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青銅羽翼下的記憶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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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遮天蔽日的青銅羽翼,閃爍著冰冷而暗沉的光澤,就這麽蠻橫地撲到我眼前,糊了我一臉。
眼前原本黃昏時分那橙紅交織、如夢幻畫卷般的天空,瞬間被濃重的黑暗所吞噬,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拉上了黑色的幕布,整個世界從黃昏瞬間墜入午夜,連一絲緩衝都沒有。
我恍惚間琢磨著,這要是擱現代,得省多少電費啊。
“滴答,滴答。”耳邊傳來清脆卻又詭異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靜謐的空間裏悄然墜落。
啥玩意兒漏了?
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頭頂,指尖觸碰到粗糙的石壁,以為是這破地宮年久失修。
結果手背上一陣冰涼,那觸感如同冬日裏剛從湖底撈起的冰塊。
定睛一看,不是水,是青銅色的液體,散發著一股子鐵鏽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怪味,直鑽我的鼻腔。
青銅雨?
我忍不住在心裏咒罵,老天爺你家的水龍頭也開始生鏽了是吧?
更操蛋的是,我胸口的契痕,那剛紋上去沒多久還帶著溫熱觸感的金色紋路,此刻竟像劣質貼紙一樣,一片片地往下掉,發出細微的“簌簌”聲,好似深秋裏飄落的枯葉。
“係統提示:檢測到新契約副作用——每分鍾流失百分之一人類記憶!”冰冷機械的係統提示音在我腦海中炸響。
我艸!
老子就知道這破係統沒安好心!
副作用是失憶?
你幹脆直接告訴我下一秒就老年癡呆得了!
我腳下一個踉蹌,身體重重地撞在旁邊一個青銅疙瘩上,那堅硬冰冷的觸感從身體接觸處傳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仔細一看,好像是之前那個守墓人留下的一麵破鏡子。
鏡子裏,我那張帥裂蒼穹的臉,半邊已經爬滿了青銅色的血管,縱橫交錯,跟特麽打了特效的蜘蛛網似的,泛著詭異的幽光。
“靠!這破係統連倒計時特效都做得這麽逼真?”我忍不住吐槽,這他媽以後還怎麽靠臉吃飯?
就在我對著鏡子研究自己還能搶救一下不的時候,阿蕪那丫頭突然拽住了我的衣角,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我能感覺到她指尖的冰涼。
她的聲音帶著顫兒:“陳……陳大哥,城外……城外廢墟好像有活人!”她指著地宮入口的方向,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隱隱約約看到一些晃動的身影。
“他們……他們舉著青銅火把,像是……像是墨陽那夥人!”
墨陽?這孫子不是應該在上麵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嗎?
說曹操曹操到,地宮入口處傳來一陣嘈雜的騷動聲,像是一群野獸在黑暗中奔跑、咆哮。
緊接著,墨陽那張死了老婆一樣的臭臉就出現在昏暗的光影中。
他身後還跟著二十來號人,個個灰頭土臉,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鬼魅一般。
但他們的眼神卻跟餓狼似的,直勾勾地盯著我們,或者說,盯著我胸口這快要報廢的契痕。
他們竟然衝破了那對鳥翅膀的封鎖?
就在墨陽等人衝破封鎖進入地宮的瞬間,那對巨大的青銅羽翼劇烈地顫抖起來,青銅羽毛如雪花般紛紛散落,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原本閃耀的青銅光芒也變得忽明忽暗,像是即將熄滅的燭火。
墨陽脖子上那條從不離身的青銅鎖鏈,此刻正發出嗡嗡的低鳴,那聲音低沉而又詭異,像是跟他主子隔空喊話。
“樵夫!”他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在寂靜的地宮裏顯得格外刺耳。
“初代祭司的賬本最後一頁,寫著‘共生體需要見證者’!”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塊黑不溜秋的青銅令牌,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契痕,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他甩手就扔到了我腳邊,令牌砸在地麵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
“用它激活地宮外的‘觀星台’!但代價是,你樹靈祭司的身份,會徹底暴露!”
樹靈祭司?
我什麽時候又多了這麽個高大上的頭銜?
係統你給我出來解釋一下!
我心中不禁回想起之前在一些神秘的場景中,自己偶爾會感受到一種與樹木相關的奇異力量,難道那就是成為樹靈祭司的潛在線索?
沒等我開噴,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林青鳶突然伸手按住了那塊令牌,她的手白皙而又堅定,眼神冰冷,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紫煙客的古籍上記載,所謂的觀星台,根本就是初代祭司用來獻祭見證者的祭壇!”
獻祭?我聽著怎麽這麽耳熟?
幾乎是同時,頭頂那對巨大的青銅羽翼,竟然開始緩緩蠕動、凝聚,那動靜好似有無數隻蟲子在黑暗中爬行。
最後,幻化成了一張模糊不清,卻又透著無盡惡意的臉,那張臉在幽暗中若隱若現,仿佛是從地獄深處浮現出來的惡魔。
青梅的虛影,就在那張大臉的眉心痛苦地掙紮著,她的聲音尖利刺耳,如同夜梟的啼叫:“樵夫!墨陽的祖先,正是初代祭司選擇的第一任見證者!代價,就是讓整個家族,世世代代成為災厄的‘記憶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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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個去,這信息量比剛才那波還大!
合著墨陽他們家祖傳都是給災厄當移動硬盤的?
“哐!”老狗那根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鐵棍突然狠狠刺入地麵,鐵棍與地麵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地宮裏回蕩。
他猛地一撬,竟然帶出了一小截閃爍著微弱青銅光芒的樹根,那樹根在黑暗中微微顫動,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
“係統說,檢測到觀星台與母體核心的共振通道!”他甕聲甕氣地喊道,“但……需要活人啟動!”
活人啟動?這四個字怎麽聽怎麽不吉利。
墨陽卻像是沒聽見林青鳶和青梅的警告,他死死盯著我腳下的令牌,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瘋狂的執念。
突然,他拔出腰間的短刀,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
鋒利的刀刃劃破皮膚的聲音清晰可聞,鮮血瞬間湧了出來,那殷紅的鮮血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將流血的手腕按在了那塊青銅令牌上。
“用我的血!”他聲音嘶啞,眼神裏卻透著一股子瘋勁兒,“當年我祖父,就是死在觀星台上——但這一次,我要親眼看清楚真相!”
鮮血浸染了令牌,那些原本黯淡的契痕瞬間亮了起來,發出刺目的青銅光芒,那光芒如同閃電般照亮了整個昏暗的地宮。
整個地宮都開始劇烈震動,我腦子裏“嗡”的一聲,無數混亂的畫麵閃過:初代祭司那張模糊的臉,巨大的青銅母體,還有墨陽的某個祖先,在絕望的嘶吼中,被強行刻入血脈的契約……
“原來……原來你們墨家,才是真正的‘清醒種子’!”我看著墨陽,突然明白了什麽。
這孫子不是不怕死,他是早就知道自己沒得選!
此時,我內心陷入了掙紮。
我深知墨陽的決定會帶來巨大的後果,但局勢緊迫,容不得我有太多的思考時間。
我反手握緊了柴刀,感受著柴刀刀柄上粗糙的紋理,在那青銅羽翼發出憤怒咆哮的瞬間,狠狠刺入了墨陽的胸口!
“噗嗤!”刀刃刺入肉體的聲音沉悶而又驚心。
“係統提示:檢測到見證者獻祭完成——代價是,墨陽將成為災厄的新容器!”冰冷的係統提示音,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樂。
墨陽一口血噴了出來,濺了我一臉,那溫熱的鮮血帶著濃濃的腥味。
他卻咧開嘴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咳咳……總算……比我那窩囊廢祖先……死得痛快點……快……快看……觀星台!”
隨著他話音落下,頭頂那對青銅羽翼的裂縫中,一個巨大的青銅星盤緩緩升起,散發著古老而蒼涼的氣息,那氣息仿佛是從遠古時代吹來的一陣寒風,帶著歲月的滄桑和神秘。
青梅的虛影在那星盤的壓力下,竟然猛地分裂成了兩股意識,一股散發著柔和的生命氣息,如同春日裏溫暖的陽光;另一股則充滿了暴虐與毀滅的欲望,好似洶湧的海嘯。
“樵夫!”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帶著截然不同的情緒,“你必須選擇——是讓星盤吞噬墨陽,延續這畸形的共生,還是……重啟初代的毀滅程序!”
林青鳶手中的逆鱗刀突然發出一陣輕鳴,那聲音清脆悅耳,與我手中的柴刀隱隱共鳴,散發出淡淡的金色紋路,如同流動的霞光。
阿蕪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墨陽,發出淒厲的尖叫:“等等!星盤……星盤需要‘雙生血’才能徹底激活!”
雙生血?這又是什麽鬼設定?
我看著那緩緩轉動的青銅星盤,看著上麵閃爍不定的詭異符文,符文閃爍的光芒如同鬼魅的眼睛,再看看懷裏奄奄一息的墨陽,突然放聲大笑,笑聲在這壓抑的青銅風暴中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係統說,‘契痕共鳴可建立臨時通訊’——既然如此,那就讓這狗屁的災厄好好看看,什麽叫做三重背叛!”
話音未落,我胸口那已經剝落大半的契痕,突然爆發出刺眼奪目的光芒——不再是單純的金色,而是金、青、黑三色交織的光芒,如同三條狂龍,咆哮著直衝天際,狠狠撞向了那青銅星盤的核心!
整個地宮,不,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青銅星盤啟動的瞬間,那由羽翼凝聚的災厄之種的巨大麵容上,突然發出了一聲悠長而複雜的歎息,那聲音……竟然是初代祭司的!
與此同時,墨陽胸口,我剛剛刺入的傷口處,那原本應該熄滅的生命之火,竟然開始逆向生長出絲絲縷縷的金色紋路,如同初生的嫩芽,頑強地紮根在他瀕死的軀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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