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護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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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這一次的死寂,帶著一種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沉重。鷹眼癱倒在汙穢冰冷的地麵上,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銀灰色的皮毛失去了所有光澤,被酸液腐蝕的焦痕和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它用超越極限的爆發和操控,以自身為熔爐,將大白牙的“口糧”和冷鋒用靈魂傳遞的意誌,化作了封堵地獄之門的劇毒塞子。地底深處鑽頭撞擊的轟鳴消失了,但空氣中彌漫的恐怖惡臭和鷹眼無聲的倒下,比任何轟鳴都更加沉重。
空中,骸骨巨龍背脊的王座之上。奈落侯爵那兩點幽綠的魂火,如同被冰封的星辰,死死鎖在下方癱倒的鷹眼身上。那目光中的波動極其罕見,如同冰冷的湖麵被投入一顆微小的石子,漣漪轉瞬即逝,隨即被更深沉的、凍結靈魂的漠然所取代。螻蟻的反抗,無論多麽出人意料,終究隻是螻蟻。他緩緩收回了那隻抬起的手,覆蓋著猙獰骨甲的五指間,凝聚的灰白死氣並未消散,反而如同活物般更加濃鬱、粘稠,如同醞釀著湮滅一切的風暴。
下方戰場,短暫的停滯被更加狂暴的嘶吼打破!失去了地下突襲的路徑,屍潮在奈落意誌的絕對支配下,將所有的毀滅欲望傾瀉在正麵!重裝肉山發出沉悶的咆哮,用殘破的身軀狠狠撞擊著通道內搖搖欲墜的障礙物和受損的炮塔殘骸!腐肉機甲的鏈鋸瘋狂切割著合金牆壁,火花四濺!酸液炮台拋射的墨綠色毒液球如同雨點般砸落,在通道內留下一個個冒著刺鼻青煙的腐蝕坑洞!薩魯和殘存的雪狼戰士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幾片孤舟,每一次揮舞骨斧、每一次刺出骨矛,都伴隨著噴濺的鮮血和倒下的同伴!防線,在絕對的數量和瘋狂衝擊下,如同沙堡般迅速瓦解!
絕望,不再是冰冷的毒蛇,而是化作了實質的、帶著濃鬱血腥和金屬鏽蝕味的空氣,灌滿了每一個幸存者的肺葉。連呼吸都帶著灼燒般的痛苦。
指揮中樞內。
應急燈慘淡的紅光如同垂死巨獸最後的喘息。韓冰癱在冰冷的金屬座椅上,銀白色的瞳孔徹底失去了焦距,如同破碎的玻璃珠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她的生命體征微弱到了極點,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隨著身體無意識的抽搐,嘴角和鼻孔不斷溢出混合著精神反噬暗紅色血沫,在慘白的皮膚上蜿蜒出刺目的痕跡。過度透支的靈魂之火,在狂暴的反噬風暴中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徹底熄滅。
基地深處,治愈教堂。
淡藍色的維生液依舊包裹著葉靈懸浮的身軀,但液體中蘊含的生命能量已經稀薄得如同清水。心口那輪白金太陽的光芒,微弱得隻剩下一點搖曳的燭火,旋轉的速度緩慢得近乎停滯。她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瞼,精致的臉龐失去了所有血色,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那股柔和而堅韌的生命力場,如同風中殘燭,範圍收縮到僅能勉強覆蓋維生單元本身,再也無力庇護整個基地核心。
烏塔巫醫佝僂著身體,布滿藍色油彩的蒼老臉龐上刻滿了深重的憂慮和一種近乎絕望的疲憊。他枯瘦的雙手貼在維生單元冰冷的外壁上,口中吟唱著更加古老、更加晦澀的歌謠,聲音嘶啞而顫抖。他試圖將自己體內殘存的、源自大地和先祖的薩滿之力注入其中,如同杯水車薪,試圖挽留那即將消散的生命之火。但他自己布滿皺紋的臉上,也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灰敗,過度消耗的生命力讓他搖搖欲墜。
“孩子…撐住…”烏塔渾濁的眼中充滿了悲憫,沙啞的聲音如同歎息,“風暴…還未過去…”
就在這徹底的絕望深淵,新的、無聲的災難,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悄然降臨!
那些被斬殺的喪屍、被摧毀的改造獸、甚至戰死的人類戰士…他們破碎的軀體中蘊含的晶核,在激烈的戰鬥能量衝擊、高能激光灼燒、強酸腐蝕、以及鷹眼那壓縮到極致的劇毒霧氣的多重作用下,發生了不可預知的、極其危險的變異!
一些晶核表麵開始浮現出不穩定的、如同血管般蠕動的暗紅色紋路!一些晶核內部發出細微卻令人心悸的“劈啪”聲,如同即將爆裂的玻璃珠!更可怕的是,一種無形的、帶著強烈侵蝕性和扭曲感的輻射能量,正從這些破碎的、瀕臨崩潰的晶核中彌漫出來!
這種輻射能量,不同於普通的能量逸散!它帶著一種詭異的“活性”,如同活物般貪婪地滲透著空氣,附著在冰冷的鋼鐵牆壁上,甚至…悄無聲息地鑽入每一個活物的體內!
“警告!檢測到高濃度、高活性、高侵蝕性未知輻射能量場!源頭:戰場殘留晶核異變!”
“輻射能級:急速攀升!具有強烈生物組織破壞性、基因鏈幹擾性、能量汙染性!”
“能量護盾失效!物理屏障…低效!建議立即撤離…無可用撤離路徑!”智腦微弱卻尖銳的警報在冷鋒沉寂的意識海中瘋狂閃爍,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輻射,無形無質,卻比任何刀劍都更加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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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內。
“呃啊——!”一名正在奮力劈砍喪屍的雪狼戰士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大片大片詭異的暗紅色斑塊!斑塊迅速擴大、潰爛,流出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膿血!他強壯的肌肉如同融化的蠟般萎縮、失去力量!手中的骨斧“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另一名戰士捂著眼睛倒下,指縫間滲出黑色的粘稠液體!
“嗬…嗬…”一名被酸液濺傷的戰士,傷口處開始瘋狂增生出扭曲的、如同腫瘤般的肉芽,肉芽呈現出令人作嘔的紫黑色,並迅速蔓延全身!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間在殘存的戰士中爆發!比喪屍的撕咬更加恐怖!因為這是從內部開始的、無法抵禦的崩潰!
薩魯也感覺到了異常!他強壯的體魄在抵禦輻射方麵略強,但左肩被酸液腐蝕後露出的焦黑肩胛骨傷口處,也開始傳來針紮般的刺痛和麻癢,傷口邊緣的皮膚呈現出不正常的灰敗色澤!一股虛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開始侵蝕他岩石般的意誌!
“毒!是毒!”有戰士絕望地嘶吼。
“不!是那些晶核…它們…它們在腐爛!在散發瘟疫!”
絕望的陰雲,徹底籠罩。連戰鬥都變得無力。身體在潰爛,力量在流失,視野在模糊…來自內部的瓦解,比外部的刀劍更快地摧毀著抵抗的意誌。通道內,還站立著的戰士越來越少,痛苦的呻吟和絕望的哀嚎取代了戰鬥的怒吼。
奈落侯爵王座之上,兩點幽綠的魂火微微跳動了一下,似乎帶著一絲…冰冷的嘲弄。他不再需要催促屍潮進攻。這來自晶核異變的輻射瘟疫,將成為壓垮這些頑強螻蟻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覆蓋著骨盔的麵孔微微抬起,仿佛在欣賞這由內而外的、更加“藝術”的毀滅過程。他手指間纏繞的灰白死氣,如同毒蛇般緩緩遊弋,似乎在等待著最終收割的時刻。
治愈教堂內。
維生液中,葉靈懸浮的身軀,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心口那點搖曳的白金燭火,跳動得更加微弱。一股冰冷、粘稠、帶著強烈惡意的侵蝕感,如同跗骨之蛆,穿透了維生液的阻隔,穿透了烏塔巫醫微弱的薩滿之力,悄無聲息地纏繞上她的靈魂。
她的意識,沉淪在無邊的黑暗與寒冷之中。父母的音容笑貌,如同破碎的剪影,在黑暗中閃爍又消失。冷鋒染血的臉龐、韓冰冰冷的銀瞳、鷹眼忠誠的獨眼、大白牙賤兮兮的意念…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如同墜入深海的星辰,光芒越來越黯淡,距離越來越遙遠…無邊的疲憊和沉淪的誘惑,如同溫暖的泥沼,要將她徹底吞噬。
放棄吧…太累了…睡去吧…沒有痛苦…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刹那!
“啊——!”烏塔巫醫發出一聲痛苦而憤怒的嘶吼!他貼在維生單元外壁上的雙手猛地彈開!一股灰敗、扭曲的輻射能量如同毒針,順著他的薩滿之力反噬而來!他枯瘦的手臂上瞬間浮現出暗紅色的輻射斑塊,身體劇烈搖晃,一口暗紅色的鮮血噴在布滿藍色油彩的胸膛上!
烏塔的受創和那聲嘶吼,如同黑暗中一道微弱的電流,刺穿了葉靈沉淪的意識!
不…不能睡…外麵…還在戰鬥…冷鋒…韓冰…鷹眼…大白牙…薩魯…還有那些信任她的人們…
一股微弱卻無比堅韌的意誌,如同黑暗中破土而出的嫩芽,在葉靈沉寂的心海中頑強地萌發!那是對生命的不舍!是對守護的承諾!是對同伴的牽掛!
心口那點微弱的白金燭火,猛地跳動了一下!
外界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纏繞著她的冰冷輻射能量,在這一刻,不再僅僅是侵蝕的痛苦…反而像是一麵冰冷的鏡子,清晰地映照出了整個基地的絕望圖景!
她“看”到了!
通道內,戰士們皮膚潰爛、痛苦哀嚎、力量流失、絕望蔓延…
薩魯強撐著巨斧,但肩頭傷口灰敗擴散,岩石般的身體在輻射侵蝕下微微顫抖…
韓冰癱在控製台前,氣息微弱,靈魂之火在精神反噬和無形輻射的雙重折磨下即將熄滅…
冷鋒倒在地上,金色的血液從嘴角溢出,身體被輻射能量悄然滲透,黃金色的能量在汙染下變得滯澀、黯淡…
鷹眼癱在汙穢中,微弱的氣息幾乎斷絕,輻射能量正貪婪地侵蝕著它重傷瀕死的軀體…
大白牙被掩埋在攻城錘的廢墟下,七彩鑽石的光芒被一層灰敗籠罩,紅寶石眼睛中的恐懼變成了痛苦的麻木…
還有更多…更多在痛苦中掙紮、在絕望中沉淪的生命氣息…
每一個被輻射侵蝕的生命,他們的痛苦、他們的虛弱、他們體內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瘋狂滋長的灰敗能量…都如同清晰的脈絡,瞬間連接到了葉靈的意識深處!
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超越了理解的悲憫與守護的渴望,如同沉寂億萬年的火山,在她即將枯竭的生命核心轟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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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棄…”
一個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意念,如同風中殘燭,在維生液中飄散。
心口那點搖曳的白金燭火,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不再是微弱的燭火!而是一輪…初升的、燃燒的白金太陽!
純淨!神聖!磅礴!蘊含著最原始、最浩瀚的生命本源之力!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溫暖而浩瀚的生命波動,如同無形的海嘯,以治愈教堂為中心,瞬間席卷了整個磐石基地!所過之處,空氣中彌漫的冰冷輻射能量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滋滋的消融聲!冰冷的鋼鐵牆壁上凝結的灰敗冰霜迅速褪去!連呼嘯的風雪,似乎都在這一刻變得柔和!
葉靈懸浮在維生液中的身軀,緩緩地、緩緩地向上漂浮起來!淡藍色的維生液如同擁有了生命,環繞著她,折射著心口那輪白金太陽的璀璨光輝!她緊閉的雙眼並未睜開,但長長的睫毛上,凝結了一層細碎的白金光點!她雪白的長發無風自動,在純淨的生命能量中飄散開來,每一根發絲都流淌著白金色的光芒!
她緩緩張開了雙臂。
沒有聲音,但一個清晰無比、帶著無盡悲憫和絕對守護意誌的意念,如同神聖的宣告,響徹在每一個幸存者的靈魂深處:
“以吾之名…生命…鏈接!”
嗡——!!!
心口的白金太陽光芒暴漲到極致!無數道細密的、如同白金絲線般的光流,從那輪太陽中激射而出!無視了空間的阻隔,無視了鋼鐵的壁壘!
瞬間!
一道白金絲線,沒入通道內痛苦哀嚎的戰士眉心!他皮膚上潰爛的暗紅斑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愈合!流失的力量如同暖流般回歸!
一道白金絲線,連接上薩魯肩頭灰敗的傷口!灰敗迅速褪去,焦黑的傷口邊緣泛起新生的肉芽!
一道白金絲線,穿透指揮中樞的合金牆壁,輕柔地纏繞在韓冰的眉心!她破碎的銀白瞳孔中,碎裂的血絲被純淨的白金光芒撫平、驅散!微弱的心跳瞬間變得有力!透支的精神風暴被溫暖的生命之海溫柔地平息、修複!
一道白金絲線,連接上冷鋒染血的額頭!侵入他體內的輻射能量如同冰雪消融!枯竭的黃金能量核心,如同幹涸的河床迎來了甘霖,開始貪婪地汲取著純淨的生命本源,緩慢而堅定地複蘇!
一道白金絲線,穿透廢墟,沒入鷹眼癱倒的身軀!它微弱的氣息瞬間變得平穩!身上被酸液腐蝕的傷口和白骨,在白金光芒的照耀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再生!
一道白金絲線,連接上掩埋在金屬廢墟下的大白牙!覆蓋鑽石軀體的灰敗輻射瞬間被淨化!紅寶石眼睛中的痛苦麻木被溫暖取代!
無數道白金絲線,如同神聖的雨絲,精準地連接上基地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在輻射侵蝕下痛苦掙紮的生命!無論戰士、平民,還是重傷員!
神跡降臨!
以葉靈自身為橋梁,以她燃燒的生命本源為薪柴,純淨浩瀚的生命之力,通過這無形的“生命鏈接”,瞬間灌注到每一個被輻射侵蝕的個體體內!驅散汙染!修複創傷!喚醒生機!
通道內,戰士們的哀嚎停止了。潰爛的皮膚迅速愈合,痛苦扭曲的表情被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劫後餘生的狂喜取代!流失的力量重新充盈四肢百骸!他們看著自己恢複如初的身體,又看向那從基地深處透射而出、溫暖了整個冰冷鋼鐵世界的白金光芒,眼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震撼和虔誠!不知是誰第一個跪下,緊接著,通道內殘存的戰士,連同剛剛恢複一絲力氣的薩魯,都朝著光芒的方向,單膝跪地,右手撫胸,如同朝聖!
“神跡…這是神跡!”有戰士淚流滿麵地低語。
“是聖女!是葉靈聖女救了我們!”呼喊聲帶著哽咽的狂喜。
指揮中樞內。
韓冰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銀白色的瞳孔,雖然依舊帶著透支後的疲憊,但碎裂的血絲已然消失,重新恢複了冰冷銳利的光澤。她看著自己恢複知覺的雙手,又看向屏幕上代表基地內部生命體征的讀數雖然大部分儀器已損壞,但核心生命監測還在運轉),上麵原本代表輻射汙染和生命垂危的紅色警報正在大片大片地轉為綠色!她冰冷的嘴角,極其罕見地牽動了一下,一絲複雜難明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過。
廢墟下,大白牙猛地頂開壓著的鋼板,七彩鑽石腦袋鑽了出來,紅寶石眼睛瞪得溜圓,感受著體內那股溫暖純淨、驅散了一切痛苦和恐懼的力量,意念激動得語無倫次:“嘰!嘰嘰嘰!暖洋洋的!舒服!大姐頭…不對…女神!葉靈女神萬歲!兔爺又能啃胡蘿卜了!”
鷹眼也掙紮著抬起了頭,雖然依舊虛弱,但僅剩的獨眼中重新煥發出神采,它望向基地深處的白金光芒,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充滿感激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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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鋒的身體在生命鏈接的白金光芒籠罩下,微微動了一下。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嘴角的金色血跡在白光中迅速蒸發。一股微弱卻無比精純的黃金能量波動,開始在他體內重新流轉、複蘇。
治愈教堂內。
烏塔巫醫看著漂浮在維生液上方、散發著神聖光輝的葉靈,布滿油彩的老臉上充滿了震撼和一種近乎朝聖的虔誠!他雙手合十,對著葉靈的方向深深拜伏下去,口中用最古老的部落語言,吟唱著讚美生命與守護的聖歌。
維生液已經徹底變成了純淨的白金色。葉靈懸浮其中,雪白的長發在光芒中無風自動,心口那輪白金太陽璀璨奪目,照亮了整個空間,甚至穿透了厚重的合金牆壁,將溫暖和希望灑向基地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這神聖的光輝之下,代價是沉重的。
葉靈懸浮的身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仿佛她自身的存在,正在化為純粹的光。她那雪白的長發,發梢開始悄然染上了一絲…觸目驚心的灰白!如同生命被強行抽走的痕跡。
生命鏈接,不是無代價的賜福。她正在燃燒自己最後的生命本源,化作守護他人的光。
奈落侯爵王座之上。那兩點幽綠的魂火,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如同風暴般的波動!冰冷的審視被一種被打擾了“欣賞”的、純粹的暴怒所取代!螻蟻的反抗已經夠煩人,這突如其來的、純淨的生命光輝,更是對他死亡領域最直接的褻瀆和挑釁!
他覆蓋著骨盔的麵孔猛地轉向基地深處,那輪白金太陽的方向!纏繞在五指間的灰白死氣瞬間暴漲,如同沸騰的毒液!骸骨巨龍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仰天發出一聲更加暴虐、更加恐怖的咆哮!巨大的骨翼猛地扇動!一股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粘稠的死亡領域,如同滅世的寒潮,朝著磐石基地,朝著那輪白金太陽,狠狠碾壓而下!
神跡的光輝與死亡的寒潮,如同兩個世界的碰撞,在磐石基地的上空,轟然對撞!無形的衝擊波在風雪中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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