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最後那句“人，滾”，如同淬火的寒鐵砸在水泥地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力量。那箱晶核在“龍息”手套散發的灼熱威壓下，顯得蒼白而可笑。
    王明遠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幾下，那份職業化的笑容徹底碎裂，露出底下難堪的陰沉。李鐵柱按在槍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眼中凶光閃爍，似乎下一秒就要拔槍射擊！劉明哲長老撚動木珠的手指也停頓了，狂熱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現了驚疑不定的凝重。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膠水，充滿了火藥味。
    “冷鋒！你…”王明遠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絲被冒犯的尖利。
    “滾。”冷鋒重複了一遍，聲音沒有任何提高，卻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對麵每個人的神經上。他那雙燃燒著冰冷火焰的眼睛，如同最精準的瞄準鏡，依次掃過王明遠、李鐵柱、劉明哲。目光所及，王明遠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李鐵柱按槍的手竟僵住了，劉明哲撚動木珠的手指微微發顫。
    那不是單純的力量威壓！那是一種經曆過屍山血海、焚滅過恐怖強敵、剛剛又融合了爆燃遺誌後，沉澱下來的、如同熔岩般沉重而熾烈的殺意！一種“再多說一句廢話，我不介意把你們也燒成灰燼”的實質化警告！
    “好！很好！”王明遠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臉色鐵青，“冷隊長果然…桀驁不馴！希望你不要後悔！”他猛地一揮手，幾乎是低吼著下令：“把東西留下！我們走！”
    幾個士兵如蒙大赦，立刻將那沉重的金屬箱子放在院門口布滿汙血和碎磚的地麵上，動作快得像是在躲避瘟疫。李鐵柱狠狠瞪了冷鋒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忌憚，最終還是冷哼一聲，轉身大步走向越野車。劉明哲長老深深看了冷鋒右手的手套一眼，又瞥了一眼角落昏迷的葉靈，嘴唇無聲開合了幾下，似乎在默念著什麽，最終也轉身離去。
    引擎轟鳴聲再次響起，幾輛越野車如同逃離般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巷道盡頭，隻留下揚起的煙塵和一片狼藉的院落重新陷入死寂。
    “呸！一群聞到腥味就來的禿鷲！”輪椅韓冰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滿是鄙夷。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韓雪的聲音冰冷，如同陳述事實，她蹲下身，檢查了一下那箱晶核，尤其是那三顆翠綠的生命係白銀晶核，“目標明確。葉靈，還有你的力量。”
    “來就來！”張強掙紮著站起，僅存的右手握緊了拳頭，眼中充滿了憤怒，“怕他們不成！”
    “嗷！”鷹眼低吼一聲，灰藍色的眼睛依舊警惕地盯著巷口方向。
    “兔爺的牙可不是吃素的！”大白牙解除鑽石化，抱著小短腿，紅寶石眼睛瞪著晶核箱子，意念裏充滿了對“亮晶晶”的渴望，“老大！分贓！分贓！”
    冷鋒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也沒有去看那箱足以讓普通進化者瘋狂的晶核。他拄著拐杖，緩緩轉過身，目光重新落回角落昏迷的葉靈身上。她的呼吸依舊微弱，但平穩。韓雪的生命維持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是這死寂中唯一令人心安的節奏。
    他走到葉靈輪椅旁，單膝跪地。肋下的劇痛再次襲來，讓他悶哼一聲。他伸出那隻沒有戴手套的左手，指尖輕輕觸碰葉靈冰冷的手腕。一股微弱但精純的生命能量順著指尖傳來，與掌心那顆赤紅晶核的溫熱力量隱隱呼應。葉靈心口那顆翠綠晶核的光芒似乎也微微亮了一絲。
    暫時…穩定了。
    但這穩定如同暴風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智腦的分析冰冷而殘酷：【目標生命晶核與本體鏈接依舊脆弱，需持續性高純度生命能量滋養。常規手段如生命係晶核）效率低下，且有排異風險。最佳方案：修複其自身生命核心。需：1. 深度生命圖譜掃描；2. 針對性生命能量引導技術；3. 穩定高濃度生命能量環境。】
    條件苛刻！尤其是最後一點！這七號營地，哪裏去找“穩定高濃度生命能量環境”？內城所謂的醫療中心？冷鋒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那地方恐怕連葉靈身上一根汗毛都修複不了！
    【提示：深度掃描檢測到營地地下存在未知高強度聚合能量源非生命）。其穩定低頻能量波動中，檢測到微弱但精純的“生命活性因子”逸散。逸散源頭深度：約18米。性質：與目標葉靈生命能量存在微弱同頻共振。】
    智腦的提示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微光！
    地下？！那未知的能量源！逸散出的生命活性因子？！
    冷鋒的瞳孔猛地收縮！他之前就掃描到了地下異常，但當時激戰正酣，無暇深究。此刻智腦的提示，如同驚雷炸響！
    葉靈需要的穩定高濃度生命能量環境…難道就在腳下？！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電，瞬間穿透了跳躍的火光，投向腳下這片飽經蹂躪的土地！七號營地…這所謂的幸存者基地…它的地下…到底藏著什麽？！
    “韓雪！”冷鋒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急迫，“你之前說…營地實驗室有病毒原始樣本和實驗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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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雪正在檢查那箱晶核，聞言抬起頭，鏡片後的目光銳利一閃：“是。七號營地的前身是京西生物研究所的地下應急備份點。病毒爆發後，這裏被軍方接管，建立了營地。核心實驗室在地下深處，保存著隕石墜落後收集的部分原始病毒株和相關研究數據。但那裏是禁區，有重兵把守，還有複雜的生物鎖和防禦係統。”
    “生物鎖？防禦係統？”輪椅韓冰嗤笑一聲，“都被屍潮衝成這鳥樣了，內城的雜碎都忙著搶地盤，誰還有空管地下的破實驗室？”
    “沒錯！”張強也反應過來，眼睛一亮，“老大！你是想…”
    “拿到原始數據！弄清楚病毒的底細！或許…能找到救葉靈的辦法！”蘇婉的聲音帶著激動和希冀。
    冷鋒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韓雪身上：“你對那裏…了解多少？”
    韓雪推了推眼鏡，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語速卻快了幾分：“核心實驗室入口在營地指揮中心地下三層。但那裏現在是內城核心區，守衛森嚴。不過…”她頓了頓，目光投向院子角落那堵被暴君撞塌、又被鷹眼毒氣和韓雪骨刃清理過的東牆廢墟，“…研究所的舊通風係統管道四通八達。其中一條廢棄的次級管道入口，就在我們這棟院子的地基下麵。以前是老鍋爐房的排風口，被水泥封死了很多年。屍潮衝擊和之前的爆炸，可能震鬆了封堵物。”
    通風管道？！廢棄入口？！
    冷鋒的眼睛瞬間亮起！如同黑暗中點燃的火焰！
    “位置！”冷鋒的聲音斬釘截鐵。
    韓雪立刻走到東牆那片相對完整的廢墟邊緣，指著幾塊巨大混凝土碎塊下方一個不起眼的、被碎石半掩埋的角落：“這裏。原本是鑄鐵柵欄，後來被水泥封堵。看…”她蹲下身，用手撥開一些碎石，露出下麵一塊顏色略深、布滿裂紋的水泥板。“封堵層很厚，但裂紋很深，邊緣有新的鬆動痕跡。”
    冷鋒拄著拐杖走過去。肋下的劇痛讓他每一步都異常艱難。他低頭看去。那塊水泥板足有半米見方，厚度超過三十公分，上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邊緣的碎石明顯是新崩落的。透過幾道較寬的裂縫，能隱約看到下方黑洞洞的空間和…某種生鏽金屬的痕跡。
    “能打開嗎？”冷鋒問。
    “很難。”韓雪搖頭，“厚度太大，人力幾乎不可能。除非…”她的目光掃過冷鋒的“龍息”手套，又看了看旁邊眼巴巴的大白牙。
    “除非…用啃的？”冷鋒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一旁正對著晶核箱子流口水的大白牙。
    “啥？！”大白牙一個激靈，紅寶石眼睛瞪得溜圓，意念瞬間充滿了驚恐，“啃…啃水泥板？！老大！兔爺的牙是鑽石！不是挖掘機！這玩意兒又硬又沒味道！啃壞了牙怎麽辦？！牙口不好以後還怎麽泡妞…呃…保護醫生？！”
    “少廢話！”冷鋒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你的‘鐵齒鋼牙’，無堅不摧。這水泥板，啃穿它！用最快的速度！”
    “老大！這是虐待寵物！兔權何在！！”大白牙意念尖叫，小短腿亂蹬，試圖逃跑。
    “一顆白銀級晶核。”冷鋒的聲音平靜無波。
    “呃…”大白牙的動作瞬間僵住，紅寶石眼睛裏的驚恐瞬間被貪婪的光芒取代，“…真…真的？”
    “兩顆。”冷鋒加碼。
    “成交！兔爺拚了！”大白牙的意念瞬間充滿了壯士斷腕般的悲壯和貪婪），“不就是啃石頭嗎！看兔爺的！”它小小的身體瞬間爆發出璀璨的鑽石光芒！整個身體如同充氣般膨脹、硬化！變成了一尊閃耀著堅硬光澤的鑽石兔子雕像！
    唰！
    鑽石大白牙如同出膛的炮彈，猛地撲向那塊布滿裂紋的水泥板！覆蓋著金屬牙套的三瓣嘴張開到極限，露出寒光閃閃、如同鑽石雕琢般的恐怖鋼牙！
    哢嚓！哢嚓！哢嚓——！！！
    令人牙酸的、如同電鑽啃噬岩石般的刺耳噪音猛然響起！堅硬的水泥在鑽石鋼牙麵前，如同酥脆的餅幹！碎石和粉末如同爆炸般飛濺！大白牙小小的鑽石身體如同最高效的衝擊鑽，瘋狂地啃噬著！每一次啃咬都帶下大塊的水泥碎塊！鑽石鋼牙與水泥摩擦，甚至迸濺出細小的火星！
    速度…快得驚人！
    “臥槽…這兔子…”輪椅韓冰看著那瘋狂作業的鑽石兔，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充滿了震驚。
    “兔爺…牛逼！”張強看得目瞪口呆。
    “嗷？”鷹眼歪著頭，灰藍色的眼睛裏充滿了困惑，似乎在思考這兔子為什麽對石頭這麽有食欲。
    僅僅不到三分鍾！
    伴隨著最後一聲巨大的“哢嚓”聲和一陣煙塵彌漫，那塊厚重的水泥板中央，被硬生生啃出了一個直徑約半米的、邊緣參差不齊的圓洞！露出了下方黑洞洞的空間和鏽跡斑斑的鑄鐵柵欄！
    “搞定！老大！晶核！兩顆！說話算話！”大白牙解除了鑽石化，小小的白色身體從洞裏鑽出來，得意洋洋地蹦躂著，紅寶石眼睛閃閃發亮，意念裏充滿了邀功請賞。它的鑽石牙套上沾滿了水泥粉末，但依舊寒光閃閃，毫發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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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鋒沒有食言，立刻從王明遠留下的箱子裏，精準地撚出兩顆散發著銳利銀芒的白銀級銳金係晶核，丟給大白牙。兔子歡天喜地地抱住，意念裏隻剩下“發財了發財了”。
    “柵欄。”冷鋒指著洞口下方鏽死的鑄鐵柵欄。
    “小意思！”大白牙抱著晶核，再次鑽石化，小小的鑽石軀體靈活地鑽進洞口，對著鏽死的柵欄又是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哢嚓哢嚓”！
    生鏽的鑄鐵在鑽石鋼牙麵前如同朽木！幾下就被啃斷了幾根粗大的柵欄條，清理出一個足夠一人鑽入的通道。
    一股混合著陳年灰塵、鐵鏽味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淡淡化學藥劑氣息的冰冷氣流，從洞口下方幽幽湧出。
    通道…打開了！
    “韓雪，確定路線。”冷鋒看向韓雪。
    韓雪已經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帶有微弱屏幕的儀器似乎是某種微型探測裝置），對著洞口探測著。“信號微弱，但能捕捉到舊管道的走向。廢棄次級通風管道，直徑約一米，內部情況未知。目標實驗室核心區在下方，直線距離約十五米，但管道走向曲折，實際路徑可能超過三十米。存在坍塌、積水、有毒氣體、變異生物等風險。”
    “足夠了。”冷鋒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我下去。韓雪跟我一起，你需要解讀實驗室數據和可能存在的防禦係統。其他人，守在這裏！鷹眼！警戒！任何靠近院子的，無論是人是屍，殺無赦！”
    “嗷！”鷹眼低吼回應，掙紮著站到豁口處，雖然疲憊，但灰藍色的眼睛銳利如初。
    “老大！我呢？我呢？”大白牙抱著晶核，意念尖叫，“兔爺啃開了門！立了大功！強烈要求跟隊！兔爺的鑽石身體刀槍不入！關鍵時候能當盾牌！還能啃鎖！啃門！啃一切！”
    冷鋒看了一眼大白牙那亮閃閃的鑽石身體，又看了看那黑黢黢、狹窄的管道入口。這兔子的鑽石化防禦和啃噬能力，在未知的地下環境裏，或許真能派上大用場。
    “跟著。保持鑽石化，在前麵開路。注意警戒。”
    “得令！老大英明！”大白牙興奮地意念狂拍馬屁，瞬間再次鑽石化，變成一顆璀璨的鑽石球，毫不猶豫地“骨碌”一聲，率先滾進了那黑黢黢的洞口，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意念在眾人腦海回蕩：“兔爺開路！小的們跟上！發現美女…呃…發現危險第一時間報告！”
    冷鋒深吸一口氣，肋下的劇痛提醒著他身體的極限。但他別無選擇。葉靈的時間…不多了！他看了一眼角落依舊昏迷的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韓雪，跟上。”冷鋒沒有猶豫，將拐杖靠在牆邊狹窄管道用不上），忍著劇痛，俯下身，動作有些笨拙地鑽進了那被啃開的洞口。冰冷的、帶著鐵鏽和塵埃味道的空氣瞬間包裹了他。
    韓雪沒有任何廢話，將生命維持儀器交給蘇婉，簡單交代了幾句監測要點，便緊跟著冷鋒，動作敏捷地鑽入了洞口。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洞口外，隻剩下輪椅韓冰、蘇婉、張強和堵在豁口的鷹眼。火堆的金白色火焰跳躍著，映照著眾人擔憂而緊張的臉龐。
    地下，未知的黑暗與危險，正等待著他們。
    通風管道內，一片死寂的黑暗。
    隻有鑽石大白牙身體散發的微弱光芒，勉強照亮前方不到一米的範圍。空氣冰冷而汙濁，充滿了濃重的灰塵味、鐵鏽味，還有一種淡淡的、如同福爾馬林混合著黴菌的怪異氣息。管道內壁覆蓋著厚厚的、如同黑色棉絮般的積塵，腳下是滑膩的、不知沉積了多少年的汙垢和鏽渣。空間極其狹窄，直徑勉強一米，成年人隻能彎腰佝僂著前進，甚至需要手腳並用。
    “呸呸呸！什麽鬼地方！灰真大！兔爺的鑽石鼻子都要堵住了！”大白牙的意念抱怨在狹窄的管道裏回蕩，它鑽石化的身體在前麵緩慢地“滾動”前進，充當著探照燈和開路錘的角色，將一些懸掛的蛛網和垂落的鏽蝕金屬片撞開。
    “保持安靜！注意探測異常！”韓雪冰冷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她緊跟在冷鋒身後，手中的微型探測器屏幕散發著幽藍的光，映照著她冷靜的臉龐。探測器發出微弱的“嘀嘀”聲，指示著方向和可能的障礙。
    冷鋒排在中間，肋下的劇痛在狹窄空間和彎腰前行的姿勢下被無限放大，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汗水浸透了後背，混合著管道內的汙垢，粘膩難受。他強忍著不適，精神高度集中，智腦的掃描全開，覆蓋著前方和左右管道壁。
    【環境掃描：管道壁厚58厘米，材質：鍍鋅鋼板，鏽蝕嚴重，結構強度下降32。空氣成分：氧氣含量18.7偏低），二氧化碳濃度升高，檢測到微量硫化氫、甲烷及不明有機揮發物。建議：減少劇烈呼吸，隨時準備應對有毒氣體或窒息風險。】
    【生物掃描：未發現大型生命體。檢測到管道壁縫隙存在大量節肢動物鼠婦、蠼螋）及真菌群落。威脅等級：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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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道蜿蜒向下，坡度不大，但異常曲折。有些地方因為年久失修和可能的爆炸震動，管道壁向內凹陷，或者堆積著坍塌下來的磚石碎塊。每當這時，大白牙的鑽石鋼牙就派上了用場。
    “讓開！看兔爺的！”遇到一塊卡在管道中央、足有臉盆大小的混凝土塊，大白牙意念低吼，鑽石化的身體猛地撞上去！
    砰！哢嚓！
    混凝土塊被硬生生撞裂！大白牙張開鑽石鋼牙，“哢嚓哢嚓”幾下，就將阻礙啃成了碎渣！
    “老大！前麵有水！黑乎乎的！好臭！”遇到一段積水的管道，水深沒過腳踝，散發著惡臭。大白牙直接滾了過去，鑽石身體將汙水排開。
    “左轉！韓雪說這邊！”遇到岔路口，韓雪根據探測器指示方向。
    在狹窄、壓抑、充滿未知的黑暗中前行，時間感變得模糊。不知過了多久，智腦的提示再次響起：
    【警告：檢測到前方管道壁存在異常能量反應！微弱，但性質…與營地地下未知聚合能量源同頻！距離：約5米！】
    【警告：檢測到微弱但持續的機械運轉聲！來源：下方！】
    【警告：空氣中有機揮發物濃度急劇升高！檢測到…強效麻醉氣體成分？！】
    幾乎在智腦警報的同時！
    嗤——！！！
    一陣極其輕微的氣體噴射聲從前方的黑暗管道中傳來！
    “小心！閉氣！”韓雪厲聲喝道！同時猛地從腰間一個小包中掏出幾個簡易的過濾口罩，飛快地遞給冷鋒和自己！
    但已經有些晚了！
    一股無色無味的氣體瞬間彌漫開來！冷鋒隻吸入了一小口，就感覺頭腦一陣眩暈，四肢微微發軟！肋下的劇痛似乎都麻木了！
    “臥槽！什麽玩意兒？兔爺的鑽石肺也擋不住啊！”大白牙的意念帶著一絲驚慌，鑽石化的身體似乎也晃了晃。
    “是神經麻痹氣體！實驗室外圍防禦！”韓雪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她飛快地給自己和冷鋒戴好過濾口罩，但效果有限！眩暈感依舊在加劇！
    “衝過去！”冷鋒當機立斷！強忍著眩暈，猛地一推前麵大白牙鑽石化的身體！“撞開它！”
    “老大！你狠！”大白牙意念哀嚎，但也知道不能停！它猛地發力，鑽石身體如同保齡球般向前方傳來氣體噴射聲的管道壁狠狠撞去！
    砰！！！哢嚓！！！
    管道壁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一個隱藏的、偽裝成管道壁的金屬噴口被大白牙硬生生撞癟！氣體噴射戛然而止！但同時，刺耳的警報聲猛然在管道深處尖銳地響起！
    嗚——嗚——嗚——！！！
    紅色的警示燈在管道前方拐角處瘋狂閃爍！將汙濁的管道映照得一片血紅！
    “觸發警報了！快！”韓雪的聲音帶著急促！
    “兔爺開路！擋我者死！”大白牙也發了狠，鑽石身體瘋狂向前滾動！撞開一切阻礙！
    冷鋒和韓雪緊隨其後！眩暈感在劇烈運動下反而被壓製了一些！三人一人一兔一研究員）在狹窄的管道內跌跌撞撞地狂奔！
    警報聲越來越響！紅光越來越刺眼！
    終於！在拐過一個急彎後，前方出現了一個向下的垂直管道口！直徑同樣隻有一米左右！下方黑洞洞的，深不見底！刺耳的警報聲和閃爍的紅光正是從下方傳來！
    管道口邊緣，鑲嵌著一圈閃爍著紅光的感應裝置！顯然，這就是警報的源頭，也是進入更深層的入口！
    “跳下去！”冷鋒沒有任何猶豫！下麵就是實驗室核心區！沒時間找路了！
    “老大！你確定？！”大白牙看著黑洞洞的垂直管道，意念帶著驚恐，“兔爺恐高啊！”
    “少廢話！鑽石身體摔不死！”冷鋒低吼，猛地一推大白牙！
    “啊——！！！冷鋒我恨你——！！！”大白牙的意念尖叫著，化作一道璀璨的鑽石流光，率先墜入了垂直管道！
    冷鋒緊隨其後，縱身躍下！韓雪眼神冰冷，動作沒有絲毫遲疑，也緊跟著跳了下去！
    垂直下墜！風聲在耳邊呼嘯！黑暗吞噬了一切！隻有下方越來越近、越來越刺眼的警報紅光！
    【警告：下方存在高強度能量屏障！接觸後果：分解！】
    智腦的警報在急速下墜中猛然炸響！
    能量屏障？！冷鋒的心瞬間沉到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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