這麽蠢笨,遑論一個有希望繼承大統的皇子。
鄭西河說自己沒有放火,但是他不能理直氣壯。
是他對三皇子說的,父皇要恢複大皇兄的太子位,大皇兄是父皇一手帶大的孩子,不可能說廢就廢。
是他在三皇兄的心裏點了一把火。
“大皇兄,再怎麽怨恨,你也不該落草為寇與朝廷為敵,私運硫磺與敵國為伍,傳播瘟毒禍害百姓,你怎麽對得起鄭家的列祖列宗?”
“都是你逼的,這朝廷、這天下、這百姓都該是我的,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我本就是太子,當年要不是你構陷,我早就是皇帝了。
都是你,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你害的!”
鄭西海因為憤怒漲紅了臉,幾乎是吼出聲的。
“大哥,你殘暴弑殺,心中無百姓無社稷,你當帝王不適合。”鄭西河歎了口氣說道。
“你不弑殺,那你放了我?要不你親手殺了我?”鄭西海眼裏全是譏諷。
放了他,那是不可能的。
殺了他,他能辦得到嗎?
~~~~~~
這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皇帝要三堂會審。
刑部、大理寺、還有龍木司。
趙莫得看見鄭西海出現,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知道自己上當了。
為今之計就是裝糊塗,看看能不能蒙混過去。
“這是海王爺?你沒死?”
聽見這話,鄭西海差點氣笑。
“趙丞相,本王前不久還在你府上喝茶,怎麽?這會就忘記了?”
“你……血口噴人,你謀逆犯上,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我怎麽會見過你。”
皇上,您可要相信老臣啊。”
說著跪下向皇帝磕頭。
“行了,別裝了,你兒子就是我害死的,為的是挑起你對李家怨恨,對鄭西河的不滿。
兩虎相爭,我看好戲。”
鄭西海輕蔑地說。
“你說什麽……”
趙莫得的眼珠子血紅色,瞪的老大。
“你什麽你,你兒子當時隻有十七歲,我隻是把刀子插到他胸口這裏,他還不死,就又插了幾刀,他才斷氣。”
“你……我要殺了你!”
本來跪著的趙莫得,爬起來衝到鄭西海麵前,伸出兩隻手,狠狠的掐住了他脖子。
鄭西海漲紅了臉,也不反抗。
他是想死,可惜,這裏沒有人敢讓他死。果然,侍衛上前拉開了趙莫得。
“咳咳……”,鄭西海不停的咳嗽,使勁吸著氣。
剩下的事是狗咬狗一嘴毛。
他們相互拿出對方的把柄,想置對方於死地。就連皇帝妃子的事也都抖摟出來了。
加上天笙在“清風客”屍身上找到的證據,至此,這“通匪案”和“硫磺案”終於徹底告破。
趙莫得一家滿門抄斬,秋後行刑,宮裏的趙貴妃娘娘未等秋後,便自縊身亡。
皇帝念骨肉親情,判鄭西海終身監禁。
哪知,不久後這位王爺死在獄中,仵作說是死於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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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勃然大怒,打碎了上好的水晶琉璃盞,嚇得丫環太監跪了一地。
皇帝紅了眼圈,然後虛了一口氣,厚葬了這位海王爺。
夜深人靜,皇帝問了歐陽如花:
“你做的?”
“是。”
“你大膽。”
皇帝扔出一本書,擦著歐陽如花的頭頂飛了出去。
“他該死。”
他是該死,他罪行累累罄竹難書,為了自己的野心,害了多少無辜之人。
他不死天理難容。
“可他是朕的兄弟。”皇帝歎了口氣說道。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您下不了手,我來。”
後麵這句話歐陽如花並沒有出口,有些話不用說。
鄭西海必須死。
葉天笙讓他死,
皇帝早晚會讓他死。
自己也要他死。
他不死很多事情就瞞不住。
比如葉天笙是男是女。
比如寶藏,葉天笙不想說,他就不會讓別人說。
回到了住處,葉天笙在等他。
歐陽如花捋了捋她鬢角的發絲,發絲極其柔軟,他的心也軟的一塌糊塗。
“謝謝你,讓我為娘親報了仇。”
鄭西海判了終身監禁,葉天笙自然不滿意。
他是皇子,在牢裏也比普通老百姓吃的好,住的好,這太便宜他了。
她不會讓他好過。
於是她對鄭西海說:
“你武功這麽高,本來是不太容易捉住你的。寒玉毀了,也毀了你畢生的希望和信念,所以你心亂了。
隻是,你不知道,那玉雖然毀了,藏寶圖卻留下了。”
葉天笙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不緊不慢的拿起小木棍,在地上畫了起來,半幅山水畫出現他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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