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牙那圓滾滾的、如同充氣過度的白色毛球身體在冰冷的地麵上徒勞地翻滾著，四隻小短腿在空中滑稽地劃拉，發出“吱吱”的悲鳴。窩棚裏短暫的、因食物而生的暖意，被這荒誕的一幕衝淡了不少。
    “壓縮比…逆天…外星科技…害兔不淺…”大白牙的意念充滿了絕望的控訴，紅寶石眼睛看著自己那圓得毫無死角的肚子，“我的敏捷！我的速度！我的兔生巔峰…全毀了！嗝~”又一個飽嗝不受控製地溢出，圓球身體隨之又膨脹了一絲。
    鷹眼湊得更近了，濕漉漉的鼻子好奇地在大白牙滾圓的肚皮上嗅來嗅去，喉嚨裏發出困惑的呼嚕聲，似乎在研究這突然多出來的“肉墊”能不能當枕頭。
    “傻狗！滾開！別拱！要漏氣了！”大白牙驚恐地尖叫。
    蘇婉忍著笑，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彈性十足的肚子，換來兔子一陣更劇烈的意念尖叫。韓冰則麵無表情地掰下指甲蓋大小的一點壓縮餅幹碎屑，遞到鷹眼嘴邊：“別鬧它了，吃你的。”
    鷹眼立刻被食物吸引，舌頭一卷吞下碎屑，尾巴歡快地搖動，暫時放過了球狀同伴。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如同金屬摩擦般的廣播噪音，毫無征兆地撕裂了棚戶區汙濁的空氣，從遠處圍牆上的高音喇叭裏傳了出來：
    “所有居民注意！所有居民注意！”
    “避難所管理委員會第071號緊急通告！”
    “即日起，七號避難所內城所有區域，嚴格禁止飼養未經登記、無實用價值的寵物！”
    “現有寵物，限三日內自行處理！或前往c區管理處繳納高額‘特殊實用動物管理費’並植入定位芯片，進行登記備案！”
    “逾期未處理或未登記備案者，治安隊將強製執行！沒收寵物！並追究主人連帶責任！”
    “重複！即日起，嚴格禁止飼養寵物！限三日內…”
    冰冷的、毫無感情的廣播聲如同無形的冰錐，狠狠刺入窩棚內每一個人的心髒！剛剛因食物而獲得的一絲喘息，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寵物禁令”凍結！
    鷹眼猛地豎起耳朵，停止了搖尾，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喉嚨裏發出威脅的低吼。它似乎聽懂了“寵物”、“處理”、“沒收”這些充滿惡意的詞匯。
    正在和圓肚子較勁的大白牙也瞬間僵住，紅寶石眼睛瞪得溜圓，連飽嗝都忘了打，意念裏爆發出驚恐的尖叫：“寵物禁令？！處理？！沒收？！ 兔爺我不是寵物！是戰鬥夥伴！是鑽石坦克！是鋼牙破甲獸！你們這是種族…物種歧視！卸磨殺兔！過河拆橋！我要抗議！我要上訪！…”
    窩棚裏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蘇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懼和無助，她下意識地看向鷹眼和大白牙。韓冰鏡片後的目光驟然銳利如刀，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那冰冷的身份手環。窩棚口的陳雪，背影似乎繃得更緊，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讓窩棚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冷鋒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最壞的情況還是來了！七號避難所的管理層，顯然注意到了鷹眼和大白牙的存在。白天鷹眼在棚戶區橫衝直撞製造的混亂，以及大白牙那極其紮眼的鑽石化能力，恐怕早已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這條禁令，針對性極強！而且給出的時間隻有短短三天！要麽繳納高額的、近乎敲詐的“管理費”和植入芯片意味著時刻被監控），要麽…失去它們！
    “怎麽辦？”蘇婉的聲音帶著哭腔，她蹲下身，想抱住鷹眼尋求安慰，卻被它焦躁地躲開。
    “三天…”韓冰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凝重，“高額管理費…恐怕不是幾顆黑鐵晶核能解決的。而且植入芯片…”她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那意味著他們的行蹤將徹底暴露在避難所管理層的眼皮底下。
    “不交！”冷鋒咬著牙，聲音嘶啞卻斬釘截鐵，“芯片…更不能裝！”智腦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絕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通過監控寵物來窺探他！鷹眼和大白牙不僅僅是夥伴，更是他能力的一部分，絕不能被奪走！
    “可…可是…”蘇婉看著窩棚外，聲音發顫，“治安隊…”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恐懼，廣播聲剛落沒多久，一陣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就從巷道口傳來，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治安隊巡查！所有住戶待在原地！接受檢查！”一個粗糲的、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窩棚裏的眾人瞬間屏住了呼吸！韓冰的手悄然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陳雪微微側身，赤紅的眼眸透過窩棚的縫隙冷冷地向外掃視。鷹眼全身毛發炸起，伏低身體，喉嚨裏滾動著壓抑的咆哮。大白牙也顧不上自己的圓肚子了，瞬間完成全身鑽石化，像塊璀璨但緊張的石頭般滾到了冷鋒身後，隻露出一雙紅寶石眼睛警惕地盯著窩棚入口。
    腳步聲在窩棚外停下。兩個穿著深灰色治安製服、帶著防暴頭盔的身影堵住了入口。他們手裏拿著強光手電，刺眼的光柱毫不客氣地掃進昏暗的窩棚，在冷鋒、葉靈、蘇婉、韓冰臉上停留，最後，光柱牢牢鎖定了炸毛低吼的鷹眼和角落那塊璀璨的“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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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在這裏！”為首的那個治安員聲音帶著一絲抓到獵物的興奮，他指了指鷹眼和大白牙，對著身後命令道：“a級目標確認！記錄！c區西七巷，廢棄水箱下，未登記高危‘寵物’兩隻！犬類疑似變異種），兔類能力：鑽石化）！主人：冷鋒重傷）、葉靈昏迷）、蘇婉無異能）、韓冰機械）、陳雪火焰）！”
    他身後另一個治安員立刻拿出一個平板電腦，快速記錄著。
    “聽著！”為首的治安員聲音拔高，帶著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通告都聽到了！三天時間！要麽去管理處交錢登記，要麽…”他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鷹眼和大白牙，如同在看兩堆移動的肉，“我們幫你們‘處理’掉！記住，隻有三天！”
    說完，他不再看窩棚裏眾人難看的臉色，轉身就要離開。但就在他轉身的瞬間，目光掃過窩棚角落，看到了韓冰剛剛喂食葉靈後隨手放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好的半塊壓縮餅幹！
    那銀灰色的錫箔包裝在強光手電下反射出獨特的光澤，與棚戶區裏常見的發黴黑麵包或粗糙糧餅截然不同！
    治安員的腳步頓住了，頭盔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猛地轉回身，強光手電再次掃向那半塊餅幹，聲音帶著一絲狐疑和貪婪：“那是什麽東西？”
    韓冰心中警鈴大作！她下意識地側身，想擋住地上的餅幹。但已經晚了！
    “拿過來！”治安員厲聲喝道，語氣不容置疑。
    “這是我們僅剩的食物！”蘇婉鼓起勇氣喊道。
    “食物？”治安員嗤笑一聲，“棚戶區可沒見過這種‘高級貨’！拿過來檢查！我懷疑是違禁品！”他身後的同伴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了腰間的警棍上。
    氣氛瞬間再次緊張！
    就在這時，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鷹眼，被治安員突然逼近的動作和強光徹底激怒了！它護主心切，又對“處理”、“沒收”的威脅充滿了本能的恐懼和憤怒！所有的壓抑在這一刻爆發！
    “嗷嗚——！”
    一聲充滿威脅和狂怒的狼嚎猛地從鷹眼喉嚨裏爆發出來！它龐大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竟然無視了治安員手中的警棍，猛地撲了上去！目標直指那個伸手要去拿壓縮餅幹的治安員！它眼中閃爍著凶光，鋒利的牙齒在強光下閃著寒芒！
    “畜生找死！”被撲擊的治安員驚怒交加，反應極快！他猛地後退一步，同時一直按在警棍上的手瞬間抽出！那根漆黑的警棍頂端，竟然“滋啦”一聲，爆發出刺眼的藍色電弧！
    電擊警棍！
    砰！滋啦啦——！
    鷹眼撲擊的動作在半空中猛地一僵！帶著高壓電弧的警棍狠狠抽在了它的肩胛部位！刺耳的電流爆鳴聲響起！一股焦糊味瞬間彌漫開來！
    “嗷——！！！”鷹眼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嚎！整個身體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抽搐著、痙攣著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窩棚的支架上！破舊的帆布棚頂劇烈搖晃！它癱倒在地，四肢不受控製地抽搐，口吐白沫，原本威風凜凜的灰藍色毛發大片焦黑卷曲，眼神渙散，喉嚨裏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咽。
    “鷹眼！”蘇婉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
    韓冰和陳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冷鋒目眥欲裂，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劇痛死死按在地上！
    “哼！不知死活的畜生！”動手的治安員甩了甩電擊警棍，看著地上抽搐的鷹眼，眼神冰冷。他再次看向那塊壓縮餅幹，以及因為鷹眼撞到支架而滾落到更顯眼位置的大白牙鑽石形態）。
    “還敢暴力抗法？罪加一等！”為首的治安員眼神更加陰冷，他指著地上抽搐的鷹眼和那塊“鑽石”，厲聲道：“把這隻攻擊執法者的惡犬和那隻兔子，立刻帶走！沒收！還有那塊可疑物品，作為證物收繳！”
    他身後的治安員立刻上前，手中多了一副帶著鎖鏈的、專門對付大型變異獸的合金捕獸夾，獰笑著走向還在抽搐的鷹眼！另一個則拿出一個特製的、閃爍著能量光芒的合金網兜，罩向角落那塊璀璨的“鑽石”！
    危機瞬間爆發！鷹眼重傷被捕在即！大白牙也難逃被網！那塊暴露的壓縮餅幹更是會引來無窮麻煩！
    “不！你們不能帶走它！”蘇婉哭喊著撲在鷹眼身上，試圖擋住治安員。
    韓冰的手已經握緊了匕首柄，眼神冰冷如霜，她在計算出手的後果。
    陳雪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狂暴而灼熱！窩棚內的溫度急劇升高！她緩緩轉過身，赤紅的眼眸死死鎖定那兩個治安員，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岩漿般沸騰！她腳下的地麵，幾片枯葉瞬間焦黑自燃！
    就在這千鈞一發、衝突即將升級為血腥殺戮的瞬間！
    “等等！”
    一個嘶啞卻異常清晰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猛地響起！
    是冷鋒！
    他不知從哪裏爆發出的力氣，用唯一能動的手臂，極其艱難地支撐起上半身，臉色慘白如鬼，汗水浸透全身，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如同寒星！他死死盯著那兩個治安員，聲音因為劇痛而顫抖，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心悸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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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登記！”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兩個正要動手的治安員！
    “登記？”為首的治安員狐疑地停下腳步，頭盔下的眼睛眯起，“現在？去管理處？”
    “不…不用去…”冷鋒喘息著，用那隻能動的手，極其緩慢地、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般，伸進了自己破爛衣服的內袋裏。他的動作很慢，很艱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韓冰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冷鋒要做什麽！智腦？兌換？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暴露？
    冷鋒的手在衣袋裏摸索著，似乎在翻找什麽。幾秒鍾後，他極其緩慢地、顫抖著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小小的、破舊的、沾著血汙的…皮質錢包。款式很舊，是舊時代常見的樣式。
    他顫抖著手指，極其費力地打開錢包的搭扣。錢包裏麵空空如也，隻有幾張早已發黃、看不清麵額的舊時代紙幣，以及…兩張疊得整整齊齊、同樣破舊泛黃的紙質證件！
    證件似乎是從錢包的夾層裏取出的。
    冷鋒顫抖著，將其中一張證件抽出來，極其緩慢地、仿佛托著千斤重擔般，遞向為首的治安員。他的聲音虛弱卻異常清晰：
    “這是…它們的…‘特殊實用動物工作證’…和…‘晶核檢測輔助員資格證’…路上…從一個…死掉的…官方馴獸師身上…找到的…應該…還有效…”
    窩棚裏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冷鋒手中那兩張破舊泛黃的紙質證件！
    工作證？資格證？官方馴獸師？
    這…這怎麽可能？！
    為首的治安員也愣住了，他狐疑地看著冷鋒慘白而平靜的臉，又看了看他手中那兩張看起來頗有年頭、甚至邊緣都磨損起毛的證件。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前一步，接過了證件。
    他借著強光手電的光芒，仔細查看。
    證件是舊時代某個早已不存在的“城市災害應急管理局”頒發的。一張證件上貼著鷹眼小時候看起來還算正常二哈）的照片，下麵印著：【特殊實用動物工作證】。種類：氣味追蹤高危環境探測犬。編號：xxxxx。隸屬單位：京西市災害應急大隊馴獸科。有效期至：末世前三年。
    另一張證件上貼著大白牙小時候雪白可愛小兔子）的照片，下麵印著：【晶核汙染檢測輔助員資格證】。特殊能力：高純度晶核無損接觸采樣備注：牙齒具備特殊合金成分）。編號：xxxxx。隸屬單位：同上。有效期至：末世前三年。
    證件製作粗糙，照片模糊，印章也略顯模糊，但在末世裏，這種來自舊時代官方機構的“古董”證件，反而帶著一種難以質疑的“權威性”。尤其是在七號避難所這種極力恢複舊時代秩序的地方。
    治安員反複看著證件，又看看地上抽搐的、肩胛焦黑的鷹眼，以及角落裏那塊璀璨的鑽石大白牙），眉頭緊緊皺起。棚戶區有能進行氣味追蹤的變異犬不奇怪，但一隻兔子能進行晶核無損采樣？這太匪夷所思了！可是…那兔子確實能鑽石化，牙齒也確實啃過晶核雖然動機是吃）…而且證件上的照片和描述，似乎又能勉強對得上號？
    “官方…馴獸師的…遺物…”冷鋒喘息著，適時地補充，聲音帶著一絲悲傷，“它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工作動物…不是…寵物…”他強調了“工作動物”四個字。
    治安員沉默了。他盯著證件，又看看冷鋒，再看看韓冰和陳雪冰冷警惕的眼神，以及地上重傷的同伴鷹眼），最終，目光落在那塊銀灰色的壓縮餅幹上。
    “這個呢？”他指著餅幹，語氣依舊不善，但明顯沒有了剛才那種必抓的架勢。
    “應急…口糧…”冷鋒的聲音更加虛弱，“也是…那馴獸師…背包裏的…最後…一點…”
    治安員又沉默了幾秒鍾。似乎在權衡利弊。強行抓捕這兩隻“有證”的“工作動物”，尤其那隻兔子能力確實特殊，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比如它們真有後台？）。而且眼前這幾個幸存者，女人和那個放火的，看起來都不是善茬。最重要的是，那塊“高級貨”餅幹…或許可以…
    他不動聲色地將那半塊壓縮餅幹抓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他將那兩張破舊的證件隨手丟回給冷鋒，語氣生硬地道：“證件過期了！而且隸屬單位早就沒了！不過…看在它們可能還有點用的份上…”他拖長了語調，“管理費可以暫時不交！芯片也可以暫時不裝！但是！”
    他話鋒一轉，聲音嚴厲起來：“必須嚴加看管！尤其是那條狗！再敢攻擊執法人員，或者造成任何破壞！下次，直接擊斃！還有那隻兔子，不準再在公共區域亂啃東西！否則一樣沒收處理！聽明白沒有？！”
    “明…明白…”冷鋒艱難地應道。
    治安員冷哼一聲，不再看窩棚裏的眾人，對同伴使了個眼色：“走！去下一家！”兩人收起捕獸夾和網兜，轉身大步離開，沉重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汙濁的巷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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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窩棚裏，死一般的寂靜。
    蘇婉抱著依舊在痛苦抽搐的鷹眼，無聲地流淚。韓冰緩緩鬆開了緊握匕首的手，掌心全是冷汗。陳雪周身狂暴的氣息緩緩收斂，但眼神依舊冰冷。大白牙解除了鑽石化，紅寶石眼睛驚魂未定地看著窩棚口，又看看冷鋒，意念裏充滿了後怕：“嚇死兔了…差點變成網兜烤兔…老大…那破證哪來的？兔爺我啥時候成公務員了？…不過，不用交管理費了？萬歲！…但是為什麽我的證件有效期比傻狗的短？！”
    冷鋒重重地跌回冰冷的地麵，如同虛脫般劇烈喘息，冷汗浸透了身下的破布。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鍾，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和心力。他從舊錢包夾層裏“摸出”的證件，自然是智腦利用那點可憐的能量，瞬間偽造出來的“古董”。粗糙，但足以應付眼前。而付出的代價，是本就透支的精神力雪上加霜，以及…那半塊救命的壓縮餅幹。
    他看著地上痛苦嗚咽的鷹眼，焦黑的毛發和空氣中殘留的焦糊味刺痛著他的神經。他又看了看角落裏驚魂未定的大白牙，以及手腕上那冰冷的手環。
    寵物禁令的危機，暫時用一張偽造的證件和半塊餅幹搪塞了過去。但三天期限如同懸頂之劍。而治安隊貪婪的目光，恐怕已經盯上了他們。
    危機，從未真正解除。隻是換了一種方式，潛伏在陰影裏，等待著下一次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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