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未知勢力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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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流星劃過天際,墜落的瞬間,像是一道撕裂夜空的傷痕。餘光還在眼前晃,李滄瀾猛地睜開眼,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躺在石台上,心跳得厲害。耳邊忽然傳來三聲短促的鈴響——銅鈴在沒有風的情況下輕輕顫動,聲音和昨晚流星劃過時一模一樣。
黑暗中,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胸口起伏著,像是剛從一場深夢裏掙紮出來。這不是第一次了……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仿佛有根看不見的針,悄悄紮進他的腦子裏。他不是被嚇醒的,而是體內的某種力量又開始躁動了——從眉心那道暗紋一直延伸到天空深處,像有一根線在拉他。
那種被鎖定的感覺,比昨天更清晰。
他抬手摸了摸眉心,指尖觸到一道凹陷的印記,微微發燙,像被陽光曬透的金屬片,隱隱泛著光。這是三年前在“葬星淵”覺醒麒麟血脈時留下的痕跡,既是封印,也是鑰匙,更是別人盯上的目標。
帳外風輕輕吹著,夾雜著遠處山澗滴水的聲音。營地安靜得詭異,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屏住呼吸。
“你醒了。”葉清歌的聲音突然響起,平靜卻帶著一絲疏離。
她站在帳外的石台邊,背對著他,手裏握著寒淵劍,劍尖插進岩縫半寸。月光照在她肩頭,勾勒出一身素白長袍的輪廓,黑發隨風輕揚,像一幅靜止的畫。她沒回頭,低聲說:“剛才西北方有動靜,隻持續了一瞬,但靈氣波動不像野獸。”
李滄瀾掀開帳簾走出來,腳步沉穩,刻意避開了地上一塊焦黑的碎布——那是昨夜回來時蹭掉的護心符殘片。現在看去,邊緣整齊得不像撕裂,倒像是被什麽精準地切開。
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那塊布,指腹傳來一陣灼熱。這可是上品靈蠶絲做的護身符,不該這麽容易壞,除非……遇到了極強的能量震蕩。
“不是野獸,是人。”他聲音低沉,目光掃過地麵細微的痕跡,“而且來過不止一次。你看這焦痕,外圈深、內圈淺,說明有人用熱流掩蓋了腳步,再故意留下點線索引我們注意。”
“試探?”葉清歌終於轉過身,眉頭微皺,眼神清冷如霜。
“不止。”李滄瀾站起身,眉心一跳,雙眼驟然泛起暗金色的光芒——噬靈眼開啟了。
刹那間,視野變了。空氣中漂浮著幾縷極淡的能量絲線,呈環形分布,如同蛛網般纏繞在營地四周。普通人根本看不到,隻有特殊感知才能察覺。這些絲線排列有序,顯然是某種陣法啟動後留下的痕跡。
“這是‘窺虛符’,天機閣的禁術之一,能遠程投射神識。”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昨夜星辰異動的軌跡,“對方不想動手,隻想看。”
“看什麽?”她問。
“看我。”李滄瀾收回視線,語氣平靜得不像在說別人,“看我的吞噬領域會不會失控,看混沌靈竅能不能扛住汙染,更重要的是——”他指了指眉心,“看這道封印,鬆了多少。”
葉清歌沉默片刻,忽然拔出寒淵劍,劍身一震,發出清越的鳴響。她並指劃過劍脊,一道細如發絲的劍意飛出,在空中劃出七道弧線,落在營地四周七處高點。
隨著最後一道劍意落下,空氣泛起一圈漣漪,仿佛空間被無形之力編織成一張防護網。
“我布了個‘鎖空陣’,五裏內任何能量波動都會觸發預警。”她說,眼神淩厲,“如果他們再敢靠近,我不保證還能忍著不出手。”
李滄瀾點頭,正要說話,忽然胸口一陣刺癢。
那感覺來得突兀,像是有隻小蟲順著經脈爬進了心髒。他立刻閉眼內視,意識沉入體內,直抵混沌靈竅。
那裏原本安靜蟄伏的能量團,竟開始緩緩旋轉,形成一個微型漩渦。這種狀態從未出現過!而現在,它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主動運轉起來。
更詭異的是,漩渦中心浮現出一道模糊影像——一麵青銅鏡,鏡麵映著他自己的背影,還有高空雲層中那隻睜開的眼睛。
那隻眼沒有瞳孔,隻有銀白色的光芒,冷漠地俯視大地,仿佛主宰命運的存在。
“找到了。”他睜開眼,瞳孔泛起暗金,“他們在用鏡子照我,不是普通的監視,是想通過視覺接觸激活封印。”
“鏡子?”葉清歌眼神一凝,“你說那晚雲層裏的……”
“就是它。”李滄瀾冷笑,掌心一翻,取出一塊拳頭大的黑色礦石。
表麵布滿天然符文,此刻正微微發亮,仿佛與那麵鏡子的力量產生了共鳴。這就是星隕鐵,傳說中自九天之外墜落的星辰核心碎片,是他修煉吞噬之道的關鍵。
“別碰。”他攔住她,“這石頭現在成了活信標,沾上就會留下痕跡。”
她臉色微變:“所以他們是衝著你體內的麒麟血脈來的?”
李滄瀾把星隕鐵收進袖中,語氣冷了下來:“不隻是盯著我,是盯著整個傳承。那玉簡上的‘九子歸位’,恐怕也不是隨便寫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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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從斷崖掠下,帶著昨夜未散的硫火氣息,拂過他手背,竟有些灼痛。遠處營地燈火未熄,幾個弟子還在熬藥,身影在帳布上晃動。一切看似平靜,但他們都知道,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這不是普通的敵人。
這是站在高處的獵手,拿著圖紙,一步步拆解獵物的防線。他們不急著出手,因為他們掌握時間,掌控信息,甚至可能早已預知未來。
良久,李滄瀾開口:“我去查。”
“現在去?”葉清歌皺眉,“剛穩住靈竅,又要冒險?”
“正因為剛穩住,才不能等。”他抬頭望天,烏雲漸散,露出一角星空,“他們今晚能用鏡子照我,明天就能派人來挖我的骨頭。我得搶在他們動手前,先摸清他們的路數。”
他說這話時語氣平淡,卻字字如刀。他知道,自己早已不再是單純的修行者,而是某個古老計劃中的變量,甚至是祭品。
葉清歌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解下腰間的銀色鈴鐺遞過去:“帶上這個。是我娘留下的‘聽風鈴’,能感應到非本源靈氣的侵入。如果有人對你施術,它會響。”
李滄瀾接過鈴鐺,入手冰涼,表麵刻著一圈細密紋路,和他在玉簡上見過的古文有點像。據說隻有血脈純淨之人才能讀懂。
“謝了。”他收好,轉身要走。
“等等。”她叫住他,聲音低了幾分,“如果你發現對方用了‘封魂印’或‘血引陣’,立刻回來。那種手段,不是靠吞噬就能化解的。”
他回頭笑了笑:“放心,我還不想死在被人偷看的路上。”
他踏出營地,沿著西北方的焦土帶前行。
地麵裂痕交錯,像一張燒糊的地圖。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感受到地下殘存的高溫。這裏曾是昨夜流星墜落的核心區域,方圓十裏寸草不生,岩石熔化成琉璃狀,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硫磺味。
走了約莫兩裏,噬靈眼忽然捕捉到一絲異常——某塊岩石縫隙中,嵌著一片指甲蓋大小的紙片,灰白色,邊緣帶著金屬光澤。
他蹲下,用指尖輕輕撥開碎石。
紙片很薄,幾乎透明,卻異常堅韌。上麵印著一個圖案:一隻眼睛,鑲嵌在齒輪中央,周圍環繞著十二道刻度線。線條精細至極,絕非手工所能完成,更像是某種機關造物的零件標識。
“機械眼?”他皺眉,“這不是修真界的符紙,倒像是……某種外來文明的東西。”
他剛想收起來,鈴鐺突然“叮”地響了一聲。
聲音很輕,卻讓他渾身一緊。
他猛地抬頭,四周空無一人,可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又來了。
而且比之前更近,更清晰。
他迅速展開吞噬領域,十丈之內所有能量流動盡收腦海。就在那一刻,他看到——一道極細的光束從高空雲層射下,精準落在他眉心暗紋上,像是在掃描什麽數據。
光束無形,唯有吞噬領域的感知才能捕捉其存在。它並不攻擊,也不幹擾,隻是靜靜地照射著,如同醫生檢查病人一般冷靜、係統。
這一次,不再是無形的窺探——而是刀鋒貼頸的凝視,帶著重量壓上脊背。
“還真當我是測試品?”李滄瀾冷笑,反手將那張符紙扔進領域中心。
吞噬之力發動,符紙瞬間化作能量流湧入眉心。刹那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麵:
一座懸浮在雲端的青銅塔,通體銘刻複雜陣紋,塔身纏繞雷電鎖鏈。塔頂立著一麵巨鏡,鏡麵光滑如水,映出下方萬裏山河。而在鏡後,坐著一個披黑袍的人,麵容隱於陰影之中,手中執筆,正在一本厚重典籍上寫下一行字——
“第十七次觀測記錄:混沌靈竅活性提升百分之三點二,封印鬆動速率符合預期。”
畫麵一閃即逝。
李滄瀾瞳孔驟縮。
“預期?”他喃喃自語,隨即怒極反笑,“你們還給我做體檢呢?”
他猛地抬頭,對著天空大吼:“下次記得換個新花樣!老用鏡子,小心我把它吞了當早餐!”
話音未落,高空雲層猛然翻湧,那道光束瞬間消失。
天地重歸寂靜。
但他知道,對方聽見了。
就在他準備返回時,袖中的聽風鈴再次響起,這次是連續三聲,急促如警報。
他低頭一看,鈴鐺表麵竟浮現出一行細小文字,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烙印上去的:
“他們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而且——”
字跡到這裏戛然而止,仿佛書寫者被人打斷。
李滄瀾盯著那行字,呼吸微微一滯。
這群人是誰?
為何要觀測他?
所謂的“九子歸位”究竟意味著什麽?
還有那麵鏡子……究竟是工具,還是某種存在的化身?
他緩緩抬頭,望向北方天際。
漆黑的夜空中,一顆原本不存在的星辰,正緩緩亮起,冷光如針,直刺眉心。
那顆星的位置,恰好對應著他眉心的暗紋。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些人不是在追蹤他,而是在校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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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鍾表匠調整齒輪,他們正在用某種方式,精確控製著他體內封印的鬆動節奏。每一次觀測,都是調試;每一次幹擾,都是實驗。
而他是樣本,是容器,是通往某個更大秘密的鑰匙。
腳下焦土無聲蔓延,遠處山巒如獸脊伏臥。李滄瀾佇立原地,衣袂獵獵,眼中金芒流轉。
他知道,這場追逐不會結束。
但他們錯了。
錯在以為他隻是一個被動承受的存在。
錯在低估了吞噬者的本質——不僅能消化能量,更能反向解析規則,甚至……吞噬規則本身。
他抬起手,掌心浮現一團幽暗漩渦,那是吞噬領域的具象化表現。星隕鐵在他袖中微微震動,仿佛回應著某種遙遠的呼喚。
“你們想看?”他低聲說道,嘴角勾起一抹鋒利笑意,“那就讓我也看看你們藏在哪裏。”
他並指為劍,朝著那顆新生星辰的方向淩空一點。
吞噬領域驟然擴張,化作一道無形波紋席卷而出,穿透雲層,直衝天際。
刹那間,腦中如針刺貫穿,鼻腔溢出血絲。但他咬牙維持,硬是將那一縷銀白光芒拽出雲端,在意識深處烙下殘影。
數十息後,遠方某座隱匿於九霄虛境褶皺中的浮島之上,一名身穿銀紋長袍的老者猛然咳血,手中水晶球轟然炸裂。
“警告!”另一名女子驚呼,“目標反向探測!強度超出預估三倍!”
老者擦去嘴角血跡,神色陰沉:“果然……他的吞噬特性已經開始進化,不僅能吸收能量,還能逆向捕獲神識信號。”
“要不要終止觀測?”有人顫抖著問。
老者沉默良久,緩緩搖頭:“不,繼續。計劃已進行十七年,不能因一時風險停下。隻要‘歸位儀式’尚未完成,他就仍是我們的觀測對象。”
他望向桌上攤開的古老卷軸,上麵繪有九個位置各異的星圖,其中一個已被點亮。
“等九子齊聚,封印徹底崩解之時……真正的‘啟明者’才會降臨。”
與此同時,李滄瀾已踏上歸途。
他步伐堅定,心中卻已掀起驚濤駭浪。
那一瞬的反向吞噬,雖未能鎖定源頭,卻讓他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信息碎片——一段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語言,一種混合了機械韻律與靈力波動的獨特頻率。
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那種曾在葬星淵底部,那具巨大骸骨身上聞到的腐朽神性。
“原來如此……”他喃喃道,“你們不是在監視我。”
“你們是在等我變成另一個‘祂’。”
夜風吹動林梢,營地燈火搖曳。
當他重新踏入邊界時,葉清歌迎了上來,目光銳利:“發現了什麽?”
李滄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取出那片金屬紙片,遞給她。
“這不是修真界的東西。”他說,“是‘外域’的信標。”
葉清歌瞳孔一縮:“你是說……那些傳說中脫離九州體係的失落文明?他們真的存在?”
“不僅存在。”李滄瀾望著北方星空,聲音低沉,“而且,他們一直在看著我們。”
葉清歌接過紙片,目光卻落在鈴鐺上——其表麵裂開一道細紋,像是承載了不該存在的訊息。
風停了,萬籟俱寂。而在那顆新生星辰的背後,無數雙眼睛,正靜靜等待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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