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沒有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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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奧體育館。
    人山人海,擠得跟早高峰的地鐵似的,空氣裏都是汗味兒和劣質香水的混合氣息。
    今天是個大日子。
    年度職業覺醒日,懂?
    十八歲,一道坎,龍門還是下水道,全憑這一哆嗦。
    階層,未來,女朋友的質量,都指著這個呢。
    覺醒台前頭,時不時爆起一團亮瞎眼的華彩,亮度越高,潛力越大,人群裏就跟著爆發一陣陣的驚呼,跟過年放炮仗似的,此起彼伏。
    “臥槽!那個是三班的李狗蛋吧?狂野三轉‘血怒戰士’!牛啤啊!”
    “那邊那個妹子也不賴,聖光祭祀二轉,‘聖光詠者’,妥妥的奶媽潛力股!”
    當然,也有不少人,覺醒台的光芒黯淡得像快沒電的燈泡,結果自然是“高級花匠”、“紡織工學徒”這類低階生活職業。
    畢竟,這世界職業分階老殘酷了,從可憐的無轉到傳說中的九轉。
    六轉以上,那是神仙打架,叫神職,鳳毛麟角;五轉也是半神領域,一方大佬。
    可惜啊,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就是在兩三轉的泥潭裏撲騰,能混個溫飽就謝天謝地了。
    至於無轉生活職業?社會最底層,移動的人形經驗包,被公認為與超凡絕緣體,比流浪狗的地位高不了多少,大概。
    上周我在城南菜市場還看見一個無轉屠夫,因為少給了顧客半斤肉,被一個一轉的“格鬥學徒”當街揍得鼻青臉腫,連個屁都不敢放。
    蔣飛站在人群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那顆因為緊張而“怦怦”亂跳的小心髒平複下來。
    他對自己有種迷之自信,一種“老子是主角,怎麽可能平凡”的玄學預感。
    今天,他蔣飛,必將覺醒驚天動地的強大職業,然後腳踩二代,拳打裝逼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桀桀桀!
    旁邊的青梅竹馬淩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也充滿了期待和鼓勵,那眼神,幾乎能把他融化掉。
    “到我了!”
    蔣飛整理了一下衣領,擠出一個自認為最帥的笑容,在外表上維持著鎮定自若的b王風範,施施然走上覺醒台。
    底下那些同學,已經開始交頭接耳了:
    “看蔣飛那b樣,裝得跟真的一樣,他不會真以為自己能覺醒什麽稀有職業吧?”
    “不好說,萬一呢?鹹魚也有翻身的時候嘛!”
    蔣飛沒理會這些b崽子的議論,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等會兒萬眾矚目的場景。
    他將手輕輕放入冰涼的覺醒儀凹槽中,心中瘋狂默念:“劍仙!法神!龍騎士!超電磁炮!來個牛x的,求求了!什麽都行,隻要夠強!”
    轟——!!!
    一道前所未有、璀璨到了極致的聖光猛然從覺醒儀上爆發出來!
    那亮度,我的老天鵝啊!簡直比十個太陽綁一塊兒還要刺眼!
    整個迪奧體育館,瞬間被這炫目的白芒吞噬,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發出一片驚呼和慘叫。
    “我靠!我的眼睛!”
    “什麽情況?覺醒儀炸了?!”
    過了好幾秒,這讓人幾乎失明的白芒才緩緩散去。
    眾人迫不及待地睜開眼,望向覺醒儀的顯示屏。
    然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屏幕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一行大字:
    【鑄造師無轉)】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針落可聞。
    大概過了三秒,也可能是五秒,誰知道呢。
    然後,這死寂,被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都要誇張、山崩海嘯般的哄堂大笑,給徹底淹沒!
    “噗哈哈哈哈!鑄造師?還是特麽無轉的?!我沒看錯吧?”
    “史上最閃亮的廢物!誕生了!家人們,誰懂啊!”
    “剛才那光,我還以為是神隻降臨呢,結果就這?就這?光汙染製造者,蔣飛是也!”
    “我看他不是鑄造師,是段子師!年度最佳笑料,已經預定了!”
    “不不不,是瞎眼師!我的24k氪金狗眼啊,差點被他閃瞎!醫藥費誰出?!”
    各種尖酸刻薄的嘲笑,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瘋狂地紮在蔣飛心上。
    他旁邊的淩鳳,臉上的期待和激動,如同被冰封的湖麵,瞬間凝固,然後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是茫然,最後,是那種毫不掩飾的、深深的失望和……嫌棄。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小半步,仿佛蔣飛是什麽會傳染的瘟疫。
    班主任潘華,人稱“老潘”,剛才還一臉“老子要出人頭地”的期待表情,此刻那張臉,簡直比川劇變臉還要精彩!從紅光滿麵到煞白,再到鐵青,最後轉為火山爆發般的暴怒!
    他指著蔣飛的手指都在哆嗦,唾沫星子噴了蔣飛一臉:“蔣!飛!你!你你……你簡直是我們一班的恥辱!是我們整個學校的恥辱!”
    “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我還以為你能給我們班爭光!呸!”老潘氣得直跳腳。
    蔣飛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壓抑的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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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全是嗡嗡的嘲笑聲,腦子裏卻莫名其妙地單曲循環起了那首“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的。
    吾命休矣!
    就在這時,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學校裏有名的富二代,張傲,在一群狗腿子的簇擁下,趾高氣揚地走上了覺醒台。
    他輕蔑地瞥了失魂落魄的蔣飛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隨著他把手放入覺醒儀,一道同樣耀眼的強光衝天而起,雖然遠不如蔣飛剛才那般驚天動地,但也絕對是頂尖水準!
    光芒散去,顯示屏上赫然出現:
    【秘術師四轉·稀有)】
    “哇——!四轉!還是稀有職業秘術師!”
    “張少牛啤!不愧是張少!”
    老潘的臉,又變了!
    上一秒還怒發衝冠,下一秒就跟盛開的老菊花似的,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好!太好了!張傲同學!你才是我們學校的驕傲!我們學校未來的棟梁!不像某些人,隻會製造光汙染,中看不中用!”
    說著,他還狠狠地瞪了蔣飛一眼,這二次嘲諷,簡直是往蔣飛傷口上撒鹽,不,是撒濃硫酸!
    更紮心的一幕發生了。
    淩鳳,那個前一秒還用“你是我的神”的眼神看著蔣飛的女孩,此刻,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快步跑向了張傲。
    那速度,那決絕,讓蔣飛的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張傲得意洋洋地伸出手,一把攬住了淩鳳那不盈一握的纖腰,下巴抬得快要戳破體育館的天花板了。
    他像個得勝的將軍,居高臨下地看著蔣飛,用一種戲謔而殘忍的語氣說道:“廢物,看到了嗎?這,才叫人生贏家!而你,隻配在爛泥裏打滾,永遠仰望我!”
    淩鳳依偎在張傲懷裏,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蔣飛。
    她此刻的表情,是對強者的崇拜,以及對失敗者的…鄙夷。
    巨大的屈辱,刻骨的背叛,像兩座無形的大山,狠狠壓在蔣飛的胸口,讓他幾乎要窒息。
    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無邊的黑暗和絕望吞噬了。
    就在這時——
    【叮!檢測到宿主已完成職業覺醒,靈魂強度符合綁定標準……】
    【職業麵板存在嚴重錯誤,係統正在進行修正……】
    一個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機械音,突兀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嗯?什麽玩意兒?幻聽了?我特麽不會是被這幫狗東西氣出精神病了吧?!蔣飛腦子有點懵。
    【修正完畢!】
    【宿主:蔣飛】
    【職業:神級腦洞鑄造師九轉·隱藏·神職)】
    【天賦:方塊工作台唯一·可進化·合成容器),隨機合成主動技能·等級1)】
    【職業描述:你的腦洞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隻要宿主的想象力足夠豐富,認知足夠深刻,世間萬物皆可鑄造!抵達九轉之境,甚至可以憑空煉化規則,創造真實世界!】
    蔣飛:“……”
    眼前的光幕,隻有他自己能看見。
    九轉?!隱藏?!神職?!
    我滴個乖乖!這反轉……來得也太突然,太刺激了吧?!跟坐過山車似的,還帶托馬斯全旋的那種!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我果然是主角啊!哈哈哈…不對,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新手任務發布:合成你的第一件聖衣!】
    【任務描述:身為一個有追求的腦洞鑄造師,怎能沒有一套拉風的專屬裝備?請宿主發揮創意,合成出具備初步防禦力的聖衣部件。】
    【配方提示:男性貼身內衣品質不限,宿主自用更佳)+女性絲襪材質越絲滑越好,顏色不限,推薦使用具備特殊紀念意義的款式,如原味)=青銅聖衣殘片)】
    “男…男士內褲…加女士絲襪?!還特麽原味更佳?!”
    蔣飛的臉,瞬間從煞白變成了爆紅,再從爆紅變成了醬紫。
    係統你大爺的!你確定你是個正經係統嗎?!這都什麽虎狼之詞啊!這配方,也太離譜,太羞恥,太變態了吧?!簡直就是上周新聞裏那個因為偷竊女性內衣被抓的變態翻版啊!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蔣飛以後還要不要見人了?直接社會性死亡,原地火化了好嗎?!
    可是……九轉神職啊!
    神級腦洞鑄造師!
    煉化規則,創造世界!
    再看看不遠處,張傲那小人得誌的囂張嘴臉,還有淩鳳那依偎在他懷裏、充滿鄙夷的眼神……
    去特麽的羞恥心!去特麽的節操!
    “幹了!”
    蔣飛狠狠一咬牙,雙拳緊握。
    為了解鎖這逆天改命的牛逼天賦,為了把今天丟掉的臉麵連本帶利地扇回來,這點小小的……小小的犧牲,算個屁!
    不就是潛入女生宿舍偷…呸,是“借用”億點點合成材料嘛!多大點事兒!
    他記得很清楚,上個月,他還住在學校分配的破舊單身教職工宿舍時因為父母早亡,他是學校特困生,被安排在那裏),隔壁女生宿舍樓的洗衣房,好像就出過幾次內衣失竊案,當時他還跟室友老王吐槽過,說現在變態真多,老王當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不定是情趣呢。
    現在想來,莫非是某個前輩留下的神秘指引?自我質疑:不太可能吧,這係統也是剛剛才覺醒的。管他呢!)
    無論如何,材料的獲取地點,已經非常明確了!
    今晚,月黑風高夜,正是行動時!
    女生宿舍樓,等著你飛哥我大駕光臨吧!
    蔣飛的眼中,閃爍著一絲近乎瘋狂的熾熱。
    等著吧,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渣渣!等著吧,這個操蛋的世界!
    老子,蔣飛,要用親手合成的“聖衣”,給你們所有人,帶來億點點小小的震撼!
    讓你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角!
    誰,才是最耀眼的存在!
    今天遭受的屈辱,明天,百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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