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施暴者蘇文全
    警察局，審訊室。
    整體灰黑的調子，讓審訊室顯得冷冰冰的。
    蘇文全被銬在了椅子上，覺得心肺肝脾腎都是冷的。
    頭上的傷已經被處理，包了一塊紗布。
    臉色慘白，看起來有點可憐。
    但張衛東和程子鈺一點都不可憐他。
    他們看過視頻，對蘇文全恨得牙癢癢，如今看到他，更是手也癢癢。
    “行了，蘇文全，交代你的問題吧。”張衛東冷聲開口。
    蘇文全：“……”
    他在猶豫，要不要老實交代。
    主要是他也不清楚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
    他不能著急交代，得先想一想。
    “你不願意說也可以，我們陪著你。
    看誰熬得過誰。”張衛東用手中的鋼筆敲了敲桌麵。
    蘇文全：“……”
    “行了，小鈺，我們先出去。”張衛東說著起身。
    程子鈺也跟著起身。
    二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審訊室。
    蘇文全就那麽孤零零坐在審訊室裏。
    張衛東和程子鈺坐在外麵，透過單向玻璃觀察著他。
    蘇文全努力思考，警方到底知道了多少，他要怎麽才能為自己辯解，擺脫罪責。
    答案是，猜不出來。
    還有他以前打前妻的事，也要想辦法封住他們的嘴才行。
    至於唐曦，他就隻打過她一次，而且，沒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對了，唐曦有錄像。
    想到這裏，蘇文全不由皺眉……
    他真的很冤。
    他壓根兒就沒打過唐曦，為什麽會有那些錄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分鍾，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蘇文全依然沒開口。
    就在這時，程子鈺的手機響了。
    “喂？”程子鈺接通。
    “子鈺，蘇文全的前妻和她的家人答應作證。
    證詞我們已經拿到了。
    還有驗傷報告、住院記錄這些證據，我們也拿到了。”那邊傳來驚喜的聲音。
    “真的嗎？
    那太好了。”程子鈺也是大喜。
    隻要能把蘇文全那個人渣送進去，她就開心。
    掛掉電話，程子鈺把情況跟張衛東報告了一遍。
    “嗯，挺好。
    看來還是錢管用。”張衛東滿意地點頭。
    ……
    張衛東和程子鈺沒想到蘇文全那麽能熬，竟然從上午熬到了傍晚。
    期間，沒有吃任何東西，喝任何東西。
    隻上過一次廁所。
    可是，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蘇文全有點熬不住了。
    因為他覺得又餓又渴，又累又困，渾身虛弱。
    腦袋好似也越來越疼。
    他閉上眼睛，想打個盹，可是，剛閉上眼睛，就有警員進來問，“想明白了嗎？”
    蘇文全可以肯定，這些人是故意的。
    可是，他沒辦法。
    一直熬到半夜兩點多，他實在熬不住了，表示願意交代。
    首先交代的是貪汙的事兒。
    蘇文全一邊交代一邊觀察麵前的張衛東和程子鈺，想看看他們哪些是知道的，哪些不知道。
    觀察的結果是，無論他說什麽，張衛東和程子鈺都波瀾不驚，好似都知道。
    緊接著，是對前妻的家暴。
    在這一點上，蘇文全就不老實了。
    原因很簡單，他打前妻，沒留下什麽證據。
    隻有偶爾幾次打得厲害了，他才會讓她去小診所看一下。
    打得最厲害的幾次，才讓她去醫院就診。
    他想，警方手裏拿到的應該就是那幾次的證據。
    所以，蘇文全就說了那幾次，說完還為自己辯解……
    “我那幾次也是喝多了，所以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
    而且，工作的壓力也大。
    家裏老老小小八口人，我得養著，壓力真的很大。
    不像女人，管好家裏的一畝三分地就好了。”蘇文全苦哈哈道。
    蘇文全說的八口人，包括自己在鄉下種地的老父親。
    警察調查過了，他的老父親自給自足，不僅不需要他養著，還要給他送地裏種出來的吃的。
    程子鈺差點嗤笑出聲……
    家暴就家暴，還有理了！
    唐國仁的證詞她也看過，也是說打孩子是因為壓力大。
    “我記得，你貪汙了不少錢。
    手裏有這麽多錢，你說自己養家有壓力？”張衛東挑眉。
    蘇文全：“……”
    “那些錢……
    我雖然拿到手，但是，一般不敢花。”蘇文全可憐巴巴道。
    事實是，蘇文全的工資不低，前妻也很節約，所以，夠花。
    貪汙到那些錢他決定等將來風頭過了，再用來買房子買車。
    “行了，別說一些有的沒的。
    繼續交代你的問題。
    你打你前妻，不止這一兩次。”程子鈺冷聲道。
    蘇文全：“……”
    “夫妻嘛，有一些磕碰是正常的。
    其他人家也是差不多這樣。
    而且，這麽多年來了，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我也忘記了。”蘇文全皺著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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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程子鈺忍不住冷笑出聲。
    唐國仁也說過類似的話。
    說不記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了。
    “你要是沒想清楚，就坐這兒繼續想。
    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我們再聊。
    我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張衛東說著，就站起身。
    程子鈺也跟著起身。
    蘇文全：“……”
    蘇文全熬到淩晨四點的時候，終於熬不住了。
    他再次表示要交代。
    他仔細地思索著，一一交代自己家暴的過往。
    他剛才也沒完全說謊，確實，很多年過去了，他記得不是很清楚。
    他記得不清楚，他的前妻記得清楚呀。
    這就是施暴者和受害者的區別。
    很多時候，施暴者對受害者造成傷害，不僅自己忘記了，有時候還要指責受害者太計較，記得太清楚。
    於是，程子鈺提醒著，讓他一件一件地講。
    講完和前妻的事，蘇文全已經困得不行了。
    而且，又累又餓又渴。
    “我能去睡覺了嗎？
    還有，能給我點吃的和喝的嗎？”蘇文全問。
    “你以為來這兒做客來了？”程子鈺差點翻白眼，“你家暴現任妻子——唐曦的事，還沒交代呢！”
    蘇文全：“……”
    蘇文全有點傻眼了，這……
    剛交代完這麽多事，還要交代啊？！
    好吧，交代就交代。
    他就打過唐曦一次……
    “我就打過唐曦一次。
    在新婚夜，她和我媽發生衝突，我當時喝多了，沒想那麽多，就教訓了她幾下。
    一時不小心，把她推到茶幾上，導致她昏迷了。
    反倒是她，後來打過我無數次！”蘇文全講到這裏，又是憤慨，又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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