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傷勢痊愈與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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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清歌檢查腰間的劍囊。三枚劍扣都好好的,護心鏡貼在胸口,有點發燙。這是她師尊留給她的保命東西,能替她擋一次致命攻擊。她手指碰到劍柄時,一股寒意從手臂傳到全身。寒淵劍輕輕響了一聲,像水滴落在石頭上。
    她突然拔出劍,反手一揮。
    一道劍氣飛出去,前方一棵枯樹“哢”地斷了。切口很平,沒有木屑亂飛。斷口上還結了一層薄霜。空氣好像變冷了,風也不吹了。接著,九道劍影從她身後出現,繞了一圈後消失。每道劍影都不一樣,有的鋒利,有的安靜,有的很快。這不是靠靈氣,而是她用自己的意誌化成的劍形。
    “一念九形。”她收劍入鞘,語氣平靜,“不是為了殺人,是為了保護人。”
    最後一道劍影停在她肩頭一會兒,才慢慢散開。
    李滄瀾看著她,沒說話。
    他知道她在說什麽。那一戰之後,他們之間已經不用多說。他是混沌體,可以吸收別人的靈力,但也因此被五大宗門追殺。她是劍修裏的異類,天生寒骨,不能存太多靈氣,修行很難,卻悟出了“以意禦形”的境界。她的每一劍,都不是為了殺敵,而是為了守住身後的人——不管是那個雪夜救她的道士,還是現在的他。
    他問過她:“你為什麽不走殺伐之路?你明明有這個天賦。”
    她說:“劍能斬壞人,也能傷好人。我寧願慢一點,也不能讓我的劍誤傷我想保護的人。”
    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人值得信任。
    林雪薇收好飛針,站起來拍了拍袖子:“我都準備好了。藥包、符紙、引火石都在。清心玉剩兩塊,你留著應急。”
    她說話聲音輕快,像是出門野餐,但動作很認真。她把一根銀針藏在耳後,另一根纏進頭發裏,指甲縫裏也藏著藥粉。這些小習慣,都是從生死中練出來的——真正的準備,不會讓人看見。
    李滄瀾點點頭,看了看營地。
    篝火隻剩灰燼,風吹得零散。銀絲已經收回體內,地上看不出打鬥痕跡。昨晚有人偷襲,四個黑衣人拿著“蝕靈錐”,專門破護體真元。如果不是葉清歌提前發現,一劍殺了三人,林雪薇用“牽機引”控製住最後一個逼問情報,他們早就暴露了。
    現在那個俘虜已經被放走了。李滄瀾故意讓他逃,就是為了引敵人出來。他知道五大勢力到處都有眼線,隻要有人回去報信,對方就會判斷錯誤,露出破綻。
    這個據點完成了任務。再過幾個小時,陽光照下來,濕氣蒸發,連氣味都會消失。就像沒人來過一樣。
    他走到高岩邊,看向遠處的山。
    迷霧森林像一條灰色的蛇盤在山腰,樹枝藤蔓交錯,遠遠看去像一張大網。通往雲頂峰的小路就在裏麵。風裏傳來低吼聲,斷斷續續,不像野獸,倒像機器在動,整座山好像在呼吸。
    他轉過身,麵對兩人:“走之前說清楚。這次不是探路,是闖關。天工遺藏每百年開一次,七天內必須出來,否則會被關在裏麵。裏麵不止機關,還有活物。”
    葉清歌抱著劍站著,眼神冷靜:“誰定的規矩?”
    “上古匠神。”李滄瀾聲音低了些,“他說,貪心的人不能進,說謊的人不能活,亂來的人必死。我們進去後,不能分開,不能碰沒解開的東西,更不能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林雪薇皺眉:“那我們要什麽?”
    “線索。”李滄瀾盯著她,“關於麒麟命格的真相,關於為什麽五大勢力都想搶我身體的證據。還有……我娘留下的東西。”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風停了,鳥也不叫了,連遠處的聲音也沒了。
    整個山穀好像都在聽。
    葉清歌開口:“那你帶頭,我斷後。有問題我馬上出劍。”
    她沒問母親的事。有些痛太深,別人不該碰。但她知道,這一路上他會更危險——不隻是因為敵人多,更是因為他心裏的執念正在醒來。一旦失控,他的吞噬能力可能會反噬自己。
    林雪薇站直了:“我負責標記路線,萬一迷路還能回來。”
    她說這話時,偷偷看了李滄瀾一眼。她見過他在夢裏掙紮的樣子——渾身發抖,嘴裏喊著“別燒……別燒娘親”,頭上全是冷汗。那時她才知道,“麒麟命格”不是好運,而是一場延續三代的詛咒。
    李滄瀾看了她們一眼,沒再多說。
    他從腰間拿出一塊青銅片,扔進火堆的灰裏。那是昨夜從陸玄通銅鈴上掰下來的,現在已經沒光了。他曾用它查出對方體內有“攝魂釘”,就是這東西控製了他的同伴,讓他背叛隊伍。
    火焰碰到青銅,發出“嗤”的一聲,然後熄滅。
    “從現在起,不再等他們來找。”他轉身往前走,腳步堅定,“我們主動進山。誰攔路,誰就是下一個。”
    兩人跟上。
    四人離開山穀時,天已經亮了。晨霧在腳下流動,山路陡峭向上。兩邊的樹歪歪扭扭,枝幹交叉像拱門。越往裏走,光線越暗,空氣中有鐵鏽和爛葉子的味道,讓人喉嚨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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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雪薇走在中間,一邊走一邊在樹上劃記號。她用的是特製藥粉,遇濕會發光,能在黑暗中看清方向。每隔三十步畫一個三角,表示安全。如果有問題,就在旁邊加一道斜線。
    她心裏數著:第三十七個……第四十個……第四十三個……
    忽然,她在一根老鬆樹前停下。
    樹皮上的三角被人擦掉一角,換成一道螺旋狀的刻痕。
    “有人來過。”她低聲說,“而且是衝同一個地方來的。”
    李滄瀾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沉了:“北冥閣的手法,叫‘歸途引’,用來標記走過的地方。說明至少有一隊人比我們早半天。”
    葉清歌皺眉:“北冥閣一向獨來獨往,很少參加這種爭奪,他們圖什麽?”
    “也許不是為了遺藏本身。”李滄瀾說,“而是為了確認某樣東西還在不在。”
    他沒繼續說,但三人都明白——北冥閣曆代掌令使都是“命格觀測者”。他們不爭權勢,隻記錄特殊命格的變化。而麒麟命格,是他們名單上最禁忌的一個。
    林雪薇迅速補上新標記,在舊痕旁畫了個倒三角,表示“已被幹擾”。
    葉清歌走在最後,手一直放在劍柄上。她時不時抬頭看天,雲越來越厚,神識隻能掃出幾裏。這種感覺讓她不舒服,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無法全力施展。
    她閉眼試了試溝通劍意。
    寒淵劍竟然微微震動,發出不安的嗡鳴。
    這不是敵意,是警告。
    她猛地睜眼,看向右邊的樹林。
    那裏一片寂靜,隻有霧在飄。
    但她清楚感覺到——有東西在看著他們。
    李滄瀾走在最前麵,腳步穩。他閉眼走了幾步,突然停下。
    “怎麽了?”林雪薇問。
    “前麵有動靜。”他睜開眼,“不是風,是呼吸聲。至少兩個,體型不小。”
    他五感很強,尤其是開啟吞噬領域後,對能量特別敏感。現在前方五十丈外,有兩股熱流在移動,節奏奇怪,不像普通生物。
    葉清歌立刻上前半步:“是妖獸?”
    “像是守山犬。”李滄瀾拿下背上的劍,“但這地方不該有活物。天工遺藏外麵一向清淨,連鳥都不飛。”
    話音剛落,霧裏傳來一聲悶響。
    像有什麽重重踩在地上。
    地麵開始輕微震動。
    林雪薇抽出一根銀針插進土裏。針尾顫動幾下,指向左前方二十丈。
    “兩個熱源,靠得很近。”她說,“心跳太快,節奏亂,像是被人強行控製的。”
    李滄瀾握緊劍柄,悄悄展開吞噬領域。
    十丈內,空氣變得緩慢,像陷進了泥裏。他感覺到一絲微弱的能量波動,帶著鐵鏽味和血腥氣。這不是正常生命該有的氣息。
    “準備戰鬥。”他低聲說,“先別下死手,看看是什麽東西。”
    葉清歌拔劍三寸,劍刃泛起霜。她側身擋住林雪薇,眼睛盯著霧中。
    林雪薇雙手結印,另一根銀針浮在掌心上方,隨時能出手。
    霧深處,一雙黃眼睛亮了起來。
    接著是第二雙。
    腳步聲響起,沉重緩慢。
    一頭巨獸走出霧中,樣子像狼,肩比人高,渾身長著金屬一樣的毛。它嘴角裂開,露出鋸齒牙,鼻孔噴白氣。四肢關節處有齒輪,走路時發出“哢噠”聲,像機器在轉。
    第二隻跟在後麵,右前爪少了一截,傷口纏著黑布,布上有半個徽記——刀和齒輪交叉的圖案。
    李滄瀾瞳孔一縮。
    那是南嶺刀宗的副旗標誌。
    這不是野獸。
    是被人改造成的傀儡獸。
    “他們把死掉的弟子喂給了機關獸。”林雪薇聲音發緊,“這是褻瀆屍體。”
    “不止。”李滄瀾盯著那隻斷爪,眼神變冷,“那隻手……昨天被我打飛的那個刀修,右手少一根手指。我記得很清楚。”
    他曾在斷崖邊一拳轟碎那人護甲,親眼看到斷指飛進深淵。現在這隻傀儡獸的殘肢完全一樣,說明它用了真人肢體,可能還保留了意識。
    也就是說,這些人死後還在戰鬥——被操控,被利用,死了也不得解脫。
    葉清歌眼裏閃過一絲難過:“他們在煉‘屍械’,用人血肉養機關核心。這種術法三百年前就被禁了,沒想到……”
    “權力麵前,道德隻是遮羞布。”李滄瀾冷冷說。
    話沒說完,兩隻傀儡獸同時低吼,猛地衝過來。
    李滄瀾抬手,吞噬領域瞬間罩住前方。
    第一波衝擊撞上來,大部分力量被吸走。他跳起,一劍砍向領頭獸的脖子。劍還沒落下,那獸張嘴噴出一團黑霧。
    黑霧碰到地麵,泥土立刻腐爛冒泡,味道刺鼻。
    李滄瀾翻身躲開,葉清歌劍光一閃,寒氣卷過去,把黑霧凍成冰渣。林雪薇趁機甩出兩根銀針,紮進獸眼。
    巨獸慘叫,動作慢了一下。
    李滄瀾落地,左手按地,混沌靈竅爆發。
    吞噬之力全開,直接抽走它三成靈力。那獸當場踉蹌,金屬毛失去光澤,齒輪開始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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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靠符核驅動!”林雪薇喊,“打碎核心就行!”
    李滄瀾點頭,正要衝上去,眼角餘光看到第二隻獸悄悄繞到葉清歌背後。
    他來不及喊,猛踩地麵,銀絲從袖中射出,纏住葉清歌手腕把她拉開。下一秒,獸爪砸下,地麵裂開三道深溝,碎石亂飛。
    葉清歌站穩,反手一劍削斷它的左腿筋。林雪薇扔出第三根銀針,直刺胸腔。
    針尖穿透皮毛,碰到硬物。
    “找到了!”她叫道,“核心在胸口!”
    李滄瀾衝上去,長劍灌入吞噬之力,一擊貫穿獸身。“哢”一聲,符核碎了,黑煙從七竅冒出。
    第一隻獸倒地。
    第二隻還想動,李滄瀾閃到它背後,單手掐住脖子,全力抽取靈力。三息之內,整具身體幹癟,符核無光。
    他鬆手,屍體倒下。
    吞噬值漲了1000。
    耳邊響起提示:【吞噬值達標,解鎖“麒麟嘯天吼”】
    他沒理會。
    低頭看手掌,那道舊疤還在發燙。
    這是母親在他七歲時親手烙下的“命契”。每當靠近麒麟命格相關的東西,就會疼。現在又熱了,說明他們離真相不遠了。
    葉清歌走過來,踢了踢屍體:“這些傀儡獸不該出現在這裏。除非……有人提前打開了部分禁製。”
    林雪薇蹲下檢查斷爪:“血跡沒幹,最多兩小時。南嶺的人可能就在附近。”
    李滄瀾望著前方濃霧,眼神變冷。
    “那就更好。”他緩緩說,“讓他們來。我不介意多幾個祭品。”
    三人整理裝備,繼續前進。
    山路越來越陡,植物少了,岩石裸露。空氣中鐵鏽味更濃,偶爾還能聽見金屬摩擦的“吱呀”聲,整座山像一台大機關。
    不知走了多久,林雪薇突然停下。
    她在一棵斷樹上發現了新痕跡——一道深深的爪印,邊緣整齊,是利器留下的。不遠處的地麵上,有一串濕腳印,形狀奇怪,像是人穿著重甲走過的。
    “有人比我們早到。”她說。
    李滄瀾蹲下看腳印,臉色嚴肅:“不是一個人。至少五個修士,帶著重型法寶。”
    “巡夜衛?”葉清歌問。
    “不像。”他搖頭,“他們是衝某樣東西來的,不是巡邏。”
    他摸了摸腳印邊緣,指尖傳來殘留的靈壓——很強,帶腐蝕性。這種力量不屬於五大宗門,反而接近傳說中的“燼火流”。
    燼火流,百年前因研究禁術被趕出天工盟,從此消失。傳聞他們有種技術叫“燃魂引擎”,能把修士靈魂點燃,當動力驅動大戰械。
    如果是他們進了遺藏……
    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巨響,像大門被強行打開。
    大地微微震動。
    李滄瀾抬頭,望向迷霧盡頭。
    那裏隱約出現一座巨大石門,半埋在山裏。門上的符文正慢慢亮起幽藍光。
    那些符文像液體在石縫中流動,組成星圖——北鬥七星在中間,周圍十二辰位,中央一點金光,寫著“麒麟”兩個篆字。
    天工遺藏——開了。
    葉清歌慢慢拔出寒淵劍,劍上映出石門。
    她輕聲說:“門上有血。”
    大家看去,果然見石門底部滲出暗紅液體,順著台階流下,形成一行小字:
    “入者,當以命契相誓。”
    林雪薇臉色變了:“這是活祭文,意思是必須有人獻出性命,才能真正進入。”
    李滄瀾冷笑:“荒謬。上古匠神要是這麽殘忍,怎麽會被人尊敬?”
    “可能不是真要人命。”葉清歌看著文字,“可能是考驗。真正的‘命契’,不是犧牲別人,而是麵對自己最怕的東西。”
    她看向李滄瀾:“你準備好了嗎?”
    李滄瀾沉默片刻,抬起手,露出那道發燙的疤。
    “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他聲音低沉,“娘親被燒死那天,我就發過誓——要麽揭開真相,要麽,把這世界一起焚盡。”
    風吹起,卷走殘霧。
    三人並肩,朝那扇緩緩打開的石門走去。
    而在他們身後,霧中有一雙眼睛靜靜看著。
    一個灰袍老者站在那裏,臉模糊不清,手裏拿著一麵銅鏡。鏡子裏映出的畫麵,是小時候的李滄瀾——一個小男孩跪在火堆前,抱著一塊焦黑的玉佩,滿臉眼淚。
    老者低聲說:“終於來了……命運之輪,再次轉動。”
    他轉身走入霧中,身影漸漸消失。
    石門前,最後一道符文亮起。
    轟隆一聲,巨門完全打開,裏麵漆黑一片,深處有一點微光,像星星墜落。
    李滄瀾邁出第一步。
    地麵震動,空中響起聲音:
    【天工遺藏已啟,持契者入。】
    【貪心者,死。】
    【妄言者,亡。】
    【亂序者,永困。】
    三人走進去,大門緩緩關閉。
    迷霧恢複平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隻有風中,留下一句話:
    “這一次,誰才是真正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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