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海底電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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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汐”的心髒在咆哮。
    不是怒吼,而是一種帶著金屬摩擦與能量湍流混雜的、沉悶而有力的轟鳴。巨大的底艙內,曾經覆蓋厚重油汙與鏽跡的科考船主引擎,此刻已徹底改頭換麵。暗銀色的超導合金如同強韌的肌肉纖維,修補了曲軸與缸體上致命的裂痕。複雜的能量回路如同新生的銀色神經與血管,在引擎核心處交織、流淌。屍侯晶核——那枚黯淡卻依舊散發著恐怖威壓的暗金核心——被精密地嵌入能量轉換矩陣中央,作為澎湃動力的源泉。白銀級晶核構建的初級回路如同衛星般環繞著它,將狂暴的死亡能量馴服、轉化,驅動著古老的柴油機組煥發出遠超設計極限的澎湃動力!
    嗡——隆!嗡——隆!
    每一次活塞的往複,都帶著金屬的韌性與能量的狂野!整個船體都在隨之輕微震顫!排氣口噴出的不再是濃黑的油煙,而是夾雜著暗金火星與灰白死氣的能量湍流!這台由末日科技與死亡核心強行催生出的動力怪獸,正貪婪地吞噬著薩魯從廢墟中掘出的工業柴油,將化學能與晶核能粗暴地糅合,推動著“深海探索者號”——或者說“潮汐號”的雛形——這頭鏽跡斑斑的鋼鐵巨獸,緩緩掙脫濱海死城粘稠的泥漿束縛!
    船首犁開翻滾著黃綠色粘液與腐敗泡沫的海水,留下一條汙濁的航跡。船廠廢墟在渾濁的視野中緩緩後退,如同被拋棄的巨型屍骸。酸霧依舊粘稠,但船體表麵覆蓋的臨時熔煉的高硬度陶瓷合金複合裝甲板,正頑強地抵抗著酸性海水與空氣的侵蝕,發出細密的“嘶嘶”聲。
    甲板上,戰士們沉默地忙碌著,加固臨時焊接的裝甲板,清理著最後的藤壺殘骸。薩魯魁梧的身軀如同定海神針,矗立在船首,警惕地掃視著渾濁的海麵。鷹眼趴在最高的了望塔由鏽蝕的吊機改造)上,雙眼紅光穿透性極強地掃視著海天交界。大白牙則百無聊賴地趴在葉靈所在的艙室門口,鑽石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甲板,意念嘀咕:“慢死了…這破船開得跟蝸牛爬似的…兔爺的鑽石殼都要被海風吹出包漿了…葉靈姐還沒醒…胡蘿卜也不香了…”
    艦橋內,氣氛卻凝重如鉛。冷鋒站在布滿汙漬的航海圖前,暗金色的瞳孔死死鎖定著智腦投射在視野中的那個精確坐標——馬裏亞納海溝附近的某片深海海嶺。利維坦的周期性休眠點。通往蟲洞的唯一窗口。血色的標記如同深淵的瞳孔。
    葉靈的生命氣息在艦長室內微弱地起伏,如同即將燃盡的燭火。時間,是懸在所有人頭頂的利刃。
    “領主,我們的船…撐不到那裏。”說話的是夜鶯。她斜靠在冰冷的金屬艙壁上,臉色依舊蒼白,肩頭那詭異的灰藍色冰晶在葉靈拚盡全力的壓製下暫時停止了蔓延,但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深入骨髓的劇痛和寒意。那雙幽綠的豎瞳卻銳利依舊,緊盯著航海圖。“‘潮汐’…很強,但設計極限是淺海和灘頭。深海高壓,強腐蝕,還有利維坦的伴生物…我們連坐標點外圍的‘冰晶潛行者’都未必能對付。更別說…那東西本身。”
    她的話像冰冷的針,刺破了動力核心轟鳴帶來的短暫振奮。現實,冰冷而殘酷。強行拚湊的“潮汐號”,隻是一塊粗糙的敲門磚,砸開深海大門的瞬間,可能就會被門後的恐怖碾碎。
    冷鋒沒有回頭,聲音如同凍結的金屬:“所以?”
    “所以…我們需要‘眼睛’。需要先一步知道坐標點附近的確切情況。”夜鶯強忍著傷痛站直身體,幽綠的豎瞳直視冷鋒冰冷的背影。“利維坦在休眠,能量低穀,這是‘信天翁’用三條s級偵察隊的命換來的情報。但休眠期的‘平靜’是相對的。它的伴生體‘冰晶潛行者’會更加活躍,深潛者的巡邏隊也絕不會放鬆。我需要…提前潛入。找到一條相對安全的路徑,或者…確認那裏是否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捷徑’。”
    “你?”冷鋒終於轉過身,暗金色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夜鶯身上,帶著審視。“傷勢未愈。深海環境。冰晶潛行者能凍結空間。”
    “我的‘潛影’,是融入環境信息流。水,同樣是環境。”夜鶯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冷靜和自信。“隻要不是被瞬間鎖定,它們未必能捕捉到我。而且…”她抬起完好的右手,指尖的皮膚再次蠕動、變得透明,凝聚起一點微弱卻精純的潛影能量。“我對那種…來自深海的冰冷惡意…很敏感。這傷,就是最好的探測器。”她指的是肩頭那源自冰晶潛行者的恐怖傷口。
    艦橋內陷入沉默,隻有引擎低沉的轟鳴和海水拍打船體的嘩啦聲。薩魯不知何時也走了進來,巨大的身軀幾乎堵住了門口,他皺著眉看著夜鶯,又看向冷鋒,甕聲道:“太冒險了!這丫頭片子傷得比葉靈姑娘輕不了多少!讓她下深海?喂魚嗎?”
    “總比開著這艘破船一頭撞進利維坦的伴生體老巢強!”夜鶯毫不示弱地回視薩魯,幽綠的豎瞳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貓眼石。“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船!要麽賭一次,要麽…看著葉靈姑娘…”她沒再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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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鋒的目光在夜鶯蒼白而倔強的臉上停留了數秒。時空之眼被死氣幹擾,無法預知她此行的吉凶。但他能感受到這個女人眼中那股近乎燃燒的意誌——情報官的職責,以及對“信天翁”犧牲同伴的某種執念。
    “你需要什麽?”冷鋒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夜鶯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一套能承受淺層水壓百米級)的潛水服,不需要太高級,基礎密封抗壓就行。信號中繼浮標。最重要的…”她指向航海圖,“我需要一個離坐標點足夠近的、安全的深潛起點。船…不能直接開過去。”
    冷鋒的目光再次投向智腦投射的坐標點周邊海域圖。複雜的等深線勾勒出馬裏亞納海溝附近險峻的海底地形。距離坐標點約一百五十海裏處,一條細長的、幾乎被忽略的標記引起了他的注意——舊時代跨太平洋通訊光纜中繼站代號:海神之臍)。
    “這裏。”冷鋒的手指點在那個標記上。“‘海神之臍’。位於海底峽穀邊緣,深度約九百米。結構堅固,有獨立能源地熱衰變電池)。是舊時代維護光纜的中樞。位置隱蔽,距離目標點一百五十海裏。光纜…或許還能利用。”他的思維飛快運轉。智腦的信息庫中,關於這種深海設施有模糊記載。
    夜鶯幽綠的豎瞳瞬間亮起!“深海光纜…如果能利用它作為信息通道…我甚至可能把探測到的實時影像傳回來!比浮標信號穩定太多!而且…那種地方,深潛者巡邏隊大概率不會常駐,它們更喜歡能量充沛的蟲洞邊緣!”她立刻明白了冷鋒的意圖。利用舊時代的遺跡作為跳板,同時嚐試恢複其通訊功能!
    “九百米…我們的潛水服扛不住。”薩魯皺眉道。
    “不需要下到中繼站深度。”夜鶯語速飛快,“我隻需要到達光纜在淺層百米左右)的某個接入點或者斷裂點!隻要能物理接觸光纜,我的‘潛影’異能可以嚐試順著光纜的信息流‘潛行’下去!比直接深潛安全得多!”這是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潛入方式!
    計劃瞬間清晰,但也更加瘋狂——讓一個重傷的情報官,在危機四伏的太平洋淺海,尋找一根可能早已斷裂的舊光纜,然後用異能順著光纜潛入深海,偵察皇帝級巨獸的休眠巢穴!
    冷鋒沒有任何猶豫。“薩魯,準備潛水裝備和浮標。鷹眼,鎖定‘海神之臍’坐標,規劃航線。全速前進。”
    “是!”薩魯深深看了夜鶯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汪!”鷹眼的回應從了望塔傳來。
    引擎的轟鳴陡然拔高了一個調門!“潮汐號”鏽跡斑斑的船首劈開渾濁的海浪,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海神之臍”的方向加速駛去!黃綠色的酸霧逐漸被帶著鹹腥氣息的海風取代,天空呈現出一種壓抑的鉛灰色。海麵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未知。
    三天後。太平洋腹地。
    天空陰沉,鉛灰色的雲層低垂,仿佛隨時會壓垮海麵。墨藍色的海水深不見底,翻滾著不祥的白色浪湧。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濕氣和海鹽的味道,但更深處,似乎還隱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冰冷的、非自然的能量餘韻。
    “潮汐號”如同一個疲憊的鋼鐵旅者,在波濤中起伏。船體臨時焊接的裝甲板上布滿了細密的刮痕和撞擊凹坑——這是穿越一片被狂暴變異旗魚群襲擊海域留下的勳章。動力核心依舊轟鳴,但聲音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屍侯晶核表麵的灰白裂痕,似乎又細微地擴大了一絲。
    “坐標:北緯xx度xx分,西經xxx度xx分。目標:‘海神之臍’上方海域。深度:九百米。”鷹眼的聲音通過精神鏈接傳來,精準而冷靜。
    船速減緩,最終在翻滾的浪濤中停穩。船尾放下小型作業平台。夜鶯已經穿戴整齊。一套從科考船倉庫翻出的、基礎型號的深海抗壓潛水服包裹著她矯健的身軀,麵罩下,那雙幽綠的豎瞳閃爍著冷靜而銳利的光芒。她的臉色依舊蒼白,肩頭的傷口在潛水服下隱隱作痛,但精神高度集中。一套小巧的信號中繼浮標固定在腰間。
    冷鋒、薩魯、大白牙被強行拖來當“壓艙石”)站在平台邊。氣氛凝重。
    “記住,你的任務是偵察,不是戰鬥。接觸光纜,確認通路,傳回信息。一旦暴露,立刻返回。‘潮汐號’會在這裏等你二十四小時。”冷鋒的聲音透過潛水服通訊器傳入夜鶯耳中,冰冷而清晰。
    “明白。”夜鶯的聲音透過麵罩傳來,帶著金屬的質感。她最後檢查了一遍裝備,幽綠的豎瞳掃過冷鋒暗金色的身影、薩魯凝重的臉、還有大白牙那因為暈船而顯得有些蔫的鑽石軀體意念嘀咕:“兔爺討厭水…”)。然後,她沒有任何猶豫,向後一仰,以一個極其專業的背滾式入水動作,無聲地滑入了冰冷刺骨的墨藍色海水之中!
    噗通。
    細微的水花很快被翻滾的浪濤吞沒。海麵下,夜鶯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迅速變得模糊、透明,最終徹底消失在深藍的背景中。隻有潛水服上微弱的定位信號燈,在智腦的監控屏幕上,化作一個穩定下潛的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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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影”異能,全力發動!她的身體仿佛化作了水流本身的一部分,感知擴散開來,捕捉著海水中每一絲細微的洋流、溫度變化、以及…那若有若無的冰冷惡意。下潛,下潛…五十米…八十米…光線迅速黯淡,壓力增大。潛水服發出輕微的呻吟。幽暗的海水中,巨大的、形態怪異的黑影在不遠處緩緩遊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夜鶯的心跳平穩,如同最精密的鍾表。她巧妙地調整著潛影的波動,如同一條真正融入環境的深海魚,無聲無息地從那些恐怖陰影的邊緣滑過。
    一百米!目標深度!
    視野陷入一片濃稠的幽藍。強光手電的光柱隻能穿透前方不足十米的範圍,光束中翻滾著細小的浮遊生物。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按照智腦提供的舊海圖,這裏應該就是跨太平洋光纜的主幹路徑之一。
    夜鶯懸浮在幽暗的水中,如同一個幽靈。她關閉了強光手電,僅依靠潛影異能對環境的感知。冰冷的惡意如同無形的蛛網,從更深的海底彌漫上來,讓她肩頭的傷口隱隱作痛。那是冰晶潛行者活動區域的特征。她必須盡快找到目標!
    感知如同無形的觸須,向四周擴散。水流…溫度…海底地形的細微震動…突然!一點極其微弱的、規律的、非自然的能量波動被她捕捉到!如同黑暗中的螢火蟲!
    在那裏!
    夜鶯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波動來源潛去!很快,在海底泥沙覆蓋的陡峭坡麵上,她看到了目標——一截裸露在外的、比成年人大腿還粗的黑色纜線!纜線表麵覆蓋著厚厚的鈣質沉積物和深海苔蘚,但其中一段明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撕裂、扯斷!斷裂處裸露著密密麻麻、閃爍著微弱絕緣光澤的彩色光纖!
    找到了!舊光纜的斷裂點!
    夜鶯心中一定。她迅速靠近,抽出潛水刀,小心翼翼地刮掉斷裂口周圍的沉積物,露出更多完好的光纖。然後,她解下腰間的信號中繼浮標,將其底部特製的、帶有物理探針的接口,精準地刺入光纖束之中!
    嗡…
    浮標內部亮起微弱的藍光!信號連接中!
    夜鶯立刻將雙手戴著特製感應手套)按在了冰冷的纜線上。幽綠的豎瞳瞬間收縮到極致!“潛影”異能發動!這一次,不是融入水流,而是嚐試融入那纜線中可能殘存的、微弱的信息流!
    意識如同被投入了湍急的電子河流!無數混亂的、破碎的、帶著舊時代回響的噪音碎片衝擊著她的神經!廣告片段…加密通訊殘片…網絡垃圾信息…如同信息洪流中的殘渣!夜鶯強忍著精神衝擊帶來的眩暈,集中全部意誌,驅動潛影異能,如同最精密的過濾器,在這片信息垃圾場中,尋找著通往深處——“海神之臍”中繼站的那條穩定下行鏈路!
    找到了!
    一條極其微弱、卻異常穩定的信息流脈衝,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光束,從深不可測的海底深處,沿著纜線傳來!脈衝中帶著一種獨特的、非地球的、冰冷的秩序感!與蟲洞散發的能量波動…隱隱相似!
    夜鶯心中劇震!這就是冷鋒提到的“外星遺跡”的氣息?她毫不猶豫,潛影異能全力發動!意識順著那條穩定的信息脈衝,如同順流而下的遊魚,朝著脈衝的源頭——那位於九百米深淵之下的“海神之臍”中繼站,急速“潛行”而去!
    意識在冰冷的信息流中穿梭。壓力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重的、高速滑行的感覺。周圍是飛速掠過的、由0和1構成的幽暗隧道。不知過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
    她的“視野”穿透了信息流的屏障,“看”到了一片被微弱應急燈光照亮的巨大空間——“海神之臍”中繼站內部!
    巨大的、布滿各種閃爍指示燈大部分已熄滅)和儀表盤多數碎裂)的控製台。粗大的線纜如同巨蟒般在金屬地板和天花板上蜿蜒。空氣中彌漫著冰冷的金屬和絕緣材料老化的氣味。一切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和冷凝水珠。
    然而,最震撼的景象在中央!
    一條斷裂的、足有數米直徑的粗大光纜,如同被斬斷的巨蛇,從控製台後方的牆壁破口處延伸進來,斷口處流淌著如同液態藍寶石般的光芒——正是跨太平洋光纜的主幹!而這條光纜的終端,並沒有連接在中繼站原有的設備上!
    它被強行接駁在了一個…本不該存在於這裏的物體上!
    那是一個嵌入中繼站中央地板、通體覆蓋著暗銀色非金屬材質、表麵流淌著複雜幽藍能量紋路的…巨大菱形柱體! 柱體約三米高,散發著冰冷、非地球的科技感!斷裂光纜流淌的液態藍光,正源源不斷地注入柱體底部的接口!而柱體的頂端,幽藍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滅,似乎在吸收、轉化著來自光纜的能量!
    外星遺跡!
    夜鶯的意識“看”得清清楚楚!這絕非舊時代的產物!那材質、那能量紋路、那種冰冷的秩序感…與智腦核心的風格如出一轍!這就是“觀察者”留下的東西!它被深埋在海底,利用著人類鋪設的通訊光纜,如同寄生蟲般汲取著信息流中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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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在這巨大的菱形柱體周圍,如同守衛般矗立著幾具…人形的金屬骨架! 它們的身軀由閃爍著暗沉金屬光澤的骨骼構成,關節處是複雜的球形結構,沒有頭顱,隻在胸口鑲嵌著一枚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如同縮小版菱形柱體的核心!它們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但夜鶯的潛影異能卻清晰地感知到,那些核心中蘊含的、令人心悸的冰冷能量和毀滅意誌!
    機械守衛!遺跡的守護者!
    就在這時!
    嗡——!!!
    那巨大的菱形柱體頂端,幽藍的光芒猛地一亮!一道無形的掃描力場瞬間擴散,掃過整個中繼站!夜鶯融入信息流的意識如同被強光照射的陰影,瞬間暴露!
    不好!被發現了!
    幾乎同時!那幾具靜立不動的機械守衛,胸口的幽藍核心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沒有頭顱的金屬骨架猛地轉向夜鶯意識“降臨”的方向控製台某個端口)!它們無聲地抬起手臂,手臂末端不是手掌,而是閃爍著幽藍能量光芒的…切割力場發生器! 致命的能量波動瞬間鎖定了信號來源!
    夜鶯的意識如同觸電般猛地從信息流中抽回!現實中的她,在百米深的海底猛地睜開眼睛!幽綠的豎瞳中充滿了驚駭!潛水服內的警報器瘋狂閃爍——信號中繼浮標被摧毀!深潛者的精神標記被激活!冰冷刺骨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冰錐,從深不可測的深淵下方,沿著那根斷裂的光纜,直刺而來!
    她毫不猶豫,雙腳猛蹬海底泥沙!潛影異能全力爆發!身體如同融入海水的墨滴,朝著海麵瘋狂逃竄!下方,幽暗的深海中,幾道無聲無息、卻散發著極致寒意的幽藍光影,正以恐怖的速度破開水流,緊追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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