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斧刃倒影，災厄紋路分叉的弧度，跟青銅守衛胸甲上的樹靈烙印——活脫脫一個模子刻的。
    係統提示音突然在腦子裏炸響：“伐木工具有機率覺醒宿主記憶。”我後槽牙一咬，掄起斧子照著腳邊青銅紋路劈下去。
    斧刃沒入地麵的刹那，金屬摩擦聲刺得耳膜生疼。
    等我抽回斧子，青石板上竟被刻出歪歪扭扭的“spp”——山靈婆婆名字縮寫！
    更邪乎的是，那些刻痕“咕嘟咕嘟”往外冒銅水，在地上攤開幅浮雕：初代祭司攥著塊黑鐵，旁邊站個戴麵具的匠魂，兩人手裏的錘子正砸向同把劍坯子。
    “三柴！”阿蕪突然拽住我手腕猛甩。
    我整個人橫著飛出去半丈，身後“滋啦”一聲——青銅守衛關節裏噴出來的千年鬆脂，正裹著我剛才站的位置，瞬間凝成塊透明琥珀。
    “狗日的！”老狗的鐵鏈“哐當”纏上守衛脖頸，可那青銅紋路突然像活物似的蠕動，鐵鏈剛勒緊就被擠得變形。
    守衛眼眶裏的黑脂“噗”地炸開，藍血順著裂縫淌出來，在半空擰成張麵具——跟阿蕪家祖傳的匠魂麵具一個樣。
    “贖罪者需用雙生之血重啟熔爐。”守衛的機械音突然變調，像兩塊石頭互相磨，“雙生之血……雙生之血……”
    我抹了把臉上的汗，瞥見柴刀柄端的探測燈在閃——這是係統探測到金屬殘留的信號。
    我把斧柄倒過來，用探測頭戳進守衛胸甲縫隙，“哢”地一聲，半枚斷裂的青銅鑰匙被挑了出來，鑰匙齒上還沾著暗紅色鏽跡。
    “係統！這啥？”我捏著鑰匙喊。
    “檢測到初代祭司血契殘留。”係統音難得沒犯賤，“需插入宿主樹靈紋路。”
    我一咬牙，把鑰匙尖往掌心樹靈紋路上按。
    刺痛順著血管竄到天靈蓋，鑰匙“滋”地融進皮膚裏。
    斧刃突然“嗡”地從地上飄起來，懸在我眉心三寸，刃麵映著我發顫的瞳孔。
    “檢測到激活條件：匠魂後裔藍血。”係統又炸響。
    阿蕪沒說話，直接咬開手腕。
    藍血順著她指縫滴在斧柄上，斧刃“唰”地往下一沉，正插進守衛胸甲裂開的縫隙裏。
    地底傳來山崩似的“哢啦”聲，像是千萬個齒輪同時咬合。
    墨陽的殘影突然“砰”地砸在地上，黑霧氣凝成個人形，嘴角還掛著跟青銅守衛一樣的冷笑：“以為能困死我？初代那老東西的破熔爐——”
    “嗤！”老狗的鐵鏈突然冒起青煙，熔成液態銅水“嘩啦”澆在黑衣人腳邊。
    銅水遇冷凝結，竟鑄成個樹靈圖騰，藤蔓紋路正纏著黑衣人的腳踝。
    我握著斧柄的手直抖——斧刃自己轉了方向，刀尖正對著黑衣人胸口。
    係統提示瘋狂刷屏：“檢測到災厄之主核心共鳴！檢測到核心共鳴！”
    青銅守衛突然仰天大吼，關節裏噴出的鬆脂裹著黑衣人，眨眼凝成塊一人高的琥珀。
    琥珀裏的黑衣人還在笑，可他胸口的樹靈烙印，跟我斧刃倒影裏的災厄紋路……
    地底傳來聲嘶啞的嘶吼：“樵夫！你激活的是初代祭司的囚籠鑰匙——”
    話音戛然而止。
    阿蕪捂著流血的手腕踉蹌過來，老狗踹了腳地上的青銅碎片，罵：“啥破鑰匙？老子鐵鏈都搭進去了。”
    我沒應聲。
    盯著斧刃上自己的倒影，災厄紋路分叉的地方，正跟青銅守衛胸甲上的樹靈烙印……慢慢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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