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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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淡中悄然流逝,而那一天,卻如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打破了平靜。
很快,一天就過去了,上級依然沒有指示放人。這已經是星期天了,雙休日即將結束,明天又是一個新的星期的開始。然而,對於被關押的高官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漫長而煎熬的等待。他們無法與外界聯係,手機等通訊工具都已被上交,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這些高官們在焦慮中等待著,他們心急如焚。明天就是星期一,中央將召開省部級以上幹部會議。而他們此刻卻被關押在這裏,無法參加這個重要的會議。如果明天這個重要的會議參加不了,就意味著他們結束了政治生涯,烏紗帽將從頭上摘下。
其實,這時還有比他們更著急的人,那就是省一號。明天就要開會了,省一號竟然發現有一半人聯係不上,這個會還怎麽開?怎麽對中央領導交代?一個堂堂大省,召開這個重要會議,盡然達不到一半人數,這不是天大笑話嗎?
省一號要求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些人找回來,死要見屍,活要見人。否則中央一怒之下,恐怕這個省一號的寶座也坐不長久了。經過了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這些人的下落,省一號立馬就電話訓斥了省警察廳長,出了這麽大的事,竟然不通知他一下。
警察廳長無奈地解釋道:“這是中央警安部的命令,不得向省任何領導匯報此事,隻能由我們警察係統秘密進行,我也沒有辦法。”省一號很生氣,在電話裏發了一通火,說道:“事情發生之前你沒有向我匯報,我不怪你,你做得對。那事後也要給我一個通知呀,你這個道理不懂嗎?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明天是什麽會議嗎?你糊塗呀,你想讓我明天開會做光棍司令嗎?”
很晚很晚,我們警察局門前停下了幾部車輛,領頭的是一部豪華轎車,當然這是省一號坐的,跟著後麵的是幾輛依維柯。看上去是像來視察的,可是哪有這半夜三更視察的,那就是微服私訪?微服私訪也不會這麽興師動眾。
看到省一號從車中出來,我們才終於明白了是什麽回事,省一號親自過來要人了。說來要人,不免有些傷感,說來接人,這樣更冠冕堂皇。省一號走前門邁闊步,很有領導的風範。他板著麵孔,一副嚴肅的樣子,還真有些嚇人。不得不承認,省一號大人的氣質就是與他的手下們不一樣,很有震懾力。
官局站在門口迎接省一號的到來,省一號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地來到樓梯口,上了樓梯,走到了關押官員的辦公室。他把關押在每個辦公室的官員領了出來,來到我看管的這個官員時,這個省部級高官表情古怪、麵露尷尬地對省一號低聲下氣地說:“我錯了,回去向你寫檢討。”
“別別別,你沒有錯!”省一號嚴峻麵孔的話語裏給了他底氣,也是給所關押官員的底氣,接著說道,“你們要挺起胸來,走起路來要拿出點精神,跟著我下去,車子就停在門口接你們呢。”
他們走著,我在後麵又聽到省一號對他們嚴肅地說:“今天我們是來這裏視察的,其他的事情全部忘掉,別去想了。”請神容易送神難,看著他們一個個上車了,車子開走了,官局這時才安下心來,從衣服口袋裏掏出紙巾,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這一場虛驚終於可以收尾了,官局發話,大家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這一場是是非非的事情,隻能全部都爛在肚子裏,對誰都不能說出去的,這牽涉到的官員太多,這牽涉到的事情太大,誰敢透露,將麵臨的是什麽,誰都清楚,誰都不會犯渾。
官局給我們放半天假,明天下午去上班。這兩天,大家都很累很疲勞,這下總算能好好地睡上一夜舒服覺了。我在孤獨的夜色中行走,尋找著那份安寧和平靜。天是灰蒙蒙的,月亮和星星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疑是地上霜的感覺從心頭燃燒,清涼舒適的天氣,讓我多了一分遐想。
這一夜很長,我睡在床上,本以為能好好地睡上一覺醒來,以充足的精神去上班,可是我卻失眠了。這一夜讓我考慮了很多,也讓我反思了很多,就像中醫去思考怎麽能把握住別人的生命脈絡,成就自己精湛高明的醫術。
我不是醫生,但我學過醫,中西醫都學過。當初學醫的目的不是為了從事這門職業,而是為了自我保養。我們的這個大家族是中醫世家,家族從清朝開始,名醫不斷,在地方上被老百姓樂樂稱道,很多故事在民間流傳。
畫畫這個行業,在我們的這個家族裏還沒有出過什麽人才,我走畫畫之路,也是我們家族的創新。但是我現在隻能說是一個繪畫工作者,還算不上畫家,或許連畫師級別還達不到。這一切對我來說,還在起步階段,後麵的路程很遠,還需更多的努力。
我打算放棄警察這個職業,成為一個自由的人,使我有更多的時間來發揮自己的特長,用更多的時間繼續學習和深造。我開始構思我的辭職報告,我要用真誠打動領導,讓他們盡快地把我的辭職請求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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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申請書是這樣寫的:
尊敬的上級領導:
本人經過反複考慮和認真思考,因本人不熟悉業務知識,更不善言辭表達,缺乏與別人溝通能力,難以勝任其職,決定辭職離開警察隊部。
就職至今,一直以來,感謝領導的大力栽培和幫助,隻因本人不才,辜負了上級領導的希望,望各位領導海涵。
本人決定辭職離開警察隊伍不是一時的衝動,說心裏話,我是不想離開這支有戰鬥力的隊伍,但是我不想濫竽充數,我要做真正屬於我自己的事業,從事我個人的藝術發揮,更好地去造就自己,為社會做更多的服務。
敬愛的首長,尊敬的領導,我真誠述說,出自內心的表達,希望能感動你們,讓你們從切合實際的考慮,給予我申請辭職的批準。
此致!
申請人:李三
1994.6.28
我把辭職報告遞交了上去,宮隊和官局看了後,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們一心想培養的人才,竟然說走就要走,一點挽留餘地都沒有。宮隊對官局說:“這小子決心已定,留他也沒用,就讓他走吧!”
官局還有心留我,對宮隊說:“要不給他停薪留職吧,給他個機會,等他回心轉意,隨時可以回來。”宮隊拍拍我肩膀說:“你能說你不是人才?你說你業務不精?你小子想走人,你把你自己說得一無是處,什麽主意都能想得出來!”
我出自內心的真誠,對宮隊說:“頭,真的對不起,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了,我受不了這些約束,我是搞藝術的人,不太受拘束,喜歡在廣闊的天地和美麗的大自然裏生活。”
宮隊還是帶著希望地對我說:“好吧,就放你出去飛吧,已給你辦留職停薪,歡迎你隨時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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