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根脈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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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斧頭好似剛從熔爐中取出,燙得我掌心一陣焦灼,仿佛能看見縷縷青煙嫋嫋升起,刺鼻的焦糊味直鑽鼻腔。
    災厄黑鱗如一條條冰冷滑膩的小蛇,順著血管蜿蜒往上爬,每挪動一寸,那鑽心的疼就像被滾燙的熱油潑灑在肌膚上,疼得我忍不住顫抖。
    樹靈根須緊緊縮成小團,在我胸口劇烈地抖動,好似篩子一般。
    這玩意兒平日裏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關鍵時刻卻像隻膽小的鵪鶉,真讓人窩火。
    “係統!”我咬著牙,憤怒地罵道,“你說探測資源、強化武器,合著留這麽個反噬後門?霸王條款啊?”
    係統依舊沉默,沒有回應我。
    突然,阿蕪發出一聲“啊”的驚呼,聲音尖銳刺耳,劃破了緊張的空氣。
    我下意識地抬頭,隻見她半顆樹靈心髒正飄在半空,翠綠的根須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與斧柄上鮮豔欲滴的血花“嗡”地一聲共鳴,那聲音好似來自遙遠的天際,空靈而又詭異。
    一道耀眼的金芒“唰”地罩下來,刺得我眼睛生疼,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
    金芒將絞成毛線球的災厄和樹靈能量緊緊裹成個籠子,光芒閃爍間,還能聽見輕微的“滋滋”聲。
    “鎮!”阿蕪攥緊拳頭,額角的汗珠子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砸在地上,發出細微的“滴答”聲。
    她喘著粗氣喊道:“這是…匠魂共鳴鎖!”
    周圍的空氣似乎隨著阿蕪和我的對話變得凝重起來,突然,一聲吼叫打破了這種氣氛,老狗突然吼了一嗓子,那聲音好似炸雷般在耳邊響起。
    我轉頭,隻見他甩出去的鐵鏈“哢”地一聲,清脆而又響亮,精準地扣住青銅傀儡王胸口的齒輪核心。
    鏈環上刻的“陳三”兩個字正滲出血來,那血鮮豔得如同剛被誰用紅漆重新描過,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老狗怒目圓睜,咆哮道:“三千年了!你砍倒神樹那天,老子就在這鏈子上掛著!”
    青銅傀儡王關節“哢哢”作響,好似老舊的機器在艱難運轉,聲音沉悶而又壓抑。
    緊接著,噴出來的鬆脂突然凝成人形——是山靈婆婆!
    她那枯樹皮似的臉裂開一道縫,散發出一股腐朽的氣息,讓人作嘔。
    裏麵爬滿蛆蟲的嘴咧開,發出陰森的聲音:“小崽子,你以為燒了我肉身就能斷因果?”
    “當啷!”流星錘柄刺穿傀儡王天靈蓋的動靜比雷還響,巨大的衝擊力讓地麵都微微震動,灰塵飛揚起來,嗆得我直咳嗽。
    李小錘攥著錘柄,眼眶裏的金瞳亮得紮眼,好似兩顆熾熱的星辰。
    他盯著傀儡王裂開的腦殼,聲音悶得像敲石頭:“血…初代城主的血,和我的匠魂…同源。”
    地底突然滾起悶雷,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仿佛有一頭巨獸在地下咆哮。
    我腳底下的青石板“哢”地裂開,裂縫中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露出個刻滿血咒的青銅祭壇。
    那些咒文我認識——和血池裏泡著的人皮卷上的一模一樣。
    “操!”我倒抽冷氣,嘴裏滿是苦澀的味道。
    手裏的斧頭突然往下一沉,好似有千斤重,壓得我手臂一陣酸痛。
    斧刃還戳在我胸口,傷口周圍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黑紫色的膿水順著肋骨往下淌,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阿蕪撲過來,手按在我傷口上,她的手冰涼刺骨。
    她掌心的樹靈根須本來該往我身體裏鑽,這會兒卻“嘶”地抖了抖,好似受到了驚嚇。
    “三柴?”她聲音發顫,帶著一絲恐懼,“你的血…怎麽在吸我的根須?”
    我盯著她發白的指尖,後頸的寒毛全豎起來了,一種寒意從心底升起。
    樹靈根須正從她掌心往外冒,不是往我身體裏長,是…往她身體裏鑽?
    阿蕪的指尖在抖,樹靈根須像活了的綠蛇,扭動著身軀,順著她手腕往胳膊裏鑽,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我疼得直抽冷氣,她額角的汗卻比我還密,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她急促地說道:“共生契約需要雙生祭司……你當年替我擋的是山靈婆婆的桃木釘!”
    “啥?”我腦子嗡的一聲,好似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飛舞。
    那年在山神廟,我是見她被野狗追才撲過去,合著那釘子裏藏的是這破契約?
    老狗的鐵鏈突然“嗡”地炸出火星,火星四濺,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他攥著鏈尾的手青筋暴起,肌肉緊繃,鐵鏈卻自己“哢嗒”一聲,焊進祭壇邊緣的凹槽裏。
    他瞪圓眼睛,破口大罵:“狗日的!這鏈子認祭壇?三千年了老子都沒摸透它!”
    青銅傀儡王的齒輪核心“啵”地彈出塊木牌,聲音清脆而又突兀。
    木牌裂成兩半,半塊沾著黑血,半塊刻著“阿蕪”兩個字——和老狗鏈環上的“陳三”紋路嚴絲合縫,像兩片被撕了千年的葉子終於拚回枝椏。
    “當年伐木場祭品……本該是她!”李小錘的流星錘“當”地砸在祭壇上,金瞳映著血咒直冒火,憤怒的火焰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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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喉嚨發緊——怪不得山靈婆婆總盯著阿蕪笑,原來她才是那倒黴的祭牲?
    山靈婆婆的虛影突然“刺啦”一聲,像被揉皺的紙人,聲音尖銳而又刺耳。
    她咧開爬蛆的嘴,整張臉炸成金粉,“嗤”地紮進我眉心,一股劇痛襲來,好似有一把利刃插入我的腦袋。
    疼!
    疼得我膝蓋一彎跪地上,眼前閃過碎片:小丫頭片子攥著野果往我懷裏塞,桃木釘穿透我後背時她哭著扒拉我血衣……
    “操!”我抹了把臉上的汗,斧頭突然燙得能烙餅,滾燙的溫度透過手掌傳遍全身。
    我咬著牙往空中一劈——斧刃劃開道黑縫,裂縫裏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裂縫裏飄出個穿墨色道袍的孩童。
    他衝我笑,酒窩裏淌著黑血,那血的顏色如同濃稠的墨汁,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他陰森地說道:“契約重啟需要三魂……你隻剩半條命了!”
    係統彈窗“叮”地炸在視網膜上,紅底白字刺得我眯眼:【檢測到初代城主意識蘇醒】。
    再看青銅傀儡王——那些噴出來的鬆脂正瘋狂蠕動,發出“噗噗”的聲響。
    齒輪崩裂的聲音裏,暗褐色的木紋從殘骸裏鑽出來,裹著血肉重新塑成人形,那聲音好似骨頭摩擦的“咯咯”聲。
    “三柴!”阿蕪突然拽我胳膊,她的手冰涼而又顫抖。
    她手腕上的根須已經爬到肩膀,整個人白得像張紙,毫無血色。
    她驚恐地說道:“你的災厄…在吸我的樹靈!再這樣下去我會變成……”
    “變成山靈婆婆那樣的怪物?”我攥緊斧頭,傷口潰爛的疼突然輕了些——災厄黑鱗正順著我的血管往阿蕪那邊爬,像在啃食她身體裏的綠,能感覺到黑鱗在血管裏滑動的冰冷觸感。
    地底傳來骨節錯位的響,聲音沉悶而又詭異,好似有無數具骷髏在地下掙紮。
    我抬頭,傀儡王的殘骸堆裏,新長出來的人形正慢慢直起腰。
    他穿著褪色的青布衫,後頸有道和我一模一樣的傷疤——那是被山靈婆婆下咒時烙的。
    “陳青?”老狗突然啞了嗓子,聲音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盯著那人形的臉,鐵鏈“當啷”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是你?初代城主陳青?”
    那人形的手指動了動,發出輕微的“哢哢”聲。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半是青銅齒輪,半是樹皮紋路。
    然後他緩緩抬起頭,眼睛裏沒有瞳孔,隻有旋轉的血咒,血咒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我握緊斧頭往後退,腳下的石板發出“咯吱”的聲響。
    他的青銅手臂突然“哢”地裂開道縫,露出裏麵纏繞的樹根,樹根上還掛著濕漉漉的泥土,散發著一股土腥味。
    下一秒,那胳膊“轟”地從肩關節處被扯斷,金屬摩擦的尖嘯裏,他抬起斷肢,對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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