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飛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扶手。忽然，西裝內袋裏傳來硬物的觸感。他掏出來一看，是張燙金名片——寰亞林建嶽的聯係方式。
    "怎麽把這個忘了..."向飛猛地坐直身體，抓起茶幾上的電話。
    "嘟...嘟..."
    "喂？"電話那頭傳來林建嶽略帶困意的聲音。
    "林生，我是向飛。韓局介紹我聯係您..."
    "哦！向導！"林建嶽立刻清醒，"久仰大名，柏林載譽歸來啊！"
    向飛直入主題："我有個新項目，想請您過目。"
    "明天如何？中環文華東方，十點。"
    掛斷電話，向飛長舒一口氣。周慧敏端著熱牛奶走來："有轉機了？"
    "希望吧。"向飛接過杯子，眉頭仍未舒展。
    次日九點五十分，向飛已經在咖啡廳角落坐定。劇本整齊地擺在桌上，封麵《戰狼2》三個字格外醒目。
    "向導！久等了。"林建嶽一身休閑西裝，風度翩翩地走來。
    兩人握手寒暄。服務員送上咖啡後，向飛將劇本推了過去："林生，請您過目。"
    林建嶽仔細翻閱劇本，表情逐漸凝重。二十分鍾後，他合上劇本，輕輕歎了口氣。
    "向導，劇本很精彩..."林建嶽斟酌著用詞，"但寰亞目前投資方向..."
    向飛打斷他："林生直說無妨。"
    "題材太敏感，風險太大。"林建嶽無奈地攤手，"現在市場環境..."
    "理解。"向飛收起劇本，強撐笑容，"感謝林生抽空。"
    林建嶽起身握手："希望以後有機會合作。
    目送林建嶽離開，向飛盯著咖啡杯出神。服務員來添水時，他才發現咖啡一口未動。
    公寓門開的聲音驚動了正在插花的周慧敏。她轉頭看見向飛陰沉的臉色，手中的剪刀"啪嗒"掉在地上。
    "又失敗了？"她輕聲問。
    周慧敏走進臥室，片刻後拿著存折出來："我們還有500萬。"
    向飛猛地抬頭："這是我們的全部積蓄！"
    "把淺水灣的房子也賣了吧。"周慧敏語氣平靜，"我們自己拍。"
    "不行！"向飛站起來，"那是我們的家！"
    "家？"周慧敏突然提高音量，"你為了拍電影連永升都不要了，現在在乎一個房子？"
    向飛被問得啞口無言。周慧敏紅著眼睛："要做就做到底，別半途而廢！"
    淩晨兩點，兩人坐在陽台上。香江的夜景璀璨如常。
    "想好了？"周慧敏靠在向飛肩頭，"賣了房子，我們就隻能租公寓了。"
    向飛握緊她的手："怕嗎？"
    "怕什麽？"周慧敏輕笑，"大不了我養你。"
    次日中午，中原地產的小陳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對明星夫婦。
    "向生向太...真要賣淺水灣的別墅？"
    "對，盡快。"向飛遞過鑰匙，"價格可以商量。"
    小陳咽了咽口水："現在行情，大概能賣到800萬左右..."
    會計事務所裏，老會計師推著老花鏡："加上存款，總共1300萬。但《戰狼2》預算..."
    "1300萬。"向飛斬釘截鐵，"剩下的我會想辦法。"
    消息不脛而走。《東方日報》娛樂版頭條："向飛賣房拍戲，新片無人敢投"
    茶餐廳裏，電影人議論紛紛：
    "癡線啊！金熊導演淪落到賣房子？"
    "聽說永升都不敢投..."
    "什麽片子這麽嚇人？"
    第三天，向飛接到程龍的電話："阿飛，聽說你缺資金？"
    "龍哥..."向飛喉頭一哽。
    "我美國有個朋友，願意投》2000萬。"吳宇森說，"但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主角我來。"
    同一天下午，王京突然造訪："飛哥！永升願意投1000萬！"
    向飛震驚："強叔知道嗎？"
    "向太私下讚助。"王京神秘地眨眨眼，"她說...別給她丟臉。"
    深夜，周慧敏看著重新計算的預算表："夠了，4300萬。"
    向飛從背後抱住她："對不起，讓你跟著冒險..."
    "少來。"周慧敏轉身戳他胸口，"記得給我留個好角色。"
    月光透過窗簾，在預算表上投下斑駁光影。《戰狼2》三個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向飛的電影夢，在這一刻，真正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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