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仔細查看了老人的各項檢查報告，臉色漸漸凝重。血液檢測顯示多項指標異常，肝腎功能急劇下降，最關鍵的是血液中檢出了一種罕見的生物堿毒素。
    “這是什麽毒？”院長王德明緊張地問道。
    “一種植物性神經毒素，會逐步破壞造血係統和神經傳導。”林峰放下報告，“常規的解毒方法效果有限，必須進行血液淨化治療。”
    “血液淨化？”
    “換血解毒手術。將患者血液抽出體外，通過專用設備循環淨化，加入特製解毒劑，再輸回體內。”林峰的語氣很平靜，但這個方案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這也太冒險了吧？”一名主治醫師咽了咽口水。
    “風險確實不小，但這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治療方案。”林峰看向病床上的老人，“按照毒素擴散速度，他最多還有三天時間。”
    王德明正要開口，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大步走進來，身後跟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爸！”年輕人衝到病床前，看到昏迷不醒的父親，眼中滿含怒火，“到底是誰在胡亂治療我父親？”
    這就是老人的兒子徐明軒，剛從國外趕回來。他身後的老者正是華夏醫學會副會長陳國華，中醫界的泰鬥級人物。
    “徐先生，您父親的情況…”王德明剛要解釋。
    “不用說了！”徐明軒打斷他的話，“我已經請來了陳老，他會用中醫的方法治好我父親。什麽換血手術，簡直是胡鬧！”
    陳國華走到病床前，伸手搭在老人手腕上號脈。片刻後，他微微點頭：“中毒確實不淺，不過用中藥調理，配合針灸，三五日便可見效。”
    “您看，陳老都說了能治好。”徐明軒瞪著林峰，“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裏指手畫腳？”
    林峰皺眉：“我不否認中醫的價值，但這種毒素…”
    “什麽毒素？”陳國華冷笑，“不過是濕熱內蘊，痰濁蒙蔽心竅罷了。年輕人，不要被西醫那套理論束縛了思維。”
    “中藥見效太慢，老人家撐不了那麽久。”林峰堅持自己的判斷。
    “撐不了？”徐明軒譏諷道，“陳老行醫五十年，救過的病人數不勝數。你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麽質疑？”
    病房裏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其他醫生都不敢吭聲，生怕卷入這場爭論。
    王德明試圖調解：“要不然兩種方案都準備…”
    “不需要！”徐明軒斷然拒絕，“我隻相信陳老的醫術。至於某些人，請你馬上離開！”
    林峰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又看了看眾人的表情，知道再說什麽都沒用。他轉身向門外走去，臨出門前回頭說了一句：“如果不按我說的治療方案，老人家很可能在一副藥吃完後就…”
    “滾！”徐明軒怒吼道。
    林峰搖搖頭，大步離開了病房。
    王德明追出來：“小林，你別生氣，他們父子情深，情急之下說話難免衝動…”
    “我理解。”林峰停下腳步，“不過王院長，我還是那句話，中毒太深了，中藥調理來不及。”
    “可是陳老的醫術確實高明…”
    “醫術高明不假，但這種毒素的特殊性，傳統中醫未必有經驗。”林峰歎了口氣，“算了，既然他們不信，我也不勉強。”
    說完，林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中，林峰心情有些鬱悶。他知道自己的診斷沒錯，但麵對這種情況，也無能為力。
    “係統，老人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嗎？”
    【宿主判斷正確。患者體內毒素為罕見的烏頭堿衍生物，具有強烈的心髒毒性和神經毒性。傳統中藥雖有一定解毒作用，但見效緩慢，患者很可能在24小時內出現心律失常導致死亡。】
    “那就隻能看他們的造化了。”林峰苦笑著搖頭。
    兩個小時後，林峰正在看醫學資料，手機突然響起。是王德明打來的。
    “小林！快回來！”王德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老人家突然昏迷不醒了！”
    “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陳老開的藥才喝了一副，人就不行了！徐明軒現在慌得不得了，求你回來幫幫忙！”
    林峰沉默了幾秒：“我不是被趕出來了嗎？”
    “別計較那些了！人命關天啊！”王德明幾乎是在哀求，“除了你，我們真的沒辦法了！”
    林峰想了想：“好，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林峰快速收拾東西往醫院趕。路上他心裏很清楚，這一次回去，不僅要救人，更要證明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林峰趕到醫院時，病房裏已經亂成一團。老人麵色青紫，呼吸微弱，心電監護儀上的波形極不穩定。
    徐明軒守在床邊，滿臉焦急：“陳老，我父親這是怎麽了？”
    陳國華也是一臉凝重，額頭上滲出汗珠：“這…這毒性比預想的要猛烈得多。”
    “那現在怎麽辦？”
    “再用重劑解毒湯試試…”陳國華的聲音明顯沒了之前的自信。
    “陳老！”王德明衝進來，“林醫生來了！”
    徐明軒看到林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剛才還在嘲諷人家，現在卻要求人家救命，這臉打得啪啪響。
    “林醫生…”徐明軒咬咬牙，“之前是我不對，現在求你救救我父親！”
    林峰沒有理會他，直接走到病床前查看老人的情況。瞳孔散大，心率不齊，血壓持續下降，情況確實很危急。
    “係統，現在還來得及嗎？”
    【患者已進入中毒性休克狀態，但尚未達到不可逆轉的程度。立即進行血液淨化治療，成功率約為70。】
    “隻有70？”林峰心裏一沉。
    【毒素已經對心肌造成一定損傷，加上患者年齡較大，風險確實不小。但如果不治療，死亡率為100。】
    林峰深吸一口氣，轉身對眾人說：“現在情況很危急，必須立即進行換血解毒手術。”
    “可是醫院沒有那種設備…”王德明為難地說。
    “血液透析機可以改裝使用。”林峰快速思考著，“需要準備特製的解毒劑，還要聯係血庫…”
    “等等！”陳國華突然開口，“這種治療方案風險太大，萬一出了問題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