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雙心噬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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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那刺鼻濃烈、帶著腐臭氣息的血腥味嗆醒的,那股味道如同無形的觸手,直往我的鼻腔裏鑽,讓我一陣惡心。
眼皮沉得像壓了塊磨盤,每掀開一點都費勁至極,勉強掀開條縫,映入眼簾的是自己胸口那早已凝成塊的血,暗紅的痂子黏著衣襟,我稍稍一動,那痂子便扯得皮肉生疼,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
斧柄抵在掌心,粗糙的觸感摩挲著我的手心,上麵浮著團虛影——金紅樹靈根須纏著黑鎖鏈,那模樣活像張咧著嘴的鬼臉,陰森又詭異。
“叮——”那清脆的係統提示音突兀地響起,係統界麵突然蹦出來,那刺眼的藍光刺得我不由自主地眯起眼。
【檢測到雙生祭司共鳴:當前宿主與匠靈體共生度87】
“雙生祭司?”我嘶著氣想笑,嗓子啞得像砂紙擦鐵板,每發出一個音都伴隨著刺痛,“合著老子現在是祭司了?那是不是該穿金縷玉衣?”
“別說話。”
阿蕪的手覆上來,涼得像塊冰,那冰冷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寒顫。
我偏頭看她,她胸口那半塊黑心髒正“噗通噗通”跳得邪性,那聲音如同戰鼓一般在我耳邊回蕩,金紅的那半卻暗得像要熄滅。
她嘴角沾著血,眼睛亮得嚇人,如同夜空中的寒星:“當年神樹被斬斷時……根係蔓延了整座青銅城。”
話音剛落,地麵“哢啦”裂開道縫,那刺耳的開裂聲仿佛是大地的怒吼。
青銅齒輪從地底下翻湧出來,轉得嗡嗡響,那聲音如同轟炸機的轟鳴,眨眼就纏住我和阿蕪的小腿,金屬齒紋緊緊嵌入肉裏,硌得骨頭生疼。
我試著踹了腳,那金屬齒紋如同一把把利刃,硌得骨頭生疼,我忍不住喊道:“這啥玩意兒?青銅城的褲腰帶?”
“三千年前你砍倒神樹那天——”老狗拽著鐵鏈衝過來,鏈頭剛碰到齒輪就冒起青煙,還伴隨著“滋滋”的聲響,像是什麽東西在被腐蝕。
“這玩意兒就埋在這兒了!”他瞪圓眼睛,鏈環“滋滋”熔成金紅符文,“操!怎麽自己往裏頭鑽?”
“守衛機關……在喚醒。”
李小錘的聲音像塊碎瓷片,尖銳又刺耳。
我這才注意到他抱著流星錘蹲在牆角,錘柄崩開的裂縫裏滲出黑霧,那黑霧如同毒蛇一般,正順著他手腕往血管裏鑽,隱隱還能聽到“嘶嘶”的聲音。
遠處傳來金屬摩擦聲,像有千萬把刀在刮鍋底,震得人耳膜發疼,那聲音尖銳又嘈雜,讓人的腦袋都要炸開。
阿蕪突然捂住嘴,三顆發光的樹種“噗”地咳在我手心裏,那樹種金紅透亮,還沾著她的血,那血還帶著溫熱。
“共生契約需要雙生之血……可你現在是四個人的魂魄。”她盯著我眉心新冒出來的黑紋,眉頭緊鎖,擔憂地說道,“樹靈壓不住災厄了。”
我低頭看斧刃,那玩意兒正“嗡嗡”震顫,刀尖直往我眉心戳,那震顫的聲音仿佛是斧刃在發出的警告。
係統又蹦了條提示:【檢測到核心汙染殘留:建議立即清除】
“砍啊。”
陰惻惻的笑聲從地底鑽出來,那笑聲如同夜梟的啼叫,讓人毛骨悚然。
墨陽的虛影浮在齒輪堆裏,黑鱗在他臉上爬得歪歪扭扭。
“你砍不掉自己的頭顱——當年神樹都沒做到的事,你個小樵夫憑什麽?”
我捏緊斧柄,那斧柄上的紋路深深地嵌入我的掌心,刀刃離眉心就差半寸。
老狗突然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瞪著我,眼白都快布滿血絲,然後吼道:“三柴你瘋了?”他腕子上的鐵水疤還在滲血,那血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
“青銅城要活了,你死了誰——”
“轟!”
地底突然炸開悶雷,那聲音如同萬馬奔騰,齒輪囚籠震得直晃,我感覺自己都要被晃散架了。
我看見李小錘的流星錘“當啷”砸在地上,那聲音清脆又響亮,黑霧順著錘柄爬到他眼眶,他金瞳裏的光正一點點熄滅。
阿蕪胸口的黑心髒突然暴脹,順著鐵鏈往老狗腕子上爬,像條吐信的蛇,那爬行的聲音“嘶嘶”作響。
老狗罵了句髒話,反手去抓鐵鏈。
我盯著他後頸——那裏不知何時爬滿了青銅紋路,和城牆裏露出的那些一模一樣,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遠處的金屬轟鳴越來越近,地麵開始往下陷,齒輪咬得更緊了,硌得我小腿骨生疼,那疼痛如同烈火在灼燒。
“三柴!”阿蕪突然拽我袖子,她的手在抖,那顫抖的觸感傳遞到我身上,“看你瞳孔——”
我摸出塊碎青銅當鏡子,血糊的鏡麵裏,瞳孔正中央聚著團光。
金紅和黑紋絞成個小漩渦,像極了新契約的圖騰,那光芒閃爍不定,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地底傳來“哢嚓”一聲,像是什麽東西破土而出,那聲音如同巨獸的嘶吼。
老狗突然鬆開我,反手抽出腰間最後半截鐵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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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陷進地裏的腳踝,喉結動了動,臉上露出一絲決絕:“等會兒要是……”
“老狗你——”
“閉嘴!”他吼了我一聲,鐵鏈在掌心攥得發白,指關節都泛白了。
遠處的轟鳴已經近在咫尺,我甚至能聽見金屬關節轉動的“吱呀”聲,那聲音如同老舊木門的開合。
老狗突然彎腰,鐵鏈尖對準自己腳踝——
“三柴,記著。”他衝我咧嘴笑,血從嘴角淌下來,那血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你命硬,死不了。”
鐵鏈尖就要紮進皮肉的瞬間,地麵猛地一震,那震動如同地震一般強烈。
我聽見青銅摩擦的尖嘯,如同鬼哭狼嚎,看見老狗的手頓在半空,看見阿蕪胸口的樹種突然亮得刺眼,那光芒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看見李小錘的金瞳裏最後一絲光滅了。
而在所有聲音的最深處,有個東西正從地底緩緩抬起頭。
青銅守衛破土的刹那,老狗的鐵鏈“哢”地紮進自己腳踝。
黑血順著鏈紋往外滲,腐蝕得守衛青銅關節直冒青煙,那青煙帶著刺鼻的氣味,“當年替死的不止老子!祭品名單第三個名字——”他咧著血嘴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瘋狂,“是陳青那老東西!”
“樵夫……你又盜用了初代特權!”
斧柄尖端突然竄出道灰影,是張我從未見過的臉,眉眼卻和我有三分像。
陳青殘魂飄在半空,指尖直戳我眉心黑紋:“三百年前那斧子認的是我,不是你!”
係統界麵剛蹦出半行字就被震碎。
李小錘的流星錘“當啷”砸在我腳邊,他左手還插在自己心口,金血噴得老高,在空中絞成棵小樹苗的形狀,那金血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匠魂與城主殘魂共鳴……需要活人引路。”他金瞳徹底暗了,身子“撲通”栽進齒輪堆裏。
青銅守衛胸甲“哢啦”裂開道縫,裏麵竟烙著和我手臂上一模一樣的樹靈紋路。
墨陽殘影“咻”地鑽出來,黑鱗在他臉上爬成倒計時:“契約重啟……還剩半柱香!”
阿蕪突然扯開衣襟。
她那半黑半金的心髒“嗡”地浮起來,金紅光霧凝成個籠子,“哐”地把我和斧刃隔開:“你手裏的斧頭現在認陳青當主人——”
話音未落,守衛眼眶“噗”地噴出團琥珀色的鬆脂,那鬆脂帶著一股濃鬱的樹脂香氣。
我想躲,可腳踝還被齒輪咬著,鬆脂“啪”地裹住斧柄和我整條胳膊,黏得像沾了蜜的蒼蠅拍,怎麽甩都甩不掉。
“祭司的血……該流回血池了。”
地底傳來道沙啞的女聲,像老樹皮蹭過磨盤,那聲音低沉又陰森。
我後頸寒毛全豎起來——這是山靈婆婆的聲音,半年前在亂葬崗,她就是這麽笑著把我推進屍坑的。
老狗突然撲過來拽我胳膊。
他腳踝的傷口翻著黑泡,鐵鏈上的腐蝕痕跡正往守衛關節深處鑽:“三柴!砍斷手——”
“砍不斷的。”陳青殘魂飄到斧柄上,指尖敲了敲鬆脂,那敲擊聲清脆悅耳,“這是當年我砍神樹時,樹靈流的眼淚。”他衝我歪嘴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現在,它要把你和這斧子,永遠焊在一起。”
我盯著手臂和斧柄的黏連處。
鬆脂裏不知何時滲出道黑紋,像條小蛇,正順著我的血管往手腕爬,那爬行的感覺如同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
係統界麵突然閃了下,藍光刺得我眯眼——
【警告:核心汙染與樹靈共生體發生排斥反應】
【檢測到初代宿主殘留意識:是否強製清除?】
“清你大爺!”我罵了句,用力掰斧柄,那鬆脂發出“吱呀”的抗議聲,卻黏得更緊了。
老狗的鐵鏈還在腐蝕守衛,阿蕪的心髒籠子開始崩裂,墨陽的倒計時已經跳到“十”。
而我的手臂,正隨著鬆脂裏的黑紋,一點點變成青銅的顏色,那顏色的變化如同一場緩慢的噩夢。
就在我對“四個人的魂魄”感到疑惑時,係統突然發出一陣微弱的提示音,一個模糊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這是你前世宿債的結果,你終將在青銅城解開這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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