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斧心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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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石擦著我耳朵呼嘯而過,帶著尖銳的風聲砸進樹根,那聲音好似惡魔的尖嘯,震得我耳膜生疼,耳朵邊仿佛有無數小針在紮。
    我踉蹌兩步,胸口斧刃又往裏頂了半寸,一陣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疼得我倒抽冷氣,那股疼痛像是被火舌舔舐著傷口,又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咬。
    低頭看時,血順著斧柄往下淌,金黑兩色的血如同兩條糾纏的小蛇,絞成細流,滴在青銅匣上,“嘶”地冒起白氣,那白氣帶著一股刺鼻的金屬味兒,像是燒焦的鐵。
    係統界麵“叮”地彈出來,最中間的字閃得我眼暈,那光芒如同刺眼的閃電,【檢測到初代祭司心髒共鳴】。
    還沒反應過來,斧柄突然發燙,滾燙的溫度好似燒紅的烙鐵,我下意識攥緊,木紋裏竟浮出兩張重疊的臉:一張是我爹陳青,另一張是山靈婆婆!
    那兩張臉在斧柄的木紋裏若隱若現,像是從迷霧中浮現的幽靈。
    "當年你砍神樹時..."山靈婆婆的聲音從斧柄裏鑽出來,那聲音好似從幽深的古井裏傳來,帶著幾分陰森,"血早就滲進青銅城地脈了!"
    "扯什麽犢子!"老狗突然踹向旁邊青銅守衛的膝蓋,那一腳帶著勁風,好似猛虎的撲擊。
    那守衛關節"哢"地裂開道縫,聲音清脆得如同玻璃破碎,老狗脖子上的鐵鏈"嗡"地震起來,竟自己熔成金紅符文,"嗤啦"烙進地麵,那聲音像是燒紅的鐵插進水裏。
    "三柴!"阿蕪拽住我手腕,她的手冰涼,好似寒冬裏的冰塊。
    她黑心髒的裂縫又開了道口子,裏麵蹦出顆發光的樹種,那樹種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她直接按進我斧刃的血裏,"共生契約要雙生之血——但災厄要的是活人!"
    話音未落,青銅機關師突然怪叫一聲,那聲音好似夜梟的啼叫,讓人毛骨悚然。
    他手裏的青銅鑿"噗"地捅進自己太陽穴,藍血噴出來凝成鎖鏈,"啪"地纏住我斧刃,那藍血帶著一股腥味,如同海水的鹹腥,"匠魂最後的封印...撐不過半柱香!"
    地底突然翻湧的鬆脂"轟"地炸開,那聲音好似悶雷在地下滾動,一股刺鼻的鬆香味彌漫開來,熏得我鼻子發酸。
    山靈婆婆的虛影浮在鬆脂裏,指甲掐進我肩膀,那指甲好似鋒利的刀刃,疼得我一哆嗦,"樵夫,你偷走的心髒...本該獻給災厄!"
    我咬著牙把斧刃又往胸口送了半寸,那疼痛如同千刀萬剮。
    係統提示音突然炸響:【檢測到核心汙染清除】!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災厄紋路"唰"地從地麵竄上青銅守衛的胸甲,那速度快得如同閃電,那守衛的眼珠"哢"地裂開,冒出漆黑的霧,那霧帶著一股腐臭的味兒,如同爛掉的屍體。
    "奶奶的!"老狗抄起地上的斷劍砸過去,鐵鏈卻突然從他手腕竄出來,"嗡"地繃直,那鐵鏈繃緊的聲音好似拉緊的弓弦。
    我順著鐵鏈看過去——他竟對著空氣甩鏈子?
    "發什麽瘋?"我吼他。
    老狗脖子上的血還在滴,他咧著嘴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猙獰,"老子聽見...有破銅爛鐵在響。"
    他手腕一翻,鐵鏈"唰"地飛了出去,那鐵鏈劃過空氣,帶著尖銳的風聲。
    我沒看清他鎖了什麽,隻聽見遠處傳來"當啷"一聲,像是什麽金屬殘骸被勾住了,那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清脆。
    山靈婆婆的虛影突然扭曲起來,她指著我胸口的斧刃尖叫,那聲音好似女巫的詛咒,"契約...要反噬了!"
    阿蕪的手突然攥緊我胳膊,她的手勁大得好似鐵鉗。
    她黑心髒的裂縫裏,金紅心髒正發出光,和我斧刃上的樹靈心髒連成金線,那金線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如同溫暖的陽光。
    係統界麵又閃起來,這次字大得刺眼,那光芒如同燃燒的火焰,【雙生共鳴:災厄融合度99】。
    青銅機關師的藍血鎖鏈"哢"地斷了一根,那斷裂的聲音好似樹枝被折斷。
    我感覺腳底的災厄鎖鏈突然收緊,像要把我往地裏拽,那股拉力好似無形的大手。
    老狗的鐵鏈還在嗡嗡響,不知道勾住了什麽東西,拽得他踉蹌兩步,那鐵鏈的嗡嗡聲好似蜜蜂的群舞。
    "半柱香快到了!"阿蕪喊,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
    我咬著牙把斧刃拔出來,那一瞬間,一股溫熱的血噴湧而出,濺在我的手上,那血帶著一股鹹腥味。
    血濺在青銅匣上,金黑兩色突然分開,金色鑽進樹靈心髒,黑色"滋啦"一聲燒穿了災厄鎖鏈,那聲音好似燃燒的紙張。
    係統界麵"叮"地彈出新提示:【伐木係統升級——開啟災厄淨化模式】。
    山靈婆婆的虛影開始消散,她最後一句話混著鬆脂的臭味鑽進我耳朵,那臭味如同腐爛的鬆樹,"陳三柴...你以為毀了災厄?
    它早就在你身體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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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媽的!"我抄起斧刃砍向地上的災厄紋路。
    斧刃劈下去的瞬間,係統提示音炸響:【檢測到青銅城核心機關異動——】
    "三柴!"老狗突然吼,"你背後!"
    我轉身。
    青銅守衛的胸甲完全黑了,它手裏的青銅劍正指著阿蕪,那青銅劍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而老狗的鐵鏈還在遠處晃,末端勾著塊破銅片——那是...李小錘的流星錘殘骸?
    "操!"我抄起斧刃衝過去。
    係統界麵最後一行字閃了閃,消失前我看清了:【請宿主準備接收——】
    穹頂又塌了塊。
    碎石落下來時,我聽見老狗罵罵咧咧的聲音混著鐵鏈的脆響,還有阿蕪喊我名字的尾音,那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而我胸口的傷口裏,金色樹靈根須正和黑色災厄鎖鏈纏成一團,像條活物似的,緩緩鑽進了斧刃,那感覺好似有蟲子在肉裏蠕動。
    碎石砸在肩頭上生疼,我抹了把臉上的血,順著老狗鐵鏈子看過去——那破銅片子確實是李小錘的流星錘。
    這小子半年前在紅土坡為救我被災厄獸撕了,錘子嵌在石縫裏,現在倒成了老狗嘴裏"響的破銅爛鐵"。
    "金血!
    黑霧!"阿蕪突然拽我胳膊。
    我抬頭,老狗鐵鏈子上的血珠正往下淌,金紅的是他的,漆黑的是從災厄紋路裏冒出來的,兩股子血在半空絞成個樹杈子形狀的圖騰,像極了我家後山那棵被雷劈過的老槐樹,那血珠滴下的聲音好似雨滴打在石板上。
    "匠魂與災厄共鳴..."青銅機關師突然開口,聲音像生鏽的齒輪,那聲音難聽極了,"要活人血祭!"他手裏的青銅鑿"當啷"掉在地上,我還沒反應過來,那鑿子"唰"地倒著紮進他心口,藍血"噗"地噴出來,在空中凝成一道道鎖鏈,"哢"地扣住我手裏的斧刃,那藍血噴濺的聲音好似噴泉的水花聲。
    "奶奶的!"我拽了拽斧刃,紋絲不動,"老東西你瘋了?"
    "鎖的是災厄。"他咳了口藍血,那咳嗽聲好似破舊的風箱,"半柱香...不夠。"
    我後槽牙咬得發酸,瞥見腳底下的災厄紋路正順著我的靴底往上爬,趕緊掄起沒被鎖住的左手,照著地麵青銅紋路就是一斧。
    那斧刃砍下去的聲音好似砍在堅硬的石頭上。
    斧刃砸下去的瞬間,係統界麵"刺啦"閃了道白光,【檢測到初代祭司權限激活】幾個字晃得我眼疼,那白光如同強烈的閃光燈。
    地麵"轟"地裂開條縫,青銅的冷光"唰"地竄出來,那光芒帶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好似從冰窖裏冒出來。
    我彎腰扒開碎石——青銅匣裏躺著半塊心髒,表麵刻滿歪歪扭扭的紋路,湊近了聞,有股子鬆脂混著鐵鏽的味兒,那味道讓人作嘔。
    "樵夫,你砍不斷自己的命脈!"山靈婆婆的笑聲從地底鑽出來,那笑聲好似鬼魅的狂笑,"這是你爹砍神樹時崩碎的樹靈心髒,早和災厄纏成死結了!"
    我手一抖差點摔了青銅匣。
    阿蕪突然撲過來,"哢"地咬破舌尖,金紅的血"噗"地噴在匣蓋上,那血噴出來的聲音好似水槍噴水。
    半塊心髒"嗡"地震了震,原本空缺的位置突然浮起個虛影——完整的樹靈心髒!
    "趁熱!"阿蕪抹了把嘴角的血,"係統說雙生共鳴要補全本源!"
    我攥緊斧刃往心髒缺口裏捅。
    斧刃剛貼上那紋路,係統提示音炸得我耳膜發疼:【災厄淨化模式啟動——】
    下一秒,我渾身的災厄紋路"嘶啦"一聲剝落,像被火烤化的瀝青,那聲音好似撕開膠帶的聲音。
    可還沒鬆口氣,青銅守衛的眼眶裏突然"轟"地噴出鬆脂,那些鬆脂在半空凝成人形——是墨陽!
    青銅城前城主,半年前被災厄吞了的那個!
    "災厄需要的是活著的祭司!"他的聲音混著鬆脂沸騰的響,那聲音好似開水翻滾,"你以為補全樹靈就能贏?"
    我握著斧刃的手開始發抖。
    老狗的鐵鏈突然"嗡"地繃直,拽得他踉蹌兩步,鐵鏈子末端的流星錘殘骸正對著墨陽虛影,那鐵鏈繃緊的聲音好似琴弦被拉斷。
    阿蕪抓著我胳膊的手在抖,她黑心髒的裂縫裏,金紅心髒正和樹靈心髒一起發光,照得青銅機關師的藍血鎖鏈泛著幽光,那光芒好似鬼火。
    "三柴!"老狗吼,"你斧刃在吸那玩意兒!"
    我低頭,斧刃上的樹靈根須正緩緩鑽出,像蛇似的往墨陽虛影裏探,那樹靈根須蠕動的聲音好似蟲子在草叢裏爬行。
    墨陽的臉扭曲起來,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陰森得讓人膽寒,"正好...省得我動手。"
    他話音剛落,虛影"唰"地鑽進斧刃縫隙,那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我胸口的傷口突然火辣辣地疼,抬手一摸——災厄紋路不知什麽時候爬上了眉心,正順著鼻梁往眼睛裏鑽,那疼痛好似被辣椒水刺激著眼睛。
    "操!"我罵了半句,係統界麵又閃起來,【檢測到外來意識入侵——】
    穹頂又塌了塊大石頭,砸在青銅守衛腳邊,那聲音好似悶雷落地。
    老狗的鐵鏈"當啷"掉在地上,他喘著粗氣罵:"什麽破玩意兒...還帶往人斧子裏鑽的?"
    阿蕪攥著我的手緊了緊:"三柴,你額頭..."
    我沒答話。
    斧刃在手裏發燙,能清楚感覺到裏麵有東西在動——是墨陽的虛影,還是災厄的殘魂?
    山靈婆婆的笑聲又飄起來,混著鬆脂的臭味,那笑聲好似幽靈的哭泣,"樵夫啊...你的命脈,現在可不止樹靈了。"
    我盯著眉心蔓延的災厄紋路,突然咧嘴笑。
    "老子砍了二十年樹,"我把斧刃往地上一杵,血順著刃口滴在災厄紋路上,那血滴下的聲音好似鍾表的滴答聲,"管他什麽命脈,砍斷了就是。"
    可話音未落,斧刃突然"嗡"地震了震,裏麵傳來墨陽的聲音,混著災厄特有的嘶鳴,那聲音好似惡魔的咆哮,"陳三柴...你以為你砍的是誰?"
    我捏緊斧柄的手背上暴起青筋。
    災厄紋路已經爬上左眼,眼前一片模糊。
    但我知道——
    這事兒,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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