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裏，空氣仿佛凝固了。
    向飛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扶手。張國榮站在窗邊，望著威尼斯的夜色，一支煙在指間慢慢燃燒。鞏俐和陳凱歌低聲交談，時不時瞥向茶幾上的電話。韓山玶則坐在單人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威士忌，神色平靜。
    突然——
    "叮鈴鈴——"
    電話鈴聲劃破寂靜，所有人猛地抬頭。
    韓山玶放下酒杯，伸手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流利的英語："這裏是威尼斯電影節組委會，正式通知《入殮師》劇組參加明晚的頒獎晚宴......"
    韓山玶的表情逐漸舒展，嘴角微微上揚："好的，非常感謝。"
    他掛斷電話，環視眾人："明晚頒獎晚宴，我們受邀參加。"
    房間裏瞬間炸開了鍋。
    "真的？！"鞏俐捂住嘴，眼睛亮了起來。
    張國榮的煙灰掉在了地毯上，但他渾然不覺："意思是......我們入圍了？"
    向飛終於露出笑容："不止入圍，組委打電話說明我們有獎項。"
    陳凱歌一拍大腿："牛逼！"
    韓山玶舉起酒杯："先慶祝一下。"
    眾人碰杯，笑聲回蕩在房間裏。
    第二天傍晚，威尼斯電影節主會場外，紅毯兩側擠滿了記者和影迷。
    向飛一身黑色定製西裝，走在最前麵。張國榮緊隨其後，深藍色絲絨禮服襯得他格外優雅。鞏俐一襲白色長裙，氣質出眾，陳凱歌則穿著中式立領西裝，頗具東方韻味。
    閃光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記者們高喊著他們的名字。
    "aiven！看這邊！"
    "esie！請問對拿獎有信心嗎？"
    向飛從容地向媒體揮手致意，低聲對張國榮說："哥哥，放鬆點，你繃得太緊了。"
    張國榮勉強笑了笑："比拍戲還緊張。"
    鞏俐挽著陳凱歌的手臂，小聲問："愷歌，你說我們有機會嗎？"
    陳凱歌拍了拍她的手："盡人事，聽天命。"
    晚宴大廳金碧輝煌，各國電影人齊聚一堂。
    《入殮師》劇組被安排在靠近舞台的圓桌。侍者為他們倒上香檳，向飛舉杯："無論結果如何，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勝利。"
    眾人碰杯，但眼神中的期待和忐忑無法掩飾。
    主持人登台，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一個又一個獎項揭曉，與《入殮師》無關。
    "接下來是最佳男主角獎。"主持人的聲音在大廳回蕩。
    鏡頭掃過幾位提名者，張國榮的側臉出現在大屏幕上，他下意識地繃直了背。
    向飛瞥了他一眼，沒有安慰，隻是輕輕碰了碰他的酒杯。
    "獲獎者是......"主持人拆開信封，停頓片刻，"《入殮師》，esie.cheung！"
    掌聲雷動。
    張國榮愣在原地，似乎沒反應過來。
    "哥哥！"向飛推了他一把，"上台啊！"
    張國榮這才如夢初醒，起身時差點被椅子絆倒。他走上舞台，接過沉甸甸的獎杯，手微微發抖。
    "感謝評委會......"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感謝向飛導演，沒有你的信任，我無法完成這個角色。感謝所有劇組成員，這個獎屬於我們每一個人。"
    台下，向飛帶頭鼓掌，眼中滿是欣慰。
    "最佳女演員獎......"主持人再次登台。
    鞏俐攥緊了餐巾，指節發白。
    向飛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歎。他知道鞏俐的表演雖然出色，但離他想要的效果還有差距。
    "獲獎者是......《藍》，朱麗葉·比諾什！"
    鞏俐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但她很快調整好，微笑著鼓掌。
    陳凱歌湊到她耳邊："沒關係，下次再來。"
    鞏俐勉強笑了笑："我沒事。"
    但她的指甲已經深深掐進了掌心。
    "最佳男配角獎......"主持人拆開信封，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入殮師》，陳凱歌！"
    全場嘩然。
    陳凱歌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我？"
    張國榮捅了捅他的腰："快上去！"
    陳凱歌暈乎乎地走上台，接過獎杯時還在發愣："說實話，我完全沒想到......感謝評委會，感謝向飛導演給我這個機會，雖然我原本是來當監製的......"
    台下爆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向飛搖頭失笑："陳導......"
    "最佳導演獎......"主持人宣布，"《暴雨將至》，米爾科·曼徹夫斯基！"
    向飛輕輕歎了口氣，還是沒拿到，但很快調整好表情，為獲獎者鼓掌。
    韓山玶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急，以後還有機會。"
    "最佳編劇獎......《入殮師》，aiven！"
    向飛整了整西裝，從容上台。
    "感謝評委會的肯定。"他舉了舉獎杯，"這個故事源於我妻子懷孕時給我的啟發，讓我對生命與死亡的思考，感謝所有幫助它成為現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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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軸的大獎終於到來。
    "第50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主持人故意拉長聲調，製造懸念，"《入殮師》！"
    整個劇組瞬間沸騰！
    張國榮一把抱住向飛："我們做到了！"
    鞏俐喜極而泣，之前的失落一掃而空。
    陳凱歌高舉雙臂："牛逼！太牛逼了！"
    向飛被眾人簇擁著上台，接過金獅獎杯。
    "這是整個團隊的榮耀。"他的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麵孔，"感謝所有相信這個故事的人。電影的力量，在於它能讓我們直麵生命中最深刻的命題。"
    掌聲經久不息。
    深夜，劇組包下一家臨河餐廳慶祝。
    香檳一瓶接一瓶地開啟，歡聲笑語不斷。
    張國榮已經微醺，摟著向飛的肩膀："阿飛，你完成了歐洲三大電影節，下一部拍什麽？要不要去衝擊小金人？我預定男主角！"
    向飛笑道："謝謝，哥哥，不過你先休息一陣吧，剛拿影帝就想著下一部？"
    鞏俐端著酒杯走過來，臉上已不見失落："向導，我敬你一杯，下次我一定演得更好。"
    向飛與她碰杯："你一直是最棒的。"
    韓山玶坐在角落，看著這群年輕人，眼中滿是欣慰。
    陳凱歌湊過來："韓廠長，您不喝一杯？"
    韓山玶舉起茶杯："以茶代酒。" 向飛走過來，鄭重地給韓山玶斟了一杯酒："韓叔，這杯您必須喝。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入殮師》。"
    韓山玶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好！為華語電影幹杯！"
    "幹杯！"
    歡聲笑語中，威尼斯的月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如同他們此刻閃耀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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