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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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圍計劃:鑽石化兔頭撞門實驗
    廣播帶來的希望如同短暫的暖陽,瞬間就被緊隨其後的冰冷警告凍結。
    “高烈度能量反應…危險等級提升…”蘇婉喃喃地重複著廣播裏最後幾個斷斷續續的詞,剛剛記下坐標的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深深的、顫抖的痕跡。她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連嘴唇都失去了顏色。
    陳雪眼中的光芒也瞬間黯淡下去,像是被吹滅的燭火,隻餘下一點驚慌的灰燼。“危險等級提升?那…那是什麽意思?外麵…外麵到底還有什麽?”她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手臂,仿佛這樣能汲取一絲暖意,身體卻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
    趙剛臉上的狂喜僵住了,如同石雕般凝固。他粗重的喘息停頓了一下,隨即化為一聲沉重而壓抑的歎息,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媽的…就知道沒這麽容易!剛給點甜頭,馬上就喂一嘴玻璃碴子!”軍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高烈度能量反應”絕非尋常喪屍可比,很可能是某種更恐怖的存在。
    鍋爐房裏剛剛升騰起的、名為希望的熱氣,迅速被一股更深的寒意取代。門外的嘶吼和撞擊聲仿佛也變得更加狂暴,像是在嘲笑著他們的癡心妄想。
    冷鋒的心髒也沉了下去。冰冷的警告如同實質的鉛塊,壓在他的心頭。方舟核心的分析數據冰冷地陳列在意識中:
    【警告信息解析:】
    “高烈度能量反應”: 指代超越常規喪屍變異生物如蟲王)的強烈能量源。推測可能為:
    高度進化變異體白銀級或更高)。
    大規模變異獸群蟲潮核心單位。
    未知科技武器裝置能量泄露。
    空間異常點低概率)。
    “危險等級提升”: 指該能量源具有高度攻擊性、破壞性或不可控性,對目標區域廣播覆蓋區域)構成顯著威脅。
    “務必謹慎行動”: 隱含信息:該威脅可能阻礙通往避難所的道路,或已對避難所本身構成壓力。
    【結論:通往七號避難所的道路,因該未知高威脅存在而變得極度危險。突圍風險係數:極高死亡概率>70)。】
    死亡概率>70…冷鋒的指尖微微發涼。這甚至還沒算上門外這幾十頭堵路的喪屍和未知變異生物。
    希望就在西北方67.8公裏處,卻仿佛隔著一道由鋼鐵、血肉和未知恐怖構築的死亡天塹。
    “滋啦…滋啦…”收音機裏的雜音越來越強,廣播信號徹底中斷,隻餘下令人心煩意亂的電流聲。蘇婉默默關掉了收音機,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背包,仿佛在保存一件易碎的珍寶,也是保存最後一點渺茫的希望。
    “怎麽辦?”陳雪的聲音帶著哭腔,無助地看向冷鋒和趙剛。恐懼再次攫住了她。
    趙剛沉默了幾秒,他掙紮著,用沒受傷的左手撐著冰冷的管道,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硬是把自己魁梧的身體一點點挪了起來!劇痛讓他渾身都在顫抖,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破爛的背心,但他站住了!像一顆在狂風中挺立的傷痕累累的鬆樹。
    “怎麽辦?”他喘著粗氣,聲音嘶啞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厲,“涼拌也得拌!幹等著就是死!廣播給了地方,那地方有活路,有醫生,有藥,有吃的!那就是我們該去的地方!管他娘的高烈度低烈度,是刀山也得闖,是火海也得趟!老子這條命是撿回來的,再拚一次,值了!”
    他布滿血絲的虎目掃過陳雪和蘇婉,最後落在冷鋒身上,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決絕:“冷鋒,你小子腦子活!剛才吸收那破石頭指晶核),感覺咋樣?能動彈了不?能動彈就趕緊給老子想辦法!怎麽從這鬼地方出去!怎麽繞過外麵那群雜碎!怎麽…去那什麽七號!”
    趙剛的話如同一劑強心針,雖然苦澀,卻再次點燃了眾人心中那點不肯熄滅的火苗。是啊,等下去是死,衝出去也是死,但衝出去,至少還有那麽一絲渺茫的機會!一絲到達避難所的機會!一絲…救活大白牙的機會!
    陳雪和蘇婉看著趙剛那搖搖欲墜卻依舊挺立的身影,看著他傷口處滲出的黑色血液和臉上那份豁出一切的狠勁,心中的恐懼被一種悲壯的勇氣壓了下去。她們用力點了點頭,擦幹了眼淚,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冷鋒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帶著鐵鏽和血腥味湧入肺腑。他感受著身體內部的變化。黑鐵級的突破帶來了一絲新生的力量,雖然虛弱依舊,劇痛依舊,但那種瀕臨崩潰的虛脫感消失了。背部的傷口在微弱的自愈能力作用下,流血已經止住,傳來陣陣麻癢。麻痹的右臂恢複了一點知覺,左臂的酸痛也緩解不少。更重要的是,精神韌性提升了,大腦的撕裂感大幅減輕,思維變得更加清晰、冷靜。
    他輕輕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發出輕微的“哢吧”聲。冰冷的目光掃過厚重的鐵門,門外密集的生命信號在方舟的感知中如同燃燒的篝火,散發著混亂而凶暴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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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是第一步。”冷鋒的聲音恢複了慣有的冰冷和沉穩,帶著一種掌控局勢的力量感,讓陳雪和蘇婉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門外走廊,目前聚集的喪屍數量超過三十。其中至少有三個生命信號強度明顯高於普通喪屍,可能是某種強化個體。另外,有持續撞擊鐵門的力量型個體存在。”
    他的話語精準而冷酷,如同在宣讀一份死亡名單。
    “我們的優勢:”他繼續分析,條理清晰,“第一,鐵門堅固,短時間內不會被撞開,給我們爭取了思考和準備的時間。第二,空間狹小。走廊寬度不超過三米,喪屍無法完全展開,我們隻需要麵對正麵衝擊。第三,”他的目光掃過趙剛,“趙老師的力量和防禦,是正麵對抗的核心。第四,我的飛行異能可以短時間滯空,規避下方攻擊,進行關鍵打擊或救援。第五,鷹眼的激光和…特殊能力毒氣),在狹窄空間可能有奇效。”
    “劣勢:”冷鋒的語氣更加冰冷,“第一,我們全員帶傷,體力透支,戰鬥力嚴重不足。趙老師右臂麻痹,毒素在擴散。陳雪精神受創,異能不穩定。蘇婉體力弱。鷹眼能量消耗巨大,激光威力下降。我…重傷初愈,源能所剩無幾。第二,空間狹小也是雙刃劍,一旦被突破,我們幾乎沒有騰挪閃避的空間。第三,門開瞬間的衝擊波和屍群湧入的混亂,是最大危險。第四,那個‘高烈度能量反應’的存在,是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改變戰局。”
    “因此,突圍計劃核心:”冷鋒的聲音斬釘截鐵,“快!準!狠!開門瞬間,必須製造混亂,削弱屍群第一波衝擊力,同時,以最快速度撕開一條縫隙,衝出去!目標不是殺光它們,而是衝過這條走廊,進入建築其他區域,利用地形甩開它們!”
    “製造混亂?”趙剛皺眉,“怎麽造?拿什麽造?我們連個手榴彈都沒有!”
    冷鋒的目光,緩緩地、最終落在了腳邊那個冰冷堅硬、毫無生氣的鑽石軀體上——大白牙。
    “用它。”冷鋒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它?!”陳雪和蘇婉同時驚呼出聲,難以置信地看著冷鋒,又看看昏迷的大白牙。
    “冷鋒!你瘋了!”陳雪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憤怒,“大白牙已經這樣了!它…它快死了!你還要利用它?!”
    蘇婉也焦急地說:“不行!這太殘忍了!而且它現在這樣,怎麽…怎麽製造混亂?”
    趙剛也皺緊了眉頭,看著冷鋒,眼神複雜。他雖然是個粗人,但也不是毫無感情。
    “吱…老大…你…)”連鷹眼都抬起頭,藍色的眼睛裏充滿了困惑和一絲…委屈?似乎在問:為什麽是兔子?放屁熏它們不行嗎?
    “聽我說完。”冷鋒的聲音依舊冰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壓下了所有人的質疑。“大白牙的鑽石軀體,是目前我們擁有的、最堅固、最沉重的‘物體’。它重達兩百公斤以上鑽石密度極高),硬度超越已知任何材料。”
    他的目光如同手術刀般精準:“計劃很簡單。在開門前,我會將它移動到門後正中央位置,保持鑽石形態。當門被撞開或者我們主動打開的瞬間,巨大的衝擊力會首先作用在它的鑽石軀體上。”
    冷鋒的指尖在冰冷的地麵上快速勾勒出簡單的示意圖。
    “結果有兩種:”
    “一,鑽石軀體如同一個沉重的撞城錘,被巨大的衝擊力反向撞飛出去,高速砸入走廊前方的屍群中。想象一下,一個兩百公斤、堅硬無比、帶著棱角的‘炮彈’,在狹窄走廊裏高速飛行…它能輕易砸碎路徑上任何喪屍的骨頭和血肉,製造一條短暫的血肉通道和巨大的混亂!為我們爭取寶貴的衝刺時間!”
    “二,鑽石軀體足夠堅固,沒有被撞飛,而是如同一個楔子,死死卡在門縫和湧入屍群的前端。這會極大地阻礙後續喪屍的湧入速度,同樣為我們爭取時間,讓我們隻需要對付最前麵被卡住、數量有限的喪屍。”
    他的分析冷酷而高效,完全從物理角度出發,仿佛在討論一件沒有生命的工具。
    “無論哪種結果,它都承受了第一波、也是最強的衝擊力。它的鑽石軀體是它唯一的、也是最強的防禦,理論上能承受這種衝擊。而衝擊本身,甚至可能有助於震散它體內部分淤積的毒素…或者,加速它的死亡。”冷鋒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最後一句陳述冰冷得令人心寒。
    “這…這太冒險了!”蘇婉臉色發白,“萬一…萬一它被撞碎了怎麽辦?萬一衝擊力太大,它直接…”
    “或者它根本沒醒過來,就是個死物,效果大打折扣?”趙剛補充道,眉頭緊鎖。
    “風險當然存在。”冷鋒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大白牙冰冷的鑽石軀體上,那雙冰冷的眼眸深處,似乎有極其微弱的波瀾一閃而逝,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但這是我們目前,以最小的代價無需消耗我們自身寶貴的體力或資源),換取最大混亂和時機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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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而且…這是它自己選擇的。它選擇了擋在蟲潮前麵。現在,是它最後能為我們做的。”
    最後這句話,像一根冰冷的針,刺入了每個人的心裏。陳雪捂住了嘴,淚水再次湧出。蘇婉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趙剛沉默地握緊了拳頭。
    是啊,那個平時猥瑣好色、貪生怕死、嘴賤無比的兔子,在生死關頭,卻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用自己最堅硬的軀體擋在了夥伴前麵。現在,它昏迷瀕死,它的軀體,或許真的能成為夥伴們撕開生路的一塊…最硬的石頭?
    “吱…老大說得對…傻兔子…皮實…)”鷹眼低嗚了一聲,碩大的腦袋輕輕蹭了蹭大白牙冰冷的軀體,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又像是在傳遞某種力量。狗眼裏充滿了悲傷,卻也多了一絲認同。
    死寂。
    隻有門外永不停歇的撞擊聲在回蕩。
    “我…我同意。”陳雪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卻異常堅定。她抹了一把眼淚,看向大白牙的目光充滿了不舍,但更多的是決然。“大白牙…它一定會幫我們的…它那麽怕死…一定不想就這麽死掉…它想和我們一起…去避難所…”
    蘇婉深吸一口氣,也用力點了點頭,聲音哽咽卻清晰:“我也同意。冷鋒,你說怎麽做,我們配合。”
    趙剛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幹了!媽的,死兔子,下輩子投胎做個人,老子請你喝酒!冷鋒,具體怎麽操作?老子這條胳膊不中用,但還能頂!”
    冷鋒點了點頭,冰冷的指揮棒開始落下:
    “好。行動步驟:”
    “1. 準備階段5分鍾): 趙老師,你負責警戒門口撞擊點,估算下一次強力撞擊的時間點。陳雪、蘇婉,立刻檢查我們僅剩的武器:我的短矛需修複矛尖),趙老師的鋼筋棍,你們的消防斧和撬棍。鷹眼,抓緊時間趴下休息,恢複能量,準備你的激光和…特殊能力,開門後聽我指令釋放!”
    “2. 移動‘撞錘’3分鍾): 陳雪、蘇婉輔助我,將大白牙移動到鐵門後方正中央位置。動作要輕,避免提前吸引門外注意。”
    “3. 開門時機關鍵!): 由趙老師判斷!選擇門外力量型喪屍進行下一次猛烈撞擊的瞬間!就在它撞擊力量達到頂峰、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我會用最快速度拉開內側門栓!利用它的衝擊力!”
    “4. 混亂製造與突圍生死10秒): 門開瞬間,無論大白牙是被撞飛還是卡住,屍群必然出現短暫混亂和缺口!趙老師,用你最強的力量,頂住最前方的喪屍,為我和鷹眼創造攻擊空間!鷹眼,目標:走廊盡頭、威脅最大的目標,激光點射!必要時釋放毒氣屏障,阻斷後方屍群!陳雪、蘇婉,緊跟在我身後,用武器清理兩側漏網的!我會在必要時啟動飛行,越過障礙或進行關鍵擊殺!”
    “5. 目標: 不惜一切代價,在10秒內衝過這條約20米長的走廊,進入前方右側的樓梯間!利用樓梯間狹窄地形甩開屍群!”
    冷鋒的語速極快,指令清晰明確,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冷的殺伐之氣,將一場血腥混亂的突圍切割成精確到秒的戰術動作。
    “都明白了?”冷鋒冰冷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明白!”趙剛低吼。
    “明白!”陳雪和蘇婉用力點頭。
    “嗚!明白!)”鷹眼低嗚一聲,藍色的激光眼微微亮起,帶著決然。
    “開始準備!”
    命令下達,鍋爐房內壓抑的氣氛瞬間被一種臨戰的、帶著血腥味的緊張所取代。趙剛忍著劇痛和麻痹,拖著傷腿挪到鐵門邊,側耳貼在冰冷的鐵皮上,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門縫的震動,全身肌肉緊繃,如同即將撲出的猛虎。
    陳雪和蘇婉立刻行動起來。陳雪拿起冷鋒那根矛尖崩裂、沾滿汙血的短矛,用找到的半塊粗糙的磨刀石,咬著牙,不顧手臂的酸軟,拚命地打磨著斷裂的矛尖,發出刺耳的“嚓嚓”聲,火星在昏暗的光線下飛濺。蘇婉則檢查著趙剛那根沉重的螺紋鋼筋棍,又把自己的消防斧和撬棍放在最順手的位置,然後拿出水壺,給每個人包括鷹眼)分了最後一點珍貴的水,自己隻抿了一小口潤潤幹裂的嘴唇。
    鷹眼聽話地趴回地上,閉上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它在努力調動體內殘餘的能量。偶爾抬起眼皮,看看被挪動的大白牙,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咕嚕聲。
    冷鋒則強忍著背部和手臂的劇痛,在陳雪和蘇婉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拖動著大白牙沉重的鑽石軀體。冰冷的鑽石摩擦著粗糙的水泥地,發出“沙沙”的聲響。每一步移動都極其艱難,兩百多公斤的重量壓在三個傷痕累累的人身上。冷鋒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但他咬緊牙關,眼神冰冷專注,如同在布置一件決定勝負的戰略武器。
    終於,大白牙那閃耀著冰冷光澤的鑽石軀體,被穩穩地安置在了厚重鐵門正後方約半米的位置。它像一個沉默的、堅不可摧的守護神或者說…撞錘),靜靜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決定生死的猛烈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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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冷鋒喘了口氣,示意陳雪和蘇婉退後。他最後看了一眼大白牙毫無生氣的鑽石臉龐,那緊閉的紅寶石眼睛,仿佛凝固著永恒的倔強。
    “趙老師?”冷鋒的聲音壓得極低。
    趙剛依舊死死貼在門上,他的耳朵敏銳地捕捉著門外每一次撞擊的力度和節奏。汗水混合著血水從他額角流下。
    “快了…”趙剛的聲音如同繃緊的弓弦,“聽聲音…是那個大塊頭…它退了…在蓄力…準備下一次…”
    時間仿佛凝固了。鍋爐房裏隻剩下眾人沉重壓抑的呼吸聲,陳雪磨矛尖的“嚓嚓”聲也停了下來。鷹眼睜開了眼睛,藍色的激光眼鎖定著門縫,身體微微伏低,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如同引擎預熱般的“嗚嗚”聲。蘇婉握緊了消防斧,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陳雪雙手死死攥著那根剛剛磨出一點寒光的短矛,矛尖對準了門口。
    冷鋒深吸一口氣,冰冷的源能在他新生的核心中緩緩流淌。他站在門栓旁,左手握住了那冰冷沉重的鐵栓,右手緊握著修複好的短矛。背後的傷口傳來陣陣麻癢的刺痛,右臂的麻痹感並未完全消退,但一種掌控力量的感覺支撐著他。他的目光冰冷如刀,死死鎖定著門縫,精神高度集中,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鐵門,“看到”門外那頭正在蓄力的力量型喪屍。
    三秒預見…他默默感受著新提升的能力。雖然隻多了0.1秒,但在生死搏殺中,可能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來了!!!”趙剛猛地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他貼在門上的身體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透過鐵門傳來的、沛然莫禦的衝擊力正在凝聚、攀升,達到頂點!
    就是現在!
    “開——!!!”
    冷鋒眼中寒光爆射!左手如同掙脫了束縛的毒蛇,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向上抽開了那根沉重的、鏽跡斑斑的門栓!
    轟——!!!
    就在門栓被抽離的刹那!一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沉悶的撞擊聲,如同平地驚雷,狠狠炸響!
    厚重的鐵門,在失去了最後一道束縛後,被那股積蓄到頂點的恐怖巨力,如同被攻城錘正麵轟中,猛地向內爆開!
    鋼鐵扭曲的刺耳呻吟!鏽屑和灰塵如同爆炸般彌漫!
    而在門開的瞬間!在門外那頭身高超過兩米、肌肉虯結如同岩石、頭顱卻像個巨大鐵錘的力量型喪屍猙獰的麵孔和帶著惡臭的咆哮湧入視野的瞬間!
    擋在門後正中央位置的大白牙,那冰冷的鑽石軀體,在恐怖衝擊波的推動下——
    沒有像預想中被撞飛!
    而是如同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堅硬的鑽石兔頭,帶著一股無堅不摧的、蠻橫不講理的硬度和重量,狠狠地、正麵地、結結實實地——
    撞在了那頭力量型喪屍如同攻城錘般轟來的、堅硬碩大的頭顱之上!
    砰——!!!!
    一聲比鐵門被撞開更加沉悶、更加震撼、更加令人牙酸的巨響,如同兩座鋼鐵山峰的正麵碰撞,在狹窄的走廊入口轟然爆發!
    力量型喪屍那狂暴的咆哮瞬間變成了淒厲的、如同破鑼被砸扁的哀嚎!它那堅硬的頭顱,在與鑽石兔頭接觸的瞬間,肉眼可見地凹陷了下去!蛛網般的裂紋瞬間布滿整個頭骨!紅的、白的、粘稠的液體如同被擠爆的漿果,猛地從它的七竅中噴射而出!
    它龐大的身體被這股無法想象的、源自自身的巨大反作用力,硬生生撞得向後踉蹌倒退!如同喝醉了酒的巨人,重重撞在身後擁擠的屍群之中,瞬間帶倒了一片!
    而大白牙的鑽石兔頭,在如此恐怖的撞擊下,連一絲劃痕都沒有出現!依舊閃耀著冰冷、堅硬、無敵的光澤!隻是那巨大的反震力,似乎讓它整個鑽石軀體都劇烈地、高頻地震顫了一下!體表那層之前因源能注入而殘留的微弱冰藍色光暈,在撞擊的瞬間如同被激活般,猛地閃爍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
    “吱…臥…槽…誰…撞老子…頭好暈…)”一個極其微弱、帶著濃濃茫然和暈眩的意念碎片,如同錯覺般,在冷鋒的意識中一閃而過!
    計劃…成功了!以一種遠超預期、更加震撼的方式!
    “衝——!!!”冷鋒的咆哮如同出鞘的利劍,瞬間撕裂了彌漫的煙塵和喪屍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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