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曙光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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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蝦米般蹲在地上,單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溫度,鼻腔被熏得生疼。
剛才那波能量輸出猶如洶湧的潮水,差點把我腰都榨空了,係統空間裏的靈木汁液都快見底兒,我仿佛能看到靈木汁液在那狹小的空間裏,隻剩下淺淺的一層,像即將幹涸的小潭。
墨陽癱在我懷裏,像根軟麵條似的劇烈咳嗽著,那咳嗽聲尖銳而急促,如同破舊的風箱發出的聲響,咳得我肩膀都濕了一片,那溫熱的濕氣透過衣服,讓我感覺黏膩又難受。
“對…對不起。”他聲音啞得像砂紙擦鐵片,粗糙而刺耳,眼尾泛紅,好似被火烤過一般,“災厄那孫子…它說能幫我複活祭祀堂的老人們…我就信了。”
我扯了扯他後領,把人往起提了提,手上能感覺到他後領布料的粗糙質感:“得,現在老人們墳頭草都該兩米高了,你倒好,差點把自個兒搭進去。”看他眼眶又紅,趕緊補了句,“不過能醒過來就成,青銅城要重建,正缺你這祭司後裔當吉祥物呢。”
“呸。”身後傳來老狗那如同破鑼般的悶哼。
我回頭,那老流浪漢正單腳踩在塊焦黑的斷牆上,斷牆表麵坑坑窪窪,像是被無數隻手抓撓過。
他胳膊上劃了道血口子,鮮血正汩汩地往外流,他正用破布胡亂纏著,那破布的線頭在風中微微飄動。
“老子拖那黑影子時,你小子倒挺會挑軟柿子捏——哎阿蕪,你那金瘡藥還有沒?給老子整兩包!”
阿蕪笑著從藥囊裏摸出個小瓷瓶,瓷瓶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她輕輕一拋,小瓷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老狗叔,這是改良版,抹上不疼。”
老狗擰開蓋子,湊近聞了聞,突然瞪圓眼,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你加了蜂蜜?老子胳膊上要招蜜蜂咋辦?”
“招蜜蜂總比招蛆強。”我樂了,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那灰塵在陽光中飛揚起來,彌漫在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遠處傳來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如同歡快的樂章,抬頭一看,李大錘帶著五六個工匠正往這邊跑,每人肩上扛著鐵鍁、撬棍,鐵鍁和撬棍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還有人抱著半塊燒紅的炭,那炭散發著熾熱的氣息,熱浪撲麵而來,也不知從哪翻出來的。
“陳兄弟!”大錘老遠就吼,那吼聲如同炸雷,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城東邊的黑影全沒了!咱剛把糧倉挖開,存的粟米都沒壞!”他跑到近前,鐵鍁往地上一杵,地麵被砸出一個小坑,他臉上黑一道白一道,像是被塗上了一幅雜亂的油彩畫。
“還有西頭的鍛鐵坊,風箱能用!咱商量好了,先修城牆,再搭臨時屋,等天兒涼快點——”
“打住打住。”我趕緊抬手,感覺腦仁兒都被他的吼聲震得生疼,“大錘,你這連珠炮我腦仁兒疼。”
“嘿嘿。”大錘撓了撓後腦勺,咧嘴笑出兩排白牙,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的陽光般燦爛,“高興嘛!咱青銅城多少年沒這麽亮堂過了?”他衝身後工匠揮揮手,“都去幹活兒!城牆缺口先拿木料堵上,別讓夜風吹進來!”
工匠們應了聲,呼啦啦散了,他們的腳步聲和工具的碰撞聲漸漸遠去。
大錘又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油紙包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硬塞給我:“剛烤的野兔肉,你倆指我和老狗)肯定餓壞了。”
我捏了捏油紙包,還熱乎,能感覺到那溫熱透過油紙傳遞到我的手上,肚子立刻咕嚕嚕叫起來,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響亮。
老狗已經撲過來搶,被我用胳膊肘頂開:“沒規矩,先給阿蕪。”
阿蕪搖頭,她的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我不餓。”她望著逐漸亮起的天空,天空像一塊巨大的藍色綢緞,青銅色的城磚在晨光裏泛著暖光,那暖光如同柔和的火焰,溫暖而明亮。
“三柴,熔爐那邊…是不是該去看看?”
我嘴裏塞著兔肉,兔肉的香味在口腔中散開,含糊道:“正要說這個。”咽下去,拍了拍墨陽後背,能感覺到他後背的單薄:“能走不?”
墨陽撐著我的胳膊站起來,雖然腿還有點打顫,但腰板挺得直,像是一棵堅韌的小樹苗:“能。”
老狗啃著兔肉跟上來,嘴裏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老子也去,要是熔爐再出幺蛾子,老子拿拳頭砸——嗷,這兔肉辣的?大錘你放了多少辣椒!”
我們沿著青石板路往熔爐方向走,青石板路坑窪不平,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腳底的震動。
路過市集時,幾個裹著破毯子的老人正從瓦礫堆裏扒拉東西,瓦礫堆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見我們過來,顫巍巍地彎腰:“小先生,小醫匠…”
阿蕪蹲下去扶他們,她的手觸碰到老人粗糙的手,那觸感如同幹枯的樹皮:“伯娘,您家小孫女兒呢?我去看看她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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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後頭!”老人抹著淚,那淚水在皺紋裏流淌,“那黑影子沒傷著娃,就是嚇著了…”
我放慢腳步,看阿蕪跟著老人往巷子裏走,巷子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墨陽突然說:“她和我阿娘很像。”
“像啥?”老狗還在吸溜被辣到的舌頭,發出“嘶嘶”的聲音。
“像…光。”墨陽輕聲說,聲音如同微風中的呢喃,“以前祭祀堂的燭火總被黑霧吹滅,可她…她的金血能燒穿那些陰毒東西。”
我沒接話,風裏飄來新翻泥土的清新味道,還有工匠們喊號子的洪亮聲音。
熔爐的尖頂已經能看見了,青銅鑄就的圖騰在晨光裏閃著暗金色,像頭沉睡的巨獸剛睜開眼,那暗金色的光芒神秘而威嚴。
“到了。”阿蕪不知什麽時候又回到我們身邊,手裏攥著幾株剛采的草藥,草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三柴,你看。”
我抬頭。
熔爐的青銅外殼上,原本被黑影腐蝕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些複雜的紋路裏,有金色的光在流動,像活了的水銀,順著溝壑爬向頂端,那金色的光如同靈動的精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老狗眯起眼:“這玩意兒…比之前更邪乎了?”
“不是邪乎。”墨陽伸手,指尖離爐壁半寸,便有金光纏上他的手指,那金光帶著微微的溫熱,如同輕柔的撫摸,“是…在蘇醒。”
我摸了摸下巴,想起之前係統總是時不時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提示,卻沒什麽實際作用,所以這次它說檢測到特殊能量波動,建議我靠近核心區域,我就覺得它在裝神弄鬼。
係統麵板突然震動,彈出行小字:【檢測到特殊能量波動,建議宿主靠近核心區域】。
切,這破係統總愛裝神弄鬼。
我踹了踹熔爐底座——沒踹動,倒震得腳趾頭疼,那疼痛從腳趾蔓延開來,如同尖銳的針刺痛著我的神經。
“進去看看?”阿蕪說。
“進。”我拍了拍身上的灰,“說不定能摸點好東西。”
老狗把最後半塊兔肉塞進嘴裏:“老子打頭陣!”
我們踩著熔爐的青銅台階往上走,青銅台階冰冷而堅硬,每一步都發出清脆的聲響。
越靠近頂端,那金色的光越亮,亮得讓人眼睛都有些發花,照得人眼睛發暖,那暖意如同春日的陽光般舒適。
等走到爐口時,我盯著裏麵翻湧的金浪,金浪翻滾的聲音如同洶湧的潮水,突然想起阿蕪說的匠人血脈,想起係統裏那棵總愛掉葉子的靈木,還有災厄之主最後那聲尖叫。
總覺得…這事兒還沒完。
但管他呢。
我咧嘴笑了,踢了踢老狗屁股,我的腳感受到他屁股的結實:“走啊,看你那慫樣。”
老狗罵罵咧咧地往前擠,他的罵聲在熔爐內回蕩。
阿蕪和墨陽跟在後麵。
熔爐內的金色光輝依然在緩緩流轉,像在等著什麽,那流轉的光芒如同神秘的漩渦,吸引著人的目光。
熔爐裏的金光突然凝成一道柱,“嗡——”地炸響,那聲音如同炸雷般震耳欲聾,我耳膜震得發疼,剛要罵係統搞什麽幺蛾子,頭頂傳來道沉得像青銅撞鍾的聲音:“你們做得很好。”
老狗差點把剛撿的碎銅片扔了,碎銅片在他手中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誰?!”
“初代祭司。”墨陽突然跪下去,脊背繃得筆直,如同挺拔的青鬆,“是您?”
金光裏浮出半張青銅麵具,眼洞泛著幽光,那幽光如同深邃的黑洞,透著神秘的氣息:“災厄之主的根須還紮在世界縫裏。它吞了我半座祭祀堂的命火,而且它有著特殊的庇護,能在遭受重創後保留一絲生機,哪那麽容易死?”
我後槽牙咬得咯咯響——合著剛才那通拚命,就把那孫子打殘沒打死?
“那咋整?”
“找生命之樹。”麵具晃了晃,“它紮根在北方幽暗森林,是匠人祖先用血脈養的鎮世寶。樹心的靈液能燒穿災厄的毒皮。”
李大錘扛著鐵鍁擠進來,鐵鍁在他手中發出“哐當”的聲響:“生命之樹?我爹說那是說書人編的!啥樹能鎮災厄?”
“你爹沒見過,不代表沒有。”阿蕪摸出塊發黑的銅片,銅片表麵粗糙不平,“我在醫典殘頁裏翻到過。匠人祖先每百年要去森林獻祭,留的標記就在這上麵。”她指尖蘸唾沫抹了抹銅片,露出道歪歪扭扭的箭頭。
墨陽突然扯我袖子,他的手很冰涼:“我去過那林子。”看我挑眉,他耳尖發紅,如同熟透的櫻桃,“小時候偷跑出去…被黑狼追,是棵冒金光的樹救了我。”
老狗把破刀往地上一杵,破刀插入地麵,發出“噗”的一聲:“去就去!老子拳頭還沒喂飽那災厄孫子呢!”
我拍了拍他肩膀,能感覺到他肩膀的寬厚:“急啥?”又轉頭衝大錘喊,“先把城牆缺口拿鐵釘釘死!老狗帶五個小子巡城,見著黑霧就潑醋——阿蕪說那玩意兒怕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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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大錘揮著鐵鍁跑了,鐵鍁在空氣中劃過,發出呼呼的聲響。
老狗扯著嗓子喊人,破鑼似的嗓門震得房瓦直掉,那聲音如同狂風般呼嘯。
阿蕪蹲在路邊給個哭唧唧的小娃抹藥,小娃的哭聲尖銳而淒慘,她抬頭衝我笑,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我去整理藥囊,再備點防腐蝕的藥膏。”
墨陽跟著我往城牆上爬,城牆上的石頭粗糙而堅硬,“祭祀堂的舊書裏有張地圖…可能標著林子入口。”他踩上斷磚,突然踉蹌,我伸手撈他後腰——這小子瘦得跟根柴似的,剛才那場仗怕是把他最後半口氣都抽幹了。
“歇會兒。”我把他按在牆垛上,牆垛冰冷而粗糙,“等城牆修完再翻書。”
“不。”他掏出塊羊脂玉,往城牆上一貼,羊脂玉溫潤而光滑,玉身騰起白氣,白氣如同輕柔的煙霧,順著風往西南角飄。
我罵了句“活祖宗”,還是架著他跟上去。
等我們翻出半箱子黴書時,日頭已經偏西,陽光變得柔和而溫暖。
大錘帶著人在城牆根堆土壘,土壘散發著潮濕的泥土氣息,老狗拎著醋壇子追著個偷饅頭的小崽子滿街跑,醋壇子搖晃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阿蕪蹲在井邊洗草藥,水濺得裙角全是泥,那泥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找到了!”墨陽從書堆裏抽出卷皮紙,展開時簌簌掉渣,那渣子如同細小的雪花般飄落,“看,這是幽暗森林的入口…在青銅城正北三百裏,過了黑水河就是。”
我用刀尖挑起地圖,刀尖冰冷而鋒利:“三百裏?夠走半個月。”
“我讓工匠做輛板車。”大錘不知啥時候湊過來,“裝糧食用,還能拉傷員——要是路上遇著災厄餘孽,車板拆了能當盾!”
“成。”我把地圖往懷裏一塞,“今晚先把城牆加固,明早——”
“三柴!”老狗突然扯著嗓子喊,聲音抖得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看天!”
西邊的天原本藍得透亮,這會兒正往中間縮,騰出塊墨黑的雲,那雲如同巨大的惡魔,盤踞在天空中。
那雲像團泡發的爛棉花,邊緣泛著紫,正“咕嘟咕嘟”往下滴黑油似的東西,滴在青石板上“滋啦”冒青煙,青煙帶著刺鼻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災厄餘孽?”大錘抄起鐵鍁,指節捏得發白,他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阿蕪攥緊藥囊,藥囊的布料在她手中被攥得皺巴巴的:“比之前的更毒…我給小娃抹的金瘡藥,剛才碰著黑霧都化了。”
墨陽盯著黑雲,嘴唇直哆嗦,他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這是…災厄之主在攢最後一口氣?”
我摸了摸懷裏的係統空間——靈木汁液還剩小半瓶,夠撐三場硬仗。
正想喊老狗去搬醋壇,係統突然在腦門兒上震得生疼。
我咬牙切出麵板,就見屏幕上跳出行血字:
【檢測到災厄能量暴走,宿主速作準備——】
黑雲“轟”地炸響,那聲音如同世界末日的鍾聲,一塊黑油滴“啪”地砸在我腳邊,地麵被砸出一個小坑。
我猛地往後跳,鞋底還是沾了點,燙得像踩在燒紅的炭上,那疼痛如同烈火般灼燒著我的腳底。
“都退到城牆根!”我扯著嗓子喊,聲音堅定而有力,同時我瞪大雙眼,眼神中透露出決然,伸出手臂用力地揮動著,“大錘帶工匠搬醋壇!老狗守著阿蕪!墨陽——”
係統又震了。我低頭,屏幕上的字還在跳:
【生命之樹坐標已鎖定,宿主是否開啟導航?】
我盯著遠處翻湧的黑雲,黑雲如同洶湧的黑色浪潮,把地圖往腰帶裏一塞,腰帶勒得我有些難受,抄起從熔爐裏順的青銅匕首——刃口還沾著金光,金光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導航。”我咬著牙笑,笑容中帶著一絲決然,“老子倒要看看,這災厄能翻出多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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