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一件青花瓷瓶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接著看向一幅山水畫，同樣皺起了眉頭。
    “小兄弟，這幅畫可是明代大家的真跡。”老李注意到了蔣飛的表情。
    蔣飛淡淡一笑，沒有說話，繼續觀察其他物品。
    就在角落裏，一串古銅錢安靜地躺在一個不起眼的盒子裏。蔣飛走過去，拿起其中一枚仔細端詳。
    “就它了。”蔣飛指了指這串銅錢。
    老李一愣：“小兄弟，這串銅錢不值什麽錢的，要不你再挑挑？”
    “不了，這個就很好。”蔣飛將銅錢收好。
    這時，女醫生林若雪走了進來：“李爺爺，您的收藏真是豐富啊。”
    她的目光掃過那些古玩，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這件青花瓷看起來很有年代感。”
    “是啊，這是我花了三百萬買的明代青花。”老李頗為得意。
    蔣飛聽了，輕聲說道：“老人家，您可能被騙了。”
    “什麽？”老李臉色一變。
    “這件青花瓷器的胎質過於潔白，釉麵也太過完美。真正的明代青花應該有自然的歲月痕跡。”蔣飛指著瓷瓶說道，“而且這個青花料的發色過於鮮豔，明代的青花料發色應該更加深沉。”
    林若雪冷笑：“你一個中醫，也懂古玩？”
    蔣飛沒有理會她，繼續對老李說：“還有這幅山水畫，宣紙的紙質是現代工藝，墨色也過於濃鬱。古代的墨經過歲月氧化，不會有這樣的色澤。”
    老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那這些都是假的？”
    “恐怕是的。”蔣飛點頭，“不過這串銅錢是真的，應該是宋代的。”
    老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我這些年收藏的，大部分都是假的？”
    “爸，您別聽他胡說！”老李的兒子急忙說道，“這些可都是從正規拍賣行買的。”
    “正規拍賣行也有假貨。”蔣飛平靜地說，“古玩這行水很深，不懂行的人很容易上當。”
    林若雪不服氣：“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有什麽證據？”
    蔣飛走到那幅山水畫前，指著畫麵一角：“你看這裏的印章，字跡過於清晰。真正的古畫經過幾百年，印泥早就褪色了。而且這個印章的篆刻工藝是現代的。”
    老李湊近一看，果然發現了問題：“真的…印章確實太新了。”
    “還有這個瓷瓶。”蔣飛拿起青花瓷，“你聽這個聲音。”
    他輕輕敲擊瓷瓶，發出清脆的聲音。
    “真正的明代青花瓷，由於年代久遠，胎質會有細微的變化，敲擊聲應該更加深沉。”
    林若雪還是不服：“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
    蔣飛不再解釋，隻是對老李說：“老人家，如果您不信，可以找專業的鑒定機構檢測。”
    老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苦笑：“不用了，我相信你。這些年我確實被騙了不少錢。”
    “李爺爺，您別灰心。”林若雪突然換了個態度，“古玩收藏本來就有風險。”
    蔣飛看了她一眼，這女人態度變化得太快了。
    “小兄弟，你真是慧眼如炬。”老李感慨地說，“不過這串銅錢真的值錢嗎？”
    “這是宋代的花錢，上麵的圖案是八仙過海。”蔣飛解釋道，“工藝精美，保存完好，應該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老李這才稍微好受一些：“那就好，至少我沒有完全看走眼。”
    就在這時，林若雪的手機響了。她接聽之後，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各位，我有個提議。”林若雪掛斷電話後說道，“今晚有個朋友要在遊艇上舉辦聚會，邀請了不少醫學界的朋友。要不我們一起去？”
    她看向蔣飛：“特別是這位…中醫大師，正好可以和我們這些現代醫學的醫生交流一下。”
    蔣飛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話中的不懷好意。
    “若雪，你這是要幹什麽？”她的父親老戰友問道。
    “沒什麽，就是想讓大家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醫術。”林若雪的笑容帶著挑釁。
    老李有些擔心：“小兄弟，要不你別去了？”
    “無妨。”蔣飛淡然一笑，“我倒要看看現代醫學有什麽高明之處。”
    “好！”林若雪眼中閃過得意，“那我們晚上在碼頭見。”
    等林若雪離開後，老李憂心忡忡：“小兄弟，這個丫頭心眼不好，你要小心啊。”
    “放心，我心裏有數。”蔣飛將銅錢裝好，“謝謝老人家的厚禮。”
    “這哪裏是厚禮，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老李握住蔣飛的手，“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蔣飛點點頭，告辭離開。
    走出老李家，蔣飛看著手中的銅錢，心裏有些奇怪。這串銅錢確實是宋代真品，但上麵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他要先準備一下晚上的“聚會”。
    林若雪這個女人明顯是要找麻煩，不過他倒不怕。
    真金不怕火煉，中醫的博大精深，不是幾個現代醫學的醫生能夠質疑的。
    華燈初上，維多利亞港碼頭上停泊著一艘豪華遊艇。
    蔣飛按照約定時間來到碼頭，遠遠就看到林若雪在遊艇旁等候。
    “來得正好。”林若雪看到蔣飛，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既然答應了，自然要來。”蔣飛平靜地說。
    登上遊艇，蔣飛發現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些穿著光鮮的年輕男女，看樣子非富即貴。
    “各位，我來介紹一下。”林若雪拍拍手，“這位就是我跟大家提到的中醫大師。”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蔣飛，眼中帶著好奇和質疑。
    “若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神醫？”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男子問道，“看起來很年輕啊。”
    “是啊，中醫不是都應該是白胡子老頭嗎？”另一個女生笑著說。
    林若雪故意大聲說道：“各位，這位大師剛才在李爺爺家裏展示了他的神奇醫術，不僅讓癱瘓十年的老人站了起來，還能一眼看出古玩的真假。”
    “哇，這麽厲害？”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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