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學渣平凡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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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市第三中學,下午三點半的陽光斜斜地穿過高三7)班教室那扇沒擦幹淨的窗戶,在講台前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塊。空氣裏浮動著粉筆灰、青春期汗液和某種廉價麵包發酵後的混合氣味,沉悶得讓人眼皮發沉。
冷鋒把臉埋在臂彎裏,課本豎在麵前充當著搖搖欲墜的屏障。講台上,物理老師唾沫橫飛地講解著電磁感應,那些關於磁通量變化、切割磁感線的詞匯像是催眠的咒語,嗡嗡地鑽進耳朵,又輕飄飄地溜走,沒留下半點痕跡。他腦子裏盤旋的,是昨晚遊戲裏那把始終沒爆出來的傳說級武器,還有校門口那家新開的奶茶店,據說招牌的波波芋泥麻薯好喝到爆炸。
“冷鋒!”
一聲帶著薄怒的低喝在耳邊炸響。冷鋒一個激靈,猛地抬頭,正好對上物理老師那張因憤怒而微微漲紅的臉,厚厚的鏡片後射出兩道寒光。
“睡得挺香啊?”老師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平靜,反而更讓人頭皮發麻,“來,給大家說說,我剛剛講的楞次定律,它的核心內容是什麽?能量是如何轉化的?”
冷鋒懵懵懂懂地站起來,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楞次?什麽能量?他下意識地撓了撓後腦勺,眼神飄忽,試圖在教室牆壁上尋找答案,結果隻看到一張張憋著笑、等著看好戲的同學麵孔。空氣裏彌漫著快活的尷尬。
“呃…楞次定律…”他艱難地開口,試圖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一點碎片,“就是…就是那個…磁生電,電生磁?感應電流的方向總是…總是讓老師您不高興?”
“噗嗤——”
不知是誰先沒忍住,緊接著,整個教室爆發出壓抑不住的哄堂大笑。物理老師的臉瞬間由紅轉黑,氣得嘴唇都在哆嗦。他用力一拍講台,粉筆灰簌簌落下。
“冷鋒!你給我站到後麵去!放學留下來打掃物理實驗室!還有,這周的周記,主題就是‘論課堂睡覺對個人前途及班級榮譽的毀滅性打擊’,不少於三千字!”
在一片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冷鋒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挪到了教室最後麵的牆角。他靠著冰涼的牆壁,心裏哀歎:完了,今晚的遊戲副本又泡湯了。
午後的陽光暖融融地灑在校園偏僻的舊籃球場角落。這裏雜草叢生,幾個廢棄的破舊輪胎半埋在土裏,鐵絲網鏽跡斑斑,是學生們默認的“寵物放風區”。
冷鋒一屁股坐在一個相對幹淨的輪胎上,長長地舒了口氣,仿佛要把教室裏的憋悶全吐出來。他剛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解鎖,一個黑白相間的毛茸茸炮彈就帶著“嗷嗚”一聲歡叫,炮彈般衝了過來。
“哎喲!”冷鋒被撞得一個趔趄,差點從輪胎上翻下去。肇事者——一隻體型健碩、眼神裏永遠閃爍著“睿智”光芒的哈士奇,正興奮地圍著他瘋狂打轉,濕漉漉的大舌頭熱情地舔舐著他的手背和臉頰,尾巴搖得像裝了電動小馬達,卷起地上的塵土。
“停停停!鷹眼!口水!全是口水!”冷鋒哭笑不得地推拒著狗頭,試圖從這熱情的“洗臉服務”中掙脫出來。這隻被他從流浪狗堆裏撿回來、取名“鷹眼”的二哈,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以及永遠對不準目標的熱情。
“蠢狗,安靜點!”一個尖細、帶著點痞氣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用的是意念,直接響在冷鋒腦子裏。
冷鋒低頭,隻見腳邊一個雪白的毛團動了動。那是一隻通體純白的小兔子,體型比尋常家兔小一圈,最奇特的是它沒有尾巴,屁股後麵光禿禿的,像顆圓潤的湯圓。此刻,它正用兩隻紅寶石般的眼睛斜睨著撒歡的鷹眼,三瓣嘴快速地蠕動著,仿佛在無聲地咀嚼著鄙夷。這就是他的另一隻寵物,有著一口能啃斷鋼筋鐵骨的“大白牙”。
“美女!看美女!”大白牙的意念突然激動起來,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三點鍾方向!女更衣室後窗!窗簾沒拉嚴實!天賜良機!”
冷鋒順著它意念的“指引”,下意識地扭頭望去。舊籃球場旁邊,隔著一條窄窄的林蔭道,就是學校的室內體育館,女更衣室的後窗確實有一道小小的縫隙,深色的窗簾似乎被什麽東西卡住,沒能完全合攏。
“喂!大白牙!你…”冷鋒剛想開口訓斥這色兔子的猥瑣行徑。
“嗖!”
一道白影快如閃電,大白牙後腿猛地一蹬,化作一道離弦之箭,目標明確地朝著那個充滿“誘惑”的窗口方向疾射而去!它的小短腿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在草地上留下淡淡的殘影。
“嗷?”正追著自己尾巴轉圈的鷹眼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疑惑地停了下來,歪著那顆充滿“智慧”的大腦袋,看著白影消失的方向。
“該死!”冷鋒暗罵一聲,顧不上訓狗,趕緊起身去追那隻色膽包天的兔子。這要是被逮到,他冷鋒“指使寵物偷窺女更衣室”的罪名可就坐實了,物理老師那三千字檢討估計得變成三萬!
然而,大白牙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它幾個起落就躥過了林蔭道,眼看就要抵達那扇充滿“希望”的窗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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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嘩啦!”
那扇沒能完全合攏的窗簾,被一隻從裏麵伸出的、白皙纖細的手猛地拉上了!動作幹脆利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咚!”
一聲悶響。疾馳中的大白牙刹車不及,或者說它根本就沒想刹車,一頭狠狠撞在了冰冷的牆壁上,距離那扇剛剛緊閉的窗戶隻有幾厘米。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
然後,大白牙那雪白的小身體順著牆壁軟綿綿地滑落下來,四仰八叉地癱在牆根下,兩隻長耳朵無力地耷拉著,紅眼睛裏全是茫然的小星星,仿佛在無聲地控訴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
“嗷嗚?”鷹眼終於慢悠悠地晃悠過來,低頭好奇地用濕漉漉的鼻子拱了拱地上裝死的兔子,似乎在問:嘿,兄弟,你咋躺這兒了?發現啥好吃的了?
冷鋒氣喘籲籲地趕到,看著眼前這一幕,又好氣又好笑。他彎腰,兩根手指捏住大白牙命運的後頸皮,把它提溜了起來。
“色字頭上一把刀,懂不懂?下次再敢亂跑,晚飯的胡蘿卜減半!”冷鋒沒好氣地教訓道,輕輕彈了一下兔子的小腦門。
大白牙在冷鋒手裏晃蕩著,終於從“撞牆”的眩暈中回過神來,紅眼睛裏瞬間充滿了悲憤,意念如同連珠炮般在冷鋒腦中炸響:
“天理何在!兔道不公!我隻是追求藝術!追求美的瞬間!欣賞!純粹的欣賞懂不懂?!”
“那個妹子!那個拉窗簾的妹子!她扼殺了一隻兔子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她冷酷!她無情!她…她長得一定很好看!可惜沒看清臉!虧大了啊!”
意念裏充滿了痛心疾首的哀嚎。
冷鋒直接無視了這兔子毫無營養的抱怨,把它塞進自己寬大的校服口袋裏,隻露出一個毛茸茸、氣鼓鼓的小腦袋。他拍了拍還在對牆壁嗅來嗅去、試圖找出“美食”來源的鷹眼:“走了,傻狗,回家。”
鷹眼這才放棄了對牆壁的探索,歡快地搖著尾巴跟上冷鋒的腳步,舌頭耷拉在外麵,哈哧哈哧地喘著氣,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兔子撞牆的插曲。它龐大的身軀蹭著冷鋒的腿,一路走,一路留下幾根黑白相間的狗毛。
冷鋒一手插在裝著“怨念兔子”的口袋裏,一手隨意地搭在傻乎乎的哈士奇背上,迎著下午暖洋洋卻已帶上一絲倦意的陽光,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口袋裏的兔子還在碎碎念,意念裏充斥著對“冷酷無情美女”的控訴以及對未來可能被克扣胡蘿卜的擔憂。鷹眼則時不時停下,對著路邊的消防栓或者垃圾桶抬腿做個標記,宣告自己的領地。
平凡、吵鬧,帶著點青春期特有的無聊和躁動。這就是冷鋒十六歲生命中一個普通的下午,是京西三中無數個日日夜夜中毫不起眼的一個片段。他和他的兩隻“奇葩”寵物,構成了校園角落裏一道不那麽和諧卻又充滿生氣的風景線。
沒有人知道,包括冷鋒自己,這看似平常的時光,正如同指間流沙,即將徹底湮滅於一場席卷全球的恐怖狂瀾。這平凡的一日,已是最後的寧靜。
夕陽的餘暉將天邊染成一片濃烈的橘紅,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瑰麗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燥熱。冷鋒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推開自家那扇熟悉的、漆麵有些剝落的防盜門。門軸發出“吱呀”一聲輕響,仿佛在歡迎,又帶著點疲憊。
“媽,我回來了!”他習慣性地喊了一聲,聲音在略顯空曠的客廳裏回蕩了一下,卻沒有得到熟悉的回應。
冷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對了,爸媽前天就出發去參加那個在鄰市舉行的、據說很重要的“新型納米材料研討會”了。家裏又隻剩下他一個人,還有口袋裏的“色兔子”和腳邊蹭來蹭去、試圖把狗毛蹭到他褲子上的“傻狗”。
一股說不清是輕鬆還是失落的情緒掠過心頭。輕鬆在於暫時擺脫了老媽關於成績和早戀雖然並沒有)的嘮叨,失落則是因為那份獨屬於家的、帶著煙火氣的熱鬧暫時消失了。
他彎腰換鞋,鷹眼已經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目標明確地奔向它巨大的、裝滿狗糧的食盆,發出“哐當哐當”的進食聲,吃得地動山搖。冷鋒則把口袋裏還在生悶氣的大白牙掏出來,隨手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又從冰箱裏拿出一根洗得幹幹淨淨的胡蘿卜,放在它麵前。
“喏,你的藝術鑒賞費。”冷鋒沒好氣地說。
大白牙的紅眼睛瞬間亮了,剛才那點對“冷酷美女”的怨念和對“胡蘿卜克扣”的擔憂立刻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它兩隻前爪抱起那根對它來說堪稱巨大的胡蘿卜,“哢嚓”就是一口,清脆的聲音響起,幾片橙黃色的碎屑飛濺出來。它一邊啃,一邊還不忘用意念發出滿足的哼哼唧唧:“唔…這還差不多…看在你小子還有點良知的份上,本兔爺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剛才的粗暴行為了…這胡蘿卜水頭不錯,夠脆…”
冷鋒懶得理它,把自己扔進柔軟的沙發裏,身體陷進去一大塊。他掏出手機,屏幕的光映亮了他還帶著點少年稚氣的臉。班級群裏已經炸開了鍋,消息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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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委林薇】:所有人,物理老師讓我通知,明天隨堂測驗範圍是第三章到第五章!重點複習楞次定律和法拉第電磁感應定律的應用題!公式一定要記牢!【奮鬥】【奮鬥】
消息後麵跟了一排排整齊劃一的“收到”和“謝謝學委”。
冷鋒撇撇嘴,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打字:【收到。以及,感謝冷鋒同學用他英勇的罰站和三千字檢討,為我們探明了物理老師的雷區範圍。默哀一秒。】
群裏瞬間被各種“笑哭”、“狗頭”、“蠟燭”的表情包刷屏。
【體委趙剛】:鋒子,牛!【大拇指】物理實驗室的玻璃器皿們今晚有福了!要不要哥幾個去給你壯壯聲勢?【壞笑】
趙剛是冷鋒的死黨,人高馬大,校籃球隊主力,性格豪爽,就是腦子有時候跟他的肌肉一樣,不太喜歡拐彎。
【冷鋒】:滾蛋!少幸災樂禍!【菜刀】【菜刀】
他剛回完,另一個頭像跳了出來,是一個很文藝的星空圖。
【陳雪】:冷鋒,物理筆記要不要?【微笑】我下課整理了一份重點。附帶一句,老師讓你明天一早先把檢討交到他辦公室。【捂嘴笑】
陳雪是班裏的文藝委員兼公認的校花,成績好,人漂亮,性格也溫和。她的消息總能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
冷鋒看著那個【捂嘴笑】的表情,心裏有點異樣,手指頓了頓,還是回複:【謝了雪姐!筆記救命!檢討…我盡量活著寫完…】
【陳雪】:加油哦!【奮鬥】晚點拍照發你。
群裏的話題很快又歪到了周末去哪裏玩、新出的遊戲、某個明星的八卦上。冷鋒看著屏幕上快速滾動的信息,手指無意識地滑動著,目光卻有些放空。家裏很安靜,隻有鷹眼“哢嚓哢嚓”啃狗糧和大白牙“哢嚓哢嚓”啃胡蘿卜的交響曲。夕陽的最後一點光芒透過窗戶,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寂寥的影子。
他起身,走到客廳角落的小櫃子前。櫃子上方掛著一幅全家福。照片裏的冷鋒大概十二三歲,笑得一臉傻氣,被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笑容溫和的父親和穿著米色針織衫、眉眼溫柔的母親擁在中間。背景是某個陽光燦爛的公園草地。照片定格了那份早已逝去的、無憂無慮的溫暖。
冷鋒伸出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上父母年輕的臉龐。指尖傳來相框玻璃微涼的觸感。他記得父親臨走前拍著他肩膀說的話:“小鋒,在家照顧好自己,還有那兩個‘活寶’。冰箱裏給你留了鹵牛肉和餃子,別總點外賣。學習…盡力就好。”母親則絮絮叨叨地檢查了門窗煤氣,又塞給他幾張零花錢,眼神裏滿是放心不下的牽掛。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了…”他當時還覺得老媽囉嗦。
可現在,看著空蕩蕩的家,那份囉嗦卻顯得格外珍貴。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微信的特別提示音。冷鋒回過神,點開,是父親發來的消息。
【爸】:小鋒,到家了吧?研討會第一天,信息量很大。你媽在整理資料。家裏一切都好?鷹眼和大白牙沒拆家吧?【微笑】
冷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飛快打字:【到了到了!都好著呢!倆活寶剛吃完飯,老實得很!你們別太累!】他順手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夕陽餘暉下的客廳,鷹眼滿足地趴在自己的狗窩裏,肚皮鼓鼓地朝天,舌頭還耷拉在外麵。大白牙則霸占了沙發的一個角落,抱著半截胡蘿卜,已經蜷成一團雪白的毛球,似乎睡著了,小肚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爸】:【大笑】那就好!看著挺和諧。我們這邊估計還得幾天,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早點休息。
【冷鋒】:嗯嗯,知道了爸!你們也是!
放下手機,冷鋒心裏那點空落落的感覺似乎被驅散了一些。他伸了個懶腰,骨頭發出輕微的劈啪聲。該寫那個該死的檢討了。他拖著步子走向自己的房間。
就在他推開房門,準備打開台燈的瞬間——
“嗡——!!!”
一聲極其尖銳、極其刺耳、仿佛要撕裂耳膜和靈魂的警報聲,毫無征兆地響徹了整個京西市的上空!
這聲音並非來自任何普通的警報器,它帶著一種高頻的、非人的穿透力,像無數根冰冷的鋼針同時紮進大腦深處!窗戶玻璃在這恐怖的音波衝擊下劇烈地震顫起來,發出“嗡嗡”的共鳴!
冷鋒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得眼前一黑,心髒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間停止了跳動!他猛地捂住耳朵,痛苦地彎下腰,感覺整個顱骨都在嗡鳴、脹痛!
“嗷嗚——!”客廳裏傳來鷹眼驚恐萬狀的嚎叫,伴隨著食盆被打翻的“哐當”聲。
“吱——!”大白牙尖銳的意念尖叫幾乎同時在他腦子裏炸開:“什麽鬼東西?!耳朵!老子的耳朵要聾了!”
這警報來得如此詭異,如此狂暴!它不像火災警報那樣急促短鳴,也不像防空警報那樣低沉悠長。它更像是一種…來自蒼穹之外的、冰冷無情的宣告!一種純粹的、毀滅性的噪音!
冷鋒強忍著眩暈和惡心,踉蹌著衝到窗邊,猛地拉開窗簾!
窗外,京西市的黃昏景象徹底變了!
原本瑰麗的晚霞被一種更加恐怖的光芒所取代。隻見城市東南方的天際,一道龐大到難以想象的赤紅色軌跡,正撕裂著淡紫色的天幕,如同天神揮下的巨大血鞭,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城市的方向,轟然墜落!
那根本不是什麽飛機!那體積,那速度,那燃燒著仿佛來自地獄烈焰的光芒…那是一顆隕石!一顆足以將整個京西市從地圖上抹去的、燃燒的滅世之星!
警報聲還在瘋狂地嘶鳴,與天空中那不斷逼近的死亡紅芒交織在一起,演奏著末日降臨的序曲。
冷鋒死死地扒著窗框,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瞪大眼睛,瞳孔裏倒映著那不斷放大的、占據整個視野的赤紅火球。極致的恐懼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感官和思維。
大腦一片空白。
隻有那刺破雲霄的警報,和窗外那毀滅的軌跡,在他空白的世界裏,烙下鮮紅而絕望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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