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長安城外的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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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院中,鳥語花香,一片寧靜祥和。宇文灼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拿著一封書信,臉上帶著一絲憂慮。
    他的孫子宇文玥站在他麵前,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宇文玥,你真的以為楚喬值得你如此付出?”
    宇文灼語重心長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你把心思都放在一個女人身上,值得嗎?”
    宇文玥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祖父,我知道你的擔心。
    但楚喬不僅僅是一個女人,她是我的對手,也是我的棋子。我不會輕易放過她。”
    宇文灼歎了口氣,他深知宇文玥的執拗,但也知道他的話不無道理。
    楚喬的確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她的行動和決策對大魏的局勢有著深遠的影響。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也要明白,忠心護主固然可以博得好名聲,但危機過後,必然被皇帝忌憚。”
    宇文灼緩緩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下場不過是又一個燕世城而已。”
    宇文玥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祖父,我知道這些道理。
    但我不想做一個那樣的人,更不想任父親擺布。”
    宇文灼聽到宇文玥的話,心中微微一痛。
    他深知宇文玥的痛苦,多年前,他的母親慘死,他被父親過繼給宇文長房一脈。
    從那時起,宇文玥就不再對這個父親抱有任何幻想。
    “宇文玥,你父親的信你看了嗎?”宇文灼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宇文玥,“他希望你按兵不動,這時候最聰明的做法是保持低調。”
    宇文玥接過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打開信,仔細閱讀。信中,他的父親宇文邕字字珠璣,勸他不要輕舉妄動,保持低調,等待時機。
    “祖父,我知道父親的意思。但他不知道,我有自己的計劃。”
    宇文玥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我已經和元徹一起部署追擊燕洵的計劃了。”
    宇文灼歎了口氣,他深知宇文玥的執拗,但也知道他的話不無道理。
    燕洵的行動對大魏的局勢有著深遠的影響,如果不加以製止,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玥,你真的決定了?”宇文灼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宇文玥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祖父,我知道自己的選擇。
    我不會讓父親擺布,更不會讓自己成為另一個燕世城。”
    “宇文玥,你真的不聽父親的話?”宇文灼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宇文玥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祖父,我知道父親的意思。但他不知道,我有自己的計劃。”
    宇文灼歎了口氣,他深知宇文玥的執拗,但也知道他的痛苦。他微微一笑:“宇文玥,你真的長大了。”
    宇文玥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祖父,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我不會讓父親擺布,更不會讓自己成為另一個燕世城。”
    夜幕低垂,如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將大地籠罩得嚴嚴實實。
    楚喬帶著元嵩兄妹,一路風塵仆仆,終於在傍晚時分找到了一間破敗的茅草屋。
    這屋子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之中,屋簷殘缺不全,牆壁上到處是裂縫,仿佛隨時都會被一陣大風吹倒。
    但此刻,對於疲憊的三人來說,這就是他們暫時的避風港。
    楚喬將元嵩兄妹安頓在屋內相對還算幹燥的角落,給他們找來了一些幹草鋪在地上,勉強能當床用。
    元嵩兄妹一路上被各種事情折騰得筋疲力盡,此刻一坐下,便靠在一起,很快進入了夢鄉。
    楚喬看著他們熟睡的麵容,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卻又很快被堅毅所取代。
    她起身,輕輕關上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走到門外。
    外麵的夜色更深了,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在楚喬的臉上。
    她抬頭望了望天空,烏雲密布,似乎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楚喬微微皺眉,但很快舒展開來,她走到屋外不遠處的草棚下,那裏是她愛馬流星的臨時棲息之地。
    流星看到楚喬過來,親昵地將頭湊過來,在她身上蹭了蹭。
    楚喬輕輕撫摸著流星的鬃毛,輕聲說道:“今天辛苦你了,等回到長安,我一定讓你好好休息。”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雷,緊接著,豆大的雨點便開始砸落下來。
    雨水打在草棚的頂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楚喬微微一笑,她並不在意這雨,反而覺得這雨聲有一種別樣的韻律。
    她靠在草棚的柱子上,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雨聲,思緒卻飄得很遠。
    她想起了燕洵,那個在戰場上英勇無畏,卻又在情感上讓她捉摸不透的男人。
    燕洵下令全軍開拔返回紅川城,而她卻要護送元嵩兄妹回長安,這一路,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麽危險。
    但楚喬並不害怕,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充滿未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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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燕洵心裏對秀麗軍的芥蒂,將他們編入前鋒營,那是一種近乎羞辱的處理方式。
    可楚喬並不怪他,她理解燕洵的苦衷,也明白秀麗軍的處境。
    隻是,她希望有一天,燕洵能夠真正地原諒他們,畢竟,他們也曾為了燕北流過血,灑過汗。
    雨越下越大,漸漸地模糊了楚喬的視線。
    她睜開眼睛,看著外麵被雨水衝刷得更加漆黑的夜色,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一路平安,希望元嵩兄妹能夠順利回到長安,希望他們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而她,也希望能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方向,找到那個可以讓她真正放下心來的地方。
    夜色深沉,雨聲依舊,楚喬就在這草棚下,與愛馬流星相伴,守護著屋內的元嵩兄妹,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而遠方,無論是紅川城還是長安,都在這場雨中,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歸來。
    天蒙蒙亮,第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在破敗的茅草屋上。
    屋內,元嵩的額頭滿是冷汗,他昏迷不醒,囈語不斷。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回蕩,翻來覆去的幾句話都是在擔心楚喬:“楚喬,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離開我……”
    楚喬站在屋外的草棚下,聽著元嵩的囈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酸楚。
    她知道元嵩對自己的感情,也知道他此刻的擔憂。
    但楚喬更清楚,他們之間的路,早已被命運的巨輪碾得支離破碎。
    天亮後,元嵩終於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神迷茫而痛苦。
    當他看到楚喬站在屋外,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他掙紮著從幹草堆上坐起來,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怒意:“你還不走?”
    楚喬微微一愣,但她很快恢複了平靜。她知道元嵩的用意,他不想讓她繼續護送他們,他不想讓她陷入更深的危險之中。
    楚喬淡淡一笑,說道:“元嵩,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能走。
    我答應過要護送你們安全回到長安,我必須做到。”
    元嵩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惡語相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你這個叛徒,還在這裏惺惺作態!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楚喬的心微微一痛,但她並沒有把元嵩的話放在心上。
    她知道,元嵩隻是在用這種方式趕她走,他害怕自己會連累她。
    楚喬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元嵩,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跟著你們,但你也要明白,我有自己的責任。
    我會一直護送你們,直到你們安全到達長安。”
    元嵩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咬了咬牙,不再說話。
    楚喬知道,他是在用沉默來表達他的無奈和痛苦。
    她轉身走進屋內,開始準備早餐。她知道,這一路還很長,他們需要保持體力。
    接連幾日的趕路,楚喬淋了雨,終於在第三天夜裏發起高燒。
    她的臉頰燒得通紅,身體不停地顫抖。元嵩和他妹妹元瑤驚慌失措,但他們卻無能為力。
    元嵩看著昏迷不醒的楚喬,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她那麽凶,可他卻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楚喬在昏迷中,耳邊似乎聽到元嵩的呼喚,她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元嵩焦急的麵容。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別擔心,我沒事……”
    元嵩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冷漠。
    他轉過身,不再看楚喬,心中卻在默默祈禱她能快點好起來。
    終於,經過幾天的艱難趕路,他們來到了長安城外。
    元嵩看著城門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他轉過身,看著楚喬,她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眼神卻堅定無比。
    元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楚喬,到了這裏,就不用你再送了。
    從今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楚喬微微一笑,說道:“元嵩,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會記住你對我的好,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這一生,早已注定要背負太多。
    我們再見了,希望你能平安。”
    元嵩點了點頭,他看著楚喬,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他知道,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
    但他也明白,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了回頭路。
    楚喬轉身,朝著長安城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孤獨,但她的步伐卻堅定無比。
    元嵩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城門的盡頭。
    他心中默默說道:“楚喬,保重。如果有一天我們再次相見,我會當從不相識。
    但在我的心底,我會永遠記得你對我的好。”
    而楚喬,雖然知道元嵩的決絕,但她的心中卻早已有了自己的決定。
    即使再次相見,她也不會對元嵩動手。因為她知道,這個男子,曾經對她很好,而她,也欠他太多。
    楚喬站在長安城外,望著城門的方向,心中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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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自己與元嵩之間的對立,早在很久以前就已注定。
    當燕洵在絕境中向她伸出援手,當她陪他站上九幽台的那一刻,她的命運就已經與元嵩背道而馳。
    元嵩,那個曾經對她溫柔以待的男子,卻在燕洵謀反之時,表現出了極度的激憤。
    楚喬知道,元嵩的激憤並非完全因為燕洵的謀反,而是因為他無法接受楚喬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燕洵身旁,而放棄了他。
    元嵩的失望與憤怒,像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楚喬的心。
    楚喬一直在疏遠元嵩,試圖讓他明白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未來。
    然而,元嵩顯然沒有意識到她的用心,他依然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不願相信燕洵會謀反,不願接受楚喬的選擇。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不會放過燕洵,隻有元嵩還在自欺欺人。
    當燕洵謀反的消息傳來,元嵩的反應讓楚喬感到無比痛心。
    他表麵上對燕洵的謀反之事耿耿於懷,但楚喬知道,他心裏真正無法接受的是她的選擇。
    元嵩痛斥燕洵,卻不知道燕洵若不是被他傷得極重,是不會砍掉他一條手臂的;燕洵若不是傷重到昏迷,也不會讓那十人護送元嵩兄妹。
    楚喬的推測力驚人,她早已看穿了這一切。
    她知道元嵩的痛苦,也知道燕洵的無奈。
    她站在長安城外,心中默默祈禱元嵩能夠平安。
    然而,元嵩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元嵩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
    他看著楚喬,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楚喬,你真的決定了?”
    楚喬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元嵩,我知道你心裏的痛苦,但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
    元嵩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嗎?燕洵就快死了。
    他被皇帝下令處死,已經沒有救了。”
    楚喬的心微微一顫,但她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知道,燕洵的結局早已注定,但她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看著元嵩,說道:“元嵩,我知道你心裏的痛苦,但你也要明白,燕洵並不是一個壞人。他隻是被命運逼到了絕境。”
    元嵩搖了搖頭,說道:“楚喬,你不用再說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有些事情,我無法接受。
    燕洵砍掉了我的一條手臂,我怎麽可能原諒他?”
    楚喬的心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她知道,她無法改變元嵩的想法。
    她輕輕說道:“元嵩,我知道你的痛苦,但你也要明白,燕洵若不是被你傷得極重,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他一直都在保護你,隻是你沒有意識到。”
    元嵩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咬了咬牙,說道:“楚喬,你不用再說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無法接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未來了。”
    楚喬點了點頭,她知道,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
    她看著元嵩,心中默默說道:“元嵩,保重。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元嵩轉身,朝著長安城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孤獨,但他的步伐卻堅定無比。
    楚喬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城門的盡頭。
    她心中默默祈禱元嵩能夠平安,而她自己,也必須麵對自己的命運。
    命運的岔路已經出現,楚喬知道,她必須堅定地走下去。
    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她都會勇敢地麵對。因為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楚喬翻身上馬,馬蹄聲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
    她沒有回頭,隻是朝著遠方疾馳而去,心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即便知道這一路將充滿艱難險阻,即便知道元嵩兄妹已經將她視為仇敵,她依然不後悔前來護送他們。
    她隻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隻是在做她認為正確的事情。
    不久後,元徹帶著一隊人馬趕來。
    元嵩的妹妹元瑤看到元徹,立刻撲到他的懷裏,哭訴著將所有的不幸都怪在楚喬身上。
    她指著楚喬離開的方向,帶著哭腔說道:“七哥,一定要把她抓回來!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元嵩下意識地想要指一個相反的方向,但當他看到妹妹那絕望的眼神,他的心軟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傷害妹妹,他不能讓她失去最後的希望。
    於是,他那指向相反方向的手指,隻能無力地落下。
    元徹看著元嵩和元瑤,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
    他一直對這兩個弟弟妹妹寵愛有加,看到他們遭受如此大的打擊,他的心也在滴血。他看著元瑤,問道:“瑤瑤,你說楚喬害了你們?”
    元瑤點了點頭,哭得更加厲害:“七哥,她騙了我們,她和燕洵是一夥的!她害了我們,害了哥哥!”
    元徹的目光轉向元嵩,希望從他那裏得到一個解釋。
    元嵩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背叛妹妹,他不能讓她失去最後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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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道:“七哥,楚喬確實和燕洵有勾結。她背叛了我們,背叛了大魏。”
    元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咬了咬牙,說道:“好,我一定會抓到她,讓她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魏皇得知了元嵩兄妹的遭遇,震怒不已。
    他一直對這兩個孩子寵愛有加,看到他們遭受如此大的打擊,他的心也在滴血。
    他立刻下令全國通緝燕洵和楚喬,殺無赦。
    他要讓這兩個背叛者付出代價,他要讓他們知道,背叛大魏的下場是多麽的慘烈。
    然而,魏皇並不知道,這一切的不幸,其實都源於他自己的決策。
    他一直對蘭淑儀的孩子不聞不問,而蘭淑儀的孩子,卻在宇文懷的折磨下,早已失去了生命。
    蘭淑儀看到自己幼小的兒子死亡的慘狀,幾乎發瘋。
    她把這一切都怪在楚喬身上,如果不是想幫楚喬,她也不會得罪宇文懷。
    蘭淑儀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兒子,如今兒子死了,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報仇。
    她發誓要讓楚喬付出代價,她要讓楚喬知道,背叛的代價是多麽的慘烈。
    楚喬在疾馳的馬背上,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
    她知道,這一路將充滿艱難險阻,她知道,元嵩兄妹已經將她視為仇敵。
    但她依然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她依然堅定地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因為她知道,她必須履行自己的承諾,她必須做她認為正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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