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心媛的顧慮，曲昭嘉臉上笑意加深，“那也就一年時間，等明年你就能穿下了，不會浪費的。”
    “可是變胖了怎麽辦？”
    女人生完孩子之後好像體型就很難恢複了，她越想越愁。
    “胖了就再買新衣服。”
    “那樣會很醜，我不要胖！”羅心媛捂著臉，她覺得自己現在真是越來越任性了。大家懷孕都是這個樣子的，偏她在這裏無病呻吟。
    她有些擔心，偷偷的從指縫裏往外瞧，想看看男人臉上有沒有不耐煩的神色。
    一露眼，就對上了男人那雙含笑的眼睛。
    “不會的。”曲昭嘉聲線平穩，他輕輕的安撫羅心媛，“隻要規律飲食，再配合鍛煉，會很快恢複過來的。”
    曲昭嘉的話好像有一種魔力，羅心媛忍不住去相信他。
    “你待會還要去那個地方賣收音機嗎？”羅心媛注意到曲昭嘉今天出門的時候特意帶上了一台收音機。
    應該是準備一會拿去賣的。
    “你跟我來。”
    曲昭嘉牽起羅心媛的手來到號兒角，那個賣皮鞋的果然還在那邊擺攤。
    在這個時候皮鞋不太好賣，大家的審美與日常生活都更偏向便宜好穿的解放鞋。皮鞋高昂的價格和嬌嫩的特性，注定它在這個小縣城裏的銷路不會太好。
    所以當攤主再次看見曲昭嘉的時候，臉上立刻就帶了笑容。
    再看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他知道這次肯定沒有認錯人了。
    “咱嫂子長得可真俊！”攤主趕緊對著羅心媛介紹起來自己攤上的小皮鞋，“嫂子你看看，我這攤上的鞋子你有哪雙看得上的就拿走。”
    皮鞋一雙特價十五塊的牌子還擺在旁邊，她從來沒有買過這麽貴的鞋子。
    紙盒子裏那鞋子黑黑亮亮的好看極了，但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要是穿著這個鞋子下地，怕是穿不了幾次就會髒兮兮的，然後壞掉。
    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身邊人，這種費錢又不實用的東西還是不要買了吧。
    “沒事，我和他說好交換的。”曲昭嘉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等我們結婚那天，你就穿這個好不好？”
    一句好不好，問得羅心媛耳根發紅。
    這還有什麽好不好的，他都這樣說了……
    羅心媛沒有扭捏，她選了一雙皮鞋試了一下碼數，不得不說這個鞋子穿上去之後，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你覺得這一雙好看嗎？”羅心媛踩著小皮鞋，在曲昭嘉麵前轉了一圈。
    “那雙也可以試試看。”曲昭嘉指了指另外一雙。
    攤主見狀連忙說，“大哥我可不是坑你，這邊的這些我們都可以交換，這邊的兩雙你就要加錢了，不然我連本都掙不回來。”
    曲昭嘉剛剛指的那一雙正是他表弟上個月剛從香江那邊要來的新款，價格可比攤位上的那些貴上一截。
    “沒事，多的補就是了。”
    其實剛剛她也注意到了那邊更新款的鞋子，包裝看起來也更加精致一些。能買一雙小皮鞋已經很足夠了，還要再另外貼錢，她覺得有點沒必要了。
    不過她還是聽取了曲昭嘉的意見，試了試那雙新款的。
    新款的小皮鞋鞋麵的設計有更多的小心思，有許多鏤空的蕾絲花紋，看起來大氣又典雅。
    幾乎是一瞬間，羅心媛就喜歡上了腳上的這雙小皮鞋。
    可是這雙鞋子應該要加很多錢吧……
    看出羅心媛眼裏的喜歡和猶豫，曲昭嘉便問攤主要加多少錢。
    “看你們穿的這麽合適，再給我五塊錢就成。”攤主見曲昭嘉這麽爽快，也就在成本價的基礎上加了一點點給他。
    五塊？
    都是小皮鞋，隻是新款和舊款的差別就要五塊錢。
    羅心媛下意識的想要將鞋子脫下來，這上麵的鏤空小花除了她，還有誰會注意到呢。
    在村裏麵走兩圈，揚起的灰塵都要把這些小窟窿堵上了。
    羅心媛扯了扯曲昭嘉的袖子，“就原來那雙吧，我看那雙就挺好的。”
    “你不喜歡這雙嗎？”
    “不是喜不喜歡，你看它們長得都差不多，為什麽新款掏幾個窟窿就要賣得比舊款貴呢。”
    他被羅心媛的描述給逗笑了，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點不劃算呢。
    “但是你看，這麽多窟窿要掏得那麽好看整齊，是不是也是一門功夫呢。”
    “是這樣，但是五塊也太多了。”羅心媛瞧著新款皮鞋，有些猶豫了。
    想著結婚是一輩子一次的事情，她想象了一下自己那天穿著這雙小皮鞋應當會很好看。
    她歪著頭去看曲昭嘉，語氣有幾分不確定，“那就買了？”
    曲昭嘉付了錢，攤主喜滋滋的接過收音機和五塊錢，在曲昭嘉這裏換可比去外麵買合適多了。
    就香江那邊，收音機的款式雖然五花八門，但是動輒八九十上百的價格不是他能承受的。
    ……
    東西陸續買齊，兩人最後一站要去的地方就是人民公社了，在這裏辦完結婚證他們之間就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越是靠近人民公社，羅心媛就越緊張。
    她今天出門的時候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還拿出自己衣櫃裏最好的一套衣服穿。因為結婚證上的照片可是要留一輩子的，她想讓自己看上去漂亮一些。
    路上她不斷的整理自己的頭發，檢查衣服和領口有沒有褶皺。
    一直到站在照相機麵前時，她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直到照相的師傅打趣道，“你們怎麽了，第一天認識還不熟嗎，靠近一點呀。”
    她感覺到一雙手將自己輕輕的攬入懷中，炙熱的體溫透過布料傳遞了過來，她心砰砰砰的跳得厲害。
    臉也熱，耳朵也熱，腦子嗡嗡嗡的一舉一動全憑直覺。
    “對對對，女同誌笑一笑。”師傅瞧著羅心媛露出一個羞澀靦腆的笑容，滿意的按下了快門。
    洗照片還需要時間，填過結婚證所需要登記過的資料後，等一個星期再來人民公社就能領到結婚證了。
    羅大伯遠遠的就看見曲昭嘉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而羅心媛兩手空空的墜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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