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眾人這次的聲音比前麵幾次都大。
    “有病吧？！明明是她讓出去的！”
    “最討厭這種陰陽怪氣的老師了。還不如直接打兩板子呢！”
    “唐浠學姐可是學霸呀！就這麽被對待？！”
    “唐浠學姐都能被這麽對待，那些差生的待遇可想而知！”
    “嗬嗬，唐浠學姐被這麽對待顯然是因為窮，沒送禮。
    至於那些送了禮的學生嘛，就算是差生，肯定也會被這個武老師捧著誇著。”
    “唐浠學姐剛才說她因為這個對數學有了心理陰影，我還以為誇張呢。
    這麽看來，如果每天被這麽針對，真的會瘋！”
    “對啊，再加上學姐也不能回家找爸媽訴說，一個人悶著，容易有心理疾病。”
    ……
    ……
    再下來一個鏡頭，是唐浠站在走廊上，看著下麵的操場。
    豆大的淚珠不停地往下滾。
    她身後的教室裏傳來武心紋略顯尖銳的講課聲。
    她不停地抬手抹去眼淚，可是，眼淚卻怎麽也擦不幹。
    她發出壓抑的哽咽，卻不敢哭出聲。
    班主任老師走過來，輕聲道：“等會兒給武老師道個歉。
    別哭了。
    你要知道，學校也是個小社會，你要適應。”
    “啥意思？這是示意要送禮，還是說學校也很複雜？不送禮就要被針對。”
    “都有吧。”
    “狗屁的小社會！
    學校都不能是幹淨的地方，那哪裏是？！”
    “行了，別激動，任何地方都是一個小社會，哪有絕對幹淨的地方？！”
    “閆老師還讓學姐道歉，真的好憋屈。”
    閆老師指的是唐浠的班主任。
    ……
    ……
    “武老師，還要繼續放嗎？”唐浠眼眶微紅，看向武心紋。
    其實，這件事她本忘了的。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她的影響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太脆弱了。
    才會在別人的三言兩語下擔憂、害怕、抑鬱、傷心。
    後來，她經曆過更慘烈的事，這件事就淡忘了。
    隻要她不拿起數學課本，那些事就不會出現。
    隻是，今日直麵武心紋的時候，那時候的絕望和無助還是席卷了她。
    她那時候天真地以為，隻要數學成績恢複了，唐國仁就會讓她繼續上學。
    於是，她拚命學。
    隻是，不管怎麽拚命學，數學成績依然迅速滑落。
    連帶著其他成績也一起滑落。
    她聽到有人陰陽怪氣，說：“這女孩子就是不行啊。
    越到後麵，男孩子越發力，女孩子的成績越差。”
    其中就包括武心紋。
    她覺得，就是自己太脆弱了。
    不怪別人，怪自己。
    隻是，死過一次的她，現在不這麽想了。
    壞人做錯事，她為什麽要怪自己太脆弱？
    她就算是個玻璃杯，她如果碎了，也是打碎她的那個人的錯，不該怪她脆弱！
    武心紋：“……”
    “好了，好了，可以了。”校長親自起身，關掉了影碟機。
    隨即，他招招手，讓男主持人送來了話筒，然後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對著眾人道：“很抱歉，出現了一個不是很好的小插曲。
    我在這裏承諾，我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給唐浠同學，以及其他可能被針對的同學一個交代。”
    啪啪啪！！！
    啪啪啪！！！
    校長正氣凜然，大家奮力給他鼓掌。
    “不是這樣的，校長你誤會我了！！！”武心紋大聲喊著，也顧不得風度和禮儀了，猛地奪過女主持的話筒，對著校長的方向解釋，“校長，你聽我解釋。
    說完，又看向眾人。
    我當年作為一個老師，還不太成熟。
    我當時就是覺得唐浠確實有點傲氣，不尊重老師，所以，想挫一挫她的銳氣。
    也許我真的誤會唐浠同學了。
    但我的心，我的用意是好的。”
    “切，任誰看到唐浠學姐當年那個樣子，都不會覺得她會看不起老師吧？”
    “就是。沒看到那些錄像前，我有點懷疑，是不是唐浠學姐作為學霸傲慢了一點，讓老師誤會了。
    看完錄像後，我心裏已經明鏡一般，就是武老師欺負窮學生！”
    “沒錯，沒錯。”
    ……
    ……
    眾人的聲音此起彼伏，絕大部分人都站在了唐浠那邊。
    有些平時和武心紋關係不錯的老師和學生有心為她說幾句話，又怕被圍攻。
    “行了，武心紋，你下來吧。”校長皺著眉，對武心紋擺手。
    武心紋臉上浮現一絲焦急和不甘。
    她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下去，那她就會被千人指萬人罵，老師這個鐵飯碗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我可以發誓！！！”武心紋眸光一閃，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一邊大聲道，一邊舉起了右手。
    她的聲音太過於尖銳，音響頓時發出刺耳的“刺啦”聲。
    眾人頓時難受地捂耳朵。
    武心紋深吸一口氣，一臉堅定地對著下麵的眾人道：“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是為了唐浠好，並沒有故意針對她。”
    唐浠眉峰一挑，正要開口，封霖起身了，他對著唐浠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拿過了校長手中的話筒，“然後呢？武老師。
    既然要發誓，是不是要說說如果是撒謊，要遭受什麽樣的懲罰？”
    封霖之所以決定自己來說這句話，是因為武心紋畢竟是唐浠的老師，華國講究尊師重道，唐浠不好太過於步步緊逼。
    而他，就沒這個顧慮了。
    “對啊……”
    “就是啊……”
    “繼續往下說……”
    “如果撒謊了要怎麽樣？”
    “最好是如果撒謊就死全家！”
    “對對對，別想著糊弄過去！”
    ……
    ……
    下麵一群人此起彼伏地大喊。
    顯然有些反應激烈的人，也是受害者。
    武心紋：“……”
    她的臉色白了白，不過，還是堅定地往下說：“如果我說謊，我……我天打五雷轟！”
    武心紋話音剛落，外麵就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雷聲很大，嚇得眾人都是一抖。
    武心紋抖得最厲害。
    “哇！！！！！！！！！啊！！！！！！”眾人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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