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東他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七首曲譜，手指微微發顫，半晌才抬起頭，看向站在調音台旁的向飛和周慧敏。
    "這......"張亞東的聲音有些幹澀，"真的是給我的？"
    向飛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亞東，這七首歌，全權交給你製作。"
    周慧敏站在一旁，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目光落在《萬疆》的歌詞上——
    "紅日升在東方，其大道滿霞光......"
    她的嗓音條件反射地跟著哼唱起來，清亮的音色在錄音棚裏回蕩。
    張亞東深吸一口氣，推了推眼鏡："周總，咱們先試錄《如願》？"
    周慧敏點點頭，走進錄音室，戴上耳機。
    隔音玻璃內，周慧敏閉上眼睛，前奏的鋼琴聲緩緩流淌。
    “你是遙遙的路，山野大霧裏的燈......"
    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這首歌的歌詞，像是寫給她自己，也像是寫給那些在低穀中仍不放棄的人。
    張亞東在調音台前屏住呼吸，手指飛快地調整著參數。
    向飛靠在沙發上，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周慧敏。
    三遍錄製，一氣嗬成。
    "完美！"張亞東激動地拍了下桌子，"周總，這絕對是您職業生涯最好的voca表現！"
    周慧敏摘下耳機，嘴角微微上揚："是歌寫得好。"
    向飛走過去，遞給她一杯溫水："是你唱得好。"
    兩人相視一笑，錄音棚裏的氣氛溫暖而默契。
    中午，向飛的手機突然響起。
    來電顯示：周星星。
    他皺了皺眉，走到錄音棚外的走廊接聽。
    "飛哥......"電話那頭，周星星的聲音有些猶豫，"我......我離開永升了。"
    向飛沉默了兩秒："去哪了？"
    "李修賢的萬能電影公司。"周星星頓了頓，"他答應我，每部戲都給我票房分紅，還讓我自己當導演......"
    向飛握緊手機，目光望向窗外。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周星星終究離開了永升加入的上輩子周星星的伯樂李修賢的“萬能”。而李修賢給了他更大的舞台，他沒理由攔著。
    "去吧。"向飛最終開口，聲音平靜，"我不攔你。"
    電話那頭，周星星似乎愣了一下，隨即低聲道："謝謝，飛哥。"
    掛斷電話，向飛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周慧敏推門走出來，手裏拿著兩杯咖啡。
    "怎麽了？"她遞給他一杯，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
    向飛接過咖啡，苦笑了一下："星仔走了，去了李修賢那兒。"
    周慧敏輕輕"嗯"了一聲，靠在他身旁的牆上："你早就知道留不住他，對吧？"
    向飛點點頭："他的野心不止是當演員。"
    "就像你當年在邵氏一樣。"周慧敏笑了笑，"誰願意一輩子給別人打工？"
    向飛側頭看她："你是在安慰我？"
    "我是在告訴你，"周慧敏抿了口咖啡，"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距離而改變。"
    下午的錄音更加順利。
    《天地龍鱗》的磅礴大氣，《少年中國說》的熱血激昂，周慧敏的嗓音在不同風格的歌曲中遊刃有餘。
    張亞東興奮得像個孩子："周老師，您這嗓子真是老天賞飯吃！"
    周慧敏笑著搖搖頭："是向總寫得好。"
    向飛坐在一旁，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打著節拍，目光卻時不時飄向手機。
    周星星離開永升，說不遺憾是假的。但他比誰都清楚——有些人注定要飛向更高的天空。
    回到家，向飛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開始起草《唐人街探案2》的新劇本。
    周慧敏端著熱牛奶走進來，放在他手邊："別熬太晚。"
    向飛拉住她的手："謝謝。"
    "謝什麽？"
    "謝謝你今天沒問我難不難過。"
    周慧敏笑了，俯身在他額頭親了一下："因為我知道，對你來說，更重要的是接下來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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