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全詫異地瞪了瞪眼睛，“你也被打了？”
    唐國仁看了一眼蘇文全，然後道：“你也被打了？”
    “不對，我覺得，一定是監獄裏的人故意針對我們。
    我是因為家暴進來的，我的監舍裏的犯人就都是討厭家暴的人。
    你那邊呢，是不是也一樣？
    是不是也給安排了討厭虐待兒童的人？”蘇文全看著唐國仁，低聲道。
    “……”唐國仁點頭。
    “他們太過分了！”蘇文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們這是公器私用，公報私仇！”
    “那又怎麽樣？
    我們胳膊拗不過大腿。
    我們能把人家怎麽樣？”唐國仁臊眉耷眼，有氣無力道。
    “說到這個，你真的是把我害慘了！
    你女兒瘋了，你讓她嫁給我！
    還拿我三萬彩禮！
    把我害得進了監獄！”蘇文全憤憤不平地看著唐國仁。
    “你不打她，會進監獄？”唐國仁冷聲道。
    “我真的就隻打過她一次……”蘇文全忍不住再次露出冤枉的表情，緊接著，又變得灰心，“算了，不說這個了，反正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們商量一下，怎麽擺脫現在的處境吧。
    如果還在現在的監舍住著，我們估計隔三差五就會挨打。
    而且，你肯定也睡在馬桶旁邊吧？
    你想一直過這種日子嗎？”
    唐國仁興致不是很高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說怎麽辦？”
    在唐國仁看來，他和蘇文全的情況不一樣。
    他是唐曦的親爹。
    唐曦就是再恨他，也是流淌著他血液的他的骨血。
    他隻要求求唐曦那邊，事情就會好轉。
    不過，他也想聽聽蘇文全打算怎麽做。
    可以兩手準備。
    “很簡單，我們投訴監獄管理人員。”蘇文全道。
    “哦，那你投訴吧。”唐國仁興致不高道。
    他覺得，他們胳膊擰不過大腿，如果投訴，可能會遭到獄警的報複。
    他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辦法。
    “什麽叫我投訴吧？！
    你不投訴？”蘇文全眨眼。
    “嗯。”唐國仁點頭。
    蘇文全一口氣堵在胸口，憋得慌。
    ……
    接下來，唐曦每周都會去法庭一趟。
    蘇文全三個姐姐的案子也陸續被審理。
    除去他們犯的其他案子，還有一個案子，那就是故意傷害，對象是唐曦。
    當蘇迎男被判了十一年有期徒刑，唐曦流下了眼淚。
    雖然她知道這些都是夢，但是，還是很開心。
    那些傷害她、欺負她的人，都受到了懲罰。
    “小曦，別哭。
    以後都會好的。”江鳳梅擦到女兒的眼淚，輕聲道。
    “嗯。”唐曦道。
    唐曦突然希望現實中昏迷的她能醒過來，她也要像現在這樣懲罰這些惡魔。
    說實話，除了張衛東、薑奕辰和程子鈺，秦學軍、葉清韻和劉萍等人其實覺得有點顛覆三觀。
    他們認識的唐曦是聰明、堅強、不服輸、戰鬥力很強的姑娘，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她會被蘇文全一家那麽欺負。
    可是，那些錄像又騙不了人。
    “老顧，你說小曦是不是雙重人格呀？
    一個人格強大，一個人格懦弱。
    你看現在受傷之後，就很像錄像裏被欺負的那個人格。
    和以前我們認識的那個小姑娘相差很大。”回去的車上，顧夫人忍不住開口。
    顧夫人是知識分子，又是報刊主編，所以，見識很廣。
    她想來想去，隻有這個可能。
    顧教授眸光微微一閃，然後道：“行了，你也別亂想。
    以後小曦要是願意告訴我們，我們就說剛知道。
    如果不願意，我們就當不知道。”
    “可是，我懷疑，小曦自己和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有人格分裂。
    我覺得，早點告訴他們，讓小曦去治療，是不是好一點？”顧夫人看著丈夫。
    顧教授沉思，良久，才道：“再說吧，先等她的傷完全好了。”
    ……
    “小晴，小曜，案件都結束了，小曦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在一旁照顧著就好，你們回學校去上課吧。”在回去的車上，江鳳梅開口。
    任何父母，都希望孩子學習好，有出息。
    唐曜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我們自學就行了。
    高中課程也不難。”
    唐曜是怕有人來找茬。
    畢竟他們得罪了不少人。
    他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丁，自然要負責保護媽媽和姐姐。
    江鳳梅正要開口，就聽唐晴道：“你還記得嗎？媽。
    小曦說過，隻要我們在一起，就不會被人欺負，就會過得很好，擺脫不好的人生。”
    江鳳梅微微一怔，小曦還確實說過這個。
    給他們開車的是封胤，聞言，開口道：“這樣吧，我給你們找幾個補習老師。
    你們自己能學會的，就自己學，自己學不會的，我讓補習老師給你們講解。
    “你去哪裏找補習老師？”江鳳梅順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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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公司裏有很多重點大學的畢業生。”封胤道。
    “那不太好吧，給人補習又不是人家的本職工作。”江鳳梅立刻搖頭。
    “沒事的，我問問他們。
    給他們雙倍的工資。
    他們願意就來補，不願意就找別人。”封胤道。
    “哦，這樣啊，那這個多出來的工資，我們出。”江鳳梅連忙道。
    “那倒不用。
    也沒多少錢。
    阿姨你就不和我見外了。”封胤道。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們總是麻煩你。”江鳳梅帶著一絲不好意思道。
    “這是我樂意的。”封胤微笑道。
    江鳳梅微笑。
    她越來越確定，小封是喜歡自家女兒的。
    ……
    唐曦母子四人在進入醫院大門時，看到了周興華。
    “誒，媽，你看那是不是周興華？
    他怎麽在這裏？”唐晴指著外邊的周興華開口。
    聞言，江鳳梅也看了過去……
    周興華看起來有點憔悴，身形消瘦，胡子拉碴的，隻有當兵養出來的身形挺得筆直。
    “會不會是小雁來這裏生孩子了？
    算算時間，她也該生了。”江鳳梅道。
    “那我們要不要問問？”唐晴帶著一絲遲疑道。
    “問問吧，怎麽著小雁也是和我一個村的。”江鳳梅道。
    聞言，不用江鳳梅開口，封胤就停下了車。
    江鳳梅搖下車窗，喊道：“小周。”
    周興華轉頭，看到是他們，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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