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國際機場的vip候機室裏，向飛抱著熟睡的陽陽，輕輕拍著他的背。周慧敏整理著隨身行李，時不時望向窗外停機坪上忙碌的地勤人員。
    "阿飛，"它"這次是真沒轍了。"張國榮端著咖啡走過來，壓低聲音笑道，"連英國女皇都點名要你拍電影，他們再想動你，也得掂量掂量。"
    向飛嘴角微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他們逼得我遠走內地，現在..."他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兒子，"得給陽陽這一代留個清平世界。"
    韓山玶放下報紙，鏡片後的眼睛閃著精光："阿飛，女皇那邊你準備怎麽回應？"
    "先晾著。"向飛輕描淡寫地說，"英國人的錢可以賺，但不能急著賺。等《入殮師》亞洲巡映結束再說。"
    陳凱歌從洗手間回來，正好聽到這句，忍不住插話："你這架子比女皇還大。不過..."他笑著坐下，"我喜歡。"
    廣播響起登機提醒，眾人起身準備。向飛小心翼翼地把陽陽交給周慧敏："內地見。"
    "內地見！"眾人異口同聲。
    飛機剛停穩，舷窗外就閃過此起彼伏的閃光燈。
    "這幫記者屬狗的嗎？"張國榮皺眉整理西裝，"從柏林追到香江。"
    周慧敏給睡眼惺忪的陽陽戴上卡通墨鏡："寶貝乖，待會抓緊媽媽。"
    艙門一開，聲浪撲麵而來：
    "向少！請問成為三大滿貫導演的感受！"
    “iies！會參演女皇傳記片嗎？"
    "vivian看這邊！"
    向飛護著妻兒走在最前，對提問充耳不聞。突然一個《蘋果日報》記者擠到跟前："聽說您當年拒絕"它"的要求，是不是..."
    信易安陳連順帶著二十個黑西裝瞬間組成人牆："讓開！全部讓開！"
    在嚴密護送下，眾人快速穿過貴賓通道。張國榮邊走邊搖頭："比開演唱會還誇張。"
    "這才哪到哪。"向飛瞥見通道盡頭《明報》的熟人記者，稍緩腳步，"王記者，給你三分鍾。"
    王記者如獲至寶，趕緊跟上："向導，三大獎之後最想感謝誰？"
    "首先感謝我太太。"向飛自然地摟住周慧敏，"沒有她照顧家庭，我拍不出好作品。"周慧敏耳根微紅，懷裏的陽陽好奇地伸手抓爸爸的領帶。
    "其次要感謝韓叔。"向飛繼續道，"當年要不是他..."
    加長奔馳裏，張國榮好奇地翻著車載冰箱："哇，八二年的拉菲都備著？"
    "強哥特意交代的。"司機恭敬道，"說給向少接風洗塵。"
    向飛給陽陽衝奶粉，頭也不抬："先送哥哥去半山別墅。"
    "別啊！"張國榮湊過來，"不是說好去永盛開會？"
    周慧敏接過奶瓶試溫度："你們談正事，我帶陽陽回家休息。"
    "也好。"向飛親了親兒子奶香的小臉，"晚上我早點回來。"
    車隊在岔路口分道揚鑣。看著妻兒的車遠去，向飛表情漸冷："阿順，查清楚剛才那記者是誰派的。"
    "明白。"阿勇遞過平板，"剛收到消息，"它"的二把手昨晚秘密見了邵氏的人。"
    向飛冷笑："垂死掙紮。"
    永盛會議室裏，向強正在拍桌子："好萊塢六個項目？女皇傳記片？你們讓阿飛分身嗎？"
    向飛推門而入："強叔，火氣這麽大？"
    會議室瞬間安靜。向盛趕緊起身："阿飛！正好，這些邀約你..."
    "全部推掉。"向飛把一疊文件扔在桌上，"先做《入殮師》亞洲上映，然後..."他打開投影儀，畫麵顯示"《賭俠》籌備書"，"拍這個。"
    向強瞪大眼睛："第三部，主角劉福榮？"
    "與此同時，某私人會所裏。
    "廢物！"茶杯砸在地上粉碎，"女皇怎麽會知道向飛？"
    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噤若寒蟬。其中一人硬著頭皮："據說是菲利普親王看了《入殮師》..."
    "現在全港媒體都在捧他！"主座上的白發老者劇烈咳嗽，"查！查他和內地的關係！"
    角落裏，《星周刊》主編陰惻惻道："不如從他兒子入手？聽說..."
    "閉嘴！"老者暴怒，"你想讓軍情六處請喝茶嗎？"
    淺水灣別墅，陽陽在兒童房裏咿咿呀呀學步。
    向飛趴在地上當大馬，脖子上騎著咯咯笑的兒子。周慧敏端著果盤進來："別鬧太瘋，剛喝完奶。"
    電話響起，向飛瞥見是英國區號，直接按了靜音。
    "真不接？"周慧敏遞過草莓，"萬一是正事..."
    "天大的事也沒陪兒子重要。"向飛把陽陽舉高高，"對不對啊小獅子？"
    陽陽流著口水喊："叭叭！飛！"
    夫妻倆相視一笑。窗外，夕陽把香江染成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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